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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锦季崇易姜似全章节小说

季崇易 著

武侠仙侠连载

一声“退亲”说得中气十足,姜似心头攸地一松。“不行!”冯老夫人声色俱厉喊道。本来指望孙女拿捏住儿子,没想到两人一个鼻孔出气,声音顿时冷硬如刀,“我绝不同意退亲!儿啊,你不为似儿考虑,也要为伯府着想。”“母亲,您的意思是为了伯府,就可以牺牲似儿的终身幸福?”“混账,这样诛心的话你也说!”冯老夫人身子一晃,扶着额头往后倒去,身边的大丫鬟阿福手疾眼快扶住她。“母亲,您没事吧?”姜安诚虽不满冯老夫人的做法,可看到她这样还是紧张起来。冯老夫人冷冷瞪着姜安诚,“你这个不孝子,竟认为我为了伯府不顾四丫头的死活!难道她不是我孙女?你却为了一时意气要退亲!”“我不是因为意气——”“住嘴!似儿自幼没了母亲,难道我这当祖母的还做不得主?今天我就把话说明白...

主角:季崇易姜似   更新:2024-11-14 22: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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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崇易姜似的武侠仙侠小说《似锦季崇易姜似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季崇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声“退亲”说得中气十足,姜似心头攸地一松。“不行!”冯老夫人声色俱厉喊道。本来指望孙女拿捏住儿子,没想到两人一个鼻孔出气,声音顿时冷硬如刀,“我绝不同意退亲!儿啊,你不为似儿考虑,也要为伯府着想。”“母亲,您的意思是为了伯府,就可以牺牲似儿的终身幸福?”“混账,这样诛心的话你也说!”冯老夫人身子一晃,扶着额头往后倒去,身边的大丫鬟阿福手疾眼快扶住她。“母亲,您没事吧?”姜安诚虽不满冯老夫人的做法,可看到她这样还是紧张起来。冯老夫人冷冷瞪着姜安诚,“你这个不孝子,竟认为我为了伯府不顾四丫头的死活!难道她不是我孙女?你却为了一时意气要退亲!”“我不是因为意气——”“住嘴!似儿自幼没了母亲,难道我这当祖母的还做不得主?今天我就把话说明白...

《似锦季崇易姜似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一声“退亲”说得中气十足,姜似心头攸地一松。

“不行!”冯老夫人声色俱厉喊道。

本来指望孙女拿捏住儿子,没想到两人一个鼻孔出气,声音顿时冷硬如刀,“我绝不同意退亲!儿啊,你不为似儿考虑,也要为伯府着想。”

“母亲,您的意思是为了伯府,就可以牺牲似儿的终身幸福?”

“混账,这样诛心的话你也说!”

冯老夫人身子一晃,扶着额头往后倒去,身边的大丫鬟阿福手疾眼快扶住她。

“母亲,您没事吧?”

姜安诚虽不满冯老夫人的做法,可看到她这样还是紧张起来。

冯老夫人冷冷瞪着姜安诚,“你这个不孝子,竟认为我为了伯府不顾四丫头的死活!难道她不是我孙女?你却为了一时意气要退亲!”

“我不是因为意气——”

“住嘴!似儿自幼没了母亲,难道我这当祖母的还做不得主?今天我就把话说明白了,安国公府理亏在先,你大可以为提些要求,但是退亲,我不答应!”

冯老夫人一番话说得姜安诚心都是凉的,正要再劝,丫鬟阿喜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道:“老夫人,不好了,二公子,二公子他——”

“那孽障又惹了什么祸?”

这个节骨眼上,姜安诚一听人提起姜湛头都大了。

阿喜面色发白,“二公子把停在咱们府外的安国公府马车给砸了!”

“什么?”冯老夫人头也不晕了,腾地站了起来。

姜安诚听完,头次觉得混账儿子干了点人事的。

“管事是吃闲饭的吗?还不赶紧阻止他!”

“老夫人,阻不住啊,二公子往咱们这边来了,管事不好带着人追——”

“来这里?”冯老夫人心道坏了,怕不是照着安国公府的人来了。

没等她发话,又有丫鬟来报,“老夫人,二公子嚷着要打安国公的人,您快去看看呐。”

冯老夫人眼前阵阵发黑,这下子是真想晕了。

“跟我过去!”

冯老夫人剜了姜安诚一眼,匆匆往花厅赶去。

“二公子,您不能进去,里面有贵客呢。”

姜湛白眼一番,“我呸,侮辱我妹妹的人家算哪门子贵客?都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打!”

听到动静的郭氏感觉要走,但姜湛已堵在门口,

“你是安国公府的人?”

郭氏抓着手帕的手抖来两抖,强撑着道:“我乃安国公世子夫人,你是何人,竟然在此处撒野!”

姜湛一听是安国公府上的,也顾不上什么夫人不夫人,抡起脚边小几砸了过去。

小几砸在桌角上,发出一声巨响。

郭氏吓得撒腿要跑,被姜湛拎着小几追上去,“站住,欺负了我妹妹还想跑?”

“住手!”冯老夫人匆匆赶来,见到姜湛追在郭氏后面跑的情景气得眩晕。

郭氏缓了口气,终于等来救星了。

此时一到轻柔的女音传来,“世子夫人,您还是赶紧回去吧,二公子疯起来老夫人也拦不住。。”

郭氏一听,连提醒她的少女长什么样子都没顾上看,在丫鬟的护持下提着裙摆往外逃去。

姜似望着郭氏狼狈的背影弯弯唇角。

而姜湛对冯老夫人的呵斥充耳不闻,锲而不舍追上去。

“老大,还不拦住你那个孽子!”

“母亲千万不要动气,儿子这就去把那混账拦住。”姜安诚慢条斯理安慰道。

“那你可去啊!”

冯老夫人跺脚。

姜安诚这才往外走去。

姜湛一直追到府门外,把小几往门前狠狠一砸,小几登时四分五裂。

“以后安国公府的人再登伯府的门,就是这个下场!”

早在姜湛砸车时外头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此时一瞧不由议论纷纷。

“看来两家闹翻了啊。”

“啧啧,能不翻脸嘛,听说安国公三公子跟别的女子殉情,这马上要成亲了,让伯府的脸往哪儿搁?”

……

赶来的姜安诚听到议论,摆出一副冷脸,对姜湛喝道:“别胡闹了,还不快回去领罚!”

眼看着东平伯府的大门缓缓关上,郭氏只觉脸都丢尽了,恨不得插翅飞回国公府,偏偏马车又被砸了,还要等着车夫雇车。

众目睽睽之下,郭氏就差被人指着鼻子骂,登时丢脸丢大了。

姜湛回到院中扑通跪下来,脸上却是满不在乎的神情,“父亲要打要罚,儿子没有一句怨言。”

“请家法,必须请家法!”

冯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这番早已惊动了各院的人,围在一起看热闹。

姜似越众而出,“祖母,孙女觉得二哥不但不该罚,还当奖。”

冯老夫人心里憋着一口气,姜似不同往日,莫非之前看走了眼?

疑惑归疑惑,冯老夫人目光沉沉盯着她。

姜湛急得冲姜似挤眼,“四妹,你莫掺和!”

姜似不为所动,无畏迎上去道:“祖母,若要罚二哥,那理由为何?”

“这混账要打杀安国公世子夫人,还追到府门外丢人现眼,这让安国公府知道岂能罢休!”冯老夫人气得直打哆嗦。

原想着从安国公府多讨些好处来,被姜湛这么一闹,估计是黄了。

冯老夫人不只是气,更多的是心疼。

姜似轻笑一声,“祖母莫忘了,此事是安国公府理亏在先。”

“让这混账一闹,伯府有理也变没理了。”冯老夫人怒道。

“孙女认为,有理就是有理,没理就是没理,正是因为安国公府行事不端,二哥才会为我出气。二哥维护亲人的行为怎么会是胡闹呢?”

“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做了,别人反而会认为伯府为攀高枝弯腰,成了趋炎附势之徒!”姜似话语铿锵有力,众人闻之色变,纷纷点头赞同。

“胡说!”冯老夫人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冷喝一声。

“祖母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打听一下,还有没有人敢乱嚼舌根子。二哥此举壮了咱家威风,怎么能说罚呢!”

冯老夫人被姜似堵的说不出话,祖母威严也发作不出,脸色发白,身子也摇摇晃晃好似晕倒。

江安诚见她脸色不对赶紧结束这场闹剧,“儿子知道母亲也是伯府好,请母亲放心,儿子这就抬上聘礼去安国公府退亲!”

“我不......”


大庭广众之下裙子被人扒了,露出的里裤上面还有破洞,饶是刘婆子脸皮比城墙厚也受不住了,急慌慌伸手用力从阿蛮脚下夺裙子。

阿蛮绷着脸死活不抬脚,就听刺啦一声,那条土黄色的裙子就断成了两截。

爆笑声登时响起。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冯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

姜似看也不看刘婆子一眼,抬脚饶过她走到二太太肖氏面前,神色严肃道:“二婶若是连这种刁奴都压不住,还是不要管家为好。”

“你说什么?”肖氏万没想到姜似这么直接,一时愣住了。

那些笑声立刻止住,所有目光都落在姜似身上。

“打发刘婆子一家人去庄子上是二婶当着祖母的面说的,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刘婆子一家还留在府中不说,刘婆子竟能闯到这里来撒泼。这是幸好已经给祖母请过安,我们出了慈心堂,若是再早一点,刘婆子是不是要闯进慈心堂里去?”

姜似看冯老夫人一眼,嘴角噙着冷笑:“刚刚刘婆子竟然以死相逼,如果她闯进了慈心堂,我的丫鬟又没有及时拦住,此时是不是已经血溅慈心堂了?那以后祖母还能不能在慈心堂住?”

冯老夫人一听,脸色越发难看了。

肖氏险些闭过气去。

这个姜似竟然如此伶牙俐齿,这么多人面前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

“二婶,您管家多年,如今想打发个人居然闹出这样的事来,那侄女只能认为您对刁奴太过纵容,以至于他们把您的命令当成了耳旁风!”

“不是这样的——”

肖氏开口解释,姜似却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对着冯老夫人一屈膝:“祖母,如果以后府中下人有样学样,对主子的处罚不满意就跑到主子面前寻死觅活,那伯府岂不是乱了套?今日刘婆子能对我以死相挟,他日张婆子、王婆子就能对别的姐妹甚至二婶、三婶乃至祖母以死相挟,那咱们家岂还有名声可言?”

少女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一番话说得冯老夫人脸色发白,看着肖氏的眼神越发不善。

“老夫人——”

“我昨日怎么说的?肖氏,你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吗?莫非要我请她出去?”冯老夫人一指刘婆子。

肖氏心中一咯噔,知道姜似先发制人已经占了上风,此时不宜再闹腾下去,立刻对刘婆子喝道:“你这老奴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滚去庄子上!”

刘婆子早就吓没了胆,对着冯老夫人磕了个头立刻提着半截裙子要逃开这是非之地。

“等一等。”姜似冷冷开口。

“四姑娘还有事?”肖氏现在一听姜似说话,头皮就开始发麻。

“以死要挟主子,事后无须付出任何代价,二婶如此和善难怪压不住这种刁奴。侄女已经可以预见,等这刁奴出了伯府大门把侄女的名声随意践踏定不会有丝毫畏惧之心。”

“我看谁敢!”冯老夫人冷喝一声,眼神如刀缓缓扫过众人。

凡是触及到冯老夫人目光的人都不由自主低下头去。

“刘婆子,你听好了,到了庄子上若是把府中的事传出只言片语,那你们一家子就不必在庄子呆了。”

刘婆子扑通跪下来:“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她低着头请罪,心中对二太太肖氏忍不住埋怨起来。

二太太可是保证了,今日闹这么一场定要四姑娘名声扫地,等到了庄子上还会给她不少好处。

可是老夫人发了话,她在外头不仅不能说四姑娘不是,还要时刻悬心,万一有别人多嘴她就要倒大霉。

早知如此,还不如悄悄去庄子上算了。

“还有你们,以后谁若议论此事,直接让人牙子领了去!”冯老夫人喝道。

“婢子不敢。”

“都给我散了!姜似,你留下。”

众人如蒙大赦,赶忙往外走。

姜俏扭头,好奇看了姜似一眼。

不得不说,比起以往姜似跟她拌嘴,今日敢这么挤兑二伯娘倒是让她刮目相看呢。

“俏儿,走了。”三太太郭氏悄悄拉了姜俏一把。

“祖母有何吩咐?”姜似神色平静询问。

冯老夫人上上下下打量着姜似,神色冷然:“姜似,你要记得,姑娘家口齿太伶俐了不好。”

她不聋,也不瞎,哪里看不出来这个孙女是和肖氏杠上了。

她倒不在意姜似怎么闹,一个退过亲的女孩前途有限,但要是带坏了其他孙女的名声那可不成!

“祖母放心,孙女记住了。”姜似仿佛听不出冯老夫人的不满,对着她甜甜一笑。

“下去吧。”冯老夫人见了姜似的笑容只觉刺眼,不耐烦摆手。

一个已成废子的孙女,只要不闹出花来,自然不值得她费心。

至于肖氏……管家久了,是该有个人让她受受挫了。

“孙女告退。”

姜似施施然离去,在回海棠居的路上遇到了等在路边的肖氏。

“二婶。”姜似笑着对肖氏打招呼,仿佛先前的咄咄逼人没有存在过。

肖氏暗暗咬牙。

这死丫头的脸皮,她真是服气了!

“四姑娘是不是对二婶有意见?”

“二婶想多了,侄女一贯就事论事,怎么会对长辈有意见?”

“好一个就事论事!”站在外面,肖氏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容,说出的话却并不好听,“大嫂去得早,我这当婶子的不能眼看着四姑娘走偏了路不管。婶子好心提醒你一句,人言可畏,这世上最难堵住的就是人的嘴。”

老夫人虽发了话不许下人嚼舌,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候老夫人难道会把全府的下人都打发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姜似对着肖氏嫣然一笑:“法不责众的道理,侄女懂。不过这也不打紧,侄女只认准了一点,到时候还找二婶就是。”

她说完,对着肖氏优雅屈膝:“二婶可以多看看风景,侄女先走一步。”

肖氏站在花树旁,盯着少女窈窕背影气得心口疼。

这个死丫头,早晚有一日她要好好收拾一顿!

“姑娘,二太太肯定在心里骂您呢。”阿蛮回头看了一眼,悄悄告状。

“没事,别让我听见就好。”姜似淡淡道。


姜似一句话拖住了管事,大步往府中走去。

管事匆匆交代门房给妇人准备茶点,快步跟上。

姜湛一只手落在管事肩头:“跑这么快做什么?”

管事以前对这位没有什么出息的二公子很有些不以为然,但姜似前些日子教训厨房刘婆子的余威犹在,此刻自是多了几分小心:“二老爷发了话要打发刘仙姑走,刚刚四姑娘又把人留下来,小的要去跟二老爷禀报一下。”

姜湛瞪了管事一眼,警告道:“说话注意点儿!”

姜似往内走了不久,迎面看到刘仙姑由一名婆子带着走来,身后女童拎着个小包袱。

“仙姑这是要出门?”

“四姑娘,我要离开伯府了。”在人前,刘仙姑摆出疏离的模样。

姜似蹙眉:“如果我没记错,祖母交代二婶好好招待仙姑三日。现在才是第二日,仙姑为何就要走了?”

“四姑娘有所不知,这位仙姑啊手上有人命官司的,这样的人咱们府上哪敢留啊,二老爷说了——”

“我与仙姑说话,何须肖妈妈开口?”

肖婆子登时脸一热,辩驳道:“这是二老爷的意思。”

姜似凉凉看她一眼:“肖妈妈的意思是这府上我二叔做主了?”

“这——”肖婆子讪讪没接话,心中却嗤笑一声。

谁不知道伯府等到了二公子这一代就不能叫伯府了,大公子又那么有出息,将来有二老爷在官场铺路前程定然错不了。

到那时,这姜家可不就是二房的天下。

“呵呵,我不能做主,难道似儿想做主?”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姜二老爷赫然出现在姜似面前。

管事站在姜二老爷身后,显然是趁着姜似与刘仙姑说话的工夫给姜二老爷报信的。

姜似对姜二老爷略一屈膝:“二叔这话就埋汰侄女了。侄女的意思是关乎祖母眼疾这么大的事,定然要祖母拿主意。”

姜二老爷面上不见喜怒:“让刘仙姑离开伯府,是你祖母点了头的。”

姜似顿时面现难色:“竟是祖母同意的吗?那是侄女鲁莽了,见刘仙姑提前离开一着急就把人给留了下来。”

“你先前不知也就罢了,以后常和俪儿她们玩玩,少掺和大人们的事。”姜二老爷睇了肖婆子一眼,“还不把人领走!”

姜似往前一步挡住了肖婆子去路:“还是不能让刘仙姑现在就走。”

“似儿,你莫要任性!”

姜似笑了:“侄女哪敢在二叔面前任性,实是因为刚才已经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出言留住了刘仙姑,让她过了明日再走。现在要是让刘仙姑走了,咱们伯府岂不是给人留下出尔反尔的印象?”

姜二老爷脸色微沉。

姜似恍若未见,接着道:“何况一位寻常妇人上门寻事咱们就赶紧依了,那别人定会觉得伯府软弱可欺,等将来麻烦就多了……”

“说得好!”姜安诚大步走了过来,“二弟,既然似儿已经把人留下了,那就多留一日呗。”

姜二老爷脸色发黑:“大哥,在慈心堂里你可同意让刘仙姑离开的。”

“此一时彼一时嘛,我觉得似儿说得很有道理。”

“大哥!”姜二老爷一脸震惊。

这么不要脸的话他也说得出口?

姜安诚一脸不耐烦:“多大点事儿,似儿都开口了,难不成要在外人面前扫她面子?姑娘家不比臭小子,脸皮薄着呢。再说了,请刘仙姑来是你们的主意,如今要人走也是你们的主意,你们这是干嘛啊?”

姜二老爷嘴角狠狠一抽。

请神婆这种昏招哪是他的主意,都是那倒霉催的蠢妇折腾出来的!

“行了,人就留下,过了明日爱去哪儿去哪儿,我这就去和母亲说一声。”

“父亲,我和您一块去。”姜似笑着追上去。

姜湛冲姜似挤挤眼,低声道:“是不是该谢谢二哥及时搬来救兵?”

“回头给二哥做个荷包。”姜似显然心情大好。

姜二老爷冷眼看着大房一家人其乐融融往慈心堂而去,交代婆子把刘仙姑先带回客房,匆匆赶上。

“这是鄙人祖上秘传的明目丸,老夫人早晚各服一粒,连服七日,眼疾应该会有好转。”慈心堂里,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拿出一个不足巴掌大的白瓷小坛来。

大丫鬟阿福把小坛子接了过去。

“老夫人,您放心吧,张先生在当地看眼疾很有名气的,儿媳要不是才听说早就把人请来了,也不会让个神婆把咱忽悠了。”二太太肖氏一脸惭愧。

冯老夫人板着脸点点头。

既然刘仙姑的符水喝死过人,真也好,假也罢,这符水是绝对不能再入口了,至于擅治眼疾的大夫,姑且试试吧。

“阿福,你去倒杯水,伺候老夫人服药。”肖氏吩咐道。

“等一等。”姜似抬脚走了进来。

肖氏一见姜似,下意识就皱眉。

这个时候,这臭丫头怎么又来掺一脚?

只要老夫人吃下明目丸,那么刘仙姑这档子事就算彻底过去了。

老夫人眼睛好起来就说是明目丸的功劳,若是好不起来也不打紧,毕竟让已经失明的眼睛重新视物本就是千难万难的事儿。

姜似走到冯老夫人面前:“祖母,这明目丸您现在可不能吃。”

“怎么?”冯老夫人一只眼睛坏了后,已经由最初的暴躁转为压抑的平静。

“刘仙姑当时说了,您的眼睛三日内会好,要是现在吃了这药丸一旦产生什么冲突,影响了眼睛的恢复该怎么办呢?”

“四姑娘,刘仙姑是个骗子,总不能因为她一句话就耽误了老夫人的治疗。”

姜似忽然笑了:“二婶,刘仙姑是您亲自请来的呢。”

肖氏一滞,忍着尴尬道:“那时只听闻刘仙姑的名声,不知道她治死过人的事啊。”

“那二婶又能保证这位张先生没有别的事?”

“岂有此理,贵府姑娘既然如此说,鄙人这就告辞!”

“张先生快快留步。”肖氏忙把人留住,冷脸道,“四姑娘,张先生在当地可是响当当的名医。”

姜似毫不客气:“刘仙姑也是响当当的通灵者呢。”

“够了,你们要吵就都给我出去!”

姜似立刻恢复了乖巧模样:“祖母,刘仙姑与张先生都是二婶请来的。虽说刘仙姑被人寻上门来,孙女却觉得盛名之下无论是刘仙姑还是张先生定然都有过人之处。稳妥起见,您就再等一日,倘若刘仙姑那场法事不见效果,再服张先生的明目丸亦不耽误什么。”

冯老夫人沉默片刻,默默点头。

一日而已,她还等得起。

肖氏嘴唇动了动,心中气恼不已。

姜似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竟把老夫人哄得改了主意!好在从娘家大嫂打探的一些事来看,刘仙姑就是个神棍,多等一日她就不信能发生奇迹。

眨眼到了第二日,刘仙姑治死人的事传开后,各大赌场压老夫人眼疾能好已经调成了一赔十。

阿飞想了又想,悄悄拿出几串铜钱压了冯老夫人好不了。

这可是他积攒多年的老婆本,虽然这么压赚不了几个钱,总比那姑娘血本无归要强。

随着日头西移快要落山,东平伯府门外无数双眼睛巴巴等着。

天都要黑了,也该到了出结果的时候了吧?


这些日子东平伯府发生了不少事,加之姜似先前还称病了一阵子,姐妹四人鲜少有这样的机会凑在一起。

然而不大的车厢里,气氛却不是那么美妙。

“有些人就是脸皮厚,才顶撞过长辈,转头又到处玩了。”六姑娘姜佩坐在车厢门口处,对着一枚巴掌大小的镜子打量着自己。

她这话无疑说的姜似。

在小姑娘想来,姜似才与二太太肖氏针锋相对过,转头却跑到长兴侯府去玩,这脸皮是有城墙厚了。

姜似似笑非笑看了姜佩一眼。

姜佩被姜似这一眼看得不自在,拉了拉五姑娘姜俪:“五姐,你说是不是呀?”

在她看来,同为二房的姑娘,哪怕平时二人之间并不和睦,对外也应该是一致的。

五姑娘姜俪显然谁也不愿意得罪,笑了笑没吭声。

姜佩不屑撇撇嘴,对三姑娘姜俏一笑:“三姐,你还记得咱们那年去侯府玩不?好像比现在时节还早,侯府花园里的芍药大片大片开得可艳呢。”

“我没留意。”姜俏百无聊赖把玩着一条玉珠络子。

她对赏花赏景毫无兴致,出这趟门不过是怕母亲为难,应付差事罢了。

姐妹关系上,如果说对姜似是因为自小暗暗较劲而看对方百般不顺眼,对姜佩她则是完全看不上。

再没见过这么嘴欠的人了。

姜俏这么想着,不由看了面色平静的姜似一眼,心道:这也是只纸老虎,要是换了她,早把姜佩打好几回了。

似乎是车厢坐进来四个人太狭小,又或者吱吱呀呀的车轮转动声太无聊,姜佩安静了没一会儿又忍不住把矛头对准了姜似:“四姐,你就真不担心到了侯府会没脸啊?”

姜似靠着车壁闭着眼,听了这话恍若未闻。

姜似的无视反而让姜佩越发肆无忌惮,把小镜子一收笑嘻嘻道:“也是的,要是怕丢脸就不会去了。这脸皮啊,据说也是遗传——”

姜似睁开眼,凉凉看着姜佩。

姜佩拿“遗传”来刺姜似是有缘由的。

姜似的母亲苏氏出身宜宁侯府,是当年京城出名的美人儿,而这么一个美人儿却自幼就定了亲。

苏氏与未婚夫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原本苏氏没有任何可能嫁给姜安诚,谁知等到了快成亲那年,苏氏的未婚夫竟被荣阳公主看中了。

一番曲折之后,苏氏的未婚夫崔绪成了荣阳公主的驸马。

崔家与苏家的亲事黄了,于苏氏的影响本来不大。

崔家当时在将门中是领头的,明眼人都知道崔绪最终成了驸马有上面那位的推波助澜,苏氏纯粹是运气不好。

当时宜宁侯府也是如此想的,准备缓上一年半载再给苏氏议亲,谁知没过多久忽然有流言传出来,说苏氏与崔绪从小到大常在一起,耳鬓厮磨早已没了清白。

这流言彻底毁了苏氏。

无论苏氏的父母对女儿如何疼爱,与长兴侯府门第相当的人家再无人愿意娶苏氏为妇。

苏氏就这么在闺中又待了两年,直到一次出门上香偶然遇到了姜安诚,姜安诚惊为天人,不顾冯老夫人的怒火执意要去宜宁侯府提亲。

当时宜宁侯夫妇为了苏氏的婚事已经操碎了心,东平伯府遣媒人上门,立刻就悄悄打听了一下男方,结果一打听,姜安诚无论人品样貌当女婿都够了,唯独东平伯府的爵位只世袭三世是大大的不足,然而女儿名声有损,侯府早没了挑剔的余地。

宜宁侯夫妇担心女儿受委屈,为苏氏准备了丰厚的嫁妆。

这丰厚的嫁妆让冯老夫人捏着鼻子不再吭声,心底却认定流言有几分真实,宜宁侯府自觉理亏才给女儿这么丰厚的嫁妆。

如此一来,冯老夫人对苏氏能有好感就奇怪了。

哪怕后来姜安诚明里暗里提了好几次苏氏是位好姑娘,冯老夫人却越发反感,认定了苏氏凭着美貌迷得儿子神魂颠倒,才一心为她开解。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当年苏氏在贵女中有多光彩出色,后来看笑话的人就越多。

姜佩能知道上一辈的往事,显然不是凭空想出来的。

姜似本不欲与一个嘴贱的小丫头逞口舌之快,可辱及先母却不能再忍。

“怎么啦,有人心虚啊?”姜佩掩口笑起来。

她就不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姜似敢打她不成?而论起打嘴仗,她可不输人。

姜佩这么想着,转了转腕上玉镯。

这对玉镯是嫡母听闻她与姜似起了争执后赏她的,显然是对她如此做的认可。

姜似目光凉凉看着姜佩,并没有撸袖子打人的打算。

有些人记吃不记打,跟这种人动手白白浪费力气。

姜俏见姜似一言不发,暗暗翻了个白眼。

平时对她这么能,现在当什么小白兔啊,上啊,打她!

姜俏倒不是偏向姜似,只是对姜佩的嘴欠忍无可忍。

姐妹间再怎么争执,对对方父母不敬就太过了。

这是做人的道理,放到外面亦是如此。

五姑娘姜俪则隐隐感觉到了平静下的暗涌,悄悄往角落里挪了挪。

“丢人?心虚?”姜似不怒反笑,“六妹知不知道,现在心虚的是二姐。我若是不去,丢人的也是二姐。”

“你胡说什么?”

姜似伸手,纤白若水葱的手指点了点姜佩脸颊:“你信不信我若是现在下车,回头二婶会把你腕上戴的新镯子撸下来?”

姜佩不由往后一缩。

她当然不傻,知道这次去长兴侯府是给二姐撑腰的,倘若姜似现在真要闹着下车,嫡母定会扒了她的皮。

“你信不信等见了二姐,我说你太聒噪要你滚回伯府,二姐不会说一个‘不’字?”

“我不信!”这一次姜佩底气十足。

这怎么可能。

二姐给她们四个人都下了请帖,她与二姐才是一个父亲的,从小到大对二姐言听计从,二姐怎么会因为姜似一句话就让她走?

“那就赌一赌吧。”

“赌什么?”

“赌二姐会不会这么做。如果二姐没有听我的,那就算你赢了,反之便是你输了。”

“输赢又如何?”

姜似无所谓笑笑:“你赢了,条件随你提。你若是输了……也简单,就在我们三人面前自抽十个耳光,说你吃多了粪,嘴太臭。怎样,敢不敢赌?”


姜倩的脸色同样好看不到哪里去,杵在原地好一会儿没有反应。

“倩儿——”肖氏有些慌了。

老夫人还恼着她,眼睛一出问题脾气会更大,她日子不好过也就罢了,老夫人要是对倩儿心中存了疙瘩就麻烦了。

嫁出去的女儿有娘家撑腰底气才足,对倩儿这样高嫁的媳妇来说更是如此。

姜倩这时却已经平静下来,厉声对丫鬟道:“你先下去!”

丫鬟惴惴退下,姜倩暗吸一口气握住了肖氏的手:“娘,您别慌,咱们去慈心堂之前得想出个应对的法子来。”

“对,是要想个法子出来。”肖氏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只是在女儿面前不压抑情绪才显得有些慌乱,这时心念急转很快就有了主意,眼中冷光一闪道,“既然有人借梦发挥,那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娘打算怎么做?”

肖氏拉过姜倩耳语几句。

姜倩有些迟疑:“这行吗?”

肖氏冷笑:“怎么不行?你祖母既然信这个,那咱们就顺着她的路子来。不就是两只锦鸡嘛,伯府小辈中排行第二的可不止你一个!”

姜似的同胞兄长姜湛,同样行二。

“可是姜湛又不属鸡——”

“谁说锦鸡就指属相了?随便扯个由头就行,关键还是请来的仙姑能否取得你祖母的信任。”想出这个主意,肖氏一改先前的慌乱,眉宇间带了得色,“你放心就是了,娘认识一个小有名气的仙姑,早年你外祖家就与她有些交情,娘请她出手,这事定然能成。”

“让您费心了。”听肖氏这么说,姜倩紧绷的神色松弛下来。

“说的什么话,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不替你操心替哪个操心。”肖氏爱怜握住姜倩的手。

姜倩嘴唇动了动,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着痕迹把手抽出,挽着肖氏手臂道:“娘,咱们快些过去吧。”

冯老夫人一只眼睛看不见了的消息犹如一道惊雷在东平伯府上空炸响,听到动静的各房主子陆续赶了过来。

姜似赶到时慈心堂已经来了不少人,她便混到几个姐妹之中悄然观察着。

二婶与姜倩还没有到。

发现这一点,姜似嘲讽牵了牵唇角。

她从不认为前生能把她哄得姐妹情深的姜倩是个蠢的。

她们母女这一交流,定然有了某些猜测,现在来迟应该是在商讨对策呢。

想到这些,姜似嘴角弧度愈深。

她不怕她们不出手,只怕她们按兵不动,寻不到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姜似心中寻思着,忽然察觉有道视线落在她身上,抬眸望去,便见三姑娘姜俏冲她翻了个白眼。

姜俏人如其名,是个俏生生的姑娘,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翻白眼的动作依然显得俏皮可爱。

姜似便笑了笑。

姜俏一愣,压低声音恶狠狠道:“祖母病了,你还笑!”

“我发现三姐今天格外好看,就忍不住笑了。”姜似厚着脸皮道。

姜俏脸一红,啐道:“你胡说什么呀,等会儿让祖母看到你笑,有你好看!”

姜似露出恍悟的神情:“原来三姐是担心我。”

“少自作多情!”姜俏又翻了个白眼,扭过脸不再搭理姜似了。

这时肖氏带着姜倩匆匆赶了过来。

冯老夫人一见肖氏露面,抄起一个茶杯就砸了过去:“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来!”

肖氏一直管家,老夫人出了事姗姗来迟确实不大好看。

三太太郭氏眼中闪过幸灾乐祸。

她一个庶出的媳妇倒是没有想过与肖氏别苗头,可平日里肖氏未免太强势了些,几句言语上的不合适就能记恨在心,吃穿用度、人情往来等方面让她不痛快。

郭氏是个识趣的人,知道闹到老夫人那里讨不到好处,只能吃下这些暗亏。

暗亏吃久了,哪怕菩萨都要变金刚,郭氏自然不能免俗。

姜倩挡在肖氏身前,任由飞过来的茶杯砸在自己身上。

“倩儿,你没事吧!”肖氏心疼不已。

姜倩摇摇头,快步走到冯老夫人面前,温声道:“祖母,是我拉着母亲去园子里说话,丫鬟才没有及时寻到。千错万错都是孙女的错,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你还没回去么?”冯老夫人这话一出,众人视线立刻落在姜倩脸上。

姜倩只觉这些视线犹如无形的利刃,割得她脸上火辣辣得疼。

这样的难堪是姜倩在伯府从没经历过的。

这个时候,姜倩心中更多的是庆幸:幸亏她与母亲一番交谈寻到了祖母心结所在,不然现在这份难堪只会让她一头雾水,平白受了。

姜倩此时却不在意了。

只要如母亲所言能把此事顺利推到姜湛身上去,祖母现在对她态度越差,将来就会越愧疚,那么补偿就越多。

只要能笑到最后,现在受些委屈又算什么呢?

“孙女放心不下祖母。”姜倩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委屈。

“你又不是大夫,留在这里也没用,还是赶紧回去吧。”冯老夫人一只眼睛突然看不见了,情绪好似脱缰的野马,强自压抑才没有对姜倩说出“滚”字来。

“祖母这样孙女如何能放心离去,就让孙女留下吧,至少等到大夫的结论再说。”

“大夫到了。”大丫鬟阿福气喘吁吁跑了进来。

“你们都出去!”冯老夫人不好对姜倩发火,干脆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慈心堂的院子里霎时站满了人。

这种时候老夫人虽然开口赶人,他们却不能走。

庭院中高大挺直的香椿树难以给这么多人遮阴避凉,随风散发着淡淡清香气,飘入姜似鼻端,却觉格外浓郁。

一时间,仿佛有了盛夏的感觉。

沙钟在众人焦灼的等待中过了两刻钟,众人鼻尖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

姜倩与肖氏暗暗交换了数次眼神。

终于请来的大夫在阿福的陪伴下背着药箱走了出来,肖氏抢先一步迎上去:“大夫,老夫人怎么样?”

大夫摇摇头:“老夫人的眼睛找不出明显病变来,许是内火过剩所致。在下开了清热解毒的方子,若是吃上两副不见效,贵府就另请名医吧。”

待大夫一走,肖氏立刻表态不惜遍请名医也要为老夫人治好眼睛。

姜似冷眼看着府中一片忙乱不动声色,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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