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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锦小说季崇易姜似

季崇易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姜似从梳妆台前站起来,抬脚往外走。阿巧提醒,“姑娘,这不是去慈心堂的路——”慈心堂是东平伯老夫人的住处。姜似自幼丧母,一母同胞的长姐又早已出阁,每日请安便成了她一人的事。“先去二公子那儿看看。”姜似不由加快脚步,心下已经猜到二哥被打得原因。见姑娘走的匆忙,两位婢子一脸不解。姜似这些年最不待见的便是这混不吝的二公子,为何今日如此上心。姜似才走到院门口,就听到中气十足的呵斥声。“小畜生,我说你最近怎么消停了,原来偷着从狗洞爬出去胡作非为。你不是喜欢钻狗洞吗,今天老子就把你打得比街上野狗还惨!”“父亲。”东平伯姜安诚在见到小女儿的一瞬间,神情柔和起来,甚至带着几分讨好,“似儿怎么来了?”“听闻父亲在教育二哥,女儿过来瞧瞧。”姜似回了姜安诚...

主角:季崇易姜似   更新:2024-11-14 22: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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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崇易姜似的武侠仙侠小说《似锦小说季崇易姜似》,由网络作家“季崇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似从梳妆台前站起来,抬脚往外走。阿巧提醒,“姑娘,这不是去慈心堂的路——”慈心堂是东平伯老夫人的住处。姜似自幼丧母,一母同胞的长姐又早已出阁,每日请安便成了她一人的事。“先去二公子那儿看看。”姜似不由加快脚步,心下已经猜到二哥被打得原因。见姑娘走的匆忙,两位婢子一脸不解。姜似这些年最不待见的便是这混不吝的二公子,为何今日如此上心。姜似才走到院门口,就听到中气十足的呵斥声。“小畜生,我说你最近怎么消停了,原来偷着从狗洞爬出去胡作非为。你不是喜欢钻狗洞吗,今天老子就把你打得比街上野狗还惨!”“父亲。”东平伯姜安诚在见到小女儿的一瞬间,神情柔和起来,甚至带着几分讨好,“似儿怎么来了?”“听闻父亲在教育二哥,女儿过来瞧瞧。”姜似回了姜安诚...

《似锦小说季崇易姜似》精彩片段


姜似从梳妆台前站起来,抬脚往外走。

阿巧提醒,“姑娘,这不是去慈心堂的路——”

慈心堂是东平伯老夫人的住处。姜似自幼丧母,一母同胞的长姐又早已出阁,每日请安便成了她一人的事。

“先去二公子那儿看看。”姜似不由加快脚步,心下已经猜到二哥被打得原因。

见姑娘走的匆忙,两位婢子一脸不解。

姜似这些年最不待见的便是这混不吝的二公子,为何今日如此上心。

姜似才走到院门口,就听到中气十足的呵斥声。

“小畜生,我说你最近怎么消停了,原来偷着从狗洞爬出去胡作非为。你不是喜欢钻狗洞吗,今天老子就把你打得比街上野狗还惨!”

“父亲。”

东平伯姜安诚在见到小女儿的一瞬间,神情柔和起来,甚至带着几分讨好,“似儿怎么来了?”

“听闻父亲在教育二哥,女儿过来瞧瞧。”姜似回了姜安诚的话,看向姜湛。

十六七岁的少年已然挺拔如一杆新竹,哪怕因为被打显得有些狼狈,依旧俊美逼人。

姜湛与姜似一样,相貌都随母亲。

姜似对着姜湛略略屈膝,“二哥早,身体还好吗?”

姜湛蓦地瞪大了眼睛,对上姜似的视线,耳根腾地红了,连连摆手,“妹妹放心,二哥我破糙肉厚......”

“小畜生,你还挺自豪地!”姜安诚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姜湛下意识要跑,想到妹妹就在一旁,不能失了志气,挺直腰板道:“父亲,您消消火。儿子皮糙肉厚,就算您打着不手疼,当心吓着妹妹。”

妹妹今日竟然对他笑了,就算被父亲揍得比狗还惨也值!

看到二哥贫嘴,姜似心中酸楚不已。

过不了几个月,兄长便在与朋友们游湖时,落水而亡。当时官府以意外结案,可是后来她才知道兄长的死,另有隐情。

而今姜似不仅要挽救兄长的性命,还要让害死兄长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小畜生,你乐意钻狗洞也就罢了,有没有想过万一有贼人从狗洞进来怎么办?”

姜湛抬手摸了摸额头。

父亲担心不无道理,昨夜他就被贼人拿砖头袭击,然而这事万万不能说!

“那狗洞已经堵上哩,儿子以后保证不从那里走了。”

姜安诚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若不是女儿在这里,不便大发神威,他非把这混小子的腿敲断不可。

“似儿用过早饭了么?”

“还没有,似儿正准备去慈心堂请安。父亲要不要一道去?”

见姜似一脸期待望着他,姜安诚不假思索应下,“走,一起去。”

自妻子死后,似儿跟自己一直不亲近。但今日却让姜安诚体验了一把做父亲的滋味,如何不答应?

姜似莞尔一笑。

她当初不懂事,嫌弃父亲没有本事,连爵位也保不住,害她受人轻视,却忘了父亲对她的疼爱是无价的。

想着,她主动挽上父亲的胳膊。江安诚的脸激动地都红了。

前世这日,安国公府一早派人来说两家婚事提前的事。那时候没闹出兄长钻狗洞被发现,父亲不在,祖母便擅自应允。父亲回家还跟祖母吵了一架。

那日她还天真地跟父亲说,难道自己比不过一个死人?爵位不能沿袭下去的东平伯,还能给自己再寻一门更好的亲事?!

可惜她那时白白生了一双好眸子,被虚荣蒙了眼,好坏利害都看不清。

“父亲,四妹,等等我,我也去。”

姜安诚瞪了姜湛一眼,姜湛瞬间停了脚步,偎着脑袋想去又不敢说。

姜似便对姜湛笑道:“二哥,我想吃蔡记灌汤包。”

蔡记灌汤包是百年老字号,正好在安国公府附近。

经过昨夜那一闹,季崇易的事虽然还没传到东平伯府来,但康德坊那边肯定炸开了。二哥去买汤包,肯定能听到些风声。

“好,二哥这就去买!”

姜湛也不提去慈心堂请安的事,掸掸身上灰尘,才走出几步又返回来,对着姜安诚讪笑,“儿子手头不宽裕,父亲先给垫着呗。”

“滚!”

姜安诚从腰间荷包摸出一块碎银子丢给姜湛,自己怎么养了这么个儿子!

姜似抿嘴偷笑,她这个二哥心肠不坏,就是这幅德行不招人待见。

两人来到慈心堂,慈心堂中的大丫鬟阿福对着二人作福礼,“大老爷,四姑娘,老夫人正在会客,容婢子通禀一声。”

姜安诚点点头,老夫人的事他从不多问。

姜似吸了吸鼻子,若有若无的香味传来。那香味清越含蓄,是上好的田青栀子香。

得知是安国公世子夫人,姜似悄悄松了口气,果然如她所料。

“大老爷,老夫人请您进去。”阿福目光落在姜似身上,带着几分复杂,“四姑娘,您先在耳房中喝杯热茶。”

姜似点头,跟父亲说了一声往耳房走去。

姜安诚刚进屋就看到老夫人冯氏对面做着一名女子,那女子三十左右的年纪,容貌颇佳,一双微长的眼显出几分精明。

“这就是伯爷吧?”女子首先站起来行礼。

冯老夫人点头介绍,“这是四丫头的父亲。老大,这位是安国公世子夫人,今日是来商量婚事的。”

说着冯老夫人面色不明地看了郭氏一眼。

郭氏面带羞惭,“昨天夜里出了些变故,安国公府想让四姑娘早些进门……”

“为何?”姜安诚脸色微沉,好端端的怎么说提前就提前?

郭氏虽觉尴尬,却知道昨夜那番动静瞒不住,尴尬道:“小叔不懂事,昨晚上去莫忧湖玩,不小心失足落水——”

姜安诚黑着脸打断郭氏的话,“三公子失足落水与婚事提前有什么关系?莫不是只剩下一口气,想让我女儿嫁过去冲喜?”

“伯爷误会了,小叔虽然受了些惊吓,但并无大碍。”

郭氏心中一阵不快,要不是小叔子昏了头做出那种事来,她何至于在小小的伯府做小伏低。

“那为何把婚事提前?”姜安诚不依不饶问道。

三个孩子早早没了亲娘,在婚姻大事上他万万不能大意。

江安诚步步紧逼的态度让郭氏越发不快,强忍着面子上的不快,继续道:“小叔虽然没有大碍,但昨夜救小叔的是名女子……公婆商量一番,想让四姑娘提前过门,再纳女子为妾......”


阿蛮深以为然:“对啊,据说肠子流了一地,永昌伯府派去请她的婆子见了吓得都尿裤子了。不过啊,婢子觉得这也算报应了——”

说到这里,阿蛮猛然住口,一双杏眼瞪得大大的。

“怎么?”姜似挑眉。

阿蛮结巴起来:“姑,姑娘,您那天说恶人自有天收,难道——”

“嗯?”

阿蛮一口气缓了过来:“难道您早就看出刘仙姑印堂发黑,命不久矣?”

“咳咳。”姜似忍不住咳嗽起来。

阿巧忙替姜似抚着后背,嗔了阿蛮一眼:“瞎说八道什么呢?姑娘又不是那些算命的。”

姜似对此倒不以为意,笑道:“不用算,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恶事做多了,就算天不收也会有人来收的。”

阿蛮坐在小杌子上双手托腮:“到底哪个大侠干的好事呢?”

“行了,快去干活吧,跟姑娘说这么吓人的事干什么?”阿巧把阿蛮拉了出去。

没过多久阿巧又转回来,手中多了一张拜帖:“姑娘,这是永昌伯府谢大姑娘的帖子。”

谢青杳从姜似一个多月前在宴会上受了闲气病倒到后来退了与安国公府的亲事,先后来探望了两次,算是姜似难得交心的朋友。

姜似拿着帖子笑了。

谢青杳是个爱热闹的性子,这是与她交流八卦来了。

姜似提笔写了回帖交给阿巧送出去。

永昌伯府紧挨着东平伯府,不一会儿的工夫谢青杳就到了。

与姜似年纪仿佛的谢青杳生着一张苹果脸,双颊一对酒窝,未语先笑:“阿似,我来了。”

端坐在茶桌前的姜似已经泡好了一壶清茗,桌面上还摆着数碟茶点。

谢青杳毫不客气在对面坐下来。

少女双颊微红,眼神晶亮,姜似知道这是好友憋了一肚子话要说的表现。

“先喝茶润润喉咙。”一杯清茶推到谢青杳面前。

谢青杳端起来喝了两口,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今天发生了一件骇人的事。”

“噗嗤。”立在一旁伺候的阿蛮忍不住笑出声来。

谢青杳纳闷看了阿蛮一眼。

阿蛮忙低下头,摆出一副老实的样子。

谢青杳知道姜似这个丫鬟不大机灵,也没计较,双手压在桌面上身体前倾:“来你家驱邪做法的那个刘仙姑昨晚被人杀了!”

见姜似没有反应,谢青杳推了她一把:“意不意外?吓不吓人?你可给点反应啊。”

“意外,吓人!”姜似一本正经点头。

谢青杳瞪圆了眼睛盯着姜似好一会儿,泄气:“你就是这样,哪怕吓得半死了都强憋着。”

她小时候是不喜欢姜似的,总觉得和穿得漂漂亮亮连笑起来的嘴角弧度都恰到好处的姜似不是一路人。

直到有一次,她缠着兄长出门玩耍,偷溜出去后却被正处于猫嫌狗厌年纪的兄长给甩掉了。

拿着糖葫芦傻傻站在街头的她被几个熊孩子围上来拽裙子扯辫子,是姜似指挥着比同龄孩子高了半个头的阿蛮把她救了出来。

从那时开始,她就赖上了姜似。

她家阿似貌美如花,面冷心热,优点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可比混蛋哥哥靠谱多了。

姜似哭笑不得。

若说以前,她还真是自尊心过强。

自幼丧母以及父亲爵位传不到下一辈在这个圈子里给她带来诸多异样目光,而无论是同情怜惜,还是怠慢轻视,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只有表现出不在乎,瞧不上,仿佛才不会被人看轻了。

然而经历过那些生死之事,她早已在极短的时间里长大了,醒悟了。

“毕竟没有亲眼所见,要说害怕,倒谈不上。”姜似拿起一块玫瑰酥递过去。

做成玫瑰花形状的糕点瞧起来精致极了,谢青杳尝了一口,叹道:“阿巧可真是个宝,这糕点做得越发好吃了。”

一块玫瑰酥吃完,谢青杳擦了擦嘴角,唏嘘道:“刘仙姑那样能耐,连我娘都把她当成活神仙呢,谁成想就这么死了。”

“你们府上要请刘仙姑的是伯母?”

谢青杳与姜似无话不谈,自是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是呀,请刘仙姑来干什么我娘半个字不露,今日听闻刘仙姑横死我娘枯坐了许久,竟落泪了。我就忍不住来找你打听打听,那刘仙姑真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能治好我祖母的眼疾,刘仙姑想来有几分真本事吧。”姜似淡淡道。

她许诺刘仙姑名利双收,并没有食言,只不过刘仙姑没有这个命享受而已。

刘仙姑对那些无辜的姑娘与兄长的所作所为,死不足惜,她生不出半点同情心来。

更何况以刘仙姑如今的盛名要想作恶,那是能作大恶的,那么把刘仙姑推到这一步的她罪过就大了。

可以说,从一开始派阿蛮找上刘仙姑,她就等于提前把刘仙姑往黄泉路上推了一把。

“那我就更担心了。”谢青杳苦恼皱眉,“我娘听闻刘仙姑横死落泪,可见对原本求刘仙姑的事抱了很大期望。我娘到底遇到什么难事呢?”

永昌伯夫人这段时间遇到的难事?

姜似仔细思索起来。

前世的这个时候她婚事提前,匆忙之下对外头的事委实顾不了许多,要说永昌伯府能传到外面的事,还真有一桩。

永昌伯不知为何歇在了街头一户人家的猪圈里,那家人一大早听到烦躁的猪叫才发现的。

理所当然,永昌伯睡猪事件瞬间荣登京城年度八卦榜首,给热衷八卦的人们带来了巨大福利。

除了丢人,此事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原本正与永昌伯世子谢殷楼议亲的女方就这么不了了之。

有一个精神不正常的老子,谁知道儿子会不会也抽风去睡个猪啊。

姜似记得勉强算是她青梅竹马的谢世子直到她死去那年还打着光棍。

“一般来说,女子若是遇到难解的事,十有八九与丈夫有关吧。”姜似斟酌着提醒道。

毕竟是好友的长辈,她总不能直接说很快你父亲就要睡猪了,然后你哥哥眼看谈成的亲事黄了。

谢青杳猛然一拍桌子:“难道说我父亲在外面养外室了!“


眼睛能看到了?

屋内瞬间针落可闻。

冯老夫人艰难眨动了一下眼皮:“那是……四丫头?”

姜似所站的位置恰好被冯老夫人一眼瞧见。

少女笑意盈盈冲冯老夫人一福:“恭喜祖母康复。”

她原站在院子里,虽然有信心冯老夫人眼睛会好起来,不亲眼瞧着还是心中难安,于是便趁着混乱挤了进来。

本来就是明艳动人的人儿,配上春花初绽般的笑容,冯老夫人尚有些浑浊的视线登时亮堂起来。

看见了,她确实看见了!

一屋子人如梦初醒,纷纷给冯老夫人道喜。

二太太肖氏夹在其中,面上虽带着欢喜笑容,却恨不得一头撞墙。

完了,这么一来,倩儿被邪祟附身的名声就背定了!

姜倩是长兴侯世子夫人,真正的高门贵妇,有着这么一个名声将来不知道要生多少闲气。

冯老夫人眼角带泪,激动不已。

没有经历过黑暗的人,是难以体会那种令人抓狂的痛苦的。

仙姑,对了,仙姑!

“仙姑呢?”冯老夫人左右四顾,语气急切,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刘仙姑。

刘仙姑此刻一身狼狈,脸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臭鸭蛋汁。

冯老夫人大惊:“仙姑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肖氏,你是怎么替我招待仙姑的!”

冯老夫人这话提醒了众人,数道视线纷纷落在刘仙姑身上。

刘仙姑真本事如何先不说,装神弄鬼可是拿手好戏,用极短的时间就从震惊中恢复如常,面上挂着矜持笑容,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姜安诚兄弟三人是不怎么信这些的,此刻最大的心情就是惊讶、疑惑,肖氏等人看着刘仙姑的眼神登时不一样了。

老夫人的眼睛果然在三日之内好了起来,这岂不是说明刘仙姑有神仙般的手段!

到了这时,肖氏对刘仙姑心情如何复杂都不敢怠慢,忙露出个笑容迎了上去:“委屈仙姑了,仙姑勿怪。”

她说完瞪了丫鬟一眼:“还不赶紧领着仙姑去沐浴更衣。”

冯老夫人接话道:“好好招待仙姑,再不可怠慢了。”

“仙姑请。”数名丫鬟冲刘仙姑齐齐一福。

刘仙姑带着女童往外走,双脚仿佛踩在了棉花上。

我的天,姜四姑娘到底是怎么知道冯老夫人眼睛会在三日之内好起来的?

联想到姜似先发制人寻到她,显然洞悉了肖氏要祸害姜二公子的事情,且还知道她的秘密,姜似在刘仙姑眼中越发深不可测起来。

难道说姜四姑娘才是真正能与鬼神相通之人?

刘仙姑不由往姜似所在方向望去。

身姿挺拔的少女垂眸敛目,一副乖巧的样子。

刘仙姑打了个激灵,赶紧收回目光。

不想了,以后尽量离这妖孽远一些便是。

以后——刘仙姑想到这两个字,嘴角不由泛起微笑。

经过这一遭,她在京城将风头无两,真正的名利双收,以后谁见了都要恭恭敬敬叫上一声仙姑!

刘仙姑飘飘然走了出去,屋内陷入瞬间的安静。

冯老夫人眼睛就这么好了起来,众人依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还愣着做什么,扶我去沐浴更衣,对了,弄两挂炮竹到大门外放了,去去晦气!”冯老夫人喜不自禁道。

东平伯府大门外黑压压的人群依然没有散去,此刻人们开始议论冯老夫人是否有性命之忧。

忽然数名仆从走了出来,几盘用红纸包的鞭炮被放好,随后点燃,噼里啪啦响起来。

围观者中的孩童们发出阵阵尖叫,笑着用双手捂住耳朵。

人们面面相觑,有离着近的高声问道:“贵府为何放鞭炮啊?”

伯府仆从笑道:“我们老夫人眼睛好了!”

什么?东平伯老夫人眼睛好了?

围观者的惊呼声瞬时压过了炮竹声,随后就是一声哭嚎响起:“完了,完了,老婆本都赔光了!”

经由这一嗓子提醒,现场顿时哀声震天。

这声音太大,连正沐浴更衣的冯老夫人都听到了,不由一阵心堵:“外面嚎什么丧?”

阿福笑道:“想来是那些人扑买赔惨了。”

冯老夫人略一沉吟想明白了什么情况,冷笑道:“活该!”

这一日整个京城都陷入了一片哀嚎之中,各大赌场门外发狂裸奔的,撞树的,还有准备狂吃几个馒头把自己噎死的不知凡几。

阿飞拿到了最后一笔赌资,有种加入裸奔队伍的冲动。

两百五十两,一赔十,天啊,这得多少钱?

他一个像老鼠一样生活在角落里无人愿意多看一眼的混子,现在怀中居然揣着两千多两银票?

不激动,不激动,这笔巨款可不是他的,说起来他连老婆本都输了呢。

阿飞像是喝醉了般跌跌撞撞离开了赌场,与那些输惨了的人看起来别无二样,丝毫没引起人注意。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天香茶楼比往日还要热闹几分。

“姑娘,阿飞该不会携着巨款跑了吧?”阿蛮捂着心口问。

她根本没法想这种可能,只要一想就心绞痛。

姜似无奈叹气:“阿蛮,你已经问第六遍了。”

“婢子这不是担心嘛。”

那可是两千多两银子,姑娘到底算清楚了没呀!

主仆二人进了雅室,阿飞就迎上来,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阿蛮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小子还算识相。

“姑娘,这是您的钱——”阿飞双手颤抖从贴着心口处拿出了一个油纸包。

阿蛮接过来打开,足足数了三遍才露出个笑脸:“姑娘,没错。”

姜似微微扬了扬下巴。

阿蛮会意,取出一张百两面值的银票不情愿递过去:“喏,说好的。”

“这怎么好意思——”阿飞赶紧把银票接了过去。

“再给阿飞拿一百两。”

“姑娘!”

姜似扬眉。

阿蛮泄气,又取出一百两银票递过去。

这一次阿飞没有接:“姑娘,当时说好的一百两……”

“那时是一赔五,你下注的时机很好,让我多赚了许多,这一百两算是奖励。”

“那小人就不客气了。”阿飞常年混市井脸皮厚得很,听姜似这么一说满心欢喜去接银票。

拽了拽,没拽动。

阿飞瞅了阿蛮一眼,提醒道:“阿蛮姐姐,银票要拽破了……”


“老爷说什么?”卫氏面色大变。

安国公脸色铁青:“我说让三郎与巧娘成亲!”

“老爷,你莫不是疯了——”

“我疯了?夫人知不知道今早我受了多大的笑话!牛御史在朝会上弹劾我治家不严,一大早我就被皇上叫进宫里挨骂去了!”

卫氏一听,气得浑身发抖,“岂有此理,一个小小的御史放着国家大事不盯,盯着这么一点小事干什么?莫不是吃饱了撑的——”

“住嘴!”安国公越发恼火,“御史风闻奏事是天子给的权力,御史上奏时连皇上都要认真听着,你这话传出去会给国公府招祸的!”

“即便如此,也不能让三郎娶巧娘啊,一个平民女子,还做出私奔殉情的丑事来,当妾都是照顾三郎的心情——”

“照顾三郎的心情?你以为我乐意有一个私奔殉情的儿媳妇?”安国公缓了缓情绪,知道一味发火于事无补,耐着性子解释道,“你知道皇上是怎么评价三郎么?”

“皇上评价了三郎?”卫氏再糊涂也知道这种时候被皇上评价不是好事。

“皇上说,三郎也算是真性情……”安国公重重一叹,“今日上朝的大臣们都听到了。这话一出,谁家还会把女儿嫁给三郎?”

卫氏傻了眼,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缓过来,抓着安国公衣袖哭道:“老爷,难道非娶巧娘不可么?再等等,再等等行不行?哪怕等上个三五年呢,那时候三郎不过二十出头,再成亲都不算晚!”

“夫人,这个时候咱们正儿八经把巧娘抬进门来,坐实了皇上对三郎真性情的评价,这场风波就算过去了。如若不然,国公府这几年都会让人家背地里笑话。”

卫氏用帕子捂住嘴啜泣着:“就算被人指点我也认了,等过两年大不了从外地给三郎娶一位大家闺秀来。”

安国公冷笑:“外地的望族也不是聋子!”

“可是我实在无法接受巧娘当我儿媳妇!”

“不接受也得接受,谁让三郎混账!其实到了咱们家现在的地位,不需要儿媳的出身锦上添花了,皇上对三郎与巧娘的婚事乐见其成。”安国公深深看着卫氏,强调一句,“这是圣意!”

卫氏失魂落魄点点头。

安国公被御史弹劾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各个府上,闲得发痒的人们精神一振,准备看这场大戏何时落幕。

谁知没等多久,又一条惊人消息传来:安国公府的三公子要与一道殉情的那名女子完婚了!

姜湛几乎是飞奔到海棠居,眼睛发亮盯着姜似,“四妹,季三要与那个一起跳湖的女子成亲了!哈哈哈,笑死我了,那些捧臭脚的玩意儿还说季三会娶名门贵女呢——”

姜似等姜湛笑够了,轻笑道:“这可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狗屁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觉得是贱人配贱人,天长地久。”

姜似扑哧一笑,“都是一个意思。”

姜湛大笑起来。

妹妹真的越来越对他脾气了。

姜湛止了笑,好奇问姜似,“四妹怎么知道季崇易娶不到名门贵女?”

姜似笑着问他,“莫非昨日二哥是白忙活的?”

“妹妹好厉害……”姜湛眼睛亮亮的。

姜似嫣然一笑:“哪是我厉害,多亏了二哥帮忙才成呢。”

姜湛嘿嘿笑起来:“这倒也是。”

阿巧低头忍笑,阿蛮从外面一挑帘子走进来,“姑娘,慈心堂的姐姐来传话,老夫人叫您过去一趟,说二姑娘回来了。”

东平伯府共有三房,姜似的父亲姜安诚是长子,二姑娘则是姜二老爷所出。

目前伯府出嫁的姑娘有两位,大姑娘姜依嫁去了大理寺少卿朱家,二姑娘姜倩嫁给长兴侯世子为妻。

在伯府上下看来,如果没有后来姜似的亲事做对比,二姑娘嫁得极好了。

二姑娘姜倩貌美伶俐,是伯府六位姑娘中最得冯老夫人喜爱的一个,姜似以前也愿意亲近这位样样出挑的堂姐,此时听了阿蛮禀报,心中却一阵腻歪。

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瞧见姜倩那张脸!

可是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姜似不惧冯老夫人对她冷淡,却不想让两鬓染上霜华的父亲还受祖母数落。

“二哥要不要随我一道过去?”姜似起身。

姜湛忙摇头,“我就不去凑热闹了,都是姑娘家家的,麻烦。”

他一点不喜欢娇滴滴的二堂姐!姜湛端着一张不耐烦的俊脸摆摆手走了,正好找余七哥喝酒去!

姜似带着阿蛮去了慈心堂,才走近门口,就听到冯老夫人的笑声传来。

“祖母就该多笑笑才是,什么事都没您的身体重要。”女子甜甜的话语传来,单听声音就知道是个美人。

“就你嘴甜。”冯老夫人的嗔怪声中满是疼爱。

“四姑娘来了。”阿福喊了一声,屋内顿时一静,几道目光投过来。

“孙女见过祖母。”姜似向冯老夫人见礼。

冯老夫人撩了撩眼皮,语气冷淡,“过来坐吧,你二姐特意回来看你。”

姜似定定心神,视线投向紧挨着冯老夫人而坐的女子身上。

姜倩挽了一个松松的堕马髻,柳叶眉,鹅蛋脸,气质可亲,红宝石的耳坠与发间嵌红宝的金钗交相辉映,又显出年轻贵妇的明丽。

姜似本以为从海棠居到慈心堂,这一路走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与姜倩那双含笑的眼睛对上,心还是猛地一抽,恨意控制不住涌上来。

前一世,她对不住很多人,亦有很多人对不住她,可是再恨再怨都没有面对姜倩时这么恶心。

那时候,她总嫌弃父兄无能,长姐懦弱,对温柔和善的二堂姐很亲近,以至于守寡半年后姜倩派人来说身体不舒服想见她,她毫不犹豫去探望。

结果,就在与姜倩会面的那个屋子的隔间里,早等在那里的长兴侯世子,也就是她的二姐夫,如见到猎物的饿狼扑了上来。

而那时,她的好二姐不着痕迹挡住了去路。


浓浓的杀机瞬间笼罩全身,姜湛出于本能头皮一麻。

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

姜湛默念到第三遍时,猛然从树上跳下,拔腿就跑。

那人动作快如闪电,伸手按住姜湛肩膀把他抓了回来。

眼见逃跑无望,姜湛顾不上后悔,扭身迎击。作为一个经常惹祸的纨绔子,会两手功夫是必须的。

然而当对上真正的高手时,姜湛才明白其中的差距。

他几乎瞬间被人困住手脚,然后眼前寒光一闪。

妈呀,他赊欠醉霄楼的银子还没还呢!

姜湛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忽然听到咚地一声响,紧接着就是刀子刺入的声音。

他大叫一声,捂着腹部靠在墙上。

暗巷中的墙壁常年不见阳光,哪怕是夏日依然冰冷阴凉。

姜湛闭着眼摸着墙壁,滑腻腻的触感传来让他脸色一白。

完了完了,他的血流了一墙面,是不是要死了?

有什么东西在扯姜湛的衣摆。

姜湛脑袋嗡了一声。这么快牛头马面就来索命了?

不行,他不能死,妹妹还在家里等他回话呢!

姜湛陡然睁开眼睛,与扯他衣摆的“牛头马面”对上。

竖起的耳朵,长长的脸,突出的鼻端,还有浓密灰黄的毛发……

嗯,这长相与“牛头”差着十万八千里,应该是马面!

姜湛端详许久,谨慎下了结论。

“马兄,我还不能死啊,我上有残疾老父,下有娇弱幼妹,他们还要靠我养活呢。求您行行好,放我还阳吧——”

“马面”呲了呲牙,“汪——”

姜湛像是瞬间被人掐住了脖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瞪大眼睛看着对他喊“汪”的“马面”。

好像哪里不对。

“二牛,回来!”淡淡的声音传来。

姜湛骇了一跳,猛然扭头,便见一丈开外站着一名少年。

那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比他还高出两寸,眉峰挺拔,乌眸湛湛,冰雕般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如一把名刀藏于刀鞘,令人不敢小觑。

“你是谁?”姜湛惊了。

“人。”少年回道。

“那它是——”姜湛艰难低头,指着一瘸一拐跑到少年身边的“马面”神色复杂。

少年深深看了姜湛一眼,吐出一个字,“狗。”

那一瞬间,姜湛竟从少年深邃的眸光中瞧出几分笑意。

“咳咳咳。”

姜湛只能以咳嗽来掩饰尴尬。

少年揉了揉大狗的头顶,提醒道:“再不走,这人就要醒来了。”

姜湛低头,这才发觉先前袭击他的人就倒在脚边。

姜湛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上染有墨绿色之物,喃喃道:“这是什么?”

“苔藓。”少年淡淡的声音传来,还体贴伸手指了指,“墙上的。”

姜湛顺着望去,这才知道当时滑腻腻的感觉从何而来。

原来不是他的血,是苔藓!

这个认知让姜湛瞬间红了脸,“那咱们赶紧跑吧。”

“嗯,一起跑。”少年认真点头。

一个古怪的念头从姜湛心头升起。

不知为何,这少年给他的感觉明明生人勿进,对他却格外友善。

人长得俊莫非还有这点好处?

二人一狗跑出阴暗狭长的巷子,一口气跑到繁华热闹的街头。

阳光下,姜湛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对少年抱拳笑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少年顿了一下,道:“余七。”随后指着身边的大狗,“二牛。”

“不知道余七哥家住何处,改日小弟定然登门拜谢。”

“我家住雀子胡同,门口有一棵歪脖枣树。”

“真是巧了,雀子胡同离我家不远。小弟姓姜名湛,就住在离雀子胡同不远的榆钱胡同里,东平伯府上孙辈中排行第二。”

“姜湛。”余七笑着重复道。

“没错。”姜湛听着少年用醇厚清冽的声音吐出他的名字,头皮一麻。

娘的,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妖孽啊?声音也忒好听,他是个男人听着都心肝乱跳。

“汪——”

姜湛黑着脸与大狗对视,嘴角一抽。

煞风景的小畜生。

大狗不屑扭过头去。

“余七哥,我还有事要赶紧回去,等把事情忙完立刻去找你。”

“好。”余七颔首,“我在家随时恭候。”

姜湛再次谢过,赶回东平伯府去。

海棠居中花木成荫,不知藏在何处的蝉叫个不停。

姜似拿着一本书靠着海棠树翻看,却心不在焉。

二哥怎么还不回来?莫非遇到了变故!

“姑娘,二公子来了。”阿巧拉开院门,领着姜湛过来。

“四妹——”

姜似摇摇头,止住姜湛后面的话:“进屋再说。”

才一进屋,姜湛便一屁股坐下来,毫不客气对阿巧道:“快给我端杯茶来压压惊。”

阿巧看了姜似一眼。

姜似略一颔首,阿巧这才去了,很快捧了茶来。

姜似示意阿巧到外面候着,耐心等着姜湛一口气喝了半杯茶,才问道:“二哥遇到什么事了?”

姜湛把茶杯往桌面上一放,拿出帕子随意擦拭了一下嘴角,叹道:“四妹,还真让你说中了,果然有人去暗巷中取蔽竹。”

姜似皱眉:“二哥放好东西后没有立刻走?”

果然是不靠谱的哥哥。

姜湛讪笑:“我不是好奇到底有没有人来嘛。”

“那后来呢?”

“来人把蔽竹取走了。可我还没来得及走呢,又来人了!”

“又来了人?他可瞧见了二哥?”

“哪能呢!”姜湛不假思索否认,迎上姜似探究的目光,老实坦白,“瞧见了。不但瞧见了,那人还想杀了我呢。”

“二哥如何逃掉的?”姜似听得心惊胆战。

姜湛把剩下的茶水饮尽,压下吹牛的冲动:“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刺向......”

这说书呢?姜似颇有些头疼的看着面前眉飞色舞的姜湛,她二哥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这么说,是第三个人救了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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