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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月厉城渊阮柠完结版小说

唐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是冯一一打的。他跟受到什么莫大侮辱一般,大男孩脸都憋红了,歇斯底里的吼道:“厉城渊,你觉得你有钱就很了不起吗?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就能这样伤害和折辱我姐吗?你凭什么?我姐她是个人,是个有尊严,有想法的活人!”很好。阮柠其实挺感激冯一一的,无论他是不是自己的亲弟弟,她都很感激他。感激他替自己说出了这五年来,她一直想说,却又怎么都无法说出口的话。就连厉城渊为了宴月亮,微信转账给她十万块的时候。她是想说的。可五年的磋磨,五年的苟且,都让她习惯戴上面具,做一个无言的透明人。不像冯一一,他对这个世界,好像永远充满最原始,也是最热情的期待和爱!冯一一还在骂。宴月亮哭的乱七八糟。阮柠是他们中间最冷静的那一个。她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银行卡,拍掉上面...

主角:厉城渊阮柠   更新:2024-11-19 21: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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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厉城渊阮柠的其他类型小说《缚月厉城渊阮柠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唐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冯一一打的。他跟受到什么莫大侮辱一般,大男孩脸都憋红了,歇斯底里的吼道:“厉城渊,你觉得你有钱就很了不起吗?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就能这样伤害和折辱我姐吗?你凭什么?我姐她是个人,是个有尊严,有想法的活人!”很好。阮柠其实挺感激冯一一的,无论他是不是自己的亲弟弟,她都很感激他。感激他替自己说出了这五年来,她一直想说,却又怎么都无法说出口的话。就连厉城渊为了宴月亮,微信转账给她十万块的时候。她是想说的。可五年的磋磨,五年的苟且,都让她习惯戴上面具,做一个无言的透明人。不像冯一一,他对这个世界,好像永远充满最原始,也是最热情的期待和爱!冯一一还在骂。宴月亮哭的乱七八糟。阮柠是他们中间最冷静的那一个。她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银行卡,拍掉上面...

《缚月厉城渊阮柠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是冯一一打的。

他跟受到什么莫大侮辱一般,大男孩脸都憋红了,歇斯底里的吼道:“厉城渊,你觉得你有钱就很了不起吗?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就能这样伤害和折辱我姐吗?你凭什么?我姐她是个人,是个有尊严,有想法的活人!”

很好。

阮柠其实挺感激冯一一的,无论他是不是自己的亲弟弟,她都很感激他。

感激他替自己说出了这五年来,她一直想说,却又怎么都无法说出口的话。

就连厉城渊为了宴月亮,微信转账给她十万块的时候。

她是想说的。

可五年的磋磨,五年的苟且,都让她习惯戴上面具,做一个无言的透明人。

不像冯一一,他对这个世界,好像永远充满最原始,也是最热情的期待和爱!

冯一一还在骂。

宴月亮哭的乱七八糟。

阮柠是他们中间最冷静的那一个。

她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银行卡,拍掉上面的灰尘,重新递给面黑如水的厉城渊。

厉城渊蹙眉,“你什么意思?”

“一百万,我们考虑不去起诉。”阮柠说的很直白。

宴月亮哭声停止。

她诧异道:“阮姐姐,你不是那种认钱的人啊,你怎么能……”

阮柠很没耐性的打断她,“第一,宴月亮,我和冯一一不是你的守护神,厉城渊可以为了你拼命,我们却没那个义务!第二,厉先生,于你而言,到底是一百万重要,还是社会形象有损重要呢?”

他有本事压制住网络上的舆论,也能让一些实在的证据消失。

但冯一一是一活生生的人,无论诉讼最终是否能赢,在厉城渊的事业生涯中,都将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记败笔!

阮柠真的太了解他了。

厉城渊冷嗤,只是这话,他跟冯一一说的,“看见了?比起你,我更懂阮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完,他重新写了一张支票,“一百万,满意了?”

阮柠没接,“把钱直接打款到冯一一的工资账户上,名目备注,年底奖金分红。”

“一个男护,卫校毕业,分红一百万?”

厉城渊嗤之以鼻。

阮柠微笑,“他应得的,厉先生。”

“阮柠,你真有本事,一次次刷新我对你的厌恶程度!”

厉城渊是咬牙切齿的。

阮柠很无语。

她说,“厉先生,厌则是恋,你我之间,好像根本不需‘厌恶’二字,对吗?”

而且他有多讨厌她,她还真一点不在乎。

只要能顺利拿回爸爸留下的别墅,厉城渊就算恨不得杀了她,她也无所谓。

砰!

厉城渊带着宴月亮摔门而去。

走廊里,小姑娘安慰,“老师,你别生气,阮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一一是她朋友,他们关系那么好,她肯定会为他多多着想的,而且一一的确很缺钱嘛。”

“一路货色,物以群分!”

这句话,真难听。

冯一一呵呵,“反弹反弹反弹!厉城渊和宴月亮也是一路货色,姐,没事,你别难过,那一百万,我肯定一分也不要,我全砸在这臭渣男的脸上,砸死他!”

大男孩的表情很丰富。

阮柠被逗笑了。

她削了一个红富士,递过去,“那钱你安心收着,厉城渊故意伤害,你险些脾脏破裂,这笔钱,你该得。”

一条人命,难道还不值一百万吗?

冯一一还想拒绝。

阮柠故意板着脸,正色,“你叫我姐,就必须听我的。”

“那好,我听姐的,以后都听姐的,嘿嘿嘿……”

压抑的氛围,瞬间活络起来。

周一,厉城渊的钱到账。

冯一一也出院了。

阮柠直接打车,带冯一一去机场路的4S店聚集地。

冯一一纳闷,“姐,咱来这干嘛啊?”

“买车。”

“姐要买车?”冯一一蹙眉。

阮柠指了指他,“给你买,你的那辆奇瑞QQ,我找人报废了。”

“啊?姐,我的小QQ很能跑的,而且省油,特划算!”

冯一一震惊。

阮柠拽着他往宝马店里走,“时速30,稍微开快一点,机箱就会冒烟,还有,前任车主违法改成气电混,冯一一,你这车,是台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你知道吗?”

“姐,你这么说大实话,真的让人很羞涩的。”

冯一一尴尬的用脚趾扣地。

阮柠噗嗤一声,笑了。

冯一一兴高采烈,“姐,你真的笑起来,很好看的,以后不要总是假笑了,那样不仅很累,还很让人心疼的。”

阮柠一愣。

多少年了?冯一一还是第一个跟她说,她会累,会被人心疼……

“走吧,先去买车。”

笑容尽数收敛。

冯一一“哦”一声,感觉有点失落。

马路对面。

宴月亮开开心心的挽着厉城渊胳膊,兴奋的要死,“老师,你真的要给我买法拉利跑车吗?真的吗?”

“嗯,你开心就好。”

厉城渊揉揉她脑袋,一侧头,就瞧见阮柠和冯一一成双成对的进了宝马4S店。

宴月亮也看见了。

她嘻嘻哈哈的感慨道:“老师,阮姐姐对朋友真的好好哦,她老公是不是也很幸福,能娶到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妻子呢。”

“私生活混乱,无可救药!”

厉城渊咬牙。

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厉大谈判专家,这是第几次为了阮柠,哪怕只是一些头发丝一样的小事,而情绪波动?

宴月亮看着他的眼神,沉了沉。

但很快,又一脸小女孩的天真纯粹,拉着人往4S店里走。

“好了啦,阮姐姐是阮姐姐,我是我,现在陪在老师身边的人是人家啦,人家会安守本分,和阮姐姐不一样的。”

下午,京港市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雨。

雨后的天气,异常的闷热。

阮柠坐在一台丰田SUV上,冯一一最后也不肯买宝马,觉得太贵,很不经济。

“姐,晚上去我那坐一坐吧,我给你做饭吃?”

冯一一开着新车,情绪很高涨。

男孩就是男孩,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又哪里会不喜欢车呢?

只是生活所迫罢了!

阮柠想拒绝,才认识没几天,他们已经过分亲近了。

可话刚到嘴边,手机就响了。

是院长。

“喂,院长,您找我?”她语气带笑,面具下的笑。

开车的冯一一皱了皱眉。

院长道:“柠柠啊,你来一趟医院吧,有一件事,可能需要提前跟你说一下。”


你看,没有厉城渊的维护,人家不给脸,就是劈头盖脸的讽刺奚落。

客座上的厉城渊,不动声色。

乙方代表更嚣张了,“不然这样,阮医生,你要是不能把宴小姐找来,你就自己亲自上,如何?”

妥妥的下马威。

看似没有开始的第一轮谈判,已经在无形中展开帷幕。

阮柠莞尔,声音柔和,“阿德莱德先生,您可能是第一次来京港,是否听说过一个成语叫‘客随主便’呢?”

这一次乙方药企是海外进驻,名声大,也足够傲慢。

身为代表的阿德莱德笑了笑,嘲讽,“阮小姐,我很喜欢你们国家的古文化,当然,我也最喜欢‘不耻下问’这个成语。”

阿德莱德带来的清除卵巢囊肿的特效药,的确是世界首创。

他说的“不耻下问”,就是在暗示阮柠,这一次谈判,是市政医保局求着他们,绝不是他们被动。

有难度!

几个医保局的领导都慌了。

团队里有了不好的声音。

一人小声窃语,“阮医生这么搞,也不等宴总来,宴总可是厉总一手带出来的学生,人家才是谈判专家,她乱讲话,是要害死人的!”

“可不!宴总故意迟到,要我看,就是战术之一,阮医生懂什么啊!这次谈判要是失败了,问题都在她!”

“没错!真是的,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隔行如隔山啊!”

阮柠被架起来了。

向后退,阿德莱德会抓住把柄,借题发挥。

往前走一步,那她将替宴月亮承担一切失败后的结果。

“让她来。”蓦的,厉城渊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

众人齐刷刷看向阮柠。

阮柠却将浓稠到化不开的视线,落在那个背光而坐的男人身上。

他说,让她来。

说的那样轻巧,那样无所谓。

宴月亮迟到,玩失踪,引得乙方咄咄逼人,第一轮谈判的局面岌岌可危。

厉城渊未曾埋怨一句,还全程替他的宝贝坐镇,让阿德莱德的炮火,只能攻击在她的身上。

而此时,他顺手甩锅,维护了宴月亮,却将她置身于极度里外不是人的境地之中。

“厉总,我只是助理!”

阮柠咬着牙,一字一顿。

厉城渊冷哼,“项目失败,波及到月亮,你想要的,也会被夷为平地!”

多么直白的威胁!

他在乎的,他全身心在乎的,唯有一个宴月亮。

阮柠也是直到此刻才清楚,原来这个事事都拎得清的男人,一旦爱了,比谁都疯,比谁都不顾一切!

他为了她,就能将她撕碎,去抵消会伤害到宴月亮的危机。

“阮柠顶替月亮,第一轮谈判,可以开始了。”

厉城渊发话。

会议正式开始。

阿德莱德占据道德至高点,各种输出。

阮柠一直沉默。

医保局的领导唉声叹气,断言,“完了,完了,这次谈判,百分之一百要出问题啊!”

团队成员,“都怪阮柠,她一外行,瞎掺和什么啊,要是宴总,肯定能拿得下这个case的。”

议论声此起彼伏。

阿德莱德撂狠话,“一粒药,五百六十元采购价,阮医生,我看在你足够漂亮,已经很优惠了,这价格,少一分钱,咱们后面的谈判,也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那就不用继续。”

阮柠坐在主位上,气定神闲。

厉城渊直视她的目光,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心。

众人更是因为她的那句话,一个个目瞪口呆,唏嘘不已。

阿德莱德大笑,“阮医生,你们古语说得好,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哈哈哈,我今天算是彻底领教了!”

“那阿德莱德先生是否还想再领教一下,什么叫做“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呢?”

阮柠掏出手机,随便滑动了几下屏幕。

投影仪被连接。

几段小视频切换播放。

视频里,阿德莱德性骚扰他们团队里的男护士、男医生,甚至还想直接用迷药将人迷晕带走。

“猥亵,强奸未遂,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触犯刑法的,阿德莱德先生,您说,我现在是不是要先拨个110,举报一下?”

阮柠身子微微前倾,弧度突出的胸口,压在桌沿儿上,别具风情。

女人熟透的身子,总是最有料。

她一只手撑着下巴,微微一笑,却偏生将这性感撕出一道清纯的裂缝,又欲又纯。

厉城渊一瞬不瞬,黑眸幽深,意味不明。

他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是宴月亮打来的,还有十几条未读微信。

男人不予理会,也没人知晓,他此刻在心里究竟想着什么。

阿德莱德被刺激的,当场暴走,要对阮柠动粗。

阮柠像早有预备似的,一拍手,酒店的安保人员就涌了进来,将他摁趴在地,配合警察,把人带走。

第一轮谈判,乙方代表被抓。

医保局分分钟在心理战上,拔得头筹。

会议结束。

阮柠从一开始被埋怨,被看不起,此刻已然成了整个团队的领头羊。

人人称赞、巴结,手里更是被塞了不少大领导的名片,说着以后有时间,一定要一起出来吃顿饭。

“小阮啊,我看你这是事先就有所准备了?那些保安,你找来的?还提前报了警?”

一市政领导和她有说有笑。

阮柠实话实说,“证据是我事先准备好的,至于保安和警察,可能是其他团队成员临时安排的吧,我刚才就是从门缝瞧见外面有保安,才及时将他们叫了进来。”

反正的确不是她。

出了大会议室。

拐个弯,就是电梯间。

隔着还有一段距离呢,阮柠就听到窸窸窣窣、断断续续的哽咽哭泣声。

小姑娘趴在男人宽厚有力的胸膛上,委屈的要死,“呜呜呜……老师,你别怪阮姐姐,阮姐姐虽然回过总统套,但她应该不知道我在房间里睡觉,还没醒,这才没叫我的。”

所以,总负责人第一次谈判迟到,是因为,睡过头了?

宴月亮还在哭唧唧,“还有,阮姐姐叫保洁过来打扫,还跟保洁说屋里没人,所以来找我的人以为我不在总统套,这才耽误了这么多时间,阮姐姐真的是无心之失,老师,你不要怨她,好不好?”

话音甫落,阮柠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径自进了电梯间,摁下下行键……


“呀!阮姐姐,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宴月亮最先看到她,那一张粉粉嫩嫩,睡眠很好的小脸上,此刻满是紧张和羞涩。

她牵着厉城渊的手,声音小小的,解释道:“阮姐姐,你别怕,老师就是太在乎我和宝宝了,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小题大做的。”

“小事?”

阮柠像是很喜欢笑一般,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之下,她的表情,对无关紧要的人,都是始终如一。

厉城渊被宴月亮牵着的手,缩了缩。

宴月亮抓的更紧,音色如银铃似的,不韵世事,“是啊,只是睡过头了而已,都怪老师昨晚上不让我安生啦……”

“厉夫人,看来你根本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定位!”

阮柠语调柔和,缓慢。

但打断宴月亮的气势,是足够的。

宴月亮一窘,再可怜巴巴的看向身旁的厉城渊,“老师……”

厉城渊将人拉到身后,护着,看向阮柠时,硬朗的眉眼间,尽是不加掩饰的警告。

他说,“阮柠,宴月亮和你不一样,她刚大学毕业,有些事,你别太强求!”

和她不一样?

这男人什么意思?

他是想说,她是天生侵淫在肮脏世界里的恶魔,甭管被怎样伤害,怎样针对,怎样算计。

都是无所谓的?

而他的月亮宝贝,生下来就是软软糯糯,干干净净的小仙女。

她活该成为她的替罪羊,背锅侠?

宴月亮仿佛是被惊吓到的小羊羔。

她站在厉城渊身后,死死揪着他的皮带,人也怯怯的道:“阮姐姐,对不起,我替老师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有点害怕你生气的样子。”

“厉夫人,站在我的立场上,我因为你睡过头,而在团队里扬名,我该谢谢你,而不是生气。”

阮柠神色从容。

厉城渊眸色复杂。

他再次警告,“阮柠,适可而止!”

她莞尔,却只看向宴月亮,“厉夫人,你是专业的谈判专家,应该很清楚,第一轮的谈判重要性,可你不懂得管理时间,险些酿成大错,还认为这只是一件小事,我想,你真该好好反思一下自身问题了。”

话毕。

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

阮柠走的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宴月亮哭的很伤心,“呜呜呜……老师,我、我真的像阮姐姐说的一样,一无是处,是个废物吗?”

“不会,有我在,别担心。”

厉城渊的柔情肆意,万丈浪漫。

倒是真一点不剩的,全给了宴月亮。

电梯门关闭,下行。

阮柠苦涩的笑了笑,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额头。

真冷!

明明京港市都已经入夏了,可她就是觉得很冷很冷,冷的刺骨,冷的时时刻刻都让她感到窒息。

出了电梯。

由于谈判还没结束,根据保密协议的规定,他们这些参与成员,除非遇到重大变故,才能暂时离开酒店。

不过,酒店的一楼和二楼是休闲区,各种基础娱乐都一应俱全。

阮柠不想回房间,就寻思着,去清吧喝一杯。

其实三年前,还在芬兰的时候,她就因为酗酒,被老师送进了戒酒互助会。

站在一圈人的正中央。

主持人问她,“Hi,阮小姐,你这么年轻,为何要用酒精来如此折磨自己?”

她记得,她当时反问的是,“如果你的全世界都背叛了你,你还想清醒的活着吗?”

答案是,阮柠成功戒了酒,却也给自己戴上了一张名为“微笑”的面具。

老师为此叹息,“柠柠,原来这五年你失去的,是你自己啊!”

酒吧里灯红酒绿,少男少女们尽情扭动着他们充满活力的年轻身躯。

阮柠有一段时间没喝酒了。

她现在馋的很。

一口气要了三杯长岛冰茶,混着威士忌喝。

人晕晕的,一股子躁动的热气涌上来,熏的她白皙润泽的脸颊通红,更显几分不容忽视的妖娆惊艳。

阮柠是真的美。

爸爸在她第一次来月经时,就唠唠叨叨,再三提醒,“我们柠柠这么好看,可千万不要被坏小子给骗了,听到没有?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是出什么事,爸爸也活不成的!”

爸爸总说,她若有个三长两短,他和妈妈的人生也就到此终结了。

那时候,厉城渊听到这些话,只是很嚣张的一笑,道:“有我在,别担心……”

“哈!”

阮柠有些醉了。

她趴在吧台上,追光从她精致绝美的脸上来回扫射,忽明忽暗,带着隐匿的诱惑。

不远处的卡座里。

郑源抱着一陪酒公主,面色阴沉,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公主小心伺候,“郑总,来,人家喂您吃一颗葡萄吧。”

嘴对嘴的喂。

吧台旁,有人见色起意,看阮柠醉了,就想捡个漏,把人带走。

阮柠倒是够狠,抓起果盘里的水果刀,噗嗤!一声,直直扎在男人的胳膊上。

鲜血喷涌。

郑源见状,大骂了一句脏话,便冲了过去,趁那男人还没报警,先叫人给摁住,拉走阮柠。

二楼。

至尊包间内。

阮柠用胳膊遮挡住双眸,人一动不动的,躺在软绵沙发上。

她喝的越醉,人好像就越清醒。

郑源冷眼瞧着,嗤笑,“你不是结婚了?你老公呢?他就这么放心你一个人呆在外面?”

团队里的成员虽然不能出去,可家属隔三差五,能申请来送点生活用品,小聚一下。

阮柠懒得搭理郑源。

她第一天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厉城渊这个兄弟,性子太直,嘴太臭。

郑源还在借题发挥,“得,不说话了?心虚了?要我看,你就算结婚,以你这样的人品,你老公也一定特想跟你离!”

“希望,如你所愿。”

要是魏讯真这么想,她还需要逃回来吗?

阮柠苦笑,翻个身,脸朝着沙发靠背,有点困了。

郑源没完没了,“喂,阮柠,你别给我装死,我跟你讲,月亮和城渊是真爱,他为了她,可是连性命都能不顾的,比起你们两个的当年,城渊这一次,是真豁出去的!”

他还在替那两个人秀恩爱。

“你应该还记得城渊不能吃辣吧?每次吃辣,都要过敏,但月亮母亲是川城人,她从小就嗜辣,城渊为了哄他,愣是给自己练出了能吃辣的能耐来。”

阮柠也爱吃辣,厉城渊还记得吗?

“哦,对了,城渊的头像是小猪佩奇,也是月亮给他选的,不过你应该不知道,因为城渊肯定不会加你微信的!”

小猪佩奇?

那也是她从幼稚园就喜欢的卡通人物。

她甚至还幼稚的宣布,“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嫁给小猪佩奇!”

“哎!阮柠,你是不是从未想过,当初被你们家嫌弃的穷小子,如今一跃而起,成了福布斯排行榜上有名有姓的富豪?”

“啧啧啧,后悔也来不及喽,人家月亮是慧眼识英雄,你呢,八成嫁的老公,也是个一无是处的吧?不然一直掖着藏着,算怎么一回事?”


“姐,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躲我吗?”

冯一一鼓着腮帮子,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阮柠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只能实话实说。

大男孩当场就跳脚了,“厉城渊的脑袋是让驴粪蛋子给堵住了吗?就宴月亮如此拙劣的演技,他看不出来?还世界第一知名的谈判专家呢,我看他就是缺心眼!”

这一通骂,倒是把阮柠给骂开心了。

她其实是不在乎厉城渊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毕竟五年前的那件事后,他们不是敌人,就是在成为敌人的道路上。

试问,谁又能奢望一个注定恨你的人,去善待你呢?

但,阮柠是个人,是冯一一说的,有血有肉的人。

她无法一直戴着微笑面具,自欺欺人的活着。

“姐,走,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

在骨伤科门诊看了一下,没什么大碍。

骨头是好的,就是周围的肌肉有明显挫伤,上了药,再用固定带固定一下,也就能走了。

上电梯,直奔顶层。

从顶层到天台,需要绕过一个有些黑的楼道。

冯一一在她面前弯下腰,嘿嘿笑道:“姐,我想背你。”

是想,而不是我要。

阮柠无法拒绝,搭了一下手,人不是很放松的趴在了他的背上。

她尽可能弓着身子,让她和他隔开一小段距离。

但上了没几级台阶,冯一一忽然踉跄了一下。

阮柠“啊”的一声尖叫,她下意识的,就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完全贴近。

冯一一哈哈大笑,像顽劣的孩子,吃到了糖。

他回手,捏了她鼻尖一下,“姐,干嘛这么害羞?你就把我当做你亲弟弟相处就好,咱们不是外人。”

“弟弟”两个字从冯一一的嘴巴里说出来,很扎人。

阮柠愣怔一瞬,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

不过庆幸的是,他背着她,是看不见她这过分奇怪的表情。

等到了天台,上面风有点大。

冯一一脱掉男护专用的宝蓝色针织外套,给阮柠披上,“姐,你离婚了,对吗?”

毫无预兆的一个猜测。

阮柠蹙眉。

冯一一从一个散热器的后面,神秘兮兮的搬出一小纸箱。

纸箱里是三四瓶啤酒,度数不高,有的还混合了果汁

他递一瓶草莓味的,“姐,你别看我学历不高,初中毕业就念了卫校,但我这双眼睛很灵的。”

“你很聪明。”

阮柠没正面回答。

事实上,她真的很讨厌和任何人提起魏讯。

那段经历,那段过去,并不比厉城渊美好到哪里去。

她或许真的是爱情绝缘体吧。

无论是爱一个人,还是一段无性婚姻,最终都会以更为可笑的悲剧收场……

“厉城渊知道吗?”

冯一一的问题,都很犀利。

他自己喝了一瓶纯酒精的啤酒。

男孩腿很长,他坐在她身边,一条腿自然伸展,另一条腿弯曲着,撑起胳膊。

“姐,你别骗我,你和厉城渊,是不是在一起过?”见阮柠不吭声,他侧头,风吹起他干净利落的刘海。

冯一一的眼睛很好看,是那种如山间清泉,如天河闪烁的美。

阮柠看得痴迷。

她不自觉的回答道:“是,我爱过他,很爱很爱的那一种,然而,”思绪回笼,语气也渐渐沉了下去,“不是每一段感情,都是彼此互惠互利的,你能明白吗?”

就比如。

曾经的阮柠,玩了命似的爱着厉城渊。

如今的厉城渊,疯了一样的护着宴月亮。

而此时此刻的她……

“姐,跟我来,快过来!”

冯一一一个跃身,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

阮柠抱着膝盖,潜意识里,她这么坐在地上,就会很用力的蜷缩着自己。

因为,没有安全感!

她看着那道清纯又充满活力的身影,一蹦一跳,却没动。

冯一一跑到天台边缘,握着围栏,大半个身子探出去,喊道:“厉城渊,你个王八蛋,你个不懂珍惜,啥也不是,脑子被门缝挤了的蠢货二百五!!!”

“……?!!”

阮柠真是一整个大震惊。

在这里大喊大叫,且不是整个医院都能听到?

冯一一回身,两条结实有力的臂膀,缠在围栏上。

他前倾身,笑的很狡猾,“姐,放心,这里的监控器早被我给弄坏了,没人能发现我们的,你随便发泄,骂死厉城渊那只狗!”

“冯一一,别闹了,宴月亮也可能在这家医院。”

阮柠起身,拽着冯一一就想离开。

他却反手将她固定在怀里,推到围栏旁,又是一通骂,“厉城渊,你是不是眼瞎了?宴月亮就是个小绿茶、白莲花,脑子不好使,还特爱慕虚荣!”

“冯一一!”

阮柠是爽的。

可她的理智,暂且占据上风。

冯一一不管不顾,摁着她的后脖颈,怂恿,“姐,反正没人发现,你为什么就不能摘下你脸上的面具,真真实实的做一回自己呢?”

“不是,冯一一,我……”

阮柠哭笑不得。

冯一一字字诛心,“除非,姐,你根本就还爱着厉城渊,所以你不敢骂他!”

“我不爱!”

这个回答,甚至都不用想的。

冯一一奸计得逞,“那就喊!喊出来,喊给全世界的人听,喊给你自己听。”

像是被彻底刺激到了一般。

阮柠真的疯了,跟冯一一一起发疯。

她用手,在嘴巴上裹出一喇叭形,喊道:“厉城渊,你个臭渣男,大混蛋,你有眼无珠,你没心没肺,你冷血无情,你色令智昏!”

冯一一听完,直接笑喷,“姐,你真有文化。”

阮柠脸红扑扑的,许是酒精在起作用?她总是冷冰冰的身体,仿佛从内而外,都散着一股子看不见、摸不到的炽热。

她哈哈大笑,重新趴回围栏上,大骂特骂厉城渊那只狗东西!

住院处三楼,妇产科VIP病房。

进进出出的专家和护士,都咬着唇,极力憋着即将脱口而出的爆笑。

一旁沙发上的厉城渊。

那脸色,几乎快要和夜晚的星空融为一体,分毫不见了!

院长想笑,又抹着冷汗,鞠躬弯腰,“厉总,您稍安勿躁,我已经派人去查,马上将骂您的那一男一女给抓过来,任您处置。”

话落,是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

病床上的宴月亮毫发无损,正打着营养针,做着美梦。

厉城渊抬起手,揉了揉几乎快要崩断的眉心,问,“她那样发泄,会好一些?”

“谁?”

院长听的一头雾水。


她回复:他不是我儿子!

夜深。

以前阮柠总听爸爸说,他很喜欢京港市。

因为住在这里,你就像真的与世界接轨了,你不会觉得自己只是一粒渺小的尘埃,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被注定活在轨道之外,庸庸碌碌一生。

爸爸小时候家里很穷,大山沟沟里,那个年代,连吃上一口饱饭都难。

后来有钱了。

爸爸也习惯将冰箱塞的满满的。

他会抱着一个小小的自己,指着满满当当,连一点缝隙都没有的冰箱,笑着说,“柠柠,看,这就是爸爸的安心啊,住在京港,有一个被填满的冰箱,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爸爸心满意足了!”

可是,爸爸,如今的柠柠也住在京港,也有一个被填满的冰箱。

但为什么?为什么就总觉得那么空虚,那么冷。

那么无所依从呢?

阮柠坐在所有门都打开的冰箱前。

冷气袭面而来。

许是医院提供的单身宿舍,线路承载有限。

被打开所有门的冰箱运转功率过大,老旧的宿舍楼,电压保护器失效。

插电的位置,开始冒出烧焦的白烟。

阮柠放空大脑,完全没有察觉。

直至。

咚咚咚——

贴满小广告的防盗门被恶狠狠砸响。

外面的人,好像还踹了好几脚。

阮柠蹙眉,渐渐回神。

门开了。

厉城渊一身戾气的推开堵在门口的阮柠。

他大跨步的去了厨房,拉了闸,阻止冰箱因为功率过大而燃烧起火。

啪啪啪!

冰箱门被一个又一个摔上,男人力气太大了,不大的冰箱,震得摇摇欲坠。

阮柠斜靠着防盗门,没关上。

她淡笑,“来找我,是想好了?肯把别墅卖给我?”

“阮柠,不要冲着我笑!我看着想吐!”

厉城渊火冒三丈。

阮柠满不在乎的耸耸肩,“把别墅卖给我,咱俩老死不相往来!”

“就像过去那五年一样,人间蒸发?”

这个男人,今天看起来很怪。

他在生什么气?

她家差点着火,他不是很讨厌她,很恶心她,很憎恶她嘛。

那她要是意外被烧死,他不该很逞心如意?

厉城渊像是看出她在疑惑什么。

他自己也愣怔了一瞬后,清了清嗓子,寡淡道:“盛源接了你们医院的药企谈判案,与市政医保合作,月亮从今天开始加入专案组,就住在你楼上。”

哈!她就说嘛!

阮柠扯了扯嘴角,“把别墅卖给我,我马上搬走,保证不‘骚扰’你的妻子!”

“骚扰”两个字,被特意加重音量。

反讽嘛,她也会!

厉城渊看起来有些烦躁。

他伸手从裤袋里掏出烟盒,磕出一支,正想点上。

阮柠咳嗽了两声。

大抵是刚刚回国没一个月,竟然在家乡水土不服,感冒了。

她垂眸,苦笑。

厉城渊夹着烟的手指僵了一下,最后没抽,扔进垃圾桶。

阮柠睇她一眼。

他侧开目光,道:“月亮怀孕了,戒烟。”

“哦。”

跟她解释做什么?怀孕的人又不是她!

她只关心一件事,“厉总,别墅……”

“阮柠,跟我说话,除了别墅,就没别的了?”

“嗯。”

阮柠不撒谎。

厉城渊攥拳,跟憋了口恶气似的。

这男人,有病?

隔了一会儿。

他像是叹了口气,说,“你和月亮一起加入专案组,她才大学毕业,资历浅,需要一个人给她做副手!你正合适,这件事若办的漂亮,别墅的事,我可以考虑。”

“和市政医保合作,你不参与?”

阮柠觉得诧异。

厉城渊的表情柔和了几度,“月亮在盛源,若想尽快进入高管层,就需要有一个大的谈判案由她亲自负责。”

换句话来说。

这次与市政医保合作,便是厉城渊违背他一惯不开后门的商业准则,特意为宴月亮搭建出来的一个飞升平台。

而她,说好听了,是宴月亮的副手,实则就是随时随地给宴月亮当背锅侠,顺便免费打工。

有好事,都是宴月亮的。

出事了,就要她阮柠顶上去,招一身黑。

厉城渊也不喜欢废话。

他催她做决定,“交易,要不要做?”

“厉总,原来你爱一个人,真的会毫无原则啊!”阮柠朝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同意,你可以走了!”

厉城渊眸色一动。

人没动。

阮柠在想,若是哪一天,宴月亮的家人也成了他厉先生的宿世仇人,他会怎么做?

也像对待她一样,彻底粉碎吗?

不。

他不会的。

阮柠相信,他始终都会为了她牺牲原则,隐忍一切。

爱嘛,本该如此!

翌日。

阮柠刚到医院,就被院长叫了过去。

按照上级部门的规定,由于是和三级类别的海外药企进行谈判,但凡是进入专案组的人员,全部要在一天之内结交完手上的工作,之后由专人一对一送去酒店。

这是为了防止有贪污受贿的情况发生。

阮柠办事效率很高。

不到中午,手头上的病人案例就整理的差不多了。

院长由衷赞叹,“柠柠啊,你在芬兰的成绩就是有目共睹的,这次与市政医保合作的项目,你要是能顺利辅助拿下,副院长的位置,必然是非你莫属。”

升职副院长这件事,阮柠也是今天上班的时候,听院长说了一嘴。

原本的副院长得了脑梗,事发突然,院办那边推出两个临时候选人。

一个是五十多岁,年资长,能力却很一般的心内科主任。

另外一个就是阮柠。

院长看好阮柠。

可院内不记名高管层背调出来的结果,大家一致认为,阮医生业务能力确实拔尖,只可惜年纪太小,不服众。

“柠啊,你这次也算是天上掉馅饼,要不是厉总举荐你进专案组,这年资问题,还真不好办。”

院长亲自送阮柠下楼。

路上,老头一直絮絮叨叨,还带了一点试探的意味,“丫头,你别把我当做院长上级来看待,就当家里很熟悉的爷爷,爷爷问问你,你和厉先生,很熟吗?”

“不熟。”

阮柠习惯性的微笑,但身上的气质,是那种冷冷的冰山美人,看着平易近人,很好相处。

只是真相处起来,你就会发现,这位阮医生,除了醉心于医学研究,平日里的生活,几乎单调乏味到,没有一丝丝色彩和激情。

她从不爱与人搭话。

院长讪笑,“要是不熟的话,厉总怎么会愿意帮你拿下副院长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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