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孙海洋妞妞的其他类型小说《二婚宠入骨全文》,由网络作家“慕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柳乍一看到我,吓的脸都白了。“迦音姐……”她躲到孙海洋后面,怯怯地喊了我一声。“闭嘴,我不跟小三说话!”我冷冷打断她,看向孙海洋,“孙海洋,你个王八蛋,你昨天晚上打我打的理直气壮,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话说?”“迦音,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个误会……”孙海洋慌乱地说道。“误会,你搞大了她的肚子,却把我打的流产,还有脸告诉我是误会?”我气的笑起来,“孙海洋,我在你眼里到底是有多好骗?”“你说什么,你流产了?”孙海洋吃惊地问道,脸色变幻莫测。“是,我流产了,你一定很高兴吧?”我咬着牙说道,“既然你为了要儿子,连良心都不要了,这日子也没必要再过下去,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离婚,我成全你们!”我说完,转身大步离开,连头都没回...
《二婚宠入骨全文》精彩片段
小柳乍一看到我,吓的脸都白了。
“迦音姐……”她躲到孙海洋后面,怯怯地喊了我一声。
“闭嘴,我不跟小三说话!”我冷冷打断她,看向孙海洋,“孙海洋,你个王八蛋,你昨天晚上打我打的理直气壮,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迦音,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个误会……”孙海洋慌乱地说道。
“误会,你搞大了她的肚子,却把我打的流产,还有脸告诉我是误会?”我气的笑起来,“孙海洋,我在你眼里到底是有多好骗?”
“你说什么,你流产了?”孙海洋吃惊地问道,脸色变幻莫测。
“是,我流产了,你一定很高兴吧?”我咬着牙说道,“既然你为了要儿子,连良心都不要了,这日子也没必要再过下去,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离婚,我成全你们!”
我说完,转身大步离开,连头都没回。
我不敢回,因为不想让他们看到我夺眶而出的泪水。
我交完钱,回到病房,妞妞还在睡,我给她掖了掖被角,独自坐在床边发呆。
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离婚二字脱口就能说出,可是要真的实施,就会牵扯到很多东西。
双方的家庭,财产的划分,孩子的抚养,个个都是问题。
我妈年纪大了,心脏特别不好,如果她知道自己心爱的女儿被出轨,肯定会大受打击。
还有妞妞,她才三岁,难道就要跟我一样,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吗?
我爸就是在我三岁的时候背叛了我妈,娶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女人,妈妈一人拉扯我长大,我太明白那种日子是多么的艰难,我不想让妞妞经历我受过的苦。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敢跟我妈说,唯一的好朋友陈蔓前几天带着两岁的儿子回东北老家了,我想找个人商量一下都找不到。
妞妞醒后,我拒绝了医生让我留院观察的建议,把妞妞送去幼儿园,决定自己回家找孙海洋谈谈。
等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却意外发现我妈来了,孙海洋正陪着她说话。
我和孙海洋结婚后,我妈不愿和我们一起住,拿出平生积蓄资助我们买房子,自己仍住在老城区的城中村。
好在孙海洋对她还不错,经常给她送钱送东西。
我妈被他感动,有一次还很歉疚地对我说,她先前看走了眼,对不住孙海洋。
可是现在……
“老婆,你回来啦?”孙海洋一看到我,百般殷勤地跑过来迎接我。
我没理他,直接过去跟我妈打招呼,“妈,你怎么来了?”
我妈脸一沉,在我脑门上戳了一下,“你又跟海洋闹什么脾气呢?”
我愣了一下,意识到孙海洋这是恶人先告状了。
“他都和你说了什么?”我问我妈。
“说什么呀,还不是你小心眼。”我妈嗔怪我,“大半夜的为了一条骚扰信息把他撵出去,你家的营业员病了,他开车送人家去趟医院,你追到医院里大吵大闹,又是小三又是离婚的,哪有个大人样?”
听我妈这么说,我气的肺都要炸了,孙海洋个王八蛋,居然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来掩盖他害我流产和出轨的真相。
他肯定是算准了我不敢刺激我妈,所以才把我妈叫来压我,这个人渣,真是太卑鄙了!
可是他不是想离婚吗,不是要给小柳的孩子一个名份吗,为什么还要费心维持我们的关系?
他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我最终没敢告诉我妈真相,反倒是她把我训了一顿,走时还告诉我这几天妞妞她负责接送,晚上住她那里,说是给我们单独的空间缓和一下。
我妈一走,孙海洋立刻赔着笑过来拉我。
“老婆,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咱们不离婚,哈。”
“滚开!”我一把甩掉他的手,“你说不离就不离呀,那你准备怎么处理你的小情人?”
“我让她打胎,然后给她钱,让她回老家。”孙海洋非常坚定地说道。
我怀疑我的耳朵出了毛病,怔怔地看着他,“你不是想要儿子吗?”
“我那是一时糊涂,我过后想想,咱们走到一起不容易,这几年你陪着我风风雨雨的,日子刚好一点,我不能因为我妈想要孙子就毁了咱们好不容易建立的家庭,还有,妞妞那么小,我不能让她没爸爸。”孙海洋无比真诚地说道。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可是他的每一句话都无比精准地戳在我泪点上,我忍不住眼泪哗哗往下淌。
“孙海洋,你现在才明白,不觉得晚了吗,你的行为已经给我们的婚姻造成了裂痕,你以为我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吗?”
“是是是,我知道,要让你一下子原谅我也不可能,可是老婆,你想想妞妞,想想咱们的家,求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呢,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吧!”孙海洋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一脸乞求地看着我。
“说什么为了妞妞,她那么小,在医院守了我一夜,你问都没问她一句。”我吸吸鼻子,脸虽然还板着,心里却有了一点松动。
还能怎样,一个好好的家,像孙海洋说的,我总得给他一个机会,争取一下吧!
孙海洋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我错了,我混蛋,我不是人,我以后会好好补偿你们母女的。”
“呸!”我啐他,“孙海洋,这回我给你留着脸,限你三天之内,把你的破事处理好,听见没。”
“听见了老婆。”孙海洋略显为难地说道,“就是三天有点仓促了,她毕竟怀了孕,我总得做好她的思想工作,看着她把胎打了吧,老婆你给我一个星期,我保证一个星期之后,你再也见不到她,好不好?”
说实话,我真不是赶尽杀绝的人,想着人家一个未婚女孩子,打胎这么大的事,确实挺伤人的,也就默许了孙海洋说的一个星期。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就因为我一时的心软,给自己带来了毁灭性的伤害。
如果说我的人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轨迹的,我觉得就是从认识尚岩开始的。
那时候,他是全校闻名的坏学生,抽烟喝酒打架斗殴,什么坏事都有他的份,偏偏他又长了一张妖孽的脸,一双会勾魂的桃花眼,加上骨子里那种放浪不羁,让一众女生为他疯狂。
年少的女孩子大多抗拒不了这种坏男生的魅力,我也一样,所以当尚岩提出和我交往时,我真的像做梦一样,感觉自己能从那么多女生中脱颖而出,得到他的青睐,简直是莫大的荣耀。
然而这荣耀并没有持续太久,尚岩很快就有了新的目标。
他提出和我分手,我不能接受,他为了让我死心,公然搂着别的女孩子在我面前晃荡。
我伤透了心,拉着当时和我同寝室的陈蔓喝了大半夜的酒,以酩酊大醉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初恋。
和孙海洋在一起后,我就将这段恋情深埋在心底,再也没翻出来过。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或见到他,可眼下,他就这样活生生的出现了,在我最狼狈的时候。
我看着他依旧妖孽的脸,心中突然升腾起恨意,当初如果不是他伤害我,我就不会认识孙海洋,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凄惨的地步。
“阿音,怎么是你?”尚岩也很意外,惊讶地看着我,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好久没见你,你过的好吗,这店是你开的?”
“是我开的。”我板着脸说道。
“你一个人开的?”他上下打量我,眯着眼睛说道,“看不出来,当年那个柔柔弱弱的小阿音……”
“对不起,请叫我的全名。”我冷冷打断他。
“哟,还长脾气了?”他一点都不生气,嬉皮笑脸地挑起我的下巴。
我一把打掉他的手,懒得跟他扯,直接问他要配什么扣子,他看我一脸冷漠,耸耸肩,收敛起嘻笑的神态,把手里拎的衣服丢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确实是我们店卖出去的,还是最贵的一款。
“请稍等,我去后面给你找。”我客气而疏离地说道,拿着衣服去了后面存货区。
刚找到扣子,忽然听到外面有哧溜哧溜的声音,我出去一看,尚岩正在偷吃我的面。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气冲冲跑回来,一把夺下他手里的筷子,“是你的吗你就吃,讲点礼貌行不行?”
他偏着头看看我,咧嘴一笑,“不就一碗面吗,你看,我都吃一半了,你愿意吃我剩下的吗?”
我郁闷不已,只好又打电话叫了一份。
“面多少钱一碗?”他问我。
“十五。”我说道。
他掏了一张二十的给我。
“你把扣子给我缝上,我请你吃面,五块不用找了。”
我叹口气,找了针线来。
“这么好的质量,你是怎么把扣子弄掉的?”我一边缝一边问他。
“打架打掉的。”他说道。
“……”好吧。
扣子缝好,我的面也送来了,我端起面刚吃两口,身后突然有个声音炸响,“宋迦音,你还有脸吃!”
我含着半口面回过头,就看到我婆婆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后面还跟着我小姑子孙晓云。
“妈,你怎么来了?”我忙放下筷子迎上去。
从老家到海市差不多四个小时的路程,她们这个时间到,应该是一大早就出发了。
“我怎么不能来?”婆婆说道,几步跨到我面前,突然甩手给了我一个耳光,“你个贱人,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这一巴掌太突然,我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
“妈,你说什么呢?”我捂着脸,强撑着最后的礼貌。
“你还装!”婆婆吼道,“我昨天晚上就觉得不对劲,城里到处是卖手机的,随时都能买,海洋业务那么多,怎么可能坏了不换新的,我想着你就在骗我,不放心来看看,刚才一走过来,就听到隔壁的人说海洋不见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瞠目结舌,真心佩服她的脑筋灵活,枉我在大城市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不如农村的一个老太太,如果我能有她这智商,说不定我就不会被她儿子坑这么惨。
“好,既然这样,我就直说吧!”我只好告诉她实情,“海洋和我们店里的营业员勾搭,被我发现后两个人卷钱跑了。
我也已经报案了,之所以没告诉你,是怕你心脏受不了,想等到警方有消息再告诉你。”
“我信你才怪,我儿子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婆婆说道,“我看你就是起了二心,勾搭上贼汉子,把我儿子害了,宋迦音我警告你,你快点把儿子还给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我没有,这怎么可能?”我极力辩白,拉住从一进门就没说话的小姑子,“晓云,妈误会我了,你快帮忙说说……”
“我怎么说?”孙晓云撇嘴道,“嫂子,你是不是手里有钱了,就看不上我哥了,你要是不想跟他过,直接离婚就好,可不敢动害人之心呀!”
我差点没气死过去,我才是那个受害者好不好,我辛辛苦苦操持家务,开店赚钱,孝敬老人,相夫教子,从来没做过亏心事,到头来被孙海洋坑害变成了身无分文即将无家可归的人,我招谁惹谁了?
“你们能不能先搞清状况再说话,凭什么一上来就冤枉我?”我怒道。
“凭什么?”婆婆冷哼一声,看向收款台里一直低头吃面的尚岩,“这还不够明显吗,奸夫都弄到店里来了,你看看,多嚣张,多厚脸皮,居然还能吃的下!”
说着冲过去把桌子拍得咚咚响,还试图攻击他。
尚岩皱起眉头,那双总是贱兮兮的桃花眼眯了一下。
婆婆还在不知死活的挑衅他,嘴里骂着奸夫,伸手去夺他的筷子。
尚岩端起我那碗面向婆婆兜头盖了过去,婆婆躲闪不及,被浇了个满头满脸,烫得嗷嗷怪叫。
“杀人啦,奸夫淫妇杀人啦!”她扯着嗓子嚎起来。
“你老公在哪知道吗?”他发动车子问我。
“人民医院。”我抽泣着说道,“他在陪小三打胎。”
他愣了一下,打量着我问道,“你穿成这样去医院行吗?”
“有什么不行,家都没了,还要脸干什么?”我说道,眼泪又掉下来。
他没再说话,开车上路。
到了医院,我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找到了妇产科,问柳圆圆住哪间病房,结果人家告诉我,并没有接待叫柳圆圆的病人。
我顿时傻眼了。
小柳没住院,那孙海洋一夜未归,是去了哪里?
一连串的打击让我脑子懵懵的,我已经无法思考,那个男人又提醒我,“你是不是打个电话给你老公?”
我颤抖着手拨了孙海洋的号,语音提示我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我愣愣地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直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如万箭穿心。
“你知不知道那柳圆圆的住址,我可以带你去找一找。”那男人说道。
我心乱如麻,已经无力再拒绝他的帮助,告诉他小柳的住址,让他带我去了。
小柳从乡下来,租住在一个旧小区,因为那里房租便宜,当时还是我帮她找的。
一想到自己的好心喂了狗,我就恨的咬牙。
到了那里,房门大开着,一个女人正弯着腰拖地,我印象中好像是房东,当初来看房子时我们见过。
女人问我们干什么的,我说找小柳,她说小柳前天就退房走了,现在又有人要搬进来,她要赶紧打扫一下,又絮絮叨叨的说小柳不讲卫生,把房子糟蹋的够呛。
其实在路上我就想了,他们肯定不会在这里等着我找上门,但心里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现在,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我手脚绵软地靠在墙上,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那男人伸手扶了我一把,冷静地说道,“我帮你分析了一下,你老公极有可能根本就没打算让小三打胎,也没打算和你离婚,毕竟离婚的话他是过错方,分不到什么钱,所以他先用缓兵之计稳住你,然后趁机变卖财产,带着小三跑路了,所以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查一下你家其他资产还在不在。”
他这么一说,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了,孙海洋连房子都能不声不响的卖掉,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我一把抓住那男人的手,请他帮忙带我到外面找了个银行,把钱包里几张银行卡都查了一遍,每张上面的余额都是一块。
接而连三的打击让我无法承受,我两眼一黑,直直往地上倒去……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家里的沙发上,那个男人坐在我对面,长腿交叠,修长的手指夹了一根烟,俊逸的脸隐在烟雾后面,情绪不明。
“醒了?”他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你送我回家的?”我问他,问完之后,忽然意识到这个家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了,眼泪瞬间决堤。
“哭没有用,已经发生的事,不是眼泪能挽回的。”男人说道,“你现在要做的是找人和报警。”
他总是这么沉着冷静,从容不迫,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他在帮我出谋划策,提醒我该干什么,要不是他,我现在说不定还在警察局的路口哭泣。
“你一直这么冷静吗?”我问他。
“也不是。”他淡淡道,“只不过我是旁观者,比较清醒而已。”
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我就是那个迷茫的当局者。
“房子我可以推迟半个月再收,给你一个缓冲的时间。”男人拍拍手站起来,“我等下刚好路过警察局,要不要捎你一程?”
“不用了,谢谢你。”我摇摇头,“我现在脑子很乱,想歇一会儿再去。”
“也好,反正结果已经不能再坏了。”他说道,“我们交换一下名片吧,收房子还需要联系。”
我接过他的名片,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他。
他的手指很干净,名片更干净,白纸黑字写着易轻尘三个字,下面是手机号码,别的什么也没有。
我也没心情问他是做什么的,沉默着看他高大的身影出门而去。
房间一下子寂静下来,静的仿佛与世隔绝。
我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像破了洞的气球,只剩软嗒嗒的两层皮。
这短短的一天犹如一场恶梦,让我彻底看清了人心是如何险恶,孙海洋几天前忏悔的话还在耳边,如今已经不知所踪。
他说,给他一个星期,他保证让我再也见不到小柳,现在想想,他这是早就打算好了要跑的,只是我太傻,没想明白。
我又忍不住悲从中来,趴在沙发上放声痛哭。
人的情绪就是这样,平时把持的很好,一旦崩溃就像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渐渐停止了抽泣,擦擦眼泪,端起茶几上不知什么时候的水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
冰冷的液体流进胃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心情倒是平静了不少。
我冲了个澡,换上一身运动装,绑起蓬乱的头发,去了警察局。
警方对我的情况进行了详细询问和登记,说会尽快安排人手展开调查,让我回家等消息。
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留下联系方式回家等。
回到家,我摊开手脚歪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
我想了想,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最近会很忙,妞妞就暂时不接回来了,我妈很乐意,说你忙你的,妞妞就交给我了。
有个妈真好,不管别人怎么背叛你伤害你,只有她永远无条件的爱你,支持你。
我强忍着没在电话里哭出来,挂了电话,给自己泡了一包方便面。
从早晨到现在,我粒米未进。
面泡好,刚吃两口,手机响了,我拿起一看,是婆婆打来的。
“喂,妈!”我慌忙把筷子放下,接起电话。
“海洋呢,怎么电话老打不通?”婆婆连寒暄都没有,劈头就问。
我犹豫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
“宋迦音,你死啦,说话呀!”婆婆半点耐心都没有,张嘴就骂。
我虽然暂时原谅了孙海洋,但我不能接受和他同床共枕,我把他赶到次卧去睡,他老老实实的接受了。
我在夜里又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男人一时失足是常有的事,只要他能认识到自己的错,回归家庭,踏踏实实的跟我过日子,就是一个可以原谅的人。
罪犯也有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呢,何况是自己朝夕相处了四年的丈夫。
我说服了自己,第二天,像没事人一样,收拾收拾去了店里。
孙海洋当着我的面打电话约小柳出去谈,表情严肃,语气生硬,我觉得他态度还行,就让他去了。
下午的时候,他打电话向我汇报,说小柳一下子不能接受,又哭又闹,他还得接着做她的思想工作。
我也没说什么,只让他尽快解决。
后来每每回忆起这段时间,我都深深的悔恨,鄙视自己,我的心是有多大,多粗糙,才会这么放心的让他自己去解决。
隔天,我提前关了店,想去我妈家把妞妞接回来,出门的时候发现下雨了,怕她着凉,就没去,直接回了家。
刚拐进楼道,就看到几个房产中介的人从我家出来,孙海洋在和他们道别。
擦肩而过时,有个男人吸引了我的注意。
他眉眼冷峻,身材颀长,步履从容优雅,虽然同样穿着黑西装,但不同于另外几人的白衬衫,他的衬衫是烟灰色的,扣子松开两粒,露出性感的喉结和锁骨,这性感又因着烟灰色的严谨冷寂而染上了一丝禁欲的味道。
我一时愣住了,直到他们进了电梯,才想起问孙海洋,“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孙海洋转了转眼珠,说道,“楼上的邻居要卖房子,中介带买主来看,不巧人不在家,咱家和他家的户型一样,他们就进来看了看。”
“哦。”我不在意地应了一声,在小区里面,这种事情很常见,我们家装修时,也去别人家参观借鉴过。
我再想想刚才那男人,觉得他有可能是买主。
后来证明我猜想的一点没错,他确实是买主,但他买的不是楼上邻居的房子,而是我们家的房子。
小柳闹腾几天后终于妥协了,同意打胎。
孙海洋说她出血过多,医生让留院观察一晚,他在医院里陪着,当天晚上也没有回家。
我想着他终究害了人家,最后再陪陪也可以理解,就没有管他。
妞妞还在我妈那里,我妈成心要让我和孙海洋和好,死活不准我接妞妞回来。
我一个人清清静静地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我以为是孙海洋忘带钥匙,就穿着宽大的睡衣,蓬头垢面地出来开门。
门打开,却发现又是上次那几个中介。
那个男人也在,他今天穿了件烟灰色的风衣,整个人风度翩翩,离得近,我发现他的眼睛是那种非常紧致的单眼皮,略长,目光冷静而睿智。
他看了看我邋遢的样子,皱起眉头,问中介,“怎么还没搬走?”
“是啊,大姐,你怎么还没搬走?”中介的小伙子不满地问我。
我一脸蒙圈地看着他们,“你们走错门了吧,是楼上要卖,不是我家。”
“怎么可能,就是1903呀!”中介的小伙拿出一份合同递给我,“上次我们不是来过吗,你家大哥说三天之内搬完的。”
我脑子轰的一声,身子晃了晃,扶着门框才没摔倒。
孙海洋?难道他背着我把房子卖了?
我一把抓过合同,打开一看,上面白纸黑字签着孙海洋的名字,还有手印。
那鲜红的手印刺得我眼睛生疼,我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大姐,大姐,你怎么了?”中介的小伙过来扶我,被我用力推开。
“走开,你们都走开,这是我家,谁敢进来我就报警!”我歇斯底里地喊道。
“不是,大姐你什么意思,人家这位大哥全款都给你们了,合同明明白白在这,你怎么能赖账呢?”中介小伙说道。
“我不管,我没同意。”我喊道,“我们当初买房子就是夫妻两个签的字,现在凭什么不通过我就能卖掉,你不要欺负我不懂,你们这是违法的,我要报警!”
“那就报吧,我来报!”那个男人不紧不慢地说道,掏出手机打了110。
警察来的很快,我一身睡衣披散着头发被带到了警察局。
警察经过询问调查,最后告诉我合同有效,还找出婚姻法给我讲,夫妻一方擅自处分共同共有的房屋,只要第三人是善意购买、支付合理对价并办理产权登记手续,就是有效的,房屋无法追回。
“所以这位女士,你只能向法院起诉离婚或追究你先生的责任,要求赔偿,但不能霸着房子不给这位买主。”年轻的警员很有礼貌地说道。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哭的份。
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孙海洋居然会给我来这么一手,我的好心,我的善意,我的妥协,我的忍让,在这一刻显得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一念之差,我就把自己推进了万丈深渊。
我就像那个把蛇揣进怀里的农夫,幼稚至极,可笑至极,愚蠢至极!
我哭到不能自抑,谁都劝不住我,最后还是那个男人提醒了我,“如果你还有疑问,不如我们现在去见你老公,当面说清楚。”
他这么一说,我才醒悟过来,我当务之急就是要去找孙海洋,让他把钱给我拿出来,我要买回我的房子,我的家。
我站起来就往外冲,一口气跑出警察局,披头散发地到路口拦车,可能是我的形象太像疯子,没有一个出租车敢为我停下。
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站在秋天萧瑟的阳光下,失声痛哭,恨不得冲到路中间,让过往的车辆把我撞死。
日子过成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我面前,那个男人下车为我打开副驾门,“上车,我和你一起去找你老公说清楚。”
我哭着不肯上车,他强制性的把我抱起来塞进车里,关上车门。
婆婆一嚎,孙晓云也跟着大呼小叫,原本冷清的门口呼啦一下围满了人,仿佛从地下冒出来的一样。
婆婆坐在地上拍着腿嚎,“大家都来看呐,这个小娼妇,潘金莲,不守妇道,跟人鬼混,把我儿子给害了,现在还要害我老婆子,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呀!”
围观人群不明真相,顿时就炸了锅,各种难听的话纷纷向我飞来,其中更有一些同行落井下石,添油加醋,我一下子就成了乱搞男女关系,谋杀亲夫的坏女人。
我百口莫辩,打又不能打,骂又骂不赢,气的眼泪直往下掉,真想一头碰死在墙上,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尚岩一看我哭了,冲过来就抓住了婆婆的衣领,提拳要揍她。
我赶紧拦住他,本来没事的,他这一拳下去事就大了,到时候我更说不清。
万一把老太太的心脏病打出来,不被她讹干她是不会罢手的。
尚岩大概也怕给我添麻烦,愤愤地松开了婆婆。
我只顾着这边,却没注意到孙晓云在那边打电话报了警,两天时间,我第四次进了警察局。
警察了解情况后,向我婆婆证明我说的话都是真的,还出具了孙海洋卖掉店铺和房子的证明。
但我婆婆根本不相信警察的话,说我贼喊捉贼,说警察被我骗了,一口咬定我害死了孙海洋,还说我肯定是把孙海洋解肢扔海里了,要求警察派人去打捞。
人家不去,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弄的警察都没脾气。
最后局长都惊动了,以自己的身份担保,一定会尽快找到孙海洋,婆婆才勉强同意给局长一个面子,跟着我回了店里。
尚岩要送我回去,被我拒绝,让他别再给我添乱,他便走了,临走还给我一个号码,让我有事打他电话,我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刚丢了那么大的人,我不想回店里,可是人家只给我半个月的时间甩货,我没办法,还是硬着头皮回去。
回到店里,婆婆和孙晓云坐在收款台里,我卖一件衣服她们就把钱收了,一分钱都不让我碰,还说这钱都是孙海洋的血汗钱。
我气的要关门,婆婆就大喊大叫说我是潘金莲,又要喊左邻右舍来评理。
我被逼无奈,咬牙坚持到天黑,关门回家,一进家门,她们母女就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上,吩咐我沏茶做饭伺候她们,只要我有一点不情愿,立刻就要出门去宣扬我谋杀亲夫。
我窝着一肚子火,忍气吞声地做了饭,她们吃完一抹嘴,直接到我房里睡觉去了,留下一桌子狼藉,我自己一口都没吃成。
洗完碗,我去卧室拿衣服,打算到次卧睡,一开门,就看到孙晓云在房里乱翻。
我的衣服被她扔了一床,她身上穿着我的毛衣,手里还拎着一件风衣对着镜子比划,问婆婆好不好看。
婆婆一边说着好看,一边把我新买的围巾往身上披,还吩咐孙晓云看看有没有宽松点的衣服给她拿两件试试。
我一下子就火了,上前抢过孙晓云手中的风衣,大声喊道,“你们别碰我的衣服!”
“就碰了,怎么着吧,这些全是海洋的血汗钱买的,你个败家娘们儿,你看看这一柜子,得多少钱,怪不得海洋不要你,就是你作的……”婆婆毫不示弱地吼道。
我一愣,看着她半天没说话。
她被我看的发毛,结巴道,“你看我干什么,你那么多衣服,给晓云穿几件怎么了,我不就拿你一条围巾吗……”
“你刚才说,海洋不要我?”我打断她,“你不是说我把他解肢了吗,现在又说他不要我,你是不是压根就知道?”
婆婆不自在地咽了下口水,目光躲闪地说道,“我知道什么,我不过是顺口一说,就是说你太铺张而已,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这样不会过日子的,是个男人都不会要你!”
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在我心里翻腾,我真想一巴掌打烂她喋喋不休的嘴,但我生平从来没跟谁红过脸动过手,试了几试,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拿着睡衣出去了。
那对母女在我身后得意的笑,还故意把门关的很大声,我坐在次卧的床上,心里憋的难受,恨不得拿头撞墙。
手机在口袋里响了两声,有信息进来,很简短的五个字:胃药记得吃。
我盯着信息怔怔一刻,才意识到是易轻尘,眼泪啪嗒一下砸在屏幕上。
“谢谢你,我知道了。”我回复他。
刚放下手机,他忽然打电话过来。
“你怎么了?”他突兀地问道。
我愕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凭一句客套话发现我的异常的。
鼻子酸酸的,我忍不住吸了一下。
“在哭啊?”易轻尘说道,“要不要出来喝一杯?”
我下意识的摇头,忘了他看不到,他错把我的沉默当认可,说道,“一刻钟后到楼下等我。”然后挂了电话。
我呆呆看着熄灭的屏幕,心里隐隐荡起一圈涟漪。
侧耳听听,婆婆和孙晓云还在悉悉索索地翻我的东西,我本想进去换件衣服,最后还是放弃了。
反正我最丢脸的样子易轻尘也见过,就不要再为了这个去惊动她们母女了。
过了大约十分钟,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声音不大,却吓的我心惊肉跳。
他怎么提前了,而且还跑上来,万一给婆婆看到,不知道又要怎么编排我。
我心里慌乱,不敢发出声响,蹑手蹑脚的溜去开门,刚打开门,婆婆裹着我的羊绒大衣像个大毛毛虫一样蠕动着就出来了。
“谁在敲门?”她一边问一边往门口走,我刚要说没谁,易轻尘开口道,“一路绿灯,来的快了些,走吧!”
我暗暗叫苦,还没想好该怎样应对,婆婆已经用力拉开了门,看到是个男人,她微微一愣,随即做恍然大悟状,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宋迦音,你个小娼妇,原来你的贼汉子还不止一个,你说,你到底给我儿子戴了多少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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