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全场死寂。
江昌义见他们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心里也半信半疑,他没了脸面在齐家呆下去,匆匆忙忙赶回大树坪。
一回家,村里的闲话一下把他淹没了,再看了躲在家里的江红梅,脖子上尽是红色痕迹,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老子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雨点一样的棍子落在江红梅身上,王菊花看女儿一阵阵惨叫,忍不住扑过去拦人,却被气炸了的江昌义一把推倒。
这一天,江家被愤怒的江昌义轰炸了一遍。
王菊花撞伤了脑门,江红梅遍体鳞伤床都下不来,连院里的鸡鸭都不敢吱声。
周老太可得意了,果然儿子还是向着自己,把王菊花这烂货和小烂货打了一顿。
“儿啊,打得好,这女人就是贱骨头,不打不老实。”
“累了吧,妈叫江梨那死丫头做点饭,你吃了饭歇一会儿,下午还得上工呢!”
“还吃什么吃,我现在哪有心思吃饭。”
想到下午要上工,在全村人的指指点点下丢尽脸面,他就恨不得把江红梅溺死。
“那也得吃啊儿,家里就你一个顶梁柱了,你要是垮了,以后天赐靠谁,你老娘我靠谁啊?”
江昌义勉强点点头。
周老太走到江梨的屋,拍门道,“死丫头,几天没管你你倒是当上地主小姐了。
赶紧给我滚出来做饭。你大伯吃了要上工。”
江梨开了门出来,身上崭新的白衬衫晃得老婆子眼睛发昏。
“你这身衣裳哪来的?”周老太上手就撕扯江梨,她家天赐也有件白衬衣,天天穿着磨破了袖子还打了补丁。
这死丫头贱骨头,凭啥穿这么好的衣裳!她恨不得撕了江梨的衣裳立刻给自己大孙子送过去。
江梨一甩手,周老太就飞了,她清晰地听到咔嚓一声,是骨头错位的声音。
她趴在地上捂着腰,“哎呦, 哎呦,死丫头,你敢打你奶……”
“奶,你咋回事呀,这人老眼睛花,看不清台阶踩空了,摔着了吧!”
江梨凑近了周老太,低声道,“让你平时少动气少打人,这嘴上不干净造了孽,到时候报应在你大孙子身上。”
江梨黑白分明的眼珠就这么静静盯着她,一丝情绪也没有。
大热的天,周老太后背汗毛直竖,“你,你不是江梨。你是鬼!”
“我是鬼,真正的江梨已经被你们害死了,我就是替她来索命的!”
一道白色闪电突然劈开,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聚集了大团的乌云。
大风刮过江梨的裙摆,她黑色的发丝在空中飞舞,苍白的脸蛋,鲜红的嘴唇,更显得她一丝人气也没有。
周老太吓晕了,一摊黄色的液体在她身下散开。
“梨子,怎么回事啊?”江昌义心烦意乱,周老太说去做饭又和江梨吵起来了,这些女人什么事都干不成!
江梨甜甜一笑,“大伯,阿奶走到台阶这摔了一跤,晕过去了。”
江昌义急了,蹲下身却闻到一股骚味,“娘,娘,你咋了?”
“梨子,还不赶紧来搭把手,把你奶弄回屋子里去,再给她打盆水擦洗擦洗。快点!”
江梨根本懒得管周老太,更不愿意伺候这个狠毒的老太婆,推脱道,“大伯,我头有点疼,不舒服,先回屋了。”
江昌义手里扶着人,也不能直接把他娘撂在泥地里,只能看着江梨回了屋干瞪眼。
江梨又在啃鸡蛋糕,早晨吃了五块,剩下十几块没一会儿全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