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死了，又好像没死。
我成了一缕灵魂，开始飘荡在沈锦年身边。
我看到买酒回来的沈锦年在焦急的找我，最后只看到地上放着的是我签好的离婚协议书。
其实他们不用逼我。
我说过的，不死不休。
沈锦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开始大喊我的名字。
一天后，我看到自己的尸体被打捞上来。
我飘过去看了一下，那么肿，好丑啊。
沈锦年颤抖着手，在靠近我脸颊的刹那停手。
果然，他也嫌我难看。
在给我办好死亡证明后，他开始不停翻看着离婚协议书。
抠弄着我的签名。
一下一下，像是想扣掉。
又停下轻轻抚摸，小心翼翼折叠好，放到了书房的抽屉里。
他隐瞒了离婚这件事。
又遵循我的遗愿，将我能用的器官捐献。
最后他将遗体火化，埋在了我自己挑好的一处风水宝地。
妹妹没得到钱十分懊恼，不曾看我一眼。
父母更是将我忘在脑后，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
唯有沈锦年。
他在我死后仿佛变了个人。
整日不吃不睡，面如枯槁。
和他是发小的那位医生给了他一拳，问他想干什么。
他说：“我想感受下岁岁的痛苦。”
“那林初呢？
她的病情还没好，她算什么？”
“用岁岁的心脏吧！
这是她的遗愿。”
“她的心脏根本不匹配！
不过林初就这么一个心愿，只要你离婚就好。”
他沉默着，握紧了拳头。
就在这时，林初跌跌撞撞地捂着心脏跑过来。
一个椅子险些让她摔倒，主治医师跑过去扶她。
“林初，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我在病房里呆的久了，人都快发霉了。”
“虽然我心脏不舒服，但还是想来祭奠一下江岁姐姐。”
她拿出一杯酒，对着我墓碑的方向，缓缓倒在地上。
嘴角泛起不易察觉的微笑。
“姐姐，你要好好的投个好胎，我和阿年会一直想你的。”
“即使你没离婚，我也会原谅你，毕竟，你已经死了。”
她没张嘴，但我听到了她的心声。
“希望你投胎成猪狗，或是魂飞魄散。”
酒尽后，她转头又伸出手拉沈锦年。
“阿年，我心脏好疼。”
“陪我喝两杯吧。”
“阿年，你忘了我心脏不舒服，不能喝酒。”
紧接着，他将主治医师带来的酒一瓶接一瓶的开。
不顾林初的阻拦，一饮而尽。
直到脸上泛起红晕。
“岁岁死了。”
林初轻抚他的背：“我知道，还有我在你身边。”
“岁岁死了。”
他一直重复，有时还会发出有些哽咽的笑声。
疯疯癫癫的模样开始让林初很是恼火。
但是转念一想。
我已经是一个死人，还怎么与她争。
随后她笑意盈盈，靠在沈锦年的肩膀上。
手放在他的心跳处。
“阿年，我会好好治疗，等我心脏好了，我们就剩一个孩子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