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点穴之后,被她搬到这里时还诧异不已。
一时间,就连心里的谩骂之词都消停了。
就在我担心着师妹的安危之时,消失一段时间的苏清寒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她的装扮我更惊讶不已,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几乎冲顶的怒火。
要不是她连哑穴都没放过,我此刻定骂她个狗血喷头。
她穿着当时的红嫁衣,盖着红盖头,头上的金钗都是我送她的那一支。
「夫君,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也是身不由己。」
苏清寒说完,便解开了我的哑穴。
「苏清寒,你在发什么疯!有本事你杀了我,犯不着如此侮辱我!」
我有暗疾,内功也不及苏清寒,这半天仍然解不开她的束缚。
「我没有发疯,我很清醒,」隔着红盖头的苏清寒咬了咬嘴唇,说,「我从生下来就是圣教中人,我的父母,姐妹,兄弟都被掌门所杀,你根本不清楚,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为了活下去,为了点馒头,会被别人做什么。」
苏清寒边说边好似回忆起了什么,她的身体在发抖,双臂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自己。
我突然想起苏清寒初上山时,宛如男生的装扮。
可那又关我什么事!
「你杀害了我的父亲,杀害了你的同门,你在装可怜吗?我告诉你,不管有什么理由,你欺师灭祖,杀害同门,十恶不赦,你还要怎么样?」我冷冷地说,丝毫不为她心痛。
「我不要怎么样,我知道我做了什么,」苏清寒恢复了她的冷漠,只是那话语中,多了一丝柔情和讨好,「别人怎么看我,我都无所谓,只有你……」
她顿住了,自己掀开了红盖头。我不得不说,苏清寒是不折不扣的美人。
尤其是那双如凛冽飞雪般的双眸,总会让想起冬日里桀骜不驯,肆意绽放的腊梅。
无论她走到哪里,总能靠着她的美貌博得众人的惊叹。
可那又如何?
心烂了,脸好看又有什么用?
苏清寒的双眸直盯着我,那双眸里的热情好似连飞雪都融化,她轻轻地说:「只有你,我想求你原谅我。」
「为什么?你欺骗我这么多年,就是为了麻痹众人,给魔教当内奸,杀害了我的全部亲人。」「为什么?你当着我的面,穿着我买的嫁衣,扑进别人的胸膛,接着别人的吻,还拿着剑,指着我,要杀了我。」
「这么多年,我从第一眼喜欢上你后,给你当牛做马,想方设法讨你开心,受尽了委屈,而现在,到这种时候,你说想求我原谅你?你是疯了还是傻了,我宁肯去死,去跳进粪坑里憋死,我也不会原谅你。」
「这一刻,这一天,这一月,这一年,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你说,你有什么脸求我原谅你?」
苏清寒阴沉着脸。
她的脸色变了又变,到最后,她嘴唇都被咬出了鲜血。
「你要说为什么?」苏清寒吸了吸鼻子,她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吐出口,「因为我爱你。」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清寒。
我不明白,这世上为什么会有如此恬不知耻的人。
「你他妈……」
我忍不住,就要爆粗口。
「你先别说,你听我说好不好?我求你,你听我说。」
眼泪在苏清寒的眼眶里打转,我几乎从未见她这个可怜模样。
片刻后,苏清寒冷静下来,说:「我从未被人爱过,但你,从我小的时候,到长大,一直都爱着我,但我不能爱你,因为你是仇人的儿子,但潜移默化,十多年的朝夕相处,你的热情从未变过,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已经不知不觉爱上了你。
「我承认,我为了复仇杀了掌门。我也承认,我为了上位不受欺负,也用美貌逢迎闫枭,但我一直爱着你,爱你都快发疯。我发现自我离开你之后,我没有一天快乐过,心就好像破了一个空洞,也有别人口口声声说爱我,但和你比,他们的爱太过表面。」
苏清寒露出一个难以形容的苦笑:「而现在,我在教中有了一定地位,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能扳倒闫枭,教主已经年老体弱,我很快就能当上教主,到那时,就没人再欺负我了,可我身边却没有你。」
苏清寒边说,她边解开头发,瀑布般的长发顺势而落。
她红着眼睛,说:「看我啊,陈明,再和以前一样,用你那充满炽热的目光看我,求你了,为了得到你,我愿意付出一切。」
她丝毫不顾我的感受,将我轻柔地推倒在床上。
「你要干什么?」
我察觉到她的意图,心都在震裂。
「我们是夫妻,当然要做夫妻之间的事,让我快乐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