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皎微微笑,“周夫人这样子估计是走路没看好摔的吧,你看看,我这陶然居本来路就不太稳,你身边的丫鬟怎么也不扶着点呢。欸?丫鬟也摔了?”
极尽无辜的语气让刚走到院外的萧泽眼底流露出一丝笑意,周安是王府的老人,直接不给面子地就低笑出声。
萧大王爷一进院子,周从岚就委屈地扑上去,只是顾虑到王爷不喜欢别人亲近,只得不甘不愿地离他一步距离时停住,哽咽着哭诉,“王爷,你可得为妾身做主啊,妾身好心来看望苏管事,可苏管事居然恶意在院门口撒了一地米来坑害妾身,害得……害得妾身摔得满身都是伤。”
美人楚楚可怜,声音也娇柔凄婉,只是形象不太好直视。萧泽将目光锁在后面悠闲自若的苏皎皎身上,公事公办道,“苏婉,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苏皎皎总之就是一副自己什么都不清楚的模样,“我心血来潮帮刘婶喂一喂芝麻,周夫人自己走路不看道,怎么就怪到了我的头上。”
萧泽看一眼地上跑得欢快的一只黑色公鸡,“它叫芝麻?”
周从岚脚一跺,“王爷!”现在难道不该先惩罚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子吗?
萧泽转头看她,“你没事来看望苏管事做什么?”
什么?这怎么变成在问她了?周从岚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妾身……妾身看大家同为女子,就想着多走动走动。”
“前院是处事的地方,南院才是你该待的,整日乱跑,倒也不怕失了体统。”萧泽质问她。
“妾身……妾身只是想和苏管事多熟悉一番,没别的想法。”周从岚一对上萧泽的眼睛就惊慌害怕。
“苏婉一介管事,你为何偏偏要和她熟悉,莫不是要借机了解王府的账务?”
“王爷恕罪,妾身绝无此意。”周从岚脚一软,差点要跪下来。
“要不是为了了解账务明细,难不成还是像上次那样,来劝说她去南院的?你要是真这么期望,本王不如随了你的愿如何。”
这下不仅周从岚惊愕,连苏皎皎也是晴天霹雳,好端端的,怎么扯到她去南院的事了。
周从岚着急摇头,“不是,妾身没有……”
萧泽拂袖,“若没有,以后就不要再到这陶然居来,没看到别人的笑话,反倒自己闹了笑话。”
这样的评价对她来说,已经算是很严重的警告。周从岚面无血色,动作迟缓地告了退,在丫鬟的搀扶下踉跄着往芳华阁走。
这一出闹剧,让还在观望的其余南院夫人们纷纷夹了尾巴窝在自个儿院子里,一点小动作都不敢使,生怕步了周从岚的后尘。
那对主仆一走,看完好戏的周安也上道地撤退,顺便使了使眼色支走了可心。
莫名其妙经历了一出“小妾撒泼记”的苏皎皎有些气闷,她待在王府里不是这里遇难就是那里遭罪,还得像今天这样应对坏女人上门,都没几天好日子可过的。
瞄一眼身前的罪魁祸首,“看看你都娶的什么女人。”美则美矣,可品行真是不敢恭维。
萧大王爷撇清关系,“都是他们的父亲和兄长自愿送进来的,后来专门划了一处南院,用来安顿。”
那也要王爷大人你同意了人家才能进这王府门啊,苏皎皎在心里偷偷做一个鬼脸,哼,大色魔。
这句话实在是冤枉了萧泽,南院夫人不少是没错,可他几乎不与女子亲近,南院形同虚设,那里头一两个月见不到萧泽的起码占了一大半。
可饶是如此,还是有无数的女子争先恐后地想进平王府当一个妾室,人人都自认为自己足够优秀能让平王殿下注意到自己,却在进府后慢慢失望。
“你不是处理得极好,都能把对方弄成那副模样。”
“一个还行,要是多了我可受不了。”她摆手,“以后要还有这种问题,你自己处理,我才不出面。”费脑又费力。
“以后么……”萧泽意味深长,转了神色埋汰她,“脑子明明转得挺快,总是懒得用,成日倒是记得吃和睡。”
有没有搞错,萧大王爷不给她精神赔偿也就算了,还在这里挖苦她。苏皎皎努努嘴,“行了行了,就知道压榨我的劳动力。”大坏人!
苏皎皎气呼呼,她明明面对别人都能好好的,怎么一遇上萧大王爷就丧失语言能力。
说起正事,萧泽告诉她,“明天去巡视北城的铺子,我在宫中还有事,你随周叔一起,有什么问题问他就好。”
苏皎皎眼底亮光,“真的?”欣喜之情一览无余。
萧泽黑眸眯了眯,这女人,听到可以不与他一道,便如此兴奋吗?
意识到危险的苏皎皎立马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可惜为时晚矣,萧大王爷大手一捞,握住她的腰肢,伏下身去重重一吻她的唇瓣,凑到她耳边轻喃道,“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这般反应……”
后续的话没说,可苏皎皎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她轻轻打一哆嗦,底气不足地反抗,“我……我可不是你后院的那些女人。”
萧泽拥着她,“你这是在提示我要把你早早纳入后院吗?”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苏皎皎气结,最近萧大王爷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越来越喜欢对她动手动脚,强势的态度让她没由来感觉到一阵恐慌。
像是一道大网要紧紧把自己包裹住,一旦圈紧了网口,自己就真的是无处可逃。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虽然萧大王爷是个极品美男,权势金钱一样不缺,但她要过的根本就不是这种你争我夺的生活,她才不要被人像金丝雀一样的圈养着,偶尔分一点宠爱,一点自由都没有。
看来,自己真的是要考虑赶紧毁约才行。只是在毁约前,要怎么样能偷到那张屈辱签订的卖身契呢?
萧大王爷的书房防守严密,卧室更是没机会接近,要想在王爷大人的眼皮子底下偷出东西,真是比什么都难。
本就头大的苏皎皎又开始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