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尘走到窗前,夜色已深。
自从她进驻冷宫,他总是在深夜无法入眠。
批阅奏折时会走神,想起她在药性发作时的模样。
微蹙的眉,泛红的脸颊,还有那细碎的呜咽声。
每每想起,他就觉得浑身燥热,心跳如鼓。
“实在忍不住了?”那日他去寻长公主,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你倒是会折磨自己。”长公主递给他一个青瓷瓶,“这药我特意调制过,保证无害,放心用。”
她笑得妖冶:“我那清心寡欲的弟弟,终于也知道男女之欢了,那小东西生得确实水灵,难为你忍了这么久。”
他紧握着青瓷瓶,指节发白。
他知道这样做不该,有违帝王之道。
一国之君,怎能用这等下作手段。
可他实在害怕她醒来时的抗拒。
那个倔强的丫头,向来不肯轻易低头。
反复确认过药性无害后,他才在她的熏香里掺了进去。
那一夜见她沉睡中泛红的脸颊,颤抖的睫毛,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她在药性下的反应如此真实,每一声呜咽都撩拨着他的心弦。
那副初经人事的羞怯模样,让他爱不释手。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沉迷于一个女子。
直到某日他猛然想到一个问题——
若她有了身孕,在冷宫如何解释?
于是他命人送去避子汤,说是安神汤。
以为她服了药,他便更加肆无忌惮,几乎夜夜都要去找她。
谁知后来发现她身子日渐丰腴,走路时腰肢也不似从前轻盈。
他心中一惊,故意寻个由头召她觐见。
看她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眼中满是防备。
太医把完脉,果然是有了身孕。
他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动声色。
原来她一直没喝那避子汤,倒是他自作聪明一场。
那日她来质问,怒问安神香和安神汤究竟是什么。
她双眼通红,身子因愤怒而发抖。
他虽然心虚,却故作镇定。
“那是为了救你。”他冷声道,却在心中叹息。
他何尝不想告诉她真相,告诉她那些夜晚都是他。
可是看她这般模样,他又怎敢开口。
她一巴掌打来时,他竟觉得有些解脱。
可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要与孩子一起去死。
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她是如此恨他。
“你当真如此恨朕?”他握紧她的手腕,声音发颤。
可她眼中只有冰冷的恨意。
他这才知道,自己有多不了解她。
明明日日相对,却不知她心中所想。
他以为她会慢慢接受他,却不知早已将她推得更远。
如今她不知所踪,他却时常想起她的点点滴滴。
想起她初见时的惊慌,想起她皱着眉的模样,想起她怒目而视的倔强,甚至想起她临产前那一声声痛呼。
“青萝......”他轻声唤着她的闺名,“你究竟在何处?”
月光如水,照在他清冷的面容上。
窗外传来一声夜莺的啼鸣,像极了她当初的泣音。
原来相思之苦,竟是如此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