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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发表时间: 2024-11-25
出车祸后,我胎穿到了任务世界。
系统给我绑定了四个女主。
只要能成功攻略一个人,原世界的我就能活。
可四个攻略女主,我都攻略失败了。
因为她们都爱上了原世界的男主。
哪怕我付出再多再多,只要他来,女主们眼里只有他。
她们开始厌弃我,恨不得我去死。
二十五年之期已到,我也该自杀死掉了。
可当我死了,她们却跪在我的墓碑前崩溃了。
1
“叮咚——”的刺耳声响起。
在过去的二十五年,我听到过无数次。
宿主,任务失败,二十五年期限已到,你无法继续攻略了。
系统冷不丁的提示在我耳边响起,我正站在那座装饰华丽的婚礼殿堂之外。
殿堂内,林晨婉与叶长青正深情相拥,交换着彼此的吻。
她,是我攻略的最后一个目标。
回溯过往,当年我胎穿到这个世界,和系统定下约定——在二十五年内,需攻略成功四位女主中的任何一位,原世界的我就能活,我也能回家。
然而,二十五载光阴匆匆,四个女主我全都没能攻略成功。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老天不愿给我重生的机会。
我黯然转身,步入车流不息的立交桥。
耳边回响着系统不断循环的指令:任务失败,请宿主自我了断。
眼前是飞驰而过的车辆,脑海中闪过的是这么多年里,女主们对我冷漠憎恶的画面。
她们的心,无一例外地被叶长青占据。
只因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光芒万丈。
系统曾宽慰我,说这是定律,男主对女主的吸引力无可抗拒。
我仰望蓝天,心中五味杂陈。
难道,仅仅因为我是这个世界的配角,就注定无法赢得真爱吗?
我苦笑,既然结局已定,何须再挣扎。
闭上眼,我毅然决然地迈向了车流。
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划破空气。
随之而来的是怒喝:“蒋诚,你要死也别在这里碍事!”
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姐姐蒋玉愤怒的脸庞。
蒋玉是系统指派的攻略对象之一,系统曾说,若能让她的亲情值满格,任务便成。
我第一个攻略的女主就是她。
但世事弄人,她最终也被叶长青的魅力所俘虏,甚至因他的一句诬陷,就对我恨之入骨。
她粗暴地将我拽上车,疾驰至江边,一把将我推下车,狠狠甩了我一巴掌:“要死就找个没人的地方,别连累无辜!”
“我给你选了这个好地方,赶紧跳吧!”她的语气中满是厌恶与不耐。
我头晕目眩,几乎站不稳脚。
过去,我曾多次在她面前尝试自杀,只为换取她的一丝怜悯与倾听,却从未真正想过放弃生命。
如今,她以为我仍是在故技重施,笃定我不会真的跳下去。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勉强站稳,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苦涩,“你不去参加叶长青的婚礼吗?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我抬头望向她,心中仍存有一丝微弱的期待,希望她能有所不同。
希望她,能对我有一丝丝的不舍。
2
可她接下来的话,无情地击碎了我的幻想。
“你做梦呢?你也配?我是去给长青取敬酒服,谁知道在半路撞上了你这个晦气东西!”
“我警告你,蒋诚,别再妄想用这种手段博取我的同情。”
我望着她决绝的面容,心中苦笑。
我还以为她真的是因为担心我,才跟了出来。
原来是我错了。
我早该知道,我的姐姐她深爱着叶长青,是他的忠实追随者,可叶长青的心却在林晨婉那里。
所以她甘愿亲眼看着他与别人结婚,甚至还要为他的婚礼忙碌奔波。
这份深情,真是令人唏嘘。
我无话可说,只能转身,一步步向河边走去。
蒋玉或许以为我在吓唬她,便站在岸边冷笑:“走啊,走快点啊,磨磨蹭蹭的。”
“想死就利索点,别耽误我去取衣服!”
我加快步伐,任由河水逐渐淹没我的身体,直至将我完全吞没,冰冷的水涌入我的口鼻,让我感受到了窒息。
或许,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但就在那一刻,一股力量将我猛然拽起。
“啪”的一声,蒋玉又给了我一巴掌。
“你他妈的还真敢寻死!”
“蒋诚,谁给你的胆子?”
她一边骂,一边将我拖回岸边。
“我告诉你,你的命是爸妈给的,你没有权利随意放弃。”
妈妈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也舍不得她。
我已经撑了整整二十五年。
但现在,我真的累了,我只想离开。
这次自杀未遂,我只能找了个借口先返回家中。
她在身后大声嚷嚷:“不就是林晨婉结婚了吗?你至于这样吗?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就该成全他和真正所爱之人!”
“这才是真正的爱!”
我从来不是为了什么林晨婉而绝望。
我只是为了活下去,才靠近她的。
3
我找了一个没人的公园。
又买了跟极其结实的绳子。
我只能在外面自杀了。
毕竟家里还有妈妈,我怕她看到我这幅样子被吓到。
将绳子牢牢系在树干上,我站上了准备好的石块,准备结束这一切。
凝视着那条即将终结我生命的绳子,我苦涩地笑了。
我在这个世界走过了二十五个春秋。
说长不长,仿佛只是弹指一挥间。
说短也不短,其间经历了许多事。
最初,蒋玉并不待见我这个弟弟,她担心我的到来会分走父母对她的关爱。
我试图靠近她时,遭遇了诸多困难。
但我坚信,只要我真心以待,她终会接纳我。
小时候,我宁可自己饿肚子,也要省下零花钱为她买心仪的礼物。
她在外闯了祸,我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为她承担。
她深夜生病,是我冒雨为她寻医问药,彻夜守护在她身旁。
她渴望的那个价值不菲的包包,我利用整个暑假打工,只为了买来送她。
渐渐地,我感受到她对我的态度有所软化,亲情的天平似乎开始向我倾斜。
然而,就在我以为即将成功之时,叶长青出现了。
他轻易地夺走了我多年努力维系的关系。
罢了,就当这二十五年,是一场幻梦吧。
我踏上石块,将绳子套上了脖颈。
窒息感和脖颈上的涩痛感迅速笼罩全身,我控制不住自己奋力挣扎,却努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发出声响,以免惊扰到旁人。
哦,对了,我还特意留下了一封信,希望减轻别人的恐惧。
别怕,我现在已化作夜空中最亮的星。
意识逐渐模糊,过往的记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
无论我如何努力,叶长青总能轻易夺走属于我的一切。
所有人似乎都偏爱于他,而我,她们憎恶我。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死的时候,一双手臂突然将我紧紧抱住。
我贪婪地呼吸着重新获得的空气。
“蒋诚,你疯了吗?”
站在我面前的是薛茗薇,我曾经的主治医生,比我大五岁。
她也是我曾经的攻略对象。
确诊抑郁症后,我在她的治疗下逐渐好转。
那时,系统提示我可以尝试攻略她。
于是,我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陪伴她。
我们共进晚餐,共赏画作,共游乐园。
甚至,她还带我去了她家的老宅,说我是第一个踏入那里的男人。
她对我的好感与日俱增,我以为这次终于能够成功。
但叶长青再次出现了。
他在我面前对薛茗薇哭诉:“薛医生,蒋诚找人强奸了我,我报不了警。我每天晚上都做着噩梦,我真的想一死了之。”
于是,薛茗薇毫不犹豫地站到了他那边,将我推开。
她心疼的抱住叶长青。
“别怕,有我在。”
那天,她满眼通红地斥责我,让我滚。
她说,我的抑郁症只是伪装,是为了博取她的同情。
她说,我让她恶心。
我的又一次努力,就这样化为了泡影。
4
我觉得可笑极了,一天之内两次尝试自杀,都意外地遇到了曾经努力攻略过的对象。
这世界,真的就这么小吗?
“现在你不是应该去参加叶长青的婚礼吗?”
我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双眼空洞地望着她。
她面容温婉,声音柔和,对待他人总是那么体贴入微。
正因如此,她才曾引领我一步步走出阴霾。
然而,也是她,亲手将我推向了更深的绝望深渊。
“我心情不好,出来透透气不行吗?”
她眉头轻蹙,脸上写满了不耐。
没错,她也很喜欢叶长青。
为了他,甚至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
今天叶长青大婚,她心情自然不佳。
“倒是你,怎么会在这里自杀?”
“还是说,你故意选在我附近,想以此博取我的同情?”
“蒋诚,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假装抑郁?换个把戏如何?”
我听着她这些话,内心毫无波澜。
因为这样的话语,我已耳熟能详。
她总是质疑我的抑郁是装的,可那痛苦,却是真真切切的。
她明明是医生,为什么就看不出我是不是真的抑郁症呢?
难道不被爱的时候,我做什么、我的存在都是错的吗?
我沉默不语,起身欲走,脑海中却已构思出下一种自杀的方式。
或许是我从未如此失魂落魄,让薛茗薇感到有些不对。
她猛地拉住我,将我带回了她家。
随后,她给蒋玉打了电话,让她来接我。
蒋玉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林晨婉和叶长青。
叶长青看到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惧,不自觉地躲到了林晨婉身后。
林晨婉冷冷地望着我:“蒋诚,为了让我们都心疼你可怜你,你至于这样演戏吗?”
“今天是我和叶长青的婚礼,你非要来破坏吗?”
“你当初对他的伤害,还不够深吗?”
她们每个人都如此认定,我别有用心,企图伤害叶长青。
我缓缓抬头,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她们脸上是彻骨的冷漠,还有对我的深深厌恶。
我轻笑一声:“如果我说,是叶长青害了我呢?”
“当初,是他找人强奸了我啊。”
叶长青的脸色瞬间苍白。
其他人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
“我没有,蒋诚,你为何要诬陷我?”
“分明是你毁了我!”叶长青声音颤抖,泪光闪烁,试图用一贯的委屈博取同情。
她们总会心疼他的。
“够了,蒋诚。”蒋玉厉声喝道。
“做错事还满口谎言,你快点给长青道歉!”
薛茗薇也愤怒地说:“蒋诚,我劝你立刻向叶长青道歉。”
至于林晨婉,她连正眼都懒得给我,只顾着安抚叶长青。
或许,叶长青真的拥有某种魔力和男主光环,无论他说什么,她们都深信不疑。
他的言辞总是真理,而我的,即便是事实,也只是狡辩。
他永远被视为无辜,而我,永远是那个罪人。
望着她们对我恶语相向,厌恶至极的模样,我二十多年的人生仿佛成了一场笑话。
为了这不值一提的生命,我无数次折磨自己,如今只觉得疲惫不堪。
死亡,或许真的是一种解脱。
我试图挣脱她们的束缚,却被紧紧拉住。
“想逃?又想耍什么花招陷害长青吗?”蒋玉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告诉你,你就给我待在这里,我和薛茗薇会轮流看着你。”
“休想再伤害长青分毫。”
于是,我和薛茗薇被她们“囚禁”在了这里。
而林晨婉,则与叶长青继续他们的婚礼。
我在薛茗薇的家中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她们轮番送来食物,我却一口未动,也不愿合眼。干脆就这么死了吧,死了也好。
我靠在窗台上,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
薛茗薇终于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她紧握住我的手,强迫我与她对视。
“蒋诚,看着我,你还认识我是谁吗?”
我静静地看着她,不发一语。
蒋玉的脸上也露出了慌乱。
“他怎么了?”
“他好像把自己封闭在了另一个世界,正试图用这种方式自我毁灭。”
薛茗薇紧蹙眉头,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心疼。
“这次,蒋诚可能真的抑郁了。”
5
第二天清晨,我被紧急送往医院,接受了一系列详尽的检查。
最终的诊断,我患有重度抑郁症。
曾几何时,我也曾深陷抑郁的泥潭。
但那时我是微笑抑郁症,我在人前总是扮演着乐观开朗的角色。
薛茗薇,她明明知道的。
然而,她后来却因叶长青的一句诬陷——他说我找人强奸了他,便断定我在假装生病。
此刻,我躺在病床上,整整八个小时滴水未沾,粒米未进。
蒋玉强行端来粥水,试图喂我,都被我无力地吐出。
她掐着我的脖子,气急败坏地说:“蒋诚,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不吃不喝!”
她离开后,薛茗薇接踵而至,她像初见时那般温柔地试图劝慰我。
但我内心已如死灰,对她的话语充耳不闻。
最终,她愤怒之下摔碎了水杯,用力捏住我的胳膊。
“蒋诚,别以为这种自毁的方式能吓倒我们。”
“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也不会有人心疼你。”
我反手抓住她的手,眼中满是绝望中的乞求。
“那就让我死吧。”
“我只想死,想逃离你们所有人的世界。”
“你说什么?!”
6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惊呼,林晨婉愤怒地闯入。
她怒气冲冲地走近,“蒋诚,我警告你,别想用死来要挟我们!”
言罢,她猛地把我从病床上拉起,推至窗边。
“今天我就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子,从这里跳下去啊,跳!”
她们都以为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不敢真的做出什么傻事。
但我想说,此刻,死亡对我而言,竟成了最诱人的解脱。
我奋力推开她,踉跄着爬上窗台。
然而,就在我即将跃下的瞬间,她一把将我拽了回来。
薛茗薇见状,立刻冲上前给了林晨婉一巴掌。
“蒋诚真的病了,这种时候你怎能如此刺激他!”
林晨婉闻言,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她确实难以接受,毕竟在我努力攻略她的日子里,我如同阳光般温暖,每日只为博她一笑。
那时,她正遭受着尿毒症的折磨,整个人都被绝望笼罩。
是我,不离不弃地陪在她身边,四处奔波寻找肾源。
可惜,合适的肾源难求。
最终,我用自己的积分在系统那里换取了一颗与她匹配的肾脏。
那其实是我的肾脏,系统只是借助道具,让它与她完美匹配。
之后,我毫不犹豫地将它捐赠给了她。
我永远记得,她手术成功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阿诚,谢谢你,以后我绝不会辜负你。”
但现实证明,女人的誓言同样可以轻如鸿毛,随风而散。
7
我被蒋玉拉到了病床上,重新躺下。
林晨婉望着我,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心疼。
“你怎么会得抑郁症?”
我沉默不语,只是侧过头望向窗外。
我真的不想面对她们每一个人。
我的心,早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折磨中,寒透了。
她再次靠近,轻轻握住我的肩膀,强迫我与她对视。
“蒋诚,你看着我。”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是不是找医生串通好了,想骗我们?”
我觉得这简直荒谬至极。
她们总有各种理由,认为我在欺骗。
我记得,起初我还会尝试解释。
但越是解释,她们越是坚信我在撒谎。
如今,我已懒得再去辩解。
得不到我的回答,林晨婉气愤地离开了。
蒋玉和薛茗薇也相继放弃了我。
这样也好,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夜幕降临,病房内空无一人,我起身拿起一把水果刀,准备结束这一切。
就在这时,妈妈突然闯了进来。
她迅速夺过我手中的刀,泪流满面地说:“阿诚,你不能丢下妈妈,别做傻事。”
“妈妈,您怎么来了?”
我注意到她的头发已斑白许多。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真是对不起她。
“蒋玉说你病了,让我来看看你。”
她的声音哽咽。
“还好我来了,不然你真的就……”
“答应妈妈,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不忍让她伤心,于是点了点头。
8
蒋玉随后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蒋诚,就为了一个女人,你就想不开吗?”
“你就不能学学我和薛茗薇吗?我们虽然也喜欢长青,但他不喜欢我们,我们的生活还是得继续啊。”
我没有回应,只是蜷缩在妈妈的怀里,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暖。
妈妈担心我出事,陪了我整整一夜。
有她在身边,我的心情好了许多,但我知道,我终究还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
清晨时分,我以想喝最喜欢的豆腐脑为由支开了她。
然后,我迅速将门反锁,爬到窗边。
三层楼的高度,应该足够了。
这时,有路人发现了我,惊呼起来:“有人要自杀!”
“快,快报警!”
与此同时,蒋玉和薛茗薇正疯狂地敲门。
蒋玉喊道:“蒋诚,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那些宝贝手办全砸了!”
以前我对手办情有独钟,总是让她帮我买,并小心翼翼地收藏在柜子里。
但蒋玉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我,已心如死灰,对一切都失去了留恋。
薛茗薇说:“你就没想过,你死了,妈妈怎么办吗?”
妈妈还有蒋玉,她会好好照顾她的。
我闭上眼睛,纵身一跃。
“砰”的一声,我感觉全身剧痛,骨头似乎都碎了。
视线模糊中,周围充斥着尖叫和慌乱。
林晨婉恰好路过,她看到我时,满脸惊恐,朝我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