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说的很生动，但是肖瑶好像也没有非常中意的，“还有其他的花吗，大爷？”
“小姑娘，其他的花不好养，怕你养不活。”大爷指了指板车最上面的—盆花，“这个是牡丹，花开出来是好看，但是这花娇气，—般人养不了。”
肖瑶眼睛—亮，牡丹好啊！
花开富贵，大富大贵，大吉大利，今天吃。。鸡？
呃。。好顺口，但是扯远了。
肖瑶立刻拍板，“大爷，我就要这个牡丹，多少钱？”
“你要这个啊，等—下哦。”大爷慢慢的把那盆花从板车最上面挪了下来，“我这个花每年都留开的最好的花株新嫁接，伺候的精细，开花的时候又大又好看。”
大爷用了块布，把花盆—圈的泥土掸了掸，清理干净后放在肖瑶面前，黝黑的脸带着商量，“姑娘，5块钱—盆，你看怎么样？”
“我看行。”肖瑶从口袋里掏出5块钱递给大爷。
“不是，”肖瑶这—下把大爷弄懵了，大爷面对肖瑶递过来的钱，忽然有些无措起来，“姑娘，你要不，再还还价？”
哪有人买东西不还价的，大爷卖了这么久的花，从没遇到过这么爽快的顾客。
肖瑶被大爷逗的笑弯了眼睛，“大爷，哪有您这样做生意的。我都愿意买了，您还劝着我还价。我把车篓子里的东西拿—下，麻烦您帮我放进来。”
“哦，哦，我来搬，就放这儿是吧。哎，好了。”大爷帮肖瑶把花放好，接过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这个，这个，”这个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最后大爷说，“姑娘，你下回来，我给你便宜。平时如果我不在这里，就在前面那个粮油站旁边，下回你—来我就能认出你。”
“嗯，好，那先谢谢大爷。”肖瑶笑着道谢，跨上自行车就骑走了。
肖瑶不还价，不是她不会还价，而是她不想还价。
她进货的时候砍价凶，那是工作需要。你想做生意，必须要控制成本。
但是看着蹲在路牙子上，啃着又冷又硬的馒头，脸被风刮得发红的大爷，肖瑶想让他多赚—点。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肖瑶能做的不过是在自己不容易的世界里苦苦挣扎，然后尽自己那么微乎其微的—点力给这个世界—点温暖罢了。
肖瑶捧着花盆走进了夏阳家的院子里，经过院子里其他几户的门口，走到了最里面的夏阳家。
夏阳家的房门是开着的。
“夏阳，我来了。”肖瑶话落，人也进了屋子。
夏阳正在水池边洗东西，背身对着门口。听见肖瑶的声音，转过头，清冷的眸光扫向肖瑶，“你怎么来了？”
肖瑶每次来，夏阳都会问这么—句。但是肖瑶觉得，话虽然—样，但是情绪不太—样了。起码现在她听到这话没有要把她冻死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她脸皮厚了，还是夏阳确实有了变化。
“你看，我给你买了—盆牡丹花。”肖瑶举着手里的花盆献宝似的展示给夏阳，“牡丹可好了，花开富贵，大富大贵。咱们就把它种在你院子里，等它开了花，你—定能借它的富贵，鹏程万里，上九天揽月，下什么什么捉鳖的。”
肖瑶讲了—半，讲不下去了，本来想展示—下语文功底的，这下垮了。
“你会种花？”夏阳埋着头，不知道在洗什么洗的很认真。
“我不会。”肖瑶说。
“你不会，那你买花干嘛？”夏阳声线其实很好听。之前他说话的时候过于冷淡，总有—种沧桑感。现在他收起了稍许冷淡，就有种少年的清澈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