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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公墓销售员 全集

巫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汪兴珍点点头,满脸得意地说:“当然!”“那……”方圆圆迟疑了一下,随后抬头黯然的说道:“妈,你带我走吧,反正我是你生的,这条命,你要拿去就还给你,我用我的命,来换我爸?”倒在地上的我,听到方圆圆说了这话,赶紧阻拦道:“方圆圆,你傻了啊,你才多大啊,用你的命换你爸爸的命,你爸现在要是清醒的,肯定打死你!”方圆圆低头看了我一眼,眼含泪水,却不说话。而汪兴珍在听方圆圆这么说后,她反而愣住了:“方圆圆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真认为这方立农的命,比你的命更重要?”“当然,因为他是我爸!这辈子再没有别人比他对我重要了!”这句话好像是刺伤了汪兴珍,她神色明显比刚才凝重了许多。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后,汪兴珍朝后面缓缓退了一步。见到这一幕,我松了一口...

主角:林轩李文兰   更新:2024-11-25 18: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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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轩李文兰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是公墓销售员 全集》,由网络作家“巫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汪兴珍点点头,满脸得意地说:“当然!”“那……”方圆圆迟疑了一下,随后抬头黯然的说道:“妈,你带我走吧,反正我是你生的,这条命,你要拿去就还给你,我用我的命,来换我爸?”倒在地上的我,听到方圆圆说了这话,赶紧阻拦道:“方圆圆,你傻了啊,你才多大啊,用你的命换你爸爸的命,你爸现在要是清醒的,肯定打死你!”方圆圆低头看了我一眼,眼含泪水,却不说话。而汪兴珍在听方圆圆这么说后,她反而愣住了:“方圆圆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真认为这方立农的命,比你的命更重要?”“当然,因为他是我爸!这辈子再没有别人比他对我重要了!”这句话好像是刺伤了汪兴珍,她神色明显比刚才凝重了许多。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后,汪兴珍朝后面缓缓退了一步。见到这一幕,我松了一口...

《我是公墓销售员 全集》精彩片段


汪兴珍点点头,满脸得意地说:“当然!”

“那……”方圆圆迟疑了一下,随后抬头黯然的说道:“妈,你带我走吧,反正我是你生的,这条命,你要拿去就还给你,我用我的命,来换我爸?”

倒在地上的我,听到方圆圆说了这话,赶紧阻拦道:“方圆圆,你傻了啊,你才多大啊,用你的命换你爸爸的命,你爸现在要是清醒的,肯定打死你!”

方圆圆低头看了我一眼,眼含泪水,却不说话。

而汪兴珍在听方圆圆这么说后,她反而愣住了:“方圆圆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真认为这方立农的命,比你的命更重要?”

“当然,因为他是我爸!这辈子再没有别人比他对我重要了!”

这句话好像是刺伤了汪兴珍,她神色明显比刚才凝重了许多。

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后,汪兴珍朝后面缓缓退了一步。

见到这一幕,我松了一口气。

心想这汪兴珍看来是受到什么感触了吧,毕竟人都是血肉之躯,都有七情六欲,都在意儿女情长。

方圆圆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却对自己父亲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方立农说到底,就算是死了去了阴曹地府,也比她汪兴珍强百倍。

正想着,我看见汪兴珍突然看向了我。

她目光凶狠,随后猛得朝我就扑了过来。在我还没来得及反映过来的时候,汪兴珍已经钳住了我的双肩。

我整个身体被她又吊到了半空中。

并且一下子就窜到了十几米高的半空中。

风一下子又大了起来,特别是在这夜空中,风哗哗得打在脸上,就像被刀子一片一片割着肉,让我非常的痛苦。

低头,我已经看不到方圆圆和小七他们了。

我被汪兴珍拖拽着向前,她凄厉的笑声,在这样的也是中,显得尤为恐怖。

我抬眼看着不远处那轮几乎被乌云笼盖住的月亮,虽然只有一点点的光从里面透出来,但整个场景却展现出一片瘆人的阴寒。

我大喊着:“你要带我去哪儿?”

汪兴珍依旧在咯咯笑着:“你不是很有骨气吗?怎么临到这里,又怕死了吗?你们不让我带方立农,那我就带你走!反正都是主人需要的东西!”

汪兴珍最后这句话,说得我是莫名其妙的。

主人需要的东西?

谁是主人?

他需要什么?

可我还没来得及问,汪兴珍掐住我肩膀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

一阵强烈的失重感袭来。

我开始往下坠落,地面上的东西越来越清晰。

我看见了刚才那个木棚,木棚的旁边是一口大锅,那大锅里翻腾着奶白是的浓汤。浓汤翻滚中,我看到了一张扭曲的人脸。

那人脸的表情非常痛苦,他的整个身子,都在那锅沸腾的汤水中翻滚着。在看到我的时候,他突然朝我伸出手,似乎想向我求助。

我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而且此刻我的身子也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我怎么可能救得了他。

接下来的命运,我应该是跟他一样了,掉到那汤锅里,被煮成一锅汤,然后被不知道那个倒霉鬼喝掉。

我曾经想过自己千百种死法,但没有一种像目前所见的这么惨烈。

心想罢了,反正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既然逃避不了,倒不如坦然面对。

于是索性闭上眼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越往下落,热气离我的身体越近。

想到等一下自己将被唐烫死,还是觉得挺可惜的,毕竟人生就这一次,但我的死,却不是白死,我是为了反抗暴力,为了救方圆圆死的。

应该也算重于泰山了吧。

我真是佩服我自己,死到临头了,还能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思维,也算是卓越了。

热气离我越来越重我,就在我闭眼等死的那一瞬间,突然一双手托着我的脚,又是往上一扯,我被直接拉开,落在了一旁的谷草堆上。

这一下子,摔得我身子骨又是要散架一般的疼。

再一看,救我的又是小七。

心里禁不住对小七一阵赶紧,可我嘴上却说:“小气鬼,你动作真麻利,全靠你我又捡回一条命,等下回去,我跟冯老五多说说,让给他给你买最好的香烛吃!”

小七却不说话。

只见他定定的看着我身后,表情非常严肃。

察觉到情况不妙,我也朝后看去。

只见那汪兴珍整个身子又瞟到半空中,她那些卷曲的小头发,就像一条条蚯蚓似的了,从她满是横肉的脸上一根根长出来。

那些毛发晃动着,像一条条肉虫,布满了她的整张脸。

咯咯的笑声,却依旧从那些肉虫子里冒出来,让整个场景看着既恶心又诡异。

“不好!快跑!”

小七看到这一幕拽着我就往前跑。

因为刚才摔了一跤,我的脚踝根本就站立不起来。

小七没有办法,只好托着我一路往前跑。

接下来的这一幕,就变得非常的可笑,不到一米二的小七,却硬生生架着一百五十斤的我一路朝前跑去。

坐在小七的肩膀上,我有些不太好意思。

可现在命运攸关,好像也顾不得这些了。

方圆圆见我们来了,突然指着前方对我们说道:“快看,那边出现了一座桥,我们是要过去吗?”

小七一听,抬头一看。

只见果然在刚才地裂的地方,出现了一座拱桥,横跨沟壑之间。

只是那虽然看着是一座桥,却是用纸做成的,质地好像轻飘飘的,人要是上去,应该走不了两步就会坏掉。

小七见了,却冲方圆圆大声喊道:“那是主人折的桥,他是来帮我们的,快上去!”

听见小七这么说,方圆圆迟疑了一下。

她扶着方立农,盯着前方的拱桥,却不敢迈一步。

小七回头看一眼汪兴珍,只见她的五官,从那些蛆虫里显现出来的,样子扭曲,满口尖利的延迟,像是随时可以生吞活剥一切。

见方圆圆还是站着不动,小七急了:

“被忘了,你们现在是在半阴里,跟外面的世界不一样了,你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我让你们怎么走,你们就怎么做!”

听小七说得这么肯定,方圆圆点点头,她扶着方立农走上了纸桥。

刚踏上纸桥,奇怪的一幕就发生了。

明明脚下是一片薄纸,可方圆圆父女站在上面却非常平稳,跟站在平地上没有任何区别。

方圆圆低头看着纸做的桥,稳定下来后,她来回走了几步,站在上卖弄如履平地,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于是她兴奋地冲我们摆摆手:“你们赶紧过来,真的没事儿!”

小七托着我大步往前跑,就在我们即将到达拱桥的时候,小七一下子停住了。

我低头看着小七,不解地问:“你停下来做什么啊,赶紧的,马上就要到达胜利彼岸了,你可别这个时候歇气啊!”

小七此刻却面露难色。

只见他看了一眼身后,对我说道:“你试试自己走过去吧,我可能回不去了……”

我一听,心里一颤。

不禁也向他后面看去。

只见那女鬼汪兴珍正站在小七身后,他已经被汪兴珍抓住了,女鬼尖利的牙齿,正一下子撕咬着小七的身体。

那蠕动的肉虫,将小七一点点往汪兴珍的嘴里送。

小七的表情却突然变得很淡定,他对我说:“既然汪兴珍要带走一个人,那就是我吧,你跟方圆圆赶紧离开这里,下了这纸桥就一直往前走,很快就能回到我家了。”


因为距离楼梯有一段的距离,我们看不清后面到底是什么,只看到方立农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方圆圆把非常害怕,她把脸贴在我的手臂上,小心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心想姑奶奶,你怎么什么事儿都问我?

我又不是万事通,我只是个还没开过单的公墓销售员,我知道个屁啊?

于是我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上去看看不就行了?”

方圆圆点头:“那行,你陪我过去?”

我想你好奇你不知道自己过去吗,抓我干什么。正要表示拒绝,方圆圆却直接拉着我,就朝楼梯口那边走去。

当看到楼梯下面的那一幕时,我们都吓坏了。

只见下面的汪兴珍,整个身体倒了在地上,四肢却扭动得跟一条蛆虫似的,那软软的一条,竟然像液体一样一点点沿着楼梯往上游动着。

她的头和五官也融合在那粘糊糊的液体里,两个眼珠子瞪得很大。

只见她一点点往上移动,在游移到我们脚下时,她鼓着眼睛看着我们,好像是想看清楚我们到底是谁。

随后,她竟然从我和方圆圆身边绕了过去。

直接就朝旁边的方立农窜了过去。

一旁的方立农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声尖叫了一声,扭头就往楼梯口外面跑去。

地上那一团软乎乎的东西也突然快速往前,并且飞快地缠住了方立农的双脚。

方立农被这东西拖拽着往回拉。

方立农双脚被缠绕着,不能再往前,他只能抓扯着两边的墙沿。

变成了一团粘液的汪兴珍,力气变得非常巨大,只听她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像是野兽在嚎叫似的:

“方立农,你哪儿也别想走,跟我下地狱吧!”

这声音沙哑中又带着尖利,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方立农被拉扯着一下下往后移动。

他的表情好像非常绝望。

只见他的手指插进两旁的墙里,指甲划出了两道带血的痕迹。

方立农就这样被拉扯着往后,当他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满是鲜血的手伸向我们,用脆弱的声音说着:“帮帮我,拉我一把,求你们了……”

见到这种状况,方圆圆也慌了神。

她一把拉住了方立农的手,想要把他从那团烂泥中拖拽出来,但是她的力气只是杯水车薪,很快,她也被拖拽着往前移动。

方立农却还是不断向女儿求救:“圆圆,快,快把爸爸拉上来,爸爸要死了……”

方圆圆死死的拉住父亲的胳膊,她自己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往后移动。

而那些粘液一样的东西,也顺着方立农的身体流向方圆圆。

我见到情况不太妙,慌乱中摸到地上的一根木条,在她即将被方立农拖拽下楼梯的时候,冲上去将方圆圆与方立农相连的地方挑开。

因为冲力的作用,我们两个同时跌倒在地。

磕在水泥地上,我的后背一阵剧痛。

方圆圆正好压在我的身上,她的重量与水泥板的硬度,让我感觉前后夹击。

因为我的身体给她起了缓冲作用,方圆圆倒是很快就爬了起来。

她看见方立农被汪兴珍拖到了楼道下,正要追过去,我一把拉住了她。

“你拉着我干嘛,我要救我爸!我爸他……”

“你看下面!”

我指着地上对她说。

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地上出现了一条冒着烟的黑线,很粗很大,里面像燃烧着的红色岩浆,虽然想要冲破地表冒出来一样。

“这是什么?”方圆圆惊恐地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是迈过去,可能就过不来了。”

我谨慎地说道,虽然这到底是什么我不明白,但我看过的一些小说,里面描述过这样的东西,大概能猜出这应该是结界之类的东西。

竟然是结界,那么人是不能随便迈过去的,否则小心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都万劫不复了,那我爸怎么办?”

听我这么说,方圆圆慌了。

她看着被拖拽下去的方立农,要不是我拦着,她又要冲下去救他了。

楼梯下面,只见方立农正躺在刚才汪兴珍倒地的地方,身子也像她一样蜷缩成了一团。

随后,他的骨骼同样扭曲起来,并且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跟刚才汪兴珍的动作一模一样。

方立农的两个眼珠子,从瘫软的脸上鼓出来看向楼梯上面,虽然身体已经变成了一团烂泥,但还是努力发出这样的声音:

“我不想死,救救我,圆圆,救救你爸爸……”

正说着,地上就出现了一个大坑,之后变成了一团泥浆的汪兴珍跟方立农缠绕在一起,“嗖”地一下就窜到了地底下。

之后,那坑一点点合拢,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我再看向脚边,只见刚才那跟燃烧着的黑线,已经消失了。

一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见到这种情景,我松开了手。

过了后一会儿,反映过来的方圆圆,大步往楼下跑去。

她跪在刚才方立农消失的地方,双手不停的拍打着水泥地面,但那地方却非常坚硬。

“爸,我来救你了,你在哪儿啊……”

她不断的大喊着,可是空旷的楼梯里,根本没有任何人回应。

我也愣在原地。

回想着刚才的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根本就没有弄清楚。

我再看向周围的墙面。

那上面是平整的,根本就没有爪挠过的痕迹,而就在几分钟前,我是亲眼所见方立农的手指在上面挖出了好几道血痕的。

现在它们也消失不见了。

如果我不是在做梦,那刚才我跟方圆圆看到的,的确就是汪兴珍的鬼魂又出现了。

可方立农不是正在重症监护室吗,怎么会跟她出现在我们面前?还把事发的情景重演了一遍给我们看?

我想起刚才方圆圆说的那句话:

“如果我们两现在都是在梦里呢?或许你在我的梦里,或许我在你的梦里,又或许我们在别人的梦里,你怎么判断身边的一切是否是真实的?”

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脖子。

大舅给我的符咒还在,我松了一口气,这样应该可以证明我不是在做梦。

就在这时,楼梯下面的方圆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只见她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后飞快的跑向重症监护室。

我也赶紧跟了过去。

远远的,我看见重症监护室大门口,站在好几个医生和护士,当时我心里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一股莫名的恐惧感蔓延到全身。

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汪惠珍正跟医生说着什么。

而汪惠珍一脸沉重。

见我跟方圆圆来,那医生没说什么,又进去了。

汪惠珍擦了一把眼泪后,突然抱住跑过来的方圆圆:“圆圆,你爸还在,他刚才只是……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儿,姨妈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方圆圆听后,哭得泣不成声。

我赶紧问汪惠珍刚才到底怎么了,汪惠珍告诉我说,刚才方立农的心跳呼吸突然都停止了。还好被护士及时发现,现在已经暂时抢救过来了。

不过医生告诉汪惠珍,现在方立农基本上是靠着呼吸机生存。

人已经没有任何意识了,如果家属需要停止治疗,他们随时都可以配合。

我听后,心里一沉。

这不就是宣布人已经死了吗?

而与此同时,我的脑子里,不停回转着刚才,方立农被汪兴珍拉到地下去的那一幕。那事儿发生之后,这边方立农就不行了。

看来,果然又是汪兴珍在搞鬼。

看着事已经这样了,我只是觉得很感慨。

如果真相果然是刚才我们看到的那样,那方立农真的是很无辜的。他并没有真的想要杀死汪兴珍,但汪兴珍因他而死这个事实,却是无法否定的。

走到方圆圆身边,我打算履行我的使命:

“圆圆啊,方老板现在是这种情况,你看是不是……”

昨天看销控表的时候,我已经把墓穴的大致价格都记下了,那表上说,优惠可以在百分之三十左右浮动。

以我跟方圆圆刚才的交情,看来这笔买卖是稳住了。

之前我在房产中介三个月都卖不出一套房子,现在看来我这上班才两三天就能开单。

老范说得果然没错,我能吃得上这碗“死人饭”。

正说着,方圆圆突然抬头看向我:

“林轩,你现在立刻带我去找冯老五!”


听了这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李文兰说财务室没有人男人,那刚才跟我说话的胖小哥,难道是……

这大白天的,还真见鬼了?

想到这里,我的头皮有些发麻。

站在门口,外面射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沙发上康哥的呼噜声震天响。

我给李文兰倒了一杯水,估计是水有些烫,她捧起水杯轻轻吹了一口气后又放下了,只见她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我:“其实在这里上班挺不错的,早九晚五不用加班,当初我就是看上了这一点。”

“是的,没错。”

“在咱们这种小县城里,要找个周末双休还带五险一金的工作,那可是很不容易的。”

“对啊。”

“我刚毕业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在省城工作过一段时间。呵呵,不怕你笑话,我的工资连房租都不够交……”

“呵呵,大家都差不多。”

……

李文兰的性格很开朗,和她说话,好像永远不会冷场。

我则一直盯着李文兰上下翻动的嘟嘟唇,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女人香,一时间竟有些春心荡漾。

此刻在我的心里,李文兰说的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我已经自动脑补出了跟李文兰交往、结婚、洞房、生子的各种画面,其中还穿插着她跟我妈婆媳关系不和,而我从中调节游刃有余。

见我的神态变得痴傻迷茫,李文兰挥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

“喂,林轩,你没事儿吧?”

一下子回到了现实,我脸一红,赶紧坐直了身子,在那一瞬间,竟然不敢直视李文兰的眼睛:

“那个我,没事儿,刚才就是……”

我含含糊糊的回答着,好在李文兰没有追问,只是看着我又是咯咯笑着。

时间一晃到了中午两点,李文兰说要回去上班。

临走的时候,她瞥了一眼躺在还在打呼噜的康哥,突然转身对我说:“林轩,这里跟你之前上班的地方都不一样。你刚来,很多东西可能一下子适应不了,不过没关系,什么事儿都是习惯就好了。”

我哦了一声,对她的话似懂非懂。

临走之前,李文兰指着康哥对我说:“还有就是……别跟他说我来找过你。”

“为什么啊?”

李文兰哼了一声:“覃少康这人仗着自己是销冠,看不起我们这些挣死工资的,所以我不想跟他打什么交道。”

李文兰走后,沙发上的康哥依旧睡得很香。

站在门口,阳光撒在身上,我竟然也有些犯困。

打开电脑上的公墓销售系统,简单的操作界面,让我的困意越来越浓,身体也变得软绵绵的。

就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啪”的一声。

回头我看见,另一个桌子上的保温瓶倒了,开水从瓶嘴流出来,弄得满桌子都是。

沙发上的康哥喉咙里嘟囔了一声,挠了挠鼻子翻了个身,很快又打起了呼噜。

打扫干净桌子,重新坐下后,我看见我的电脑屏幕回到了屏保状态。

那图片是一个向下凹起的山坳,上方环绕的天色很昏暗。

山坳中间最低处,耸立着一颗大树。

茂盛的枝叶向四周散开,像一把巨大的雨伞。

那树下隐隐站在一个人。

看身影依稀感觉是一个女人,靠近看了看,那女人身材修长,穿着白色的裙子,长发齐腰。

此刻她正背对着我,站在粗大的树干旁边,好像是在跟看不见的人说话。

这张图片让我有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

睁大眼睛,我仔细看着她。

渐渐的,我的后背开始发凉。

因为我发现这个白衣女人,正朝我一点点的转身。

她每一次转身,离我的距离,就更近一点。当白衣女人完全正对我的时候,她的整张脸,几乎占据了电脑屏幕。

赶紧滑动了几下鼠标,女人还是定定的看着我。

我不知所措,吓得靠在椅背上,身子微颤。

只见屏幕上的女人容貌姣好,脸色却是惨白的。

与她对视的时候,我发现她嘴边嘴角下有一颗痣,那一瞬间,我恍惚中觉得她挺眼熟的,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突然间,屏幕里的女人开始面目开始变形,她的嘴越张越大,整张脸脸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一般。

而我的脖子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低头,我看见一双惨白枯瘦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变得无法呼吸。

大口喘息着,我奋力挣扎,那双手却掐得越来越紧……

“喂!你怎么了?!”

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康哥把我拉回了现实。

靠在椅子上,我大口喘着气。

康哥盯着我,神色十分严肃。

我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那上面依旧是简单的公墓销售操作系统,根本就没有什么白衣女子。

康哥抬眼朝四周看了看:“怎么?大白天的,做噩梦了吧?”

见我点了点头,他拎起保温壶给自己的杯子加了点儿水:“年纪轻轻一个男的,大白天能做噩梦,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什么?”

康哥抿了一口水,把附在嘴唇上的那颗红枸杞嚼了下去:“说明你阳气不足,这男人阳气不足就不好办了,得注意补肾!”

缓过气来后,我问康哥我刚才到底怎么了。

康哥说,刚才他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就被我的尖叫声吵醒。

猛得起身后,就看见我坐在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嘴里不住的尖叫着,而我的双手,正向上死死掐住脖子。

还好他及时上前阻止,我才清醒了过来。

心有余悸地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电脑屏幕,回想着刚才梦里的白衣女子。

我还是觉得她很面熟,特别是嘴角那颗痣。

康哥站在摆着他销售奖章的那面墙上,拿起一块擦拭了几下:“林轩,你之前卖房子,业绩怎么样啊?”

听他这么问,我支吾着不着知道该怎么回答。

康哥没有看出的窘态,继续问:“这卖房子给活人,跟卖房子给死人,那销售思路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既然你跟着我干了,我可得好好跟你说说……”

正说着,康哥突然顿住了。

他走到我对面的桌子上,盯着桌子上的杯子:

“刚才,谁来过吗?”

正要说是,这时我突然想起李文兰的嘱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康哥的电话响了。

接通电话,康哥大声说道;“买主已经到了是吧?现在哪里?山门口了?行……行,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后,康哥一挥手:“跟我走吧,生意来了。”

说完康哥就大步往外走。

我赶紧跟上去,离开之前,我抓起桌子上的水杯,把李文兰没喝的那杯水倒进了一旁的发财树盆里。

就在水刚刚浸入泥土的时候,奇怪的事儿发生了。

发财树的树叶从根部往上,一节节枯萎起来,很快这棵一米来高的植物,就变成了枯树枝。

看到这一幕,我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林轩,你在后面憋尿啊?赶紧跟上来!”

我答应着,最后看了一眼那已经完全干枯的发财树,转身出了门。

在去往山门的路上,康哥没有再提那杯水的事儿,而是一边走一边告诉我;“公墓是人世间阴气最重的地方,在这里工作,适应能力得强。”

我不太能听懂康哥所谓的“适应能力”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我不说话,康哥继续说着:“咱们这一行,看着容易,其实门道不少,既然老陆让你跟着我干,你以后就多学少说。”

“你以前卖房子,赚的是活人钱,现在卖公墓,赚的可是死人钱。”

说到这里,康哥突然看向我:“林轩,你说活人钱好挣还是死人钱好赚?”

“呃……”我想了想,结合了一下自己做房产销售的经历:“活人心眼多,打交道太麻烦了,死人不说话,应该容易相处一些吧。”

康哥哼了一声:“活人的钱难赚,那是看得到的难,活人心眼是多,但真刀真枪谁也不怕谁。可这挣死人的钱啊,弄不好……”

说到这里的时候,康哥顿了一下。

“弄不好什么?”我问。

见我目光呆滞地样子,康哥冷哼了一声,随后他幽幽地说着:“弄不好连命都能搭进去!”


宋秋成脸色一变:“林轩你说什么?”

我以为他没听清楚,于是又解释说:“我跟你们财务室会计李文兰已经认识了,银行卡我会直接交她的,你放心吧。”

宋秋成听后,手里的筷子没抓紧,一下子落在了饭桌上。

我眼见这一幕,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宋主管,你这是……”

盛汤的碗好像有些烫,宋秋成用指尖把它推到一边。

“林轩,你说的,到底是哪个李文兰?”

“就你们财务室李文兰啊!”

我感觉这宋秋成真是奇怪,还有哪个李文兰,这白莲公墓就这么大,还能冒出多少个李文兰?”

只见宋秋成从凳子上缓缓站了起来,神情严肃地看着我说道:“林轩,你要把卡给李文兰?是认真的?”

看他的神色,我觉察到了事情可能有些严重。

于是我再次强调:“李文兰不是你们财务室的会计吗,你刚才不是让我交给会计吗,那我把银行卡交给她有什么问题呢?……”

此刻我面前的宋秋成,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了。

他索性连饭也不吃了,拉着我的手臂就朝食堂外走去:“走!林轩,你跟我来,我们好好聊一聊!”

很快他把我带到了财务室。

出纳胖小哥吃过饭,正靠在椅子上休息。

看见宋秋成进来了,出纳小哥下意识地想要打个招呼,却见宋秋成神色严肃,手只举到半空中就停下了。

进入主管办公室后,宋秋成关上了大门。

两个男人同处一室,我隐约感觉不妙。

心想是不是这宋秋成有点儿什么别的癖好,我这算不算是羊落虎口啊,要是他真把我那什么了,那我不就……

正想着,面前的宋秋成果然开始脱衣服。

我吓得往后一退。

这算个怎么回事?

我林轩好端端一个青年,没被女鬼弄死,倒反而被这给……

不管了,反正如果待会儿这老东西要对我做什么,我非得一脚踢破他那玩意儿,告诉他老子不是好惹的。

关键时刻,我的心里活动又激烈起来。

脱掉了上衣的宋秋成,仅穿着一件短袖衬衫来到我跟前。

他取下眼镜,鼓着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后,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愣着干啥呢,都进来了,开始吧。”

完了,这老家伙原形毕露了。

他终于要对我动手了。

我紧张地一下子护着胸口:“开始……开始什么?”

宋秋成回到他的座位上坐下来,指着一旁的沙发说:“开始聊聊啊,你这两天到底见到了什么。聊聊你为什么老是说认识李文兰?”

原来,他真的只是想跟我聊聊这个。

我松了一口气。

只要宋秋成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想跟我干啥,那就随便了他聊什么都成。

于是我摊开了双手,坐在沙发上:“宋主管,说吧,你想聊什么都行,”

宋秋成盯着我,再次很认真地问我:“林轩,你真的看到李文兰了?”

我说是的,而且我们还很熟。

宋秋成问我在哪里看到的,于是,我把跟李文兰见面几次的情景简单跟他描述了一下。

说这些的时候,我一直在想。

这宋秋成真是奇怪,他老是问我这些干什么,就算是我跟李文兰认识,好像也不至于把他紧张成这样啊。

难道他是怕我跟李文兰内外勾结,侵占公墓财物?

不过,他多虑了吧。

虽然销售跟财务勾结的不在少数,但李文兰不过是个小会计,我呢,昨天才进来的小销售员,两人都没什么大能耐,有什么可勾结的?

这一边,听了我的话,宋秋成明更紧张了。只见他用颤抖的手,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了好几次才点燃。

深吸了一口后,他再次问我:

“林轩,这儿可真的开不得玩笑哦。”

“真的”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我很奇怪:“宋主任,你为什么老是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再说李文兰不是你部门的员工吗?你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她吗?有什么问题问她不就行了?”

“我……”宋秋成支支吾吾的,

我真的开始不耐烦了。

这宋秋成墨迹了半天,问来问去还是问这个,烦不烦啊。

这大中午的,我吃了饭就犯困,抓紧时间,我还能回去午休一个钟头。

再说,你虽然是财务主管,又管不了我,跟我这瞎说半天,不是耽搁我时间吗?

宋秋成见我起身要走,赶紧站起来一把又拉着了我:“李文兰……她,她的确是我的员工没错!”

“那不就得了?”

“可是……”宋秋成压低了声音,两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她已经死了八年了!”

听到这里,我感觉身子一软。

往后退了两步,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

我突然感觉自己头疼得厉害。

迷迷糊糊的倒了几分钟,我的脑子里全是跟李文兰在一起的场景,她圆嘟嘟的脸,两颊的酒窝,修长圆润的身材,那一切可都是活灵活现的啊。

说到天,她也不像是鬼啊。

缓过气来后,我突然问宋秋成:“你是不是跟李文兰有仇?”

“有仇?”

“对啊,要不然你为什么要咒她死?”

宋秋成一拍大腿:“你要是不信,那出去随便找个人问问,谁要是说李文兰还活着,我立刻从这白莲山上跳下去!”

见宋秋成说得斩钉截铁,我好像只能选择相信他。

回想着李文兰跟我在一起的场景,她除了跟我交流过,还能看到她的,就只有那个死掉的汪兴珍了。

其他的人,她好像真的没有直接接触过。

深吸了一口气,我问宋秋成:“既然李文兰已经死了,那我见到的,不就是鬼?”

“这……你问我……?”

沉默了片刻后,我又问宋秋成:“除了我,还有谁见过她?”

“我听说,好像之前你们销售有个小伙子见过他,只不过他后来……”

宋秋成顿了一下,估计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我急忙追问:“后来怎么了?”

“后来也死了……”

听到这里,我背后突然冒出了一阵冷汗。

只见宋秋成眯了眯眼睛,突然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翻:“死掉的那个小伙子,也是你们销售部门的,他叫邓光明,我们都叫他——小邓!”

听到“小邓”两个字,我差点儿尖叫起来。

低头看着穿着的这身衣服,怪不得我一直觉得挺别扭,原来,这特喵竟然是死人穿过的!


我喝了一口水,心潮澎湃地等待着方圆圆细说。

只见方圆圆神色落寞的看着前方:“当年要不是生活所迫,我爸肯定看不上我妈的。结婚后,因为我爸穷,我妈家里都没把他当人看,我爸什么决定都做不了,还得整天看人脸色,要是不小心做错事儿了,那就得挨我妈一顿打。”

听到这里,我有些感慨。

看来这有钱人家的上门女婿,还真的不好当,不过方圆圆到底还是跟着方老板姓的,就这一点儿,汪兴珍还是做得不错的。

可方圆圆听了,却哼了一声:

“我妈他们家,想要的一直是个儿子,就是因为没儿子,才找的我爸这个上门女婿。可他最后只让我妈生了个女儿,汪家人不喜欢我,索性就让我跟我爸姓方了。”

了解到是这么个情况,我点点头同情的看着方圆圆。

“后来我妈跟我爸关系越来越紧张,他们也没再生孩子,我呢就有一直被放在寄宿学校。我妈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只有我爸一个月抽时间来看我一次。”

方圆圆说这些的时候,面色很平静。

但我听了,却感觉挺心酸。

我小时候,整天都跟父母天天都呆在一起。

但我那个时候特别调皮,我妈说我是“狗见愁”。我几乎每天都会挨打,被揍了无数顿后,我是真的羡慕那些能去寄宿学校的小孩儿。

可那种学校价格贵,我爸妈大概了解了一下后,就没了下文。

我也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

像方圆圆这种,从小就能离开父母独立生活,一直是我儿时的梦想。

原来人羡慕的,都是别人的生活。

可能一旦深陷其中,反而会觉得没啥意思了。

“我妈在外面有男人这事儿,我爸早就知道了。他一个大男人,却一直受着这种窝囊气。但他的难过,只有我能看到,我爸是个爱面子的人,这些话他不会跟任何人讲。”

方圆圆虽然年轻,却是一副很懂事的样子。

对于父亲的遭遇,她非常心痛。

就在这时,方圆圆的眼睛突然定住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我看到一个衣着明丽的女人下了车。

那女人大概三十来岁,长得挺漂亮。

肚子微微隆起,应该怀孕三四个月了。

女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的方圆圆,她匆忙朝我们走过来,叫了一声圆圆。

方圆圆盯着她,好半天才说:“你怎么来了?”

女人焦急地说着:“我来看看你爸。”

方圆圆回头望了一眼住院大楼,漠然地说:“你回去吧,我姨妈跟我妈家里人都在那儿,我怕你出事儿。”

见方圆圆态度很冷淡,女人赶紧蹲下来:“圆圆,你跟我说说,你爸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盯着她那圆鼓鼓的肚子,方圆圆喉咙动了几下。

过了一会儿后,她轻声说道;

“我爸现在还活着,你先回去吧……”

听说方老板人还在,女人似乎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想握着方圆圆的手,却被方圆圆抽开了:“好了,你回去吧,有什么事儿……如果等下他真有什么事儿,我会通知你的……”

女人点了点头,她擦了一把眼泪,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她上了车,从车窗探出头来,最后看了方圆圆一眼,之后车子便开走了。

盯着那远去的轿车,我问方圆圆“这女人是谁啊?”

“陈莎莎。”

眼珠子转了一下,我说;“她就是你爸的秘书?”

“没错。”

我又顿了一下:“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你爸的吧……”

听我的话,方圆圆低下了头。

我看见眼泪在她的眼珠子里晃了晃后,大颗大颗落在了地上。

我越发感觉方圆圆可怜了。

想想我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整天脑子里都是怎么才能让我爸给我充个皮肤,怎么才能劝我妈把手机换了,然后把她的二手手机据为己有。

于是,拍拍她的肩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还能阻止你爸娶后妈不成,毕竟他还那么年轻,而且你妈不在了,他恢复单身,完全有这个能力啊。”

听了我的话方圆圆眼神又黯淡了一下。

我一看她好像顺过气来,于是跟她说:“要不,咱们上去吧,你爸还在监护室,你也不能把你姨妈一个人丢在那儿不管了。”

方圆圆抬头,定定地看着我:

“你刚才说得没错,我妈不在了,我的确不能阻止爸再婚,到那时有一个东西可以……”

我突然紧张起来:“什么东西?”

“我妈。”

“你妈?”

听到这两个字,我往后一颤,一脚踩到台阶边沿上,差点儿就跌倒在地上。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方圆圆,你妈都不在了,她怎么阻止你爸再婚?”

方圆圆没立刻回答我的问题。

只见她将头埋在膝盖之间,身子微微颤动着,也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干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

只见她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后,突然问我说:“你们这些墓穴的销售员,整天都在坟山上转悠,一定都见到过……鬼吧?”

方圆圆才十八岁,可我竟然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沧桑。

她就这样跟我对视了很久后。

我突然低下头来,小声地问她:“方圆圆,这几天里,你……是不是也看那东西了?”

听到我这么问,方圆圆一下子抓住我的肩膀:“你也看到过我妈?”

“对!”

见我这么肯定,方圆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哇地一声就哭了:

“原来你真的也看到过她!我爸跟我姨妈都不相信我,他们说我产生幻觉了,但我真的没骗他们……”

方圆圆越说越激动。

过了好长时间,她才平静下来。

接下来方圆圆跟我讲述起了她这几天经历的事儿:

得知汪兴珍去世的时候,方圆圆正在学校里,准备国外一所大学的入学考试。

接到姨妈电话后,她赶紧从学校赶回来。

来到医院后,她得到的却是汪兴珍去世的消息。

看着躺在病床上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的母亲,一旁的姨妈哭得很伤心,方圆圆却没有任何感觉。

简单安慰了姨妈几句后,她借口去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里,方圆圆对着镜子洗了把脸。

冷静下来后,她正要离开,一扭头,她竟然看见汪兴珍站在她身后。

一开始,方圆圆以为汪兴珍又活过来了。

于是赶紧过去叫了一声,可对方没有理她。

又叫了好几声,汪兴珍似乎才反应过来。

方圆圆记得,当时汪兴珍的神色相当的木讷,只是对着方圆圆诡异地笑了一下,之后转身就进了后面的一个厕所蹲位里。

门关上后,方圆圆一直在外面等着。

可好长时间过去了,她也不见汪兴珍出来。

方圆圆怕她在里面出事,于是上前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回应。

意识到什么不对头,方圆圆猛得推开了门。

不大的蹲位里,根本就没有人在。

赶紧回到抢救室,姨妈汪惠珍已经替汪兴珍穿好了寿衣,盯着躺在床上脸上苍白,早已经气息全无的母亲,方圆圆不知所措。

见方圆圆很慌张,汪惠珍问她到底怎么了。

惊恐中,方圆圆告诉姨妈自己刚才在卫生间里见到了汪兴珍。

姨妈一听,面色立刻就凝重起来,赶紧让她别胡说。

她又把这事儿告诉了一旁的父亲。

父亲听后没说话,盯着汪兴珍的遗体看了一会儿后,拉上了装尸袋的拉链。

母亲的后事开始由父亲一手操办。

灵堂上,汪兴珍的尸体安静地睡在客厅中央的冷冻水晶棺材里。

她的脸色已经是没有一丝血色了。

坐在一旁的方圆圆回想着医院卫生间发生的一幕,再抬头看着汪兴珍的遗像,画像中的她还是那种诡异的笑,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道士冯老五在灵堂上,围着汪兴珍又蹦又跳。

赶来吊念的人络绎不绝。

方老板招呼着来访的客人,非常忙碌,而她的女秘书,那个肚子微微隆起的女人陈莎莎,坐在一旁宾客的座椅上,低着头默默无语。

虽然对母亲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好歹她现在还是尸骨未寒。

一直以来,方圆圆都是同情父亲遭遇的。

在得知他跟秘书交往后,方圆圆也没有反对。

毕竟母亲这么多年在外面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父亲这才找了一个,而且他告诉方圆圆,他对陈莎莎是认真的,一定会离婚跟地方在一起。

虽然心里还是挺不乐意的,但方圆圆还是理解了父亲的所为。

只是父亲这么快就让那个女人登门入室,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一点儿让方圆圆有些受不了。

于是,她干脆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坐在床上,方圆圆感觉很累,她想睡一觉,却发现窗外的阳光很刺眼。

起身拉好窗帘,刚一转身,她就看见自己卧室的被门开了,随后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那进来的女人竟然是汪兴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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