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三大件了,她就是连个手电筒都没收到。
彩礼钱她一分都没拿到手,就她妈私下给了她十块钱压箱底。
江红梅觉得心都被人拧成了绳结,恨不得冲进江梨的屋子质问齐少强,凭啥她就配这么多彩礼?
“你闹啥,真是个傻丫头!江梨的彩礼越多,咱们家得到的东西也越多!
她一个绝户头,东西不留在家里,还能抬到婆家去啊?”
王菊花美滋滋地盘算,三大件留着给儿子当彩礼,剩下的188江昌义肯定要拿走大头,可自己分个五十块钱应该还是可以的。
这么一说,江红梅心里气稍微顺了些,凭她江梨有多少彩礼,最后都便宜了自己家。
等结了婚,自己时不时地回娘家走动,多拿点带回去。
庄家人口多,日子肯定过得紧巴, 自己带东西回去,腰板也能挺直,在她几个妯娌里头也是拔尖的。
但一想到那188块钱,江红梅缠着王菊花,“妈,江梨彩礼给了这么多,你多给我五十块钱压箱底呗。”
“我手头也没钱,大头都在你爹那握着呢!
再说了,江梨那死丫头把抚恤金抢了,你弟上学还要花销,家里的钱本来就不够了。”
王菊花也算看明白了,这闺女算白养了,还没出门子就胳膊肘就往外拐。
她婆婆又厉害,以后想要她贴补娘家那是不可能了,不偷着娘家的东西的东西去婆家就不错了。
既然如此,这家里的东西,她都得替自己儿子看好了。
江红梅急了,“妈,你就是偏心眼!家里的东西你都打算留给江天赐,我不是你生的,是你白捡的!”
两母女置了气,到第二天出门子的时候也没和好。
要出嫁了,江梨这心里头还没点实感。
金桂婶子听说了这消息,连夜给春兰拉过来替她收拾东西。
半是埋怨半是高兴,“你这孩子,结婚结得这么急,也不早点跟婶子说。
姑娘家出门子,家具就不说了,好歹也带两床新被褥。”
“棉花票难弄,临时找人换还不知道有没有。
柜子倒还能想法打一个,家里给种的桃树砍上一棵,应该也就够了。
现在我就让你叔去砍,也不用让木匠打,你叔自个就能做,柜子要不了什么手工。”
金桂婶子一边收拾一边絮叨,李春兰则拉着江梨说小话,“梨子,你跟我说说,你咋和齐少强好上的?
这么快要结婚,你不会是?”
李春兰的眼里带了几分疑问,江梨戳了她一指头,“你想哪去了!”
“是江红梅,她那天找齐少强退亲把我带上了,回来的路上我正好搭了送他回来的便车,这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原来是这样,李春兰把心放回肚子里,帮江梨打包东西,生出几分不舍来,“咱们俩从小要好,你这嫁了人,我以后和谁玩去?”
江梨捏了捏李春兰苹果般的笑脸,“你这么舍不得我,也嫁到白露塘去不就好了?”
“好呀你这个不害臊的丫头,妈,你看她。
要嫁人了,这脸皮也厚了,竟敢打趣我”,李春兰急了,就来挠江梨的痒痒。
金桂婶子没偏帮任何一个,嗔怪道,“两个傻丫头,这么大了还跟小孩似的。
村里和你们一样大年纪的姑娘,都生了两个了。
梨子说得对,赶明把你也嫁出去,做了娘嘴上就有把门的了。”
“娘,你也偏帮梨子,我不理你们了”,李春兰赌气转身,被江梨哄了好一会儿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