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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暖暖谢嘉辞的小说说好的假结婚,浦医生请自重

子木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筱帆不理他,她知道浦应辛喜欢拿彭清开自己玩笑。而浦应辛心里想的却是,彭清和谢奕扬都能轻轻松松约到林筱帆,唯独自己不能。他浦应辛从小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在哪都可以拔得头筹,论才华论长相他也是凤毛麟角。可是偏偏到了林筱帆这就失灵了,他妒火中烧。周六一大早,林筱帆回了老城区的家。郭丽平并没有给她好脸色。“还知道回来。”郭丽平瞟了她一眼。林筱帆本来想和郭丽平分享一下她新工作的感受,一下子开不了口了。她想关心一下郭丽平这两周怎么样,也说不出来了。两人沉默相对,都不知道怎么正确表达对对方的爱。林筱帆在家平静地呆了一个上午。下午,郭丽平在家里搞起了大扫除,她拿着清洁剂到处喷,房子里瞬间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林筱帆刚刚缓解的胸闷症状一下子又发了...

主角:江暖暖谢嘉辞   更新:2024-11-14 10: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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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暖暖谢嘉辞的其他类型小说《江暖暖谢嘉辞的小说说好的假结婚,浦医生请自重》,由网络作家“子木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筱帆不理他,她知道浦应辛喜欢拿彭清开自己玩笑。而浦应辛心里想的却是,彭清和谢奕扬都能轻轻松松约到林筱帆,唯独自己不能。他浦应辛从小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在哪都可以拔得头筹,论才华论长相他也是凤毛麟角。可是偏偏到了林筱帆这就失灵了,他妒火中烧。周六一大早,林筱帆回了老城区的家。郭丽平并没有给她好脸色。“还知道回来。”郭丽平瞟了她一眼。林筱帆本来想和郭丽平分享一下她新工作的感受,一下子开不了口了。她想关心一下郭丽平这两周怎么样,也说不出来了。两人沉默相对,都不知道怎么正确表达对对方的爱。林筱帆在家平静地呆了一个上午。下午,郭丽平在家里搞起了大扫除,她拿着清洁剂到处喷,房子里瞬间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林筱帆刚刚缓解的胸闷症状一下子又发了...

《江暖暖谢嘉辞的小说说好的假结婚,浦医生请自重》精彩片段

林筱帆不理他,她知道浦应辛喜欢拿彭清开自己玩笑。
而浦应辛心里想的却是,彭清和谢奕扬都能轻轻松松约到林筱帆,唯独自己不能。
他浦应辛从小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在哪都可以拔得头筹,论才华论长相他也是凤毛麟角。
可是偏偏到了林筱帆这就失灵了,他妒火中烧。
周六一大早,林筱帆回了老城区的家。
郭丽平并没有给她好脸色。
“还知道回来。”郭丽平瞟了她一眼。
林筱帆本来想和郭丽平分享一下她新工作的感受,一下子开不了口了。她想关心一下郭丽平这两周怎么样,也说不出来了。
两人沉默相对,都不知道怎么正确表达对对方的爱。
林筱帆在家平静地呆了一个上午。
下午,郭丽平在家里搞起了大扫除,她拿着清洁剂到处喷,房子里瞬间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林筱帆刚刚缓解的胸闷症状一下子又发了出来。她躲进房间吸了口药,决定逃离这个地方。
“妈,我要回去了,我下周再回来。”
林筱帆胸闷气短,站在门口喘气。
“你这是回来充军的吗?不想回来以后就别回来!”郭丽平发起了火。
林筱帆不想解释什么,她也没法告诉郭丽平自己得了哮喘,她更不能说自己现在还借住在浦应辛家中。
“你照顾好自己。”林筱帆说完就跑了。
再不跑,她刚控制住的哮喘就又要爆发了。
林筱帆回到浦应辛家里时,浦应辛刚跑完步回来。
“你不是说周日才来吗?”浦应辛问。
林筱帆有点惭愧,这毕竟不是自己家,这样随意地来来去去,确实不礼貌也不合适,她觉得自己影响了浦应辛的生活。
“不好意思,浦医生,我忘了提前和你打招呼了。”林筱帆轻声说。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浦应辛走上前,他有着医生独有的慧眼,敏锐而又专业。
“有点。”林筱帆撑着桌子。
“怎么回事?”
浦应辛一边问,一边拉着林筱帆,让她坐到了通风处。
“我闻了点刺激性气味。”林筱帆吹着风觉得舒服了些。
“你按呼吸科的医嘱用药了吗?”浦应辛又一次蹲在她身边,目光关切。
“用了,已经舒服多了。”林筱帆擦了擦额头。
“如果很难受,要去急诊。”浦应辛说。
“知道的,谢奕扬跟我说过。”林筱帆答道。
林筱帆心情沮丧,这样一来,她周日出去看房的想法又落空了。
她根本闻不了刺激性的味道,她目前的状态也根本看不了房,如果看的那个房子有问题,她发现的同时,哮喘也爆发了。
“你这样明天还能出去吃饭吗?”
“能。”林筱帆很坚决。
浦应辛一听,心头妒意就升了起来。
“你就不怕有危险吗?”浦应辛说。
“谢奕扬在,我怕什么,反正他能救。”
林筱帆对浦应辛的妒意毫无察觉。在这方面她是个迟钝的女人,她没什么恋爱经验。
“他是医生,不是神仙。”浦应辛语气不太好。
林筱帆发现了浦应辛的变化,她从一个医生的角度去理解了他。
“谢谢你,浦医生,我不会有事的。”林筱帆笑着说。
“我们医生最怕的就是不听医嘱的病人。”
说完,浦应辛就悻悻地走开,跑到浴室去洗澡了。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周日上午,林筱帆感觉自己恢复了很多。
彭清打来电话关心她。
“筱帆,你怎么样了,我来看看你好不好?你到底住哪个酒店?”
因为住在浦应辛这,这几天林筱帆已经无奈地拒绝了彭清好几次探望要求。
“不用了,我很快就恢复了,到时候我们再约。”林筱帆又一次拒绝了他。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有什么需要一定和我说。”彭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
中午,林筱帆和谢奕扬在一个粤菜馆如约相见。
“你怎么会租到这种房子的?”谢奕扬问。
“太着急了。”林筱帆答。
“谁介绍你去租的,真缺德。”谢奕扬又说。
林筱帆没法接话,默默地吃菜。
“你还在和彭清、浦应辛联系吗?”谢奕扬突然问。
林筱帆整个都无语住了,心里很反感,她觉得谢奕扬第一次约会就这么让自己下不来台,非常别扭。
“浦应辛我是比不了,他是人中龙凤。”谢奕扬来了一句。
“这彭清,哼。”谢奕扬很不屑地笑了一下。
林筱帆尴尬地都快坐不住了,相亲时她只觉得谢奕扬有点木讷,现在她觉得谢奕扬是情商低。
心里想着难怪他33岁了还没有对象。
总之,这一顿饭吃得林筱帆心情极度压抑。
谢奕扬时不时地就要说一下自己的工作成果,自己挽救了多少病人,收了多少锦旗。
还要说一些不听话的患者的离奇故事。
林筱帆觉得患者也有隐私,不应该这样被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谈。她不喜欢听这些。
谢奕扬看到林筱帆一直很沉默,就开始询问她的病情。
“你控制得怎么样?有没有反复。”
“还不错,就是昨天不小心闻了点刺激性味道,有所反复。”林筱帆如实说。
“出现这种情况,我开的药你就马上加吸一次,吸了半小时内减轻就没问题,不减轻马上到急诊。”
谢奕扬说起诊疗,又变得十分专业自信。
“好的,谢谢。”林筱帆客套道。
“不用客气,我火眼金睛,彭清也是我手上诊断的。”谢奕扬突然说。
林筱帆愣了一下,追问道:“彭清也有哮喘?”
谢奕扬转着他精明的小眼睛,说出了他蓄谋已久的话。
“强直性脊柱炎,遗传病。”
林筱帆神色大变,她很吃惊,她没有听媒人提过,也没有听彭清提过。
郭丽平打听的小道消息里,也没有提到这个。
“他以前胸痛,来我这查出来的,知道的人不多。”
谢奕扬看到林筱帆大惊失色,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林筱帆低着头,默默地吃东西,她在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筱帆想找个东西挡下自己的胸口,在汽车内部就翻找起来。
浦应辛指了下副驾驶抽屉说:“这里面好像有件反光背心。”
林筱帆顺着指引,拿到了一件黄色反光背心,她立刻套在了身上。
她转过头时,看到浦应辛正在端详自己。
林筱帆头发湿漉漉的粘在脸上,她明眸皓齿,眼神灵动,肤白貌美,曲线玲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得多。
“你看什么?”林筱帆笑嘻嘻地问。
浦应辛挑了下眉毛,眼神里带着侵略,似乎在说你早就被我看光了。
林筱帆假装不懂他目光的含义,说了句:“我们搞不好都要感冒。”
“先去我家换件衣服吧,离这一公里不到。”浦应辛边说边开出了停车场。
林筱帆想拒绝,转念一想自己家离这有二十公里远,等自己回到家可能就真感冒了,就默认了。
然而林筱帆发现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因为她穿的是连衣裙,即使浦应辛给她了男士T恤,她也没有裤子可换。
“你有两个选择,你可以脱下来我帮你去烘干机烘干,不然你就拿电吹风对着自己吹干。”浦应辛给了个建议。
林筱帆选择了用电吹风,她可不想在一个男人家里脱得光溜溜的。
浦应辛换好自己的衣服后,主动接过了电吹风:“背后我帮你吹吧,你别把自己烫到了。”
吹着吹着,随着一阵阵温热的风,带来的气息,两人靠到了一起。
每当浦应辛触碰到林筱帆的身体,她都下意识地往墙边躲过去。躲着躲着,浦应辛突然低着头在她耳边说:“躲什么,我又不是没碰过。”
林筱帆脸红心跳,不知如何自处,她虽然二十九岁了,在感情上就像一张白纸,她可对什么一夜情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我觉得这风有点烫。”林筱帆找借口。
浦应辛切换成了冷风模式:“现在呢?”
“有点冷。”林筱帆打了个哆嗦。
浦应辛又切回了热风模式,手没有停下,热烈的目光也没停下。
很快,浦应辛吻了上去,两人嘴唇接触的一刹那,林筱帆浑身发热,一动都不敢动,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期。
当浦应辛伸手要解开她衣服的时候,她克制住了自己不断上升的欲望,推开了他。
“我要回家了,我衣服没问题了。”林筱帆正色道。
她快步跑向了门外。
送她回家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空气就像凝结了一样。林筱帆觉得自己随时会窒息在车厢里。
浦应辛将林筱帆送到了楼下。林筱帆挥了挥手道别,就回了家。当心绪不宁的林筱帆一踏入家门,郭丽平就上前教训起她来。
“这么晚跑哪去了。白天不上班,大半夜的才回来,你是不是不学好。”郭丽平怒气冲冲。
“妈,我二十九岁了,我难道做什么都要跟你汇报吗?”林筱帆第一次说出了这句话。
“你现在翅膀硬了,不要我管了,我现在讨人嫌了。”郭丽平又好像要哭一样。
林筱帆一看这架势,不想再纠缠不清,跑回了自己房间,锁上了门。
郭丽平在外面又哭又骂,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个多小时才停。
林筱帆暗暗做了个决定,她要搬出去自己住,再找个自己喜欢的工作。
但是正如郭丽平所言,要想找个自己喜欢的工作太难了。
林筱帆投出去的简历大部分都石沉大海,偶尔有几个要约面试的,在电话里一问她大龄未婚,便不考虑再让她面试。
企业都很现实,谁也不想招一个人进来,没干几天就休婚假,再过几天就休产假。
林筱帆发现自己掉入了一个泥潭,越是挣脱,越是深陷其中。
万般无奈之下,她想到了去找她的父亲林国兴,想让他给自己介绍个适合的工作。
林国兴对她还是热情的,但是后妈庞薇薇每次都会给她脸色看。
“爸爸,我从银行辞职了,我想找个保险公司、证券公司或者金融机构的工作,你有朋友能帮忙吗?”林筱帆还是抱了些期望。
林国兴看了她一眼:“爸爸来问一问吧,有消息通知你。”
林筱帆本来还想坐一会儿,她看到暑假放假在家的林夕妍起床了,便不想再多呆,起身告别了林国兴。
虽然林夕妍的生活与她是天壤之别,但是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还是对她很排斥,生怕她林筱帆会夺了自己的父爱。
林筱帆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晃来晃去的时候,她接到了浦应辛的电话。
“你今天还不来复诊吗?明天开始我要跟老师出去参加学术会议,你可就约不上我的门诊了。”浦应辛在电话里说。
林筱帆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去复诊,最近她按浦应辛的方案治疗,身体已经没有不适的感觉,又整天想着找工作,所以她都忘记了这事。
“我现在过来来得及吗?”林筱帆问。
“我等你。”
等林筱帆急匆匆跑进浦应辛的诊室时,医院已经是中午午休时间了。
“不好意思,浦医生,我来晚了。”林筱帆跑得气喘吁吁的。
浦应辛并未与她客套,问了她几个问题,给她开了张尿常规检查单。
“如果这次尿常规检查结果正常,那你就停药,以后不用来复诊了。”浦应辛说。
“好的,谢谢。”林筱帆很开心,这个像噩梦一样缠着自己的疾病终于要结束了。
“还有些注意事项要告知你。平常多喝水,别憋尿,不然会复发。另外注意经期卫生和性生活卫生。”浦应辛一本正经地说。
林筱帆脸唰一下红了,热得发烫。她觉得这普通人跟医生真是没法比,他们医生说任何话好像都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浦应辛看出她很尴尬,故意说:“男女双方都要注意卫生。”
林筱帆用手摸着自己额头,缓解尴尬:“知道了,谢谢浦医生。”
因为之前两人在浦应辛家差点擦枪走火,林筱帆更加注意要与这个男人保持距离。问诊一结束,她就急着要溜。
浦应辛识破并立刻喊住了她。
“等我参加完学术会议回来,一起去听个音乐会如何?”浦应辛走过去靠近她。
林筱帆一边后退,一边拉开诊室门:“不听,我雅过敏,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庸俗之人。”

一整个下午,林筱帆坐卧不宁,她无法平躺,一躺下去呼吸会变得更为困难。
林筱帆顿时心生恐惧,甚至想着会不会自己一觉睡过去就再也不会醒。
她想打个电话告诉郭丽平,但是既怕母亲担心,又怕母亲责备,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
周五傍晚时,浦应辛打来了电话,这一周他都没有主动联系过林筱帆。
“这周末你有空了吗?”浦应辛问。
“没有。”
林筱帆觉得胸闷气短,说话很费劲。
“彭清约你了?”浦应辛调侃道。
“没有。”
林筱帆有点生气,语气很差。此刻她的身体实在太难受了。
浦应辛很敏锐地发现了异样。
马上关心她:“你有事吗?”
林筱帆犹豫着,说出了实情,她怕自己一个人哮喘发作,猝死在这酒店里都没人知道。
很快,浦应辛就赶到了酒店。
他拿起林筱帆的东西,用不容置辩的语气说:“走,去我家。”
“啊?”林筱帆愣在那。
“如果你不想一个人在这个不通风的房间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话,现在就跟我走。”
浦应辛一把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语气温柔而又霸道:“要我抱你走,还是自己走。”
“我自己能走。”
林筱帆慌乱中乖乖地做了这个选择题,完全忘记了自己本来是要拒绝去浦应辛家的。
......
“你睡这个房间,通风很好。”
浦应辛推开次卧的门,用手指着房间自带的阳台。
“好,谢谢。”
林筱帆觉得环境确实比酒店里好太多了。
“如果晚上不舒服,随时喊我。”
浦应辛的目光很柔和,眼神里都是关切。
然后又指着次卧里的卫生间说:“洗澡不要关门,我怕你会闷到。”
“好。”
林筱帆很听话,她觉得生病的时候,还是听浦应辛的比较好,之前自己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第二天早上,林筱帆是被彭清的电话吵醒的。
林筱帆把出租屋和哮喘的事情告诉了彭清。彭清很震惊,表示马上会去找房东核实检测房子有没有问题。
“那你昨晚住哪的?”彭清关心道。
“我住酒店的。”林筱帆扯了个谎。
“哪个酒店,一会儿我来看你。”彭清说。
“不用了,我马上回家了。”
林筱帆匆忙挂断了电话,她可不希望被彭清知道自己住在了浦应辛家里。
那天林筱帆在浦应辛家里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在药物和心情的双重作用下,她觉得自己的症状减轻了一些。
她准备回自己老城区的家。
“谢谢你,我要回家了。”
林筱帆对浦应辛挥了下手,打了个招呼。
“你是周一再出来上班吗?”浦应辛问。
这句话突然戳中了林筱帆的神经,她意识到自己如果回去了周一恐怕就出不来了。郭丽平肯定会借着这件事情把她关在家里。
那时候,她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不但无法独立生活,也将失去君科的新工作。
浦应辛看到林筱帆茫然失措,就偏着头观察她的表情。
“如果你回去是为了躲我的话,没必要。我们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以生命为重。”
林筱帆一听有点尴尬,似乎显得自己太小人之心。
“你可以在这里先住两天,等出租屋的环境检测报告出来了再说。”
浦应辛给了她建议。
“好。”
林筱帆没有推辞,她知道自己没有更好的选择。
然而郭丽平还在家里焦急地等着女儿回家,等了一上午没等到,气急败坏地打起了电话。
“你不是说周末回来的吗?怎么还不回来。”郭丽平催促道。
“我这周末有点事就不回来了。”
林筱帆不想说自己生病的事,她不想节外生枝。
“你能有什么事,找什么借口。”郭丽平咄咄逼人。
林筱帆一个头两个大,用尽力气大声说:“我要加班,你别打我电话了,我不回来。”
打完电话,林筱帆呼吸急促,喘息起来。
浦应辛见状马上把她带到了阳台。
“坐这,透个气。”
林筱帆坐在阳台上,弓着背,不停喘息。
“很难受,对吗?”浦应辛蹲在她边上轻声关怀。
“嗯。”林筱帆轻声应和。
与身体的难受相比,更难受的是她的心。她觉得自己特别悲哀,居然一天之间就变成了连说句话都累的废物。
浦应辛目光温暖,语调柔和,伸出手拨了一下她脸上凌乱的头发。
轻声问:“你为什么独自承受这些?”
自从父母离异后,林筱帆这二十年一直像只刺猬一样生活着,从不对外展示自己的脆弱。
此刻突然被这样温柔以待,她那颗敏感的心融化了起来。
林筱帆发现自己最近所有的不堪和无助,浦应辛都知道,她觉得没必要再在他面前伪装。
“我不想让我妈担心,我父母离婚了,她独居。”
林筱帆声音很轻。
浦应辛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眼底升起了疼惜。
“这两天我照顾你。”
林筱帆的脸上掠过了一抹害羞和不安,她想开口拒绝。
“不要拒绝,你是病人,我是医生。”
浦应辛堵住了她的话。
此后两天,林筱帆享受了浦应辛悉心的贴身照顾。
到周日下午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舒服多了,说话已经不喘了,胃口也好了很多。
“浦医生,像你这样的专家提供一对一医疗服务,要多少钱一天?”
林筱帆笑嘻嘻地问。
“一天?我是按小时计的好吗?”
浦应辛发现她心情好了很多。
“那是多少钱一小时?”林筱帆咧着嘴继续追问。
“那要看在哪里,在国内公立医院的特需门诊我的挂号费是1000,在美国安德森的话我咨询费一次大概3万。”
“这么贵!”林筱帆张大嘴巴,很吃惊。
“你以为呢?我很廉价吗?”浦应辛动了一下嘴角,开起了玩笑。
林筱帆笑嘻嘻地摇了摇手:“你可是舒兰医院的头牌,怎么会廉价。”
“那你付费吗?”浦应辛走到她身边。
林筱帆故意掰着手指,计算了一下。
“我付不起,怎么办?”

谢奕扬得知林筱帆昨天被救护车送了急诊后,开始秀起了他的优越感。
“你昨天到了急诊应该让他们联系一下我,我给你提供的方案肯定比他们急诊的要更适合你。”
林筱帆自从上次在泌尿外科吃了换医生的亏后,在这方面心有余悸,马上老老实实地表示一切都听他的。
谢奕扬听了很高兴,让林筱帆今天把急诊科开的药输液完后,就用他开的药。
取药的时候,林筱帆发现自己光吸入的药物就有四种,还有一大包其他口服药。
她看着一堆吸入装置,懵圈了。只能回到诊室再去找谢奕扬。
“谢医生,这几个药我要同时吸吗?”林筱帆皱着眉头。
谢奕扬马上很热情地拿出一支药剂装置,手把手地教起了林筱帆。
“这个160和320是剂量的大小,你稳定的时候用160这支,加重的时候用320这个。”
谢奕扬紧紧握着林筱帆的手,教她怎么旋转。
“这个异丙托溴铵你只要用一周到十天,这样喷。”
谢奕扬还是紧握着她的手,把身体也贴了上来,林筱帆感觉他身体靠得很近很近。
与浦应辛靠近她她会感到紧张兴奋不同,现在她感觉浑身难受,又恶心又别扭。
“沙丁胺醇还是跟之前一样的用法。”谢奕扬最后说。
他松开林筱帆的时候,两个人的表情截然相反,林筱帆脸色极差,而谢奕扬喜形于色。
“等你恢复点,周末我请你吃饭。”谢奕扬一改往日的沉闷,热情起来。
“好的。”
林筱帆内心极不情愿,她觉得自己对谢奕扬有一种天然的生理厌恶。但是她还是听取了郭丽平的意见,试一试。
晚上,浦应辛回家看到了林筱帆的一大包药。
“去复诊了?”
浦应辛表情有点冷。
“嗯,挂完水顺便去了一趟。”林筱帆解释道。
她不希望浦应辛觉得自己是故意不告诉他复诊时间,毕竟他曾经提出过要带她去复诊。
“这些药是谢奕扬开的?”
浦应辛翻看了一下药盒,瞥了林筱帆一眼。
“是的。”
“你需要用这么大剂量吗?”浦应辛又问。
“我听医嘱嘛。”林筱帆一本正经的。
浦应辛笑了起来,马上吐槽。
“我给你治病的时候,你怎么不听医嘱,现在你这么听话了?”
林筱帆有点尴尬,只能傻笑了一下,想混过去。
“你是不是谁的话都听,就是我的话不听?”
浦应辛可没打算放过这次机会。
“没有啊,我当时不懂,现在懂了。”林筱帆解释了一下。
“懂什么?”浦应辛目光犀利。
“要听医嘱。”林筱帆轻声说。
“谢奕扬有没有告诉你这些药物剂量过大的话,会心动过速。”
浦应辛继续问。
“没有啊。”林筱帆惊慌了起来。
她现在在医学上对浦应辛已经产生了天然的信任,即使他不是呼吸科医生,她也觉得他说的都是对的。
“记住了,下次复诊我陪你去,这就是医嘱。”
浦应辛微微一笑。
“好的,浦医生。”林筱帆马上接受了。
此刻,夹在两个相亲对象之间的尴尬处境问题,她已经完全抛在了脑后。
还是命更重要。
“你这次到底是怎么诱发的?”
浦应辛因为昨天太晚了,并没有了解这些细节。
“我去了猪圈。”
林筱帆很随意的一句话,把浦应辛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你去猪圈干嘛?”
“浦医生,你做一下表情管理好不好,我是去工作的。”
林筱帆看浦应辛笑成那样就开始怼他。
“什么工作?你去养猪吗?”浦应辛笑得更欢了。
“哎呀,你别笑了。”
林筱帆笑嘻嘻地拿起桌上的纸巾盒拍了一下浦应辛。
“好,我不笑,你说。”
浦应辛嘴上说不笑了,脸上和眼神里还是带着笑意。
“我现在在投资公司工作,去考察项目的,那个养猪场要环保改造,我去实地看一下能不能投资。”
林筱帆很认真地和浦应辛聊起了自己的工作,就像和一个老朋友一样。
“以后别去了,你的哮喘反复发作会变成慢性疾病。”浦应辛严肃了起来。
“可是我工作总要做啊。”
“等你彻底好了再去。”浦应辛很坚决。
“那项目就错过了。”林筱帆急了。
“又不听医嘱了。”浦应辛给了她一个眼神。
“有没有变通的办法?”林筱帆一脸谄媚。
浦应辛笑眯眯地故意不回答。
林筱帆一看就知道他有办法不肯说,马上转变了态度。
“我们原则里有平等互利,浦医生,快帮我想想。”
“那得互利。”浦应辛笑了一下。
“你要我做什么?”林筱帆一本正经的。
“和我一起去听音乐会。”浦应辛也一本正经的。
林筱帆叉着腰,叹了口气,她真的是服了这个男人,不达目的不罢休,几次三番地一定要去听音乐会。
“好,我和你去。”
“你去买个防毒喷漆口罩,带自动送风系统的那种,不然你会缺氧的。”浦应辛说。
“好的。”林筱帆很高兴。
“那只能是不得不去猪圈的时候才用,尽量别去。”浦应辛又叮嘱她。
“知道了,谢谢你,浦医生。”
林筱帆对着浦应辛明媚一笑,这一笑笑到了他心里。
浦应辛发现这个女人很可爱也很娇媚,只是平常喜欢把自己武装到牙齿,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音乐会的时间我定。”浦应辛面露喜色。
第二天,林筱帆到君科返岗工作,关照马上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筱帆,身体比项目重要,我们君科是人性化的公司。”
“老板,是我自己疏于防护,公司已经很照顾我了。”林筱帆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初步整理了一些数据和材料,这个项目的可行性分析报告,我这周肯定会做出来。”
“不急的,养殖业确实大家都不懂。”关照宽慰她。
关照本身是个海归,很注重公司的企业文化。再加上首次创办公司,并不急功近利,所以心态很平和,对员工的要求也不苛刻。
“筱帆,哮喘患者要多体育锻炼,我喜欢健身,等你病情稳定了,跟着我练一练吧。”关照突然说。

周日烈日炎炎,下午三点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林筱帆与昨日不同,这次她把自己穿得严严实实的,宽松休闲T恤加长裤,套了件防晒服,还戴了顶帽子只露出两个眼睛,出现在了浦应辛面前。
浦应辛眼中带笑,调侃道:“你是刚从中东挖石油回来吗?”
“那怎么办呢?我光敏。”林筱帆叹了口气。
浦应辛冷冷地笑了一声:“你昨天没晒到太阳吗?”
林筱帆一本正经地说:“不一样,昨天最晒的时候我们都在室内,现在外面多热呀。”
林筱帆摘下帽子,脱下防晒服塞进了包里。
浦应辛看到了她穿着宽松的大T恤和长裤,与昨天性感小辣椒的模样完全不同,于是凑到她耳边。
“你是对我过敏吧?”浦应辛酸溜溜地讥讽道。
林筱帆尴尬地笑了一下,后退一步,保持了距离。
浦应辛语带不满,继续说:“你和我逛街就光敏,我请你听音乐就雅过敏,接下来还有什么过敏吗?”
林筱帆被吐槽得无地自容,干脆就不说话了。
“走,去唱片店。”浦应辛说道。
林筱帆刚想说昨天已经去过了不想去了,马上看到浦应辛霸道地看着自己,又把话咽了回去。
随后,他们一起出现在了昨天那家唱片店里。
浦应辛指了指一张黑胶唱片,科恩的《Various Positions》。
问林筱帆:“你觉得这张专辑怎么样?”
“挺好。”林筱帆并不想多言。
浦应辛又指了指珍尼弗·温拿斯的《蓝雨衣》。
又问:“这张呢?喜欢吗?”
林筱帆其实内心很吃惊,她发现浦应辛指的两张唱片都是她平时喜欢听的。
但是她不想与浦应辛有什么深层次的交流和接触,就很敷衍地说:“还行吧。”
浦应辛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看出了她的故意回避。
温和地说:“你挑一张唱片。”
林筱帆在心里嘀咕着,这是什么音乐鉴赏考核吗?但是表面上也没流露出来,就假意翻了起来。
突然她看到了平克·弗洛伊德的《月之暗面》,她觉得自己可以用这张唱片应付过去了。
“这个。”林筱帆很随意地拿起唱片晃了晃。
浦应辛什么都没说,接过唱片,去买了单,然后递给了林筱帆。
“拿着。”浦应辛温柔又不失霸道。
林筱帆愣在那,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想说她家里已经有这张唱片了,刚才只是随手拿的,又觉得自己说不出口。
“怎么,彭清可以买,我不可以?”浦应辛带着一脸的挑衅。
林筱帆算是见识到了男人的胜负欲,她结巴了一下,轻叹一声:“可…可以。”
浦应辛见林筱帆如此勉强,目光变得更加执着和笃定。
“昨天你们还去了哪?”浦应辛问。
林筱帆倒吸了口气,觉得这人是不是问得也太多了。
她淡淡地回绝:“这不太方便说吧。”
“又没问你们干了什么,我只是问去了哪。”浦应辛紧紧盯住她的双眼。
林筱帆不想再被他压着问,板起面孔:“那也不方便说。”
浦应辛见林筱帆进入了防御模式,放弃了追问。
从唱片店出来时,医学院边上的小巷子里,一些小摊贩都开始支起了摊位。
这里夜间是条很繁忙很热闹的小街,有烤肉摊,煎饼摊,水果摊,还有各种卖小商品的地摊。医学院的学生都喜欢围在这排队觅食。
“好香啊。”林筱帆闻到了烤羊肉的味道。
浦应辛指了指远处的一个烤肉摊:“那个最好吃,要试试吗?”
“可以啊。”林筱帆喜笑颜开,就快步跑了过去。
浦应辛推荐了原味和孜然味,林筱帆欣然接受了他的安排。
在马路边,吃完浦应辛买的两盒烤肉,林筱帆觉得自己晚饭都不用吃了,腻得慌。
浦应辛见她如此随和,还像个学生一样,丝毫没有沾染世俗欲望。完全不在意吃的是几块钱的东西,上不上档次,有没有格调,顿时心生好感。
“要不要去喝杯饮料,解个腻?”浦应辛很温和地问。
“好啊”。
林筱帆嫣然一笑,她发现原来浦应辛也是会关心人的。
他们先去喝了杯冻柠茶,虽然很解暑,但还是觉得不过瘾。
接着林筱帆又提议去喝点鸡尾酒,浦应辛也没有拒绝。
几杯酒下肚以后,林筱帆胆子大了起来,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浦医生,你有兄弟姐妹吗?”
浦应辛微微笑了一下:“没有,我是独生子女,你呢?”
“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林筱帆眼里的光暗了下去。
“你们长得像吗?”浦应辛接了一句。
林筱帆突然轻拍了一下酒吧台面,很得意地说:“我可比她漂亮多了。”
浦应辛看到她如此可爱的样子,笑了起来:“我第一次听人夸自己漂亮的。”
林筱帆憨憨地笑着:“你看清楚了,我不漂亮吗?我以前在学校也是一枝花好吗?只是现在年纪大了点。”
浦应辛笑眯眯地看着她,不说话。不可否认,林筱帆确实长得不错,她清秀灵动,妖而不艳,媚而不俗,曲线优美,还有一股独特的娇憨的气质。
林筱帆看浦应辛沉默着,就调侃起他:“你这长相是舒兰医院的头牌吧?”
浦应辛笑出了声:“我只接诊,不接客。”
林筱帆也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那一刻,他们之间好像没有了医患的关系,也没有了隔阂。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林筱帆觉得自己有点摇摇晃晃的,虽然还没醉,但是肢体已经不太受控。
浦应辛似乎酒量不错,这几杯酒就像完全没喝一样,依然精神饱满。
“我送你回家。”浦应辛主动说。
林筱帆没有拒绝。
当汽车停在林筱帆家楼下后,她却迟迟不愿意下车,她知道自己晚上喝了酒回去,郭丽平一定会大发雷霆。
她默默地坐在汽车里,心情起起伏伏,茫然而又无助。
“你是想再呆会儿吗?”浦应辛探出上半身,几乎要贴到她的脸。
在光线不佳的车厢里,林筱帆只能看到他脸部的轮廓。
“嗯,我再坐会儿。”林筱帆轻声说。

很快林筱帆就被他吻得气喘吁吁。
“今天先放过你。”
浦应辛松开了她,眼神依然带着热烈迷乱。
林筱帆杵在那大喘气,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因为哮喘没好,还是因为太激动。
“去休息吧。”
浦应辛微微一笑,刮了一下林筱帆的鼻子,转身去了自己房间。
林筱帆也迅速回到自己房间,锁上了门。
她心脏突突地跳,内心有渴望也有克制,她觉得这个男人太危险了,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芳心纵火犯。
但是林筱帆心里始终认为自己与浦应辛差距太大,他们并非一路人。与其这样纠缠不清,不如不要开始。
睡前,郭丽平打来了电话,她从媒人王主任那得知林筱帆拒绝了彭清,心里很高兴。
“筱帆,妈妈知道你还是听话的,那个彭清不可惜,你先跟谢奕扬接触着。”
林筱帆没有把彭清可能患有家族遗传病的事情告诉郭丽平,她觉得既然是个过客,那就相忘于江湖吧。
“妈,我实在不喜欢这个谢奕扬。”
林筱帆忍不住说了一句。
“你懂什么,他马上就升副主任了,再过几年就是主任,哪里配不上你?”郭丽平马上语气严厉起来。
林筱帆知道自己如果再反驳,郭丽平肯定会继续打压自己的自信心,她干脆选择了沉默。
“看男人要看本质,不出去勾三搭四,能挣钱养家,其他都没用。”郭丽平继续教育她。
“妈,我知道了,我要睡了,不然明天起不来了。”
林筱帆一阵烦躁,赶紧找借口挂掉了电话。
虽然林筱帆已经二十九岁了,可是在内心深处,她一直不清楚自己要找个什么样的男人结婚生子。
郭丽平从小就对她严格管教,她也从来没在校园里谈过恋爱。
与浦应辛的一夜情,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出格的事。
但是现在郭丽平又急于求成,希望毫无恋爱经验的她,能马上找到个好对象。
她压根就没有尝试过,她自然就不了解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样的爱情。
第二天一早,浦应辛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早,睡得好吗?”
“早,挺好的。”
林筱帆有点害羞,因为她睡前满脑子都是浦应辛在吻她。
“什么时候去复诊?”浦应辛再一次问道。
“还没想好,最近请假太多了。”林筱帆依然选择了回避。
浦应辛因为急着赶去医院查房,没再多言,匆匆离开了。
林筱帆觉得松了一口气。
“筱帆,今天我们要去看个项目,你马上跟我走。”关照把一个文件夹递给了她。
林筱帆很意外,正常一个项目应该是由她自己去挖掘,而不是由老板来指派,即使要指派也不会这么着急,没有任何准备。
林筱帆只能抓紧时间在汽车上翻看资料。出乎她意料的是他们要去看的项目居然是一个养猪场。
林筱帆和关照在臭烘烘的养猪场,只呆了半个小时。
他们先是听了场主的介绍,然后大致察看了养猪场的设施配置,最后看了经营日志和财务数据。
这个养猪场其实一直经营得还可以,但是现在因为污染环境,被政府勒令整改。
他们需要上一整套价格高昂的环保设备,场主迫于经济压力,寻找起了投资方合作经营。
回公司的路上,关照问起了林筱帆的意见。
“筱帆,你怎么看的?”
“这个养殖业我完全不了解,我需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林筱帆很认真地说。
“这个场主快撑不住了,我们要尽快给答复,否则他就卖了。生猪都要出栏,时间不等人。”
关照也一筹莫展,他一个富二代,也从来没见识过养猪场。
“好的,我一定加快速度。”林筱帆说。
回到公司后,接下来的整整一天,林筱帆都能闻到自己身上有股猪屎的味道,她都不好意思靠近同事。
一到下班时间,她就赶紧跑回了家,她要洗个澡。
林筱帆打开门的时候,浦应辛推着一个行李箱,正在检查自己的证件。
“浦医生,你要出门吗?”林筱帆主动打了个招呼。
“对,我陪老师参加会议。”浦应辛收起了证件。
“一路顺风!”林筱帆笑着挥了挥手。
“你每天睡前要记得检查水电和天然气的开关,有事跟我联系。”
浦应辛很细心地关照她。
林筱帆因为觉得自己身上有臭味,就躲得远远的。
“好的,你放心。”
“为什么又躲着我?”浦应辛看到林筱帆绕着自己走,脸色不悦。
“我怕熏到你。”林筱帆有点尴尬。
“过来。”
浦应辛正色道,他以为林筱帆是在开玩笑找借口。
林筱帆看他很严肃,乖乖走了过去。
“这里是红外感应装置,如果检测到有人闯入是会报警的。”
浦应辛指着房屋的几个角落。
“好的,知道了。”
“偶尔有虫子出没,也会触发感应,铃声可能比较大,你不要害怕。”
浦应辛像个大哥哥一样,关怀备至。
林筱帆因为从小缺乏父爱,她从来没被一个男人这样对待过,顿时思绪万千,恍惚了起来。
浦应辛看到林筱帆神色伤感,凑上前,低声说:“我走了,不要太想我。”
林筱帆站在屋子里,看着浦应辛离开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她赶紧跑到卫生间去洗了个澡,她需要冷静冷静。
这个男人真的太危险。随时都可以突破她的心防。
晚上林筱帆认真研究起了养猪场的信息。经过整理详细的历年数据,她发现养殖业的市场行情波动很大。
生猪价格可能会在短时间内大幅波动,养殖收益极其不稳定。而且初期的设施改造工程历时长、所需资金多。
林筱帆认为这个项目恐怕不适合新成立的君科去投资。
但是关照既然把这个项目交给了她,而且又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个投资项目,她并不想放弃。
左思右想,林筱帆决定次日自己再独自去一趟养殖场,她想了解更多的细节。

与谢奕扬吃完午饭后,林筱帆主动给彭清打去了电话,她打算约彭清出来聊聊。
彭清因为好几天没见到林筱帆,接到电话后非常激动,马上表示自己有时间。
随后,他很快就赶到了约定的咖啡厅。
“筱帆,这几天可把我担心坏了,都怪我。”彭清很真挚地道歉。
林筱帆坐在咖啡厅里,对着彭清,默默地喝了一杯又一杯咖啡,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思虑再三后,她终于说话了。
“彭清,我这个哮喘可能会变成一个终身疾病,无法治愈,你介意吗?”
彭清迟疑了一下,安慰起她:“这不是第一次发吗?治好了就好了,你以后不一定会复发。”
“如果复发呢?”林筱帆追问。
“常见病,没事的。”彭清依然很温暖。
“我家里的人都没有哮喘,我小时候也没有,呼吸科说跟遗传没关系,是急性过敏诱发的。”
林筱帆特意点出了遗传病这一点,她除了要告诉彭清自己的真实情况,她也需要弄清楚谢奕扬说的是不是真的。
“没事没事。”彭清笑呵呵的,似乎并不在意。
林筱帆观察了一下彭清的状态,继续往下说。
“彭清,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什么隐瞒,我是抱着坦诚的心态在和你相处。”
彭清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脸色也显得不是那么自然,他回避了林筱帆的话,没有回答。
“你是怎么看的?”林筱帆继续追问。
“我也是这么想的。筱帆,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个电影?”彭清转移了话题。
至此,林筱帆心里已经能判断谢奕扬说的遗传病大概率是真实的。除了疾病本身,她更在意的是彭清刻意隐瞒的态度。
但是那天下午无论林筱帆怎么暗示,彭清始终没有开口,一直是回避的状态。
傍晚,林筱帆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心灵,回到了浦应辛家里。
她内心焦灼。
她一直觉得彭清情商高,温和体贴,长相也过得去,是个值得接触的相亲对象。
现在却出现了这样棘手的问题,她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处理。
“回来了?”浦应辛停下了手中的吉他,跟林筱帆打了个招呼。
林筱帆看到浦应辛抱着个吉他,马上笑着说:“我刚才在过道就听到了《阿斯图里亚斯》,原来是你在弹。”
“我能点歌不?”林筱帆说着就走上前。
“你不是雅过敏吗?”浦应辛冷冰冰的。
他知道林筱帆这一整天都在外面跟相亲对象约会。
“你反正要弹,我顺便听听。”
“我弹完了。”
浦应辛放下吉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浦医生,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现在不过敏了。”
林筱帆笑嘻嘻地开起玩笑,她感觉到浦应辛似乎有点生气。
浦应辛一个跨步,突然靠到她面前,林筱帆不自觉地后退了一下。
“我是你想听就听,想睡就睡吗?”
浦应辛目光灼灼,紧紧盯着林筱帆,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林筱帆脸红得发紫,怔怔地立在那。
“脸红什么?不敢认了?”
浦应辛看到林筱帆又局促又害羞的模样,声音柔软了下来。
“没什么。”林筱帆红着脸,马上跑回了自己房间。
她心绪不宁,心头小鹿乱撞。
这么一来,林筱帆意识到自己不能再住下去了,她得尽快搬出去,否则她不知道这么朝夕相处下去会发生什么。
片刻后,浦应辛在门外敲门。
“出来吃晚饭。”
林筱帆其实是故意躲着不出去的,她不想面对他,不想和他一起吃饭。
浦应辛很执着地敲了一会儿,林筱帆没办法只能开门,毕竟现在还是寄人篱下。
浦应辛对着她轻轻一笑,那双眼睛似乎看穿了她。
“快吃,吃完我弹给你听。”
林筱帆刚平复的心情马上又骚动不安。
“想听什么?”浦应辛笑着问。
“随便。”林筱帆低着头扒饭,她只想躲避。
浦应辛温柔地看了她一眼,低头一笑,弹奏起了Oasis乐队的《What ever》。
林筱帆边听边吃,边吃边笑,她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个男人真的给她弹了首《随便》。
“浦医生,你真是我克星。”林筱帆笑着说。
此刻,她不想再抵抗心底的那个自己,她想和眼前这个男人一起听听喜欢的音乐,聊聊天。
“才听一首,就知道我是你克星了?”
浦应辛脸上浮起了久违的轻松愉悦。
“你古典吉他和电吉他都能弹,这是怎么做到的?”
林筱帆有点好奇,在她眼里浦应辛这样的学霸科研人员,肯定是喜欢严肃音乐居多。
“这很难吗?爵士鼓和小提琴我也可以。”
浦应辛显得非常自信。
“天哪,学这么多,你小时候得天天上兴趣班吧?”林筱帆感叹道。
“我不觉得这很难。”浦应辛微微笑了一下。
“行了,别刺激我这个学渣了,我只会吹长笛,现在得了哮喘,以后可能都吹不了了。”林筱帆感叹道。
“你到底跟不跟我去听音乐会?”
浦应辛凑到林筱帆身边,问出了他耿耿于怀的问题。
“你干嘛非要我去听音乐会。”
林筱帆觉得很让人费解,浦应辛已经反复提了好几次。她并不知道这是男人的胜负欲在作祟。
“你跟我去听一次音乐会会少十斤肉吗?”浦应辛调侃她。
“要是真能少十斤肉,那我肯定马上就去听。”
林筱帆绕来绕去的就是不正面回应。
“彭清约你你去吗?”
浦应辛再一次酸溜溜地嘲讽道。
听到彭清,林筱帆马上脸色灰暗,放下了碗筷。
“我不吃了,去休息了。”
林筱帆立刻跑回了房间,到底该怎么处理彭清的事情,现在成了她的心头大患。
浦应辛发现自己一提到彭清,林筱帆的反应就这么大,顿感心中不悦。
他浦应辛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无论在医学院还是舒兰医院,他的追求者众多。
一直都是他浦应辛躲着别人,现在居然是林筱帆躲着自己,对此他无法接受。
他浦应辛还没有拿不下的课题。

第二天傍晚,林筱帆独自出门,去找浦应辛取身份证。这一次,她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和母亲郭丽平汇报自己的行踪。
“浦医生,谢谢你了。”林筱帆接过了身份证,放进了包里。
在医院外面的林荫道上,梧桐树沙沙作响,昏黄的路灯照在她头顶。
浦应辛见她郁郁寡欢,神情落寞。便问:“你吃了两天药有改善吗?”
“改善了。”林筱帆简短一答。
浦应辛笑了下:“一起吃个晚饭?”
林筱帆回过神来,意识到这个人除了是自己的主治医生,还是自己的相亲对象。
“不了。再见。”林筱帆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走。
浦应辛伸手拉住了她:“我邀请你吃个晚饭,聊聊天。”
林筱帆与浦应辛一有肢体接触,立刻又脸红心跳起来。
“如果换成是彭清和谢奕扬,请得动你吗?”浦应辛调侃道。
林筱帆听浦应辛报出了另外两个相亲对象的名字,更为尴尬。
“你怎么知道他们?”林筱帆想给自己解围。
浦应辛淡然说道:“吃饭时慢慢聊吧,你在我们舒兰医院也算名人了。”
一个本帮菜馆里,林筱帆静静地坐在浦应辛对面,低着头吃桂花糖糕。
此刻她一点都不想掩饰自己的脆弱和无助,她觉得自己最难堪的样子这人已经见过,自己最难堪的事情憋不住尿这人也清楚。
既然狼狈不堪的样子早就无从遮掩,那也就不用装模作样了。
“我在舒兰很有名吗?”
林筱帆根本不在意答案,她只是太失落,找个有存在感的问题问问。
浦应辛看出她情绪不佳,用玩笑的口吻说:“舒兰单身的男医生,你都相过亲吧?”
林筱帆笑了下,突然觉得自己脸皮厚了起来:“是啊,嫁不出去,我妈急啊。”
郭丽平只想着赶快找个合适的人,把她嫁出去,从来没有想过女儿有没有尊严。
浦应辛因为刚回国,所以起初并不知情,他也是相亲完才发现自己是舒兰医院这个池里刚出现的活鱼,所以被郭丽平给逮到了。
“你为什么跟王主任说跟我聊不来?”浦应辛还是要追根究底。
林筱帆笑而不语,她觉得浦应辛是明知故问。
浦应辛又说:“我记得那天我们没聊。”
“那今天聊吧,你想聊什么?”
林筱帆自从辞职后,发现自己生出了很多破罐子破摔的勇气。
浦应辛愣了一下,随便找了个话题:“你平常工作时是什么样子的?”
“失业了,刚辞职。”林筱帆苦笑了一下。
浦应辛轻轻一笑,心中被挑起了男人的战斗欲。他觉得林筱帆是在故意终结话题,以证明他们俩聊不到一起去。
“你喜欢吃甜食?”浦应辛看了眼她盘子里的桂花糖糕。
林筱帆嫣然一笑,露出了毫无防备的小女人之态。
除了她的爸爸林国兴,没人关心过她喜不喜欢吃甜食。
“你不会要跟我说吃多了血糖会高吧。”林筱帆开起了玩笑。
浦应辛看她放下了些许戒备,打趣道:“那倒不至于,你又不是被泡在蜜罐里。”
“我小时候有一次一天之内吃掉了一公斤奶糖。”林筱帆突然笑得很开心。
“牙没蛀吗?”浦应辛也笑了。
林筱帆露出俏皮之态:“让你失望了,我到现在都没有一颗蛀牙。”
“在我们医学上,有一种观点认为基因对健康的影响比后天生活方式更重要。”浦应辛笑眯眯地说。
林筱帆憨憨地笑着:“浦医生,我要反驳你,我爸妈都是很年轻的时候就一口烂牙。”
浦应辛并未与她争锋相对,而是顺着她接话:“那就恭喜你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林筱帆突然脸色晦暗,这句话是上次她去林国兴那玩的时候,他们夫妻二人夸奖林夕妍的话。
她林筱帆从九岁那年开始就再也没人夸了。
“浦医生,我这个病不好是不是不可以喝酒?”林筱帆问,她忽然很想一醉方休。
“最好不喝,酒精会影响人对括约肌的控制。”浦应辛答道。
林筱帆乐了:“你别说医学术语,不然这饭我要倒胃口的,上次有个医生在饭桌上和我说我一口吃下去了多少细菌。”
浦应辛看她如此直接,也不再避讳:“你就专门跟医生相亲吗?”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相过的老师可一点都不比医生少。”林筱帆自嘲道。
浦应辛笑了笑不说话。
“我妈给了任务,一年之内必须得把我嫁出去,不然我就是她眼里过了保质期的过期货了。”林筱帆又继续自嘲。
这些残酷的话,她第一次亲口说出来。她觉得反正浦应辛见了她最差的样子,也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
“我觉得你还很新鲜。”浦应辛悠悠地说。
林筱帆刹那间脸红到了脖子,她听出了这句话有歧义。
浦应辛看着这个刚刚还大言不惭、不停自嘲的女人,突然又因为一句肯定而羞红了脸,觉得很有意思。
“我也是大龄,我的很多同学都成家了,而我才参加工作。”浦应辛说起了自己的生活。
“你那是因为书读多了,科研做多了。”林筱帆笑着说。
那顿晚饭,他们俩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地聊了三个多小时。
等到他们意犹未尽地离开餐厅时发现外面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天气预报,这两天有台风啊。”林筱帆嘀咕了一句。
浦应辛指了指停车场:“我的车在那,我送你回去。”
“好。”林筱帆也没推辞。
浦应辛撑着伞,搂住林筱帆的肩膀,两人快速向汽车跑去。
跑到一半,伞就被风吹散架了,浦应辛把林筱帆搂在怀中,两人艰难跑到汽车边,爬了上去。
浑身湿透的两人坐上汽车,一边抱怨这鬼天气,一边找纸巾。
林筱帆一低头发现自己就像穿了透视装一样,胸前的内衣在湿漉漉的裙子下若隐若现。
浦应辛也是被雨水浇透了,透出了T恤下的胸肌和腹肌。

那顿晚饭林筱帆吃的心不在焉,彭清也看出了异样。
在他们遇到浦应辛之前,林筱帆与他有说有笑,很是活泼。现在却像变了个人,沉默寡言。
“明天要我帮你搬家吗?”彭清主动问。
“不用,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
林筱帆觉得搬家是个很私人的事情,涉及到很多个人隐私,她与彭清还没熟悉到这种程度。
“你一个人搬会很累的。”彭清继续关心她。
“会找搬家公司的,我负责整理就行了,放心吧。”林筱帆微微一笑。
周日上午,当郭丽平看到林筱帆准备好的大包小包时,终于火山爆发了。
“林筱帆,难怪你天天往外面跑,原来早有准备,铁了心要离开我,是不是!”郭丽平嘶吼道。
“妈,我是上班太远了,我坐地铁的话得一个多小时。”林筱帆放下手上的包裹。
“那你为什么要去这么远的公司,你当我是傻子吗!”郭丽平堵在她面前。
“我已经在家附近上了六年班了,我的大学同学们很多都离父母几百上千公里呢。”林筱帆想将心比心。
“你放屁!你的大学同学还都结婚生子了呢,你结了没,你生了没!”
郭丽平瞪着眼珠子,一副要杀人放火的模样。
林筱帆被郭丽平的这句话点燃了怒火。
“我一定会搬出去,你要是堵着,这些东西我都不带了,我就带走我自己!”
郭丽平见状号啕大哭,她觉得自己失去了这个女儿。
“周末我会回来的。”林筱帆扔下这句话,夺门而出。
除了证件和钱,林筱帆确实只带走了她自己。原本约好的搬家公司也只能取消了。
她别无选择,只能一个人去出租屋附近的超市大采购。
“你是在我身上装定位器了吗?”
浦应辛说这句话的时候,林筱帆正拖着超市里的几大包战利品在马路边等网约车。
“你好,浦医生。”
林筱帆心里也在嘀咕怎么这两天到哪都遇见他。
她瞄了浦应辛一眼,浦应辛戴着耳机,穿着一身浅色跑步服和白色跑鞋。
“拿这么多东西,彭清怎么没来?”浦应辛摘下耳机,擦了下汗。
林筱帆知道他是故意在嘲讽自己,于是转过身,佯装找车。
“你要去哪?”浦应辛问。
林筱帆看到这个男人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站在自己面前,身上的汗液带着荷尔蒙的味道吹进了她的鼻腔。
她瞬间脸红到了耳根。
她语无伦次地说:“去…房子里。”
浦应辛看出了她的慌乱,又往前走了一小步,离她更近。
喘息着问:“什么叫房子里?”
“是出租房里。”林筱帆马上纠正,她被浦应辛的举动扰乱了心绪。
这时,网约车到了。
浦应辛二话不说,直接帮她把东西搬上了车,放进了后备箱。
林筱帆刚想感谢,她就发现浦应辛已经坐进了车里。
“你…”林筱帆看着他。
“我帮你搬回去,免费的。”
浦应辛看着林筱帆,用眼神示意林筱帆上车。
林筱帆坐了进去,偷偷用眼睛的余光观察浦应辛。她发现浦应辛很淡定,正悠闲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她不停在心里默念不要紧张,不要尴尬,希望自己能快点平静下来。
“是你自己住吗?”浦应辛突然开口。
“当然是。”林筱帆并未听出他的言下之意。
“为什么搬家了?”浦应辛关心道。
林筱帆松弛了一些:“换工作了呀。”
“公司在哪?”浦应辛偏着头看着她。
林筱帆说出了地址。
浦应辛微微一笑:“那写字楼就在我家前面那条街。”
林筱帆听到浦应辛说他家,又心慌起来。
她两次去浦应辛家里都是晚上。一次淋得跟落汤鸡一样,差一点擦枪走火;另一次情欲上头、浑沌迷乱,倾情一夜,她压根没留意过他家具体位置在哪里。
“忘了我家了?”
浦应辛的语气带着暗示。
林筱帆的脸又红了,她瞄了一眼开车的司机,不接话。
很快车就到了林筱帆租的公寓楼下,浦应辛用手指着小区外的一条马路,告诉林筱帆,沿着这条路步行十分钟就能到他家。
林筱帆对浦应辛点了点头。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两天自己在这个区域频繁遇到他。
随后,浦应辛帮林筱帆把东西都搬上了楼。
林筱帆抓着钥匙站在门口道谢,她不想开门让浦应辛进自己的公寓。
浦应辛猜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说:“有事联系我,再见!”
浦应辛走后,林筱帆花了几个小时整理好了公寓。
床上铺上了自己喜欢的床品,冰箱里塞满了自己喜欢的食物。
每一个角落都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布置,每一处都是自由的,林筱帆看着这个自己的小窝满心欢喜。
现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去买几套通勤装,不然明天上班没有衣服穿。
因为对周边不熟悉,林筱帆拿出手机搜索起了附近的店铺信息,这时门铃响了。
林筱帆一打开门,发现居然是浦应辛,他已经回去洗过了澡,换了衣服,清清爽爽地站在门口。
“你初来乍到不熟悉这里的环境,我正好有时间,带你去认认路。”
浦应辛很绅士,也很妥帖。
那天,浦应辛带着林筱帆先是认了一下去君科上班的最优路线,接着又告诉她附近的生活环境和便民设施。
哪里有菜场、商场、超市便利店和数码城,统统跟林筱帆交代了一遍。
“你现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浦应辛最后问。
“我要去买几件通勤装。”林筱帆说。
“我陪你去吧。”
浦应辛微微一笑,眼神里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不用了不用了。”林筱帆连声拒绝。
浦应辛又一次探身凑到林筱帆耳边,声音很低也很温柔。
“你到底在怕什么?”
林筱帆呼了一口气,说出了这一整天里最镇定自若的一句话。
“浦医生,我不怕什么,我只是觉得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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