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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商富可敌国,君王日思夜想陆明溪程鹤州 全集

行简知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正想着,殿门被人推开,远远望去,殿中端坐着一名女子,妆容精致,头戴凤冠,身着凤袍。陆明溪忙回过神,同程鹤州缓步踏入殿中,齐齐朝那人跪下,恭敬道:“臣。”“臣妇。”“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起吧。”皇后的声音温柔似水,如落在心间的玉露,叫人听了心生欢喜。“谢皇后娘娘。”两人起身之际,皇后身边的嬷嬷便将陆明溪引到离皇后最近的地方坐下。“明溪。”陆明溪忙起身恭敬回道:“皇后娘娘。”“几年未见,你便同本宫这般生疏了?”陆明溪紧张的卷起袖中的手,殿中虽放置了好几盆冰,但她的额间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皇后看着她垂首的模样,轻叹一声,“你我从前那般要好,如今却形同陌路。”陆明溪身子一怔,从前要好?“从前本宫在府中受欺负时你将本宫...

主角:陆明溪程鹤州   更新:2024-11-17 08: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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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明溪程鹤州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商富可敌国,君王日思夜想陆明溪程鹤州 全集》,由网络作家“行简知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想着,殿门被人推开,远远望去,殿中端坐着一名女子,妆容精致,头戴凤冠,身着凤袍。陆明溪忙回过神,同程鹤州缓步踏入殿中,齐齐朝那人跪下,恭敬道:“臣。”“臣妇。”“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起吧。”皇后的声音温柔似水,如落在心间的玉露,叫人听了心生欢喜。“谢皇后娘娘。”两人起身之际,皇后身边的嬷嬷便将陆明溪引到离皇后最近的地方坐下。“明溪。”陆明溪忙起身恭敬回道:“皇后娘娘。”“几年未见,你便同本宫这般生疏了?”陆明溪紧张的卷起袖中的手,殿中虽放置了好几盆冰,但她的额间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皇后看着她垂首的模样,轻叹一声,“你我从前那般要好,如今却形同陌路。”陆明溪身子一怔,从前要好?“从前本宫在府中受欺负时你将本宫...

《女商富可敌国,君王日思夜想陆明溪程鹤州 全集》精彩片段




正想着,殿门被人推开,远远望去,殿中端坐着一名女子,妆容精致,头戴凤冠,身着凤袍。

陆明溪忙回过神,同程鹤州缓步踏入殿中,齐齐朝那人跪下,恭敬道:“臣。”

“臣妇。”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吧。”皇后的声音温柔似水,如落在心间的玉露,叫人听了心生欢喜。

“谢皇后娘娘。”

两人起身之际,皇后身边的嬷嬷便将陆明溪引到离皇后最近的地方坐下。

“明溪。”

陆明溪忙起身恭敬回道:“皇后娘娘。”

“几年未见,你便同本宫这般生疏了?”

陆明溪紧张的卷起袖中的手,殿中虽放置了好几盆冰,但她的额间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皇后看着她垂首的模样,轻叹一声,“你我从前那般要好,如今却形同陌路。”

陆明溪身子一怔,从前要好?

“从前本宫在府中受欺负时你将本宫护在身后的模样,叫本宫至今难忘,但你却——”

皇后的声音带了些伤怀与埋怨。

陆明溪似想到了什么,猛地抬眸看向座上之人,记忆涌入脑海。

当今皇后名唤裴淑敏,是原主的手帕交,。

只是原主在对程鹤州倾心后便将裴淑敏抛之脑后,再无交集,加之入宫谢恩时并未见到帝后,直至死前都未再见过这个好友。

陆明溪心中微动,眼眶不禁泛起一丝酸涩,恋爱脑误事。

“罢了——”皇后扫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程鹤州,道:“明溪如今是喜得良缘,对本宫这个昔日好友自然不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陆明溪便要跪下,一双素手在她膝盖落地之前将她虚扶起来,带着一丝愠怒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这是作何?”

陆明溪忙道:“明溪并未忘了您,只是娘娘乃中宫皇后,明溪为臣妇,无诏不得入宫,明溪有罪。”

闻言,皇后唇角微勾,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她声音温和,“那你日后若是得了空便到宫中陪陪本宫。”

皇后侧眸看了一眼方才的嬷嬷,只见那嬷嬷立即捧上一枚令牌。

陆明溪疑惑的看向皇后,“娘娘这是——”

“你拿着此令牌,可随时入宫。” 皇后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见她要起身谢恩,又忙道:“你不必拘礼,还是如从前那般便好。”

陆明溪攥紧了手里的令牌,垂首道:“谢娘娘恩典。”

“李嬷嬷,给程将军赐座。”

程鹤州忙朝座上之人拱手,“臣谢娘娘恩典。”

皇后淡淡的‘嗯’了一声便不再理会,转而同陆明溪说着悄悄话。

一盏茶过后,皇后仍旧不见停下,只时不时的掩唇轻笑,陆明溪则越听越心惊。

原来皇后知晓原主为了程鹤州,甚至不惜放下架子求陆丞相进宫求旨赐婚之后,便在中协助。

如此说来,原主与程鹤州的亲事也有她的助力,只可惜程鹤州并非良人,终是辜负了她的好意。

皇后突然掩唇轻咳,仅片刻,面上血色尽失,陆明溪忙敛起思绪,替她抚着后背,待她稍稍缓解后,才递去茶盏。

“娘娘,喝口茶润润嗓子。”

皇后刚饮了一口,便见一位公公神色匆匆的进来,恭敬行礼道:“奴才给娘娘请安。”

皇后端坐在上方:“何事?”

“皇上命奴才前来嘱咐娘娘注意休息,天热也需得注意莫要受了凉。”

陆明溪紧了紧手,天气这般炎热,掌心的那只手却冷如寒冰。

她看了裴皇后半晌,才缓缓开口:“娘娘需得保重凤体才好,明溪便不打搅娘娘休息了。”

陆明溪刚要收回的手又被皇后攥住,只见她冷眼看着程鹤州,道:“既然程将军凯旋而归,礼自然不可废,记得携明溪行回门之礼。”

“臣遵旨。”

陆明溪本想借皇后之手求一道和离圣旨,但在看到皇后满脸倦意的模样时,这个想法瞬间烟消云散,她不想叫其为了自己再费心。

离开之际,她回握住皇后的手,轻声宽慰:“娘娘务必保重凤体。”

陆明溪扫了眼程鹤州,又大着胆子附到皇后耳畔说着体己话:“皇上虽政务繁忙,疑心也重了些,但后宫仅娘娘一人,方才皇上还命内侍嘱咐娘娘注意身子,想必待娘娘也是极好的。”

言罢,她直起身子,轻轻拍了拍皇后的手背,“娘娘万事看开些,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皇后轻轻勾了下唇,朝她露出一抹安慰的笑来,却并不接她的话。

待将人目送出承乾宫后,裴淑敏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软倒在座上。

李嬷嬷让宫女将殿中的几盆冰都端了下去,随即替她捏着肩颈,“娘娘凤体才是最主要的,那程将军夫妻入宫娘娘大可——”

裴皇后无力的抬手打断她的话,“李嬷嬷不知,程鹤州并非良配,若本宫不借机敲打他一番,依明溪那般柔弱的性子在将军府如何生存下去?”

“若他程鹤州是个有脑子的,今日过后定会对明溪敬重一二,若他待明溪不好,本宫再想旁的法子,终归不能叫明溪吃了亏去。”

“娘娘已经替长乐郡主促成了这段姻缘,何必再——”李嬷嬷有些不解。

“李嬷嬷可记得本宫入宫前是过的什么日子?若不是明溪,本宫早就不在人世了,因她本宫才能活,也因皇上才有今日的本宫,做人不能忘本。”

回想起她们主仆二人从前在裴府的日子,李嬷嬷忙跪倒在地,“奴婢失言,请娘娘责罚。”

裴皇后轻叹一声,“罢了,今日倦的厉害,扶本宫去歇着吧。”

陆明溪与程鹤州并肩行走在宫道上,杏儿紧随其后。

烈日晒的人头晕目眩,程鹤州大步跨上马车。

在陆明溪登上马车之际,一只大掌忽的探出车外,将人扯了进去。

连带扶着陆明溪的杏儿也被扯进车中,主仆二人双双跌坐在车里。

陆明溪忍着怒意,起身坐好,迎上程鹤州的视线:“你这是何意?”




“夫人,醒醒,将军凯旋归来了。”

陆明溪手臂上忽的多出一双小手,侧眸看去,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丫鬟。

见她愣神,小丫鬟忙在她面上挥了下手,一脸好奇的唤道:“夫人?”

陆明溪猛地起身,“什么夫人?”

她明明记得自己刚刚在加班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怎么一睁眼就到了这,而且眼前这个小姑娘又是谁?

小丫鬟吞了下口水,忐忑的说道:“自然是将军夫人。”

将军?

陆明溪大脑飞速运转,声音中带了几分忐忑,问道:“将军是?”

“将军是夫人最喜爱的男子啊,夫人曾说西洲男子唯大将军程鹤州能入您眼的,”杏儿声音逐渐变小,“夫人是不是还在气恼将军成亲当日就出征了?”

“所以,所以才故意不记得他的?”

程鹤州?

这名字好熟悉,陆明溪记得是看过的某本小说的男主,但看的书太多,记不清了。

她索性摇摇头,将脑中的想法甩开,“他凯旋而归了?”

杏儿眼神闪躲不敢再看她,半晌才嘟囔道:“将军还带了一位女子回来。”



这么狗血?

陆明溪猛地就想起了原书内容,书中的女主和她同名,因此她看书的时候被里面的绿茶和渣男气得够呛。

这下,她连丫鬟的名字都想起来了。

陆明溪收回思绪,看向杏儿,“将军现在何处?”

“在老夫人院中。”

话音刚落,陆明溪便大步跨出房门,她倒要去领教一番这渣男绿茶的本事,想欺负她?恐怕还不够格。

但她只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看向杏儿,轻声道:“带路。”

她提着有些长的裙摆快步跟上前面的杏儿。

行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才到杏儿所说的老夫人院中。

刚跨进房门,几道视线便直直扫射过来。

座上之人是一位看起来五六十岁的妇人,旁边站着一男一女,男的身着铠甲,一副男主人的姿态,一看就是程鹤州。

至于他身边的女子......不就是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了么?

陆明溪唇边扯出一抹笑,双眸毫不避讳的对上他们的眼睛。

程鹤州身侧的女子在对上她的视线时,立即往程鹤州身后躲了躲,随即小声道:“将军夫人安好。”

陆明溪端着正室的气魄,只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并未理会,不禁嗤笑出声,讥讽之意不言而喻。

这程鹤州的眼光真是不怎么样。

见她这般,那女子又抓住程鹤州的衣袖,一脸恐慌的说道:“将军,夫人怎的看起来不似你说的那般温柔啊?”

她怯懦的声音仿佛受了旁人的欺负,只有看过书的陆明溪知道此人擅伪装,表面一副柔弱模样,背地里不知给原主使了多少绊子。

原书中,原主便是心善同意她入了府,结果却被其设计害得小产。

也正因为这次小产程鹤州并未给原主讨回公道,并且在原主娘家人上门讨要说法、让其交出绿茶以命抵命之际,力保绿茶,甚至道貌岸然的说出“孩子日后还会再有,云儿也不是故意为之”这种话。

如此杀人诛心的话,更是要将一个刚失了孩子的母亲打入无尽深渊。

陆明溪只觉心痛不已,既是心痛原主,亦是心痛原主那未出生的孩子。

看着不远处面上怯生生望向自己的绿茶,陆明溪只觉一阵恶心。

事实上,此女乃老夫人的远房侄女,在她嫁给程鹤州前两人便有私情,也是老太太牵的线。

只不过彼时的将军府早已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躯壳,老夫人才将让程鹤州娶周云儿的心思藏了起来,转而对与自家儿子一同长大的原主笑脸盈盈。

可惜那时的原主被老夫人骗得团团转,直至入了将军府被老夫人万般打压,竟还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如此蛇鼠一窝的白眼狼一家,如同附于身上吸人鲜血的水蛭一般,着实叫人无比厌恶。

“哟?”陆明溪轻轻勾了下唇,看向绿茶的眼神似腊月寒冰,“你便是将军带回来的孤女?”

“本郡主还什么都未说呢,你怎的就觉着本郡主不温柔了?”

她往前跨出一步,但老夫人手中的拐杖在她开口前用力杵到地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陆氏,见到婆母不行礼,看到凯旋而归的夫君也不吱声,从前我儿出征战场你在府中娇蛮任性也就罢了,如今我儿回来,你还这般不知收敛!丞相府未教你礼仪么?”

这话同小说中所写的如出一辙。

娇蛮任性?

陆明溪觉着好笑,原主在自己夫君离开两年多的时间里,对婆母百般顺从,即便是其想要圣上赐予她的东海明珠发钗,原主都丝毫不见犹豫,直接从屋中取来双手奉上。

倒是这老夫人,从前只是婢女,因得了自家主子的垂怜而生下程鹤州,仗着自己是府中唯一一个生下儿子的妾室便嚣张跋扈起来。

原本好好的将军府被她搅得鸡犬不宁,就连程鹤州唯一的嫡姐也在程鹤州父亲仙逝后,被其设计嫁给了一个行商之人,如今这老夫人的好大儿凯旋而归之际,又来了这么一出好戏。

而书中,原主也是太好说话了,面对如此刁难,依旧好脾气的认下这是自己的问题。

程鹤州更是从未替原主争辩一句,可怜原主还一直将其当做自己的崇拜对象,任由其随意拿捏。

陆明溪不禁攥紧了袖中的手,既然她穿进来,必不会叫其再被欺辱,像书中所写的那般早早死去,化成一捧黄土。

再说,她可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主。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见她呆愣的立于原处,程鹤州似有不悦,沉声道:“明溪,快给母亲赔礼。”

陆明溪立即开口反驳:“我何错之有?我是圣上亲封的长乐郡主,享有封邑千户,即便是见到二品诰命夫人本郡主都无需行礼。”

她话锋一转,又道:“敢问程老夫人,您一非皇亲国戚,二无诰命在身,本郡主为何行礼?”




陆明溪眸子扫过围观的百姓,遂又看向身侧之人笑了笑,“本郡主身侧这位便是丞相之子陆予安,亦是本郡主的兄长。”

周围百姓哗然,曾听闻丞相育有一子一女,再看兄妹二人五分相似,着实叫人不得不信。

对上她的视线,陆予安终于明白方才她为何按着自己,不叫自己与之辩解。

明溪这是先将其捧上云端,而后再贬入尘埃,这招着实妙啊。

周云儿挑衅的对上陆明溪的视线,毫无悔过之意。

但不等她开口辩解,手腕便被捏住,程鹤州薄唇紧抿,如鹰的双眸盯着前面几步之远的陆明溪,声音略带了几分怒气,“明溪,有什么事咱们回府再说。”

陆予安不再忍气吞声,开口道:“妹夫这般恐是不妥,方才你身边那女子一直在诋毁我妹妹,如今我妹妹只想自证清白,怎的就得回府说了?”

他视线扫了一圈周围的人,才接着道:“如此污蔑之言传了出去,知晓我与明溪是兄妹关系的人听了倒也无事,若叫那不知晓我与明溪是兄妹关系的人听了去,岂不平白污了明溪的名誉?”

晚来的谢祗对眼下的情况有些不明所以,索性闭嘴不语,立在一旁听几人言语周旋。

程鹤州迎上陆予安的视线,手中的力道也不自觉的大了起来,直到耳边传来周云儿的痛呼声,他才回过神来将手松开。

一时间,周围的百姓又在窃窃私语,所说之人只是一个毫无身份的女子,他们的声音便更大了起来。

有说那将军不顾及自家夫人的颜面,当街与旁的女子纠缠不清的。

也有说那女子心眼坏,引导着旁人误会长乐郡主,着实叫人不齿。

百姓的言语便是一记记软刀子,犹如脱手而出的回旋镖,此刻全都扎在了周云儿身上。

她紧紧的抱着程鹤州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娇柔道:“将军,我,云儿绝无此意。”

此刻围观的百姓似乎忘了方才自己是如何说陆明溪的了,只将矛头转向周云儿。

陆明溪一直满脸带笑的看着对面的两人,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陆予安则一脸不悦的盯着程鹤州,紧攥的双拳也因太用力而轻轻的发颤,恨不能给他几拳,方能叫自己解恨。

程鹤州眸光似淬了毒的利箭,射向周遭的百姓,仅片刻,人群就被他吓散了。

只是,明里吓得住人,暗处却堵不住悠悠众口。

谢祗适时笑着开口道:“既然都是误会,那就别在此处说了,免得叫人笑话。”

程鹤州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留周云儿快步追在身后。

谢祗耸了耸肩,又看向陆予安兄妹二人,但却被其忽略了去,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禁疑惑方才是不是自己多言了?

陆明溪面无表情的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直至人影消失不见,她才收回视线,朝陆予安笑道:“兄长可要逛逛?明溪今日陪你。”

陆予安听到她毫无波澜的语气,轻蹙了下眉心,思量许久才开口问道:“明溪,你——无事吧?”

“公子不知——”

“杏儿!”陆明溪一声轻斥便将小丫鬟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生生打断。

她朝陆予安笑了笑,随即道:“能有什么事?咱们兄妹便在这街上逛逛,晚间我随兄长回府探望父亲与母亲。”

“可——”

不等他说完,陆明溪便拉着他的衣袖直接往城中还未看过的几家铺子走去。

谢祗不知方才哪句话得罪了陆明溪,惹得她不理自己,他只能不紧不慢的跟在兄妹两人身后。

跟了一段距离后,陆明溪终是没忍住转身看向他,“谢世子若无事便便早早回府好了,我与阿兄还有事,恐不能陪着世子了。”

对上她有些不悦的眼神,谢祗收了脸上的笑,讪讪道:“呃,那你们忙,本——,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得了空闲咱们再一起吃茶。”

不等陆明溪拒绝,他便一溜烟跑没了影,最后躲在一处墙角看着远去的两人。

陆明溪携两人将方才出府时打听好的空置铺子都看了一遍,直至从最后一间铺子走出,陆予安才反应过来自家妹妹到底想要做什么。

马车中,兄妹两人对立而坐,陆明溪看向对面之人,神色平静的问道:“兄长觉得我不能经商么?”

陆予安忙摇头,“自然不是,但明溪为何突然就要经商?难道程鹤州苛待于你了?”

见她不言,陆予安心中霎时明了,满脸怒意的道:“明日我便去圣上跟前参他一本,真是岂有此理。”

“原本看在我们三人自幼一同长大的份上,我给他几分薄面,却不想叫其以为咱们是软善之人,能让他随意欺辱了去。”

见他越来越气愤,说到最后居然起身便要跳下马车前往将军府,陆明溪忙将人按回原位,轻声道:“程鹤州想如何都随他去吧,兄长不必为了不重要的人多虑,免得徒增烦恼。”

她的这句话信息量极大,听得陆予安云里雾里,直至回了丞相府,他都未曾想明白。

什么叫不必为了不重要的人多虑,从前她不是最爱跟在程鹤州身后了么?

就连他与爹娘说了几句程鹤州不好的话,她都会气的几日都不理他们。

如今这般又是怎么了?

思及此,陆予安愈发的对程鹤州不满,居然放着丞相府捧在手心的小珍珠不要,从战场上带回个劳什子姑娘,着实膈应人。

“母亲。”陆明溪刚跨入屋中,便直奔那座上之人。

陆予安与杏儿则跟在其身后缓步踏入屋子,随即立在一旁。

妇人衣着简洁大方,却透着一丝异于常人的贵气。

陆明溪将脸埋在妇人怀里,轻轻的嗅了一下妇人身上的淡香,脑中不断涌现出书中关于这丞相夫人刘秀珠的描述。

她是跟随先帝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刘锦宸的幼女,在父兄战死沙场后,其母也随之殉情。先帝见她孤苦伶仃,便将她抱回皇宫养着,也因此得了个公主的头衔。

再后来便与新晋状元郎陆崇文一见钟情,因着先帝自觉愧对刘锦宸,故而在其表露心迹之时便下旨为她二人赐了婚。

一想到,待原主极好的妇人,因思念早已死了的女主,最终病逝于床榻,陆明溪心中对程鹤州的恨意更甚,若不是他——




“杏儿,你可还记得前些时候咱们一起去看的那几间铺子,午膳后你替我去跑一趟,将那几间铺子也都买下来。

“奴婢知晓。”

陆明溪指尖点着桌面,秀眉轻蹙,“切记不要让旁人看到了,还有,待拿到房契后,寻个由头送到丞相府交由兄长保管。”

见她神色凝重,杏儿也跟着紧张起来。

杏儿出府后,屋里便只剩了陆明溪与那只小松鼠。

直至傍晚,两个小丫鬟才回来,好在事情很顺利,杏儿还带了陆明溪最喜欢吃的糕点。

陆明溪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与两个小丫鬟有说有笑。

而老夫人那边就没有这般和谐了。

程老夫人一脸愁容的望向正翻着账本的程鹤州,“鹤州,你看——”

“母亲,儿子不知,明溪掌家的这两年,府中竟这般挥霍无度,”程鹤州将视线从账本上收回,看向座上的老夫人,“府中日常开销便罢了,怎的您还找明溪拿劳什子头面?”

他眉头紧蹙,声音冰冷,许是上过战场的原因,周身布满了戾气,一时间竟将老夫人吓住。

见气氛诡异,周云儿忙从中打着圆场,“将军也莫要责怪老夫人,她老人家也需得接见来客,若不收拾的体面些,那也是落了您的颜面啊。”

老夫人只觉手上一紧,收回视线的一瞬,便对上周云儿的眼睛。

她猛地回过神,一脸委屈的望向程鹤州,“你父亲倒是去的轻松,这偌大的将军府全靠老身撑着,虽你得了圣旨带兵出征,但所得的俸禄如何够养活将军府的百余号人。”

“且你凯旋归来时,所得的赏赐也屈指可数,还没有陆氏——”

不等她说完,程鹤州便开口打断了她,“母亲,儿子领兵出征不是为了俸禄,而是为了功绩,若是养不活那么多人便遣散些,只留些人手照顾着几个院子就行。”

老夫人一听便不愿了,“你可知若非下人犯错,主家万不可随意将人遣散,这要是传出去了,叫老身和你的脸往哪搁啊?”

“且府中大多下人都是伺候了多年的,还有一些是家生子,这不行。”

程鹤州将账本重重的砸到桌上,“那母亲说说该当如何?”

难得见他这般生气,老夫人身子一怔,在周云儿的搀扶下站起了身,“依老身的意思,不如你去跟你陆氏说道说道,这掌家权还是给她。”

程鹤州也知,以他的俸禄仅能勉强养活一府人,根本不足以支撑他母亲再这般挥霍下去,但他不愿去求陆明溪。

看着他有些犹豫不决的模样,周云儿适时开口,“将军,既然老夫人都这般说了,那您就委屈一下自己,去郡主说一说。”

程鹤州虽百般不愿,但府中上下确实需要有人掌家,且这两年陆明溪确实将府中管的很好。

周云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阴狠,这陆明溪手里的银钱看来确实很多,也难怪她的兄长能送那么一大箱子宝贝给她,等她将银钱全都拿到自己手中后,再让程鹤州将人休了。

刚沐浴完的陆明溪坐在窗前绞着头发,房门被推开时,她满脸不悦的看向来人。

似是早就料到了程鹤州会来一般,陆明溪唇瓣微弯,“不知将军深夜闯入本郡主房间,是有何事?”

她转回身子,示意杏儿继续绞发。

程鹤州走到桌前斟了盏茶,自顾自的喝着,也不开口。

半晌,陆明溪拂开杏儿的手,不悦的站起身子走向他,“将军有事便说,无事就走吧,本郡主乏了。”

程鹤州指尖微顿,抬眸看去。

许是刚沐浴过的原因,陆明溪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如瀑的乌发随意散落在腰际,行走间,竟透着一股他从前不曾注意到的美感。

见他不语,陆明溪侧头看着桌前的男人,“将军,本郡主乏了。”

程鹤州忙回过神,轻咳一声,“那个,我来是想同你说掌家一事——”

“不必说了,既然我都将账本交出去了,便不打算再收回来,将军若是怕自己管不好便交由老夫人,亦或者云儿姑娘”陆明溪弯起眸子,继续道:“她那般温柔贤惠,定能把将军府管理的妥帖得当。”

言罢,她收起笑意,道:“翠竹,送客。”

程鹤州只觉颜面尽失,亦不敢多做停留,起身跨出屋子。

待人走远后,杏儿才将被褥铺好,埋怨道:“将军真是,竟能有脸开口让小姐继续掌家,他不知小姐这两年都往里边贴了多少银子。”

陆明溪毫不在意的坐到床边,随即轻松一躺,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无所谓,那些银钱便当这两年买的教训,若他们安分些,本郡主便不追究,若是不安分,迟早有一日本郡主会将这事闹的人尽皆知。”

“要奴婢说啊,小姐还是心善,若不然定将那周云儿撵出府去。”

陆明溪弯起眸子,侧头看向她,“撵出去又如何?就能得夫君欢心么?”

她收起笑意,认真道:“杏儿你记住,凡是变了心的男子便不要再留恋,与其使尽手段得来那一丝怜悯,不如早些放手,自己也能舒心些。”

杏儿虽有些听不太懂她说的话,但还是附和着点了点头,“奴婢听小姐的。”

“嗯,你二人去歇着吧。”

房门阖上之际,陆明溪翻了个身,面朝里侧阖上了眼,她的呼吸逐渐平缓。

在府中歇了几日,她便带了两个丫鬟去了宫中。

宫门处的侍卫将她的车拦住,“无令者不得入内。”

陆明溪在杏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随即将腰间的令牌递过去。

侍卫在看过令牌后,便将主仆三人放了进去。

此次前来,并无人接应,陆明溪按着记忆里的路线,带着两个丫鬟缓步走在宫道上。

再次来到承乾宫,陆明溪心中百感交集。

通传的宫人很快出来,“长乐郡主请跟奴婢来。”

坐上之人面色苍白,厚厚的口脂依旧遮不住她憔悴之色。

“明溪见过皇后娘娘。”

裴皇后笑了笑,声音温和,“起来吧。”

随后又示意李嬷嬷将人扶到身边坐下。

“回去这么些天了,才想起来看本宫。”

陆明溪对上的眼神,也跟着勾了勾唇,“明溪前几日有些抽不开身,故而来的晚了些,娘娘莫怪。”

“今日给娘娘带了一物,据说此物放到寝宫有助眠功效。”

她说着便让人将匣子打开。




她看向老夫人,面露为难之色,语气也软了下来,“母亲也知那是将军赠与父亲的,若儿媳再去要回,叫旁人知晓了,这不是打将军的脸吗?”

“再者,母亲都说自己年纪这般大了,为何还需那么多珍贵之物,儿媳素日孝敬您的贵重之物也不在少数,如今父亲只是收了将军的这一件礼,母亲也不允么?”

方才她声音软下来的那一瞬,程老夫人还以为又能将她拿捏住,不曾想她竟这般能说会道。

程老夫人只觉心中一堵,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但她这次并没有晕倒,只恶狠狠地瞪着陆明溪,“老身竟不知,你是这般油盐不进。”

“母亲说笑了,儿媳也只是实话实说,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陆明溪淡笑的望着她,“且儿媳也是为了将军的颜面考虑,还请母亲仔细想想,儿媳所言是否在理?”

一想到那株红珊瑚再要不回来,程老夫人只觉心中一阵钝痛,恨不能自己冲到丞相府去拿,她的脸色越来越沉。

在看到房门处一瞬,她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周云儿惊呼道:“老夫人,您怎么了?”

陆明溪还未转身,便见一抹高大的身影冲了过去,将人从周云儿怀中接过,随即抱回床榻上。

吴嬷嬷忙出门去请大夫。

程鹤州一脸担忧的看着床榻上的程老夫人,咬牙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陆明溪回答,周云儿道:“老夫人方才还好好的,但是同夫人说了会子话后就晕倒了。”

程鹤州猛地转身,朝陆明溪走了几步,捏住她的手腕,“这是你第二回将母亲气晕了,陆明溪,你真是不安生。”

陆明溪将杏儿往身后揽了下,迎上他的视线, “将军不问问我说了什么吗?”

“母亲让我去找父亲将红珊瑚要回来,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且我在将军府掌家两年,府中开销皆是从我支撑着,如今只是赠与父亲一株红珊瑚便不成吗?”

方才她明明看到老夫人在晕倒之际捏了下周云儿的手,既然要演戏,那她必定奉陪。

陆明溪面上露出一抹淡笑,用力抽回手,侧头朝身后的人道:“杏儿,去我屋里,将美人榻旁的那只匣子取来。”

程鹤州不明所以的盯着她的脸,想要从上看出些什么。

“将军。”

听到大夫的声音后,程鹤州才回过神看向床榻上的老夫人。

“程老夫人身子无碍,许是天热才导致的晕倒,喝两日药便能好。”

“吴嬷嬷,你找个人随大夫去取药。”

吴嬷嬷应了声是,便跟着大夫出了门。

此时,杏儿也抱着一只木匣子急匆匆地赶回来。

陆明溪接过匣子,在程鹤州疑惑的眼神中缓缓打开。

匣子中满满当当装着十几本账本。

她将里面的账本全都取出摆到桌上,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情绪,“程鹤州,这些时日我想了不少,既然你回来了,那府中便交由你打理吧,刚好我也能得些空闲出府逛逛。”

她指尖划过账本,遂又收回,“这府中的每一笔花销皆有记录,若将军有何不懂可问本郡主。”

这话虽是对程鹤州说的,但她的目光却穿过程鹤州望向床上的老夫人。

仅一瞬,她又收回视线,带着杏儿转身就走。

将要踏出房门之际,程老夫人忽的开口,“陆氏。”

陆明溪脚步一顿,转身看了过去。

程老夫人在周云儿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程鹤州也立即上前将人扶住。

乍一看,他们三个才像是一家人。

“不知老夫人还有何事?”

“陆氏,这几年一直都是你掌家,今日骤然将掌家权让出,叫鹤州如何能顾得过来?”

见程老夫人语气柔和起来,陆明溪摸了下怀中的旋风,轻叹道:“我入府之前将军府不也好好的么?怎的我掌家两年,便无我不行了?”

旋风好奇的抬头看了眼床前的三人,遂又钻进她怀中。

陆明溪眸光深邃,声音极轻,却叫屋中的人都能听清,“老夫人也不必委屈自己同本郡主再说什么,将军不会掌家不是还有您么?再不济还有一个云儿姑娘。”

言罢,她不再理会身后的三人,径直踏出房门。

她刚回到院中便见翠竹已经候在了门外,见杏儿朝她轻轻摇头,她才道:“不是说等伤好后再来伺候么?怎的现在就来了?”

“奴婢怕郡主有事需要奴婢去办,故而不敢耽误。”

陆明溪踏进房门的那只脚一顿,怀中的旋风也跳到了桌上,她回眸看向翠竹,“你怎知我有事让你去办?”

“大公子同奴婢说过郡主想做的事情,且奴婢能替郡主去办。”

翠竹目光坚定的看着陆明溪,这是她第一次这般直视自家主子。

两人对视半晌,陆明溪才收回视线,命她一道进屋,随即取出几张选定的铺子地址,“你去替我看看这几处的铺子地方够不够大,若地方够大的话可直接与店家交涉,先付一部分定金。”

“是。”

待人走后,杏儿才问:“小姐不怕有鬼么?”

见她一脸小心翼翼,陆明溪抬手敲了下她的脑袋,“自然没有,兄长今日送来的匣子里便有一物,与翠竹身上的一模一样,她确实是兄长安排进府的人。”

杏儿一边替她斟茶,一边问道:“大公子怎知晓小姐缺人使唤?”

“前些时候咱们出府看铺子碰上兄长那回,你忘了?”

“小姐是说,那次大公子便着手为小姐安排了?”

陆明溪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才笑道:“还算不笨。”

杏儿不满的撅了下嘴,遂又道:“小姐一下买这么多铺子,不怕老夫人发现么?”

这个问题,她自然是考虑过的。

陆明溪不知,在她离开后,程老夫人被气的脸涨红,但又无法在自家儿子面前拉下脸面来求她。

如今她甩手不干了,将军府中的开支便无人承担,就程鹤州那点俸禄,根本不够程老夫人挥霍。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早已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程老夫人,在接受掌家权后,又失去了她的嫁妆支撑,恐怕用不了多久,府中便会乱成一锅粥。

不过这一切,再也与她无关了,她需得将重心全都放到生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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