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之黑眸朝她瞥来,“你出轨在先,对方完全可以要求你净身出户,想要分割一半的财产,不太可能。”
姜黛蹙眉,想到昨晚的事,下意识想反驳。
真相不是这样的......
姜黛想解释,但对上男人那双清冷的黑眸,快到嘴边的话终于还是咽了回去。
算了,他不会信的。
恰如当年,他认定她劈腿,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决绝地跟她分手。
想到过往,姜黛克制住异样的情绪,低眸说道:“他在外面也有女人。”
“你有他出轨的实质证据?”傅淮之冷静地问。
他冷淡的模样,和当年那个温柔情深的少年判若两人。
姜黛为难道:“我只拍到他们同出酒店的照片。”
傅淮之听到这话后嗤笑一声:“那你们还真是般配,臭味相投。”
他的话很是刺耳,姜黛深吸一口气,“傅律师,我现在是你的客户,请不要掺杂私人感情,你没有立场评价我的个人做风。”
她顿了顿,“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做才能顺利离婚,并且拿到我应得的东西。”
那句没有立场让傅淮之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他声音硬邦邦的:“想要分割财产,找到对方出轨的证据,如果对方不同意离婚,需提供情感破裂证据并分居一年以上。”
“好,我知道了。”
姜黛起身,转身要离开会议室。
她快走到门口时,身后的人突然开口:“姜黛。”
姜黛顿住脚步,回眸看过去,见他似乎有话要说。
她静静等待,一秒......两秒。
“之后有细节再向我补充。”傅淮之平静地开口。
“......好,我会的。”
姜黛离开了。
傅淮之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眸底晦暗不明。
刚刚他其实想问的是,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
他靠着椅背,修长的手指拿出一枚钻石戒指。
这是姜黛昨夜落在酒店床上的。
他盯着这枚婚戒,脑海里浮现昨夜在他身下的姜黛......
她双颊潮红,漾着水意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后来她主动地攀上他的脖子,舌尖轻舔他的喉结......
那一刻,傅淮之残存的理智骤然崩断,深深吻住姜黛,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烙印。
昏黄的灯光,压抑的喘息,渐渐攀升的体温......
就在他想进行最后一步时,却无意瞥见她抵在他胸口的手指,那无名指上戴了婚戒。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将所有的旖旎灭得干干净净。
最后姜黛昏睡过去,他没有再碰她,但也没有在她清醒后告诉她,彼此并没有发生实质关系......
三月的天气春寒料峭,拂面而来的风寒意十足。
姜黛拢了拢身上的深灰色大衣,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云盛律所。
傅淮之那张冷漠英俊的脸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没想到,时隔五年,还会再见面。
且是以这样狼狈的方式......
姜黛深吸口气,强行压下心里狂涌出来的复杂情绪,抬步离开。
离开云盛律所后,姜黛来了疗养院。
她的妈妈三年前做了心脏手术,但身体一直很虚弱,常年住在疗养院休养。
看见她来了,叶雅雯惊喜地握住她的手,“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妈妈?”
姜黛虽然不工作,但是平时挺忙的,主要是婆婆和他们同住,时不时就要找她,指挥她做这个做那个。
除了宴会和太太们之间的应酬,她几乎出不了门,看望母亲只能固定一个星期一次。
姜黛将手里的水果放下,笑道:“想来就来呗。”
知女莫若母,叶雅雯细心地发现了女儿的不对劲,“你婆婆是不是又刁难你了?”
姜黛沉默片刻,还是决定告诉母亲。
“妈,我从沈家搬出来了,现在住酒店。”
叶雅雯听到她说搬出来,诧异的同时又全是心疼,“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刁难你?我这就给沈晏打电话问个明白。”
“不用了妈,我要和沈晏离婚了。”
姜黛阻止了母亲,很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离婚?”叶雅雯震惊不已,“怎么回事?之前再怎么不愉快也没听你提到离婚啊!前几天你不是还跟我说,你们要圆房了,准备要个孩子吗?”
“我们没有过夫妻实质关系。”
姜黛不想再提这段婚姻里她的不堪,也没有告诉叶雅雯离婚的原因,她不能受到太多刺激。
“妈,你也知道的,沈晏不爱我,我也......没能真的爱上他,没有爱的婚姻就是囚笼,我不想再委屈求全过下去。”
姜黛眼眶泛起微微的红,叶雅雯看到女儿这幅模样,抱着她安慰,“好,黛黛想离婚就离婚,反正这些年的人情也都还完了。”
大二结束的暑假,叶雅雯心脏病复发,姜黛刚好又被断崖式分手,是沈父帮忙找到了心脏源,还帮她转学,将她们母女俩带回瑰城,也是沈父资助了手术费,事后叶雅雯变卖了当初的结婚戒指,还了这笔钱。
但金钱易还,人情难还。
后来,沈晏遭遇车祸一蹶不振,姜黛性格温和,沈振华就想让她陪在儿子身边,甚至差点跪下求她......
为了报恩,姜黛答应了。
这三年里,她也试着忘记那个人,谨记自己已为人妻的事实,做好妻子的角色,维持这段婚姻。
可沈晏从来没有将她当做妻子,婆婆更没有将她当做儿媳。
在沈家,用女佣来形容她最合适不过。
姜黛想通了,叶雅雯这个当妈的无条件支持!
然后叶雅雯又问:“沈晏同意离婚了?”
“没有,他不同意。”
“那这可怎么办?”
姜黛安慰道:“没事,我已经联系好了律师,可以起诉离婚。”
离开疗养院后,姜黛回了酒店。
时间已经不早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蒙上一层朦胧的黑纱。
同一片夜色下,沈晏刚刚结束一场应酬。
他喝了不少酒,被助理送回家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