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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落魄后,遇上了心软的总裁后续+完结

乔琳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二天早上,我诚惶诚恐地来到公司,屁股还没坐热,旁边菁姐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吓得我一个哆嗦。“喂,早上好。菁姐出差了,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的?”生怕是上面哪位高层打来的,这个电话我接得异常礼貌,连声调都不自觉甜美了几分。我刚说完,坐我旁边的安雅差点没一口稀饭喷在电脑上,我立马送了她一记粉拳。“早上好,请问你是?”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像电台里的知心姐姐一样。“我是市场部二组的安琪。菁姐说她出差的这段时间,由我负责帮忙跟进她的工作。”“哦,安琪你好。我是总经办秘书Sophie。打来是想通知下你,等下十点钟要上来总经理办公室做一下月度汇报。”放下电话,我的心里就暗暗叫苦,这次真是被菁姐害惨了。记得昨天她跟我交代工作时,有提过一...

主角:安琪安雅非   更新:2024-11-22 16: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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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琪安雅非的其他类型小说《真千金落魄后,遇上了心软的总裁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乔琳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早上,我诚惶诚恐地来到公司,屁股还没坐热,旁边菁姐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吓得我一个哆嗦。“喂,早上好。菁姐出差了,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的?”生怕是上面哪位高层打来的,这个电话我接得异常礼貌,连声调都不自觉甜美了几分。我刚说完,坐我旁边的安雅差点没一口稀饭喷在电脑上,我立马送了她一记粉拳。“早上好,请问你是?”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像电台里的知心姐姐一样。“我是市场部二组的安琪。菁姐说她出差的这段时间,由我负责帮忙跟进她的工作。”“哦,安琪你好。我是总经办秘书Sophie。打来是想通知下你,等下十点钟要上来总经理办公室做一下月度汇报。”放下电话,我的心里就暗暗叫苦,这次真是被菁姐害惨了。记得昨天她跟我交代工作时,有提过一...

《真千金落魄后,遇上了心软的总裁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第二天早上,我诚惶诚恐地来到公司,屁股还没坐热,旁边菁姐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吓得我一个哆嗦。

“喂,早上好。菁姐出差了,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的?”生怕是上面哪位高层打来的,这个电话我接得异常礼貌,连声调都不自觉甜美了几分。

我刚说完,坐我旁边的安雅差点没一口稀饭喷在电脑上,我立马送了她一记粉拳。

“早上好,请问你是?”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像电台里的知心姐姐一样。

“我是市场部二组的安琪。菁姐说她出差的这段时间,由我负责帮忙跟进她的工作。”

“哦,安琪你好。我是总经办秘书Sophie。打来是想通知下你,等下十点钟要上来总经理办公室做一下月度汇报。”

放下电话,我的心里就暗暗叫苦,这次真是被菁姐害惨了。记得昨天她跟我交代工作时,有提过一句这位新夏总要求市场部每月做一次月度汇报。当我还想深入了解怎么个汇报法的时候,她特别肯定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让我放心,这周他们组长都出去参展了,夏总肯定会推后等他们回来再汇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如今可好,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而夏亦梵那人看起来就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正当我手忙脚乱地在准备资料时,安雅好奇地凑了过来:“让你十点钟去干嘛?”

“去二十八楼,去见你们的梵梵。”听见这句,办公室里一下热闹起来,大家热烈讨论着,除了我。

“哇~安琪,你也太幸福了。可以近距离瞻仰下我们的梵梵了。”小荷激动地跑过来,一点女孩子的矜持都没有了。

“是呀是呀,自从上次匆匆一面后,我都有大半个月没见着梵梵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安雅和我相视一笑。要是让这帮女人知道夏亦梵就是我的邻居,估计会当场疯掉吧?

现实中的帅哥本来就是一种稀缺资源,像夏亦梵这种又精致又有钱的俊男,更是让她们谈论多日仍热情未减。可我现在丝毫没有同她们一起八卦的心情了,我得赶紧准备好汇报的资料以免挨批。

“安琪,梵梵叫你去干嘛呢?”总算有人关心我了。

“让我上去替菁姐做月度汇报呢。”话音未落,一堆人都四散回到了自己桌前,留下我一脸茫然。

“安琪,那你自求多福了。”Maggie一脸同情的样子:“你知道他们一组的组长,上周为什么突然换人了不?”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据说因为她的月度汇报做得一塌糊涂,夏总一问三不知。下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估计被骂哭的。”Maggie说。

“啧啧。”我和安雅异口同声。

这下我感到更紧张了。

抱着一堆资料来到二十八楼,我已无暇欣赏顶层绝美的城市天际线。看见我来了,夏亦梵的秘书。估计就是刚刚给我打电话的那个知心姐姐Sophie,过来接了我的资料先给夏亦梵送了进去。

我则忐忑不安地坐在外面小沙发上等候召见,落座时才发现那里早已坐着另一个人,一脸鄙夷的样子正是丁画。

真是冤家路窄啊,刚刚过于紧张连这里有人都没注意到。好在没一会儿,Sophie就打开了里面那扇门,微笑着说:“两位请进去吧,夏总在里面等你们。”

进去后,我和丁画坐在那张巨大的实木办公桌前,桌面上的资料文件夹码放得整整齐齐,桌面更是一尘不染,很符合夏亦梵那洁癖又一丝不苟的性格。

我偷偷瞄了眼旁边的丁画,乌黑油亮的顺直长发垂在背后,脸上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让我很是自惭形秽,暗暗深呼吸平息下自己紊乱的心跳。

隔着一张桌子,夏亦梵坐在那棕色的皮质老板椅中,静静地翻阅着手头的资料。从我们进来到现在,除了刚落座时,他看着我们点头打了个招呼,其余时间他一直专注于文件中,一句话都没说,长长的眼睫毛根根垂下,高挺鼻子下的嘴唇微抿。

夏亦梵的阅读速度很快,我们这些或中或英的资料文件,对他这种海外名校毕业的留学生来说不成问题,整个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只有他翻动资料的声音。

接着,夏亦梵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我顺着他手上的资料望去,好像有点眼熟。他皱着眉快速翻了几页,我这才痛苦的发现,那正是我整理的二组文件。看来我今天要想全身而退都难了,更何况偏偏丁画还在旁边呢,她是此刻我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

看完后,夏亦梵抬起头,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看了我们一眼问:“谁先来?”

我转过头同丁画对视了一眼,心想:姐姐你先上啊,你不是最喜欢跟我抢吗?

谁知丁画这回竟然转性了,跟我玩起“孔融让梨”来,也不表态。

接着,夏亦梵用下巴对我一扬,我不禁在心里问了一句:苍天啊,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我们二组九月份一共销售各类珠宝首饰共计美金56.8万元,欧元38.7万,英镑……”

“等等,首先你就不能把这些货币单位都给我统一一下吗?其次,你只说了销售金额,最重要的回款金额你没有统计。你就是这么做月度总结的?”我还没说完,就被夏亦梵豪不客气地打断了。

夏亦梵劈头盖脸地指出我的一大堆问题,我羞得都想钻进桌子底下去了。

就这样一个小时下来,夏亦梵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毫无疑问,点头是对着有备而来、从容自信的丁画的。摇头就是对着我这个无备而来、慌张无序的安小姐。

最后,夏亦梵很满意丁画的汇报,大手一挥让她回去工作了。紧接着,夏亦梵又换了张难看的面孔对着我。他让我这周每天上来给他汇报,直到他满意为止。并且最后还不忘威胁我说,如果我明天还是这种表现,就让我今年不必考虑年终奖的事情了。


第二天,正当我在床上睡得日夜颠倒的时候,安雅一把将我从床上拽起来,大声吼道:“你给我起来!不吃不喝睡了一天了,想活活饿死自己吗?有这决心倒还不如去把他找回来!”

我抱着双腿坐在床上,说:“我不去!我错在哪里了?以前每次吵架,都是他先来找我的,凭什么这次非要我先低头。”

安雅气得脸都白了,“那你们想怎样?都在等对方先向自己妥协,否则就要分手是吗?”

“是!”我倔强地回答道,可是眼泪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抬起手臂胡乱一擦,没想到却惹来更多。

安雅也不再说什么了,抱着我叹息道:“真是一个比一个倔啊!本家,你这性格不改,以后只会自找苦吃。”

后来果然被安雅说中了,我和周诗雨都能没等到对方的妥协,所以就一直冷战中。

久而久之,大家都在传我已经跟他分手了。

再久而久之,我的人生第二次遭逢巨变。两位至亲先后离我而去,只给我留了套大房子,这些事情让我一下子无暇顾及儿女私情。

最后再久而久之,等我渐渐从那丧亲剧痛中恢复过来,他身边已经出现了丁画的身影,所以我只好接受他已经变成了我的前男友这个事实。

但从此以后,我此生最讨厌的就是喇叭花,没有之一。

我的脑袋里思绪如麻,根本不知道周诗雨刚刚在讲台上面讲了什么,眼睛却止不住地盯着他不放。直到最后安雅用手肘碰了碰我的胳膊,我才恍然回过神来,像个傻子一样跟着大家鼓掌。坐我身后的那个女生兴奋不已地和同伴说道:“周老师讲课的样子好帅啊,眼睛也好迷人,他刚刚还一直往我们这边看呢。”

周诗雨从讲台上风度翩翩地走了下来,同第一排的贵宾们一一握手。大家跟他说着赞美与祝福的话,他谦逊地笑着和他们道谢。他走到安雅面前,先像老朋友般笑了笑,接着伸出手同安雅握了握。安雅用另一只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讲得不错嘛,周老师。”他竟笑得有点腼腆。

这一刻终于来了,他慢慢地走到了我的面前。从他走下讲台与第一个人握手开始,我就开始有点心不在焉、忐忑不安了。因为我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他,好几次都想偷偷溜走,可下意识又不想放弃这次与他“亲密接触”的机会。

周诗雨脉脉含情地看着我,向我伸出他的手。这么近的距离让我丧失了刚刚和他对视的勇气,于是我慌乱地逃开他炽热的眼神,低着头直勾勾地盯着同他相握的手。他的手在接触到我的手后微微一震,然后轻轻地捏了捏我的掌心。当掌心的那一阵温热向我传来时,我的鼻子一阵酸涩,险些落下泪来。

这本是一只我多么熟悉的手,它曾温柔地拂过我的发丝,抚过我的脸颊,牵过我的手,可如今连握个手都变得这般小心翼翼。

当我、安雅和周诗雨一行三人来到滨大附近的一家饭店吃饭时,我还浑浑噩噩、恍如梦中。用安雅的话说,我就像个白痴一样,问一句答一句,叫我坐我就坐,叫我吃我就吃。

饭桌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雅同周诗雨在聊天。安雅讲她和刘星的那点事,周诗雨讲他在美国的一些见闻,而我则在一边静静地埋头干饭。其实从今天在报告厅见到周诗雨直到现在,我就跟他说过三句话。

周诗雨问我“想吃本地菜还是湘菜?”

我说:“随便。”

他问我:“要不要来道汤?”

我说:“随便。”

他又问我:“穿这么少冷不冷?”

我说:“随便。”

结果我旁边安雅的一口茶就喷了出来。

“这菜还合胃口吧?”正当我与几条长长的粉丝在努力奋战时,周诗雨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可我的粉丝还只吃到一半,一半含在嘴里,一半掉在外面,总不能叫我现在叼着这半截粉丝跟他说,“这菜味道还不错吧。”

于是我用力一吸,想着马上把这口粉丝咽下去再回答他。可谁知用力过猛,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呛到了。由于今天吃的菜都还挺辣的,所以这一口呛得我格外难受,眼泪哗哗的流,嗓子如火烧般的疼。

安雅看我这阵势急得手忙脚乱,一边用手帮我顺气,一边大叫服务员拿杯水来。周诗雨还跟服务员加了一句:“拿杯冰的王老吉过来,快!”因为我曾对他说过,如果被辣到的时候喝冰王老吉最有用了,原来这些他都还记得。想起这些细节,我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就跟那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

饭后,周诗雨说要送我和安雅回家。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安雅一脸怪笑地硬推上了周诗雨的副驾。车外,安雅和周诗雨聊了几句后就自己走了,走之前还特地朝我的方向看了看。

“诶?安雅她怎么不上车?”周诗雨上车后,我问他。

“安雅说她给刘星发了微信,刘星已经开车到校门口来接她了。”周诗雨说完,发现我的安全带还没系上,于是伸出手来想帮我,他以前也经常这么干。

我拦了一下他的手说:“我自己来。”

周诗雨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了我地址后,将车缓缓地驶入车流。

“你今天和安雅串通好的?故意留了两个位置给我们?”我看着周诗雨问道。

“也不是串通,我就是告诉刘星我今天有个公开讲座,邀请他来捧场。”周诗雨辩解道。

“你知道刘星一定会告诉安雅,然后安雅一定会拉上我的。”

“是的,不然怎么见你一面?你把我电话、微信拉黑,我想和你说个话都难。”

“现在说这个又何必呢?你不是马上要和丁画订婚了吗?”

“她现在和你在一个公司,是她和你说的?”

“是谁说的都不重要了。”

“对不起,琪琪……”周诗雨欲言又止。

“求你了,别这么叫我,我受不了。”说完,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琪琪,你别哭,真的,你这样让我没法开车了。”周诗雨想要安慰我却又腾不出手来,很是心急的样子。

“那次KTV冷战后,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终是忍不住了,把憋在心里面很久的这句话还是问了出来。

周诗雨看了我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就任性了那一次,因为我想看看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会不会为了我低一次头,哪怕就这一次也够了。”

周诗雨看着前方,眼睛亮晶晶地说道:“但我没想到的是,就这一次会让我们变成了现在这样。”

一直存在心里的疑问,就被这么轻易地解开了。我实在很无语,我俩就因为谁都不肯先低头,然后就真的分手了。可能这就像那句老话说的那样: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两层的独栋别墅里,我在二楼公主风的奢华大床醒来,然后肆无忌惮地伸了个大懒腰,险些让我的小蛮腰也抽了筋。我——安琪,一个CBD写字楼里的普通小白领,领着三五千的薪水,住着大别墅,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我起身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呼吸着初夏早晨的清爽空气,欣赏着楼下这鸟语花香的优美园林景观。不愧是本市富人集中的豪华小区,闹中取静,交通便捷,照如今这个市价那可真是一笔巨款啊。

虽然住在这里的业主非富即贵,而我却是个名副其实的穷逼。在这样的大house里面哭穷,闺蜜安雅非说我就是来拉仇恨的。当然,我能住上这样的大house,靠自己每个月挣得那点窝囊费是万万不行的,这还得多亏了我那含辛茹苦的老妈。因为这是我妈用一生尊严给我换来的这套房子。

虽说老妈如此一番深情爱女之心我不能辜负。可是,社会教育我,不是精钢钻就别揽那瓷器活。我这样一个月薪三五千的小白领哪能养得起这样的房子啊,单单一个月的物管费就累得我够呛,还没加上那杂七杂八的费用。

即使这大house供得再辛苦,但是咬碎几口牙我也得不抛弃,不放弃。因为,这是我妈在她生命的最后几个月留给我的嫁妆。但如果我可以自己选择的话,我宁愿能陪在老妈身边,陪她走过人生的最后一程,而不是到最后坐享其成地接受她这样的“遗赠”。

老妈走后没多久,外婆也跟着去了。弥留之际,外婆一再叮嘱我,让我千万别学我妈的性子。做人不要那么好强,凡事给自己和别人都留点余地。所以我现在每天都活得没心没肺的,忙忙碌碌地为了养房子和胖子努力奋斗着。

许是听到我的动静,胖子在外面疯狂拍门,我打开门却不小心踩了他一脚。我听着他那惨烈的叫声,出于内疚下楼给他端来了早餐。饭一来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就狼吞虎咽地干了起来,吃得连脸都看不见了。

胖子由于幼年阴影,此生最讨厌的就是饿肚子,最爱的就是吃。而我,最讨厌的就是喇叭花,最爱的就是睡觉。用我死党安雅的话来说:安琪,你一遇到难事就会去睡觉,如果睡一天不行,那就两天。

如果睡觉也能算一项特长,那么我在填写求职简历时就不用那么绞尽脑汁了。当年在应聘我们的珠瑞集团时,我就思索了好久,最后勉为其难地在特长那一栏填上了古筝。虽然我很排斥回忆童年,但小的不才,在小时候的确学过几年的古筝。别人都说童年治愈一生,对我而言,童年却是一生的阴影。

星期一早上的地铁,还是一如既往的拥挤。我穿着裙子高跟鞋,跟着别人争先恐后地挤了上去,并且还眼疾手快地抢了一个座位。虽然这个得之不易的座位,最后还是让给了一位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姐姐。但是有没有座位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趟地铁我拼了这条老命都要挤上来。否则今天铁定迟到,我可不想我的全勤奖在月尾时打了水漂。

这年头普通人的机会几乎都是靠抢的,我在十岁以后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前身为千金大小姐的我,一直被教育得很好,父母告诉我要低调、要谦让、要温和有礼。可自从家境爆改之后,我发现这一套只会让我在社会上频频吃亏,于是便渐渐转了性子。

不过像我这样住豪宅挤地铁的,却也是稀奇了。所以每次骑着电动车出小区的时候,门口的保安小哥哥对着我前面的保时捷,大奔之类的豪车敬礼,那叫一个帅气,那叫一个好看。转到我时,连藐视都说不上,因为他们直接就是无视,估计当我是去替业主买菜的小保姆吧。

我在写字楼一楼的早餐店里买了油条和豆浆,急匆匆地跑向电梯。却发现电梯门在离我还有十来米的时候,正在无情地合拢中。我情急挥舞着手中的油条,希望里面有人看到可以帮我按住,可刚喊出一个“喂”字,我就识趣地闭嘴了。

因为我发现里面大部分都是一组的那帮人,丁画也赫然在列。她那一头披肩的乌黑直亮长发,很是打眼,我一眼就看见了她。在电梯门成功关上的瞬间,她还不忘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眼里全是不屑。不愧是我们滨大毕业的校花啊,连嘲笑看起来都那么的妩媚。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拿着油条指着电梯的手,唉,这动作真是有点犯傻气。我悻悻地周围看了看,还好此刻一楼大厅里的人已不多。

我们公司的珠宝首饰销往世界各地,因此市场部被分成了一组和二组。他们一组成立的早,人多势众,客户群也已经较为成熟,走的是高端珠宝系列。而反观我们二组,人丁单薄,是从他们一组分出来的,客户也还在发展稳定之中。所以我们不挑客,根据客户需要,珠宝首饰可以从925银做到K金和黄金,从锆石做到水晶,玛瑙,松石,钻石等。反正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因此,他们一组仗着自己业绩好,平时很瞧不上我们二组。

很显然,我今天注定要迟到了,因为所有的电梯都上去了,等下一趟也已经来不及了。但人生就是这样,总在让你觉得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时候,又会出现柳暗花明又一村。

当我看到VIP电梯的金色大门在一楼打开的时候,我的腿已经先于我的大脑跑了过去。虽然公司有明文规定,VIP电梯只有部门经理级别以上的高层和VIP客户才可以使用。但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反正现在又没人。万一我运气好这一趟没碰上高层,那这二百块的全勤奖不就算我多挣的啦?

我一边打着小算盘,一边迈进电梯。发现没人后立马猛按关门按钮,嘴里念念有词:“千万别来人,千万别来人……”

“叮”的一声,电梯门在就要成功关闭时,被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活生生地挡住了,唉,总是这么事与愿违。


安雅哇哇大叫:“喂,本家,我化了两个小时的妆,你别弄花我的了。”

“我就要弄花你的脸。”说完,我作势就要往她脸上摸去。

安雅一边躲,一边大放厥词:“周诗雨你看,她这就是在嫉妒我的美貌。”

周诗雨看着我俩打打闹闹的样子,笑着说:“你俩还跟原来一样闹腾啊。”

他笑得也跟原来一样,此情此景一瞬间让我梦回当年纯真无忧的大学生活,但是,也只是那一瞬间而已。

比稿会如期举行,我和丁画候在会议室外面。等公司领导都在会议室里落座后,我还没反应过来,丁画抢先一步拿着电脑就推门而入了。她还真是什么都喜欢和我抢,我对着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就这样,丁画代表一组先开始做讲演。

菁姐安慰我说:“没事的,先讲的不一定有优势。你的方案做得很好,照着讲就是了。”说完还帮我理了理领上的丝巾。

今天为了这次比稿,我还精心化妆打扮了一番,白色丝质衬衫裙,外搭一件驼色宽松马甲,正式又不失活泼,一头长卷发也被我难得地打理了一下,光泽水滑的披在脑后。今早一进办公室,组里的同事全都沸腾了,各个称赞我是个大美女。安雅还在那儿骄傲地对他们说:“我早跟你们说了,我们家安琪就是平时不爱打扮,一旦打扮起来,校花都比不上她。”

大概半个小时后,丁画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自信的笑容,在接触到我的目光后,她的脸上更是平添了几分得意。我推开门同菁姐一起进入了会议室。台下坐满了公司有头有脸的领导,可见高层对这次的比稿也颇为重视。夏亦梵赫然在列,他翘着二郎腿坐在第一排的C位,正在聚精会神地和身边的副总交谈着什么。我上台后,夏亦梵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听别人说话,并不时轻轻点头。

菁姐帮我在台上调试好电脑,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后下去了。我轻轻试了下麦克风,下面的领导纷纷看向讲台,我开始讲演方案。讲了还不到五分钟,底下开始议论纷纷,一片嘈杂,众人脸上显然一片惊讶之情。

夏亦梵也是突然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旁边的人不知附耳同他说了句什么。他皱了皱眉,然后回头扫了一眼,会议室里又重新恢复到鸦雀无声的状态。夏亦梵转过脸来,冲我扬了扬下巴,示意我继续。

可是经过这意外的小插曲,我的节奏被打乱了,思路也被打断了。之后的讲演过程显然没有预期的好,出现了忘词等一些小失误。

比稿结束后,菁姐留下来和领导评定结果,我去了趟洗手间,没想到丁画也在。

丁画一边对着镜子补妆,一边得意洋洋地说:“这次你输定了。知道为什么吗?”

“你不要过于自信了。”我擦了手,将纸巾随手扔在了她身边的垃圾桶里。

丁画笑了笑,继续说道:“前两天,诗雨给我看了一份文稿,虽然只是个初稿,但做得还真是不错呢,给了我很多的灵感,我最后的方案大部分都是从那上面借鉴而来的呢。”

我脑袋“轰”的一下,全明白了。难怪我刚刚讲演的时候,底下是那种反应,难怪她先前要抢着第一个进去讲,原来是丁画抄袭了我的方案。可周诗雨不是说他没给任何人看吗?


我躺在二楼的浴缸里泡澡,被温暖的水包裹着,袅袅的水蒸气环绕周身,真是解乏舒缓。我往洗澡水里撒了点花瓣,还给自己泡了杯玫瑰花茶,由衷地感叹,这才是生活啊。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我最舒服最惬意的时刻,家里所有的灯突然一下子毫无预警地全灭了,然后整个浴室陷入到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窗外的风好像更大了,呜呜直响,还不停拍打着窗户。

我的大脑犹如死机了一样,突然空白了几秒,紧接着伴随一声凄厉的尖叫,我赤裸着从浴缸中跳了出来,摸到一条浴巾和手机就冲了出去。下楼梯的时候,由于没穿鞋,脚下一滑,还重重地摔了一跤,脚腕处传来一阵剧痛,连手机也不知道被摔到哪里去了。

我这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黑暗中仿佛一个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正从房间的各个角落里向我爬过来。我强忍着痛一瘸一拐地跑出大门,看到路灯还亮着,于是走过去蹲在路灯下,心脏还扑通扑通地狂跳。大风中,我哆哆嗦嗦地抱着双腿,头发湿哒哒地搭在肩膀上,身上除了一条浴巾什么也没有,连鞋都没穿脚腕还痛得要命,全身瑟瑟发抖。

我抬头望着路灯那唯一的光亮,对天喊道:“天哪!还能让我更倒霉吗?”

话音未落,就感觉一滴什么东西滴在我脸上,凉凉的。接着,两滴、三滴……雨越来越大,狂风暴雨中,我怨气冲天地又大叫了一声。

发泄过后,我不得不开始思考对策。我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我的人生最终还是得依靠自己来解决所有难题。首先,我手机也摔没了,想要联系安雅来救我也办不到。其次,在来电之前,那个恐怖的黑屋子,我今晚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再踏进去了。最后,我穿成这样还敢走多远去求助呢?估计会被别人当成什么不正经的女人。

绝望中,我忽然发现旁边夏亦梵的家里好像还有灯光,他是我在这个小区里来往最多的人了。有钱人都比较谨慎注重隐私,我住在这里两年了,却和周边的邻居都没有什么交情。这一刻的感觉就像一个人抱着一根浮木在茫茫大海上漂泊了几天几夜,终于看见了陆地一样开心。

我拖着一只剧痛的脚腕,大风大雨中颤颤巍巍地向夏亦梵家走去。门铃响了几声后,有人应答的声音:“谁?”

“喂,夏总,是……是我,”我冷得说话都断断续续。

对面仿佛卡住了,半天没有声音,想必任何人半夜在监控里看到我,这样一个围着浴巾的赤裸女人过来敲门,都会一时反应不过来吧。

我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继续说道:“我……我正在泡澡,然后突然停电了,我怕鬼,就,就跑出来了,没带手机。可不可以……”话还没说完,我又打了个喷嚏,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你家怎么会停电呢?”夏亦梵终于出声了。

可是拜托,你就一点怜香惜玉的精神都没有吗?我都这么惨兮兮地站在外面无家可归,你就不会先让我进屋再仔细盘问吗?

我正想回答,突然听到门锁响了一声,开了,我推门走了进去。

走到里面那扇大木门前,正准备敲门,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夏亦梵站在门口,还是一脸诧异的表情。他看了看我胸前裹着的那条浴巾,我有点害羞的抱起了双手,脸上一阵发烫,气氛很是尴尬。夏亦梵也好像有点手足无措了,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最后,他转过身去对我说了声:“你,我先帮你去拿套睡衣。”然后就急匆匆地上楼了。

下来时,他手上多了套深蓝色的睡衣,让我先去浴室换一下。

我擦干头发,夏亦梵睡衣上也有他的味道,淡淡的青草芬芳。我把他的睡衣穿起来,裤子和衣袖都长了好大一截,我卷了好几节才勉强穿上,看起来就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似的,有点滑稽。

等我穿好衣服,一瘸一拐地走出来时,发现夏亦梵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杂志。看到我出来后,夏亦梵放下杂志,说:“你的脚怎么了?”

“跑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我解释道,“你可不可以借我打个电话,我叫我朋友安雅……”

“都这么晚了,你的脚还受伤了,今晚就在这歇一晚吧。”夏亦梵打断了我的话。

夏亦梵看了看我有些红肿的脚腕,皱了皱眉不知转身去了哪里。

“啊!”我凄厉的叫声再次划破今晚这狂风暴雨的漆黑夜空。

“你信不信,如果你再这样叫的话,我就把你赶出去!”夏亦梵边说边用冰袋用力敷着我的脚腕,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云南白药的味道。

我忍住疼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说:“那你能不能轻一点?”

夏亦梵嘴上没说什么,手上的动作还是轻了点。

“停电你怕什么?胆小鬼。”

“那还不是被你吓的。”我一肚子的委屈。

“我什么时候吓过你了?”夏亦梵疑惑。

“你送我回家的时候问我,是不是真的一个人住在里面。我以为你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夏亦梵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就是随便问问,真不知道你这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啊。”

“胆子这么小,还一个人住这么大套房子,真是难为你了。”夏亦梵看着我说道。

今晚最害怕最绝望的时刻我都没有哭,夏亦梵半调侃似的一句关心话,却让我委屈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这房子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嫁妆。我父母都过世了,我外婆也走了,我一个兄弟姐妹都没有,我还是个单身狗,呜呜……”

“好了,现在没事了,别哭了。”夏亦梵没想到我会突然嚎啕大哭,拿来一包纸巾递给我,眼中竟然还带着笑意。

我一把抢过纸巾抱在怀里,“我,我都这样了,你还笑?”擦了一把鼻涕眼泪,我又接着哭诉道:“我本来,我本来还有个很好很好的男朋友,可是却被别人抢走了。我现在无依无靠,无家可归,就算今晚一个人死在外面,都没有人会在意的。呜呜呜……”

自处理完老妈和外婆的后事后,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撑着,我一个人真的撑了好久好久。周诗雨在和我的一次冷战后,破天荒地没来找我,然后转头就和丁画好上了。安雅也有刘星和自己的家庭,我总不能事事都去打扰她。所以我经常一个人生活,一个人难过,一个人过节,即便生病了也要一个人去医院。

想到这,我哭得越来越伤心,抽泣时连肩膀都跟着一动一动,反正情绪是彻底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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