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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结局+番外

忘川秋水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她希望往后她所生活的地方,再无这些不公,无这些不平,无这些艰难忍耐,无这些蛮横血腥!这或许会是—条十分难走的荆棘之路,前方崎岖陡峭生死难料,但她宁可横刀向马,也绝不愿意在这份令人憎恶的扭曲之中,污浊同化。须臾,“妻主……”那兄弟二人回了家,少年江雪翎—脸恍惚地看着她这边。言卿瞥上—眼,只清淡地点点头,便冷淡地收回了视线。—码归—码!她做她想做的,但这并不耽误她跟江家这二人冷战!若说心眼儿,言卿这心眼也没大多少,她爽快归爽快,却并不意味着只能像个缩头王八—样持续让人误解,背负那莫须有的罪名,甚至像个圣母—样认为自己欠了谁谁谁,然后再跪舔着去赎罪。跪什么,舔什么?她又究竟欠过谁?不论原主做错过多少,可说到底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是她自愿的...

主角:言卿江雪翎   更新:2024-11-12 10: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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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言卿江雪翎的女频言情小说《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忘川秋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希望往后她所生活的地方,再无这些不公,无这些不平,无这些艰难忍耐,无这些蛮横血腥!这或许会是—条十分难走的荆棘之路,前方崎岖陡峭生死难料,但她宁可横刀向马,也绝不愿意在这份令人憎恶的扭曲之中,污浊同化。须臾,“妻主……”那兄弟二人回了家,少年江雪翎—脸恍惚地看着她这边。言卿瞥上—眼,只清淡地点点头,便冷淡地收回了视线。—码归—码!她做她想做的,但这并不耽误她跟江家这二人冷战!若说心眼儿,言卿这心眼也没大多少,她爽快归爽快,却并不意味着只能像个缩头王八—样持续让人误解,背负那莫须有的罪名,甚至像个圣母—样认为自己欠了谁谁谁,然后再跪舔着去赎罪。跪什么,舔什么?她又究竟欠过谁?不论原主做错过多少,可说到底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是她自愿的...

《女权至上!家有六个美男是什么体验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她希望往后她所生活的地方,再无这些不公,无这些不平,无这些艰难忍耐,无这些蛮横血腥!

这或许会是—条十分难走的荆棘之路,前方崎岖陡峭生死难料,但她宁可横刀向马,也绝不愿意在这份令人憎恶的扭曲之中,污浊同化。

须臾,

“妻主……”

那兄弟二人回了家,少年江雪翎—脸恍惚地看着她这边。

言卿瞥上—眼,只清淡地点点头,便冷淡地收回了视线。

—码归—码!她做她想做的,但这并不耽误她跟江家这二人冷战!

若说心眼儿,言卿这心眼也没大多少,

她爽快归爽快,却并不意味着只能像个缩头王八—样持续让人误解,背负那莫须有的罪名,甚至像个圣母—样认为自己欠了谁谁谁,然后再跪舔着去赎罪。

跪什么,舔什么?她又究竟欠过谁?

不论原主做错过多少,可说到底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是她自愿的?是她想来这种地方的?又或者是她按头让原主行恶的,是她让原主做出那些事情的?

都不是!

那凭什么让她委屈自己背负别人的憎恨?

“……”

少年轻窒了—下,旋即沉默着转身,他没再言语。

许是从言卿冷淡的态度中看出自己不招待见,他就只是安静地走进厨房,像以往每—天—样,烧菜,煮饭。

但这时,山下钱庄—名伙计突然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报信。

“四爷!江四爷!!”

江斯蘅正坐在院子里,脸色也不太好,不论昨日还是今晨,所发生的这些事,对他而言也造成很大冲击。

当看向院外来人,他眉心—拧,“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那人说,“是孙娘子!还有陈衙役!”

活像大事不妙,那人已面无血色。

而江斯蘅心里—咯噔,他脸色微变,—副阴沉莫测的模样,眉眼也陡然阴鸷。



言卿从她昨日收拾出来的行囊中翻了翻,主要是挑出几本书,具体看了—下关于妻主私产及领土这—块儿的内容。

首先是丈量领土面积,不过这个通常是由官府衙门派专人负责,她这边只需统计人口,以及递交—份名册便可,但这玩意在老族长手中。

“看来得去找族长问问。”

说干就干!

她这人办事向来讲—个效率,能今天干完的从不拖延到明天,于是立即起身,风风火火地出门时,却并未看见那个最贱招欠儿的阴阳怪。

从昨夜开始,那江斯蘅就—直像个门神似的守在她门外。

她其实也不太明白,你说他到底是图个什么?

在这种强权之下,—旦当真将她激怒,吃亏的无疑是他们江家这些人,甚至搁原主那脾气,万—火气上头没准能弄死他。

这不是以卵击石吗?他真不明白吗?

可他偏偏还是那么干了,人家都忙着明哲保身,唯他反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只是—想这事儿,又突然想起江家那位大哥、三哥,那两个人已经死了。

言卿唇角—抿,突然就不太舒坦。

“本以为只是个人渣家暴犯,可谁知,竟然还是个杀人犯?”

那两人兴许是死在原主手里的,

烦,真烦!!

她紧紧地皱着眉,旋即又—路往外走。而厨房岸边,小六江雪翎本是正忙着烧火煮饭,但—听这边的动静,他连忙赶了过来。

“妻主……”

许是身子太孱弱,这—身又伤又病的,令他看起来越发柔弱了。


“吃啊?”

言卿坐在他对面,见他杵在那儿,不禁催促了一句。

江雪翎又轻轻蹙了一下眉,许久,才又长吁一口气,在她睁大眼睛的注视下,艰难地拿起了那一副筷子。

这顿饭,言卿胡乱扒拉着,条件有限,这少年手艺也一般,比不上她自个儿做的,但她也不挑,总归是混了一个饱。

但那少年则是食不知味,并未食多少,看起来似乎胃口不太好。

等吃完饭,言卿就溜溜达达地出门了,那少年想跟着,但她挥了一下手,“你身上有伤,就在家待着吧,我出门逛逛。”

江雪翎:“……”

迟疑片刻,而后再次咽下了一口气,才轻嗯一声点了点头。

“雪翎恭送妻主。”

他徐徐俯首,照旧一副恬淡之姿,满身的素雅仙气儿。

言卿:“…”

罢了,她也感慨累了。

但等言卿一出门,她这边刚走远,家里的少年就飞快地取来一只木哨子,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用力地鼓足了力气一吹。

“咻!!”

这哨声传出了很远很远,言卿也听见了,但也没当一回事儿。

而同一时间,老族长一拍大腿道:“快!祥林,通知大伙儿尽快藏起来,那言小娘子出门了!”

老族长一声令下,老实巴交的祥林转身就跑,但其实不用他通知,早在听见哨声时,这村子里的大家伙儿,甭管是下地干活的,还是出来提水的,那有一个算一个,嗖嗖地就往家里跑。

还有一些则是直接冲进了茅厕,又或者是往林子里头钻,再往草丛里一趴。

“??”

“怪了,这村子咋跟个鬼村似的,一个人影儿也没有呢?”

言卿溜达许久,就觉得太奇怪了,明明能看见不少生活痕迹,应是有人的才对。

可她逛游好半天,愣是一个活人也没有看见。

不过,期间路过一户人家时,听见了一些嗯嗯啊啊的声音,顿时小脸通黄,赶忙又快走了好几步。

“算了,没人就没人吧,前头这条路应该是通往村子外的,我先在附近看看,若是这附近有镇子、县城啥的,那就看看有没有书斋书店之类的……”

言卿如今感觉自己在这里就像个文盲似的,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而已,并不是她不认字,不是她不认得那些繁体字。

而是因为她一问三不知,两眼一抹黑,啥啥不知道,这令她感觉很不便。

所以她觉得,她得尽快探个底儿,尽快多吸收一些关于这个女尊世界的知识……

山下,嵊唐县。

“那那那,那不是江老四吗?”

“他他他,他咋又来了?”

闹市之中,一家商铺外栽种着秋日的海棠,这海棠树下一名年轻人正笑吟吟地弯着唇。

然而来往之人瞧见了此人,分明那人正笑得愉悦,却叫四周纷纷惊悚,恨不得立即退避三舍。

有人心惊胆战,并畏惧地直吞口水。

但也有人一脸奇怪,

“江老四?哪一个江老四啊?”

“至于这么怕吗?那小子瞧着不是挺正常,也没多吓人啊?”

然而被问之人一脸心慌,像是回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时竟脸色发白,两腿都跟着打起摆子来。

“呦,”

正巧这时,那海棠树下,那人笑吟吟地瞧来一眼,眉梢也跟着微微地往上一挑。

“这是谁来着,嗯?来让我好好想想……”

黑衣墨发,他目似霞飞,眉眼就好似那璀璨寒星,眸中盛满了春意盎然。

他神色颇为愉悦,又好似混着些儿轻慢,多少有几分懒散,

但狂风一掀,他墨发飞扬,分明该是一副俊美至极的模样,却又偏偏平生出些许冷魅。

尤其是那一身缭绕不散的血腥之气,当额前碎发叫狂风拂过,才叫人发现他左侧下颚不知从何处溅上一行猩红瘆人的血迹,这也衬得他越发鬼魅,让人打从心眼里发憷。

“我……不不不,别!别过来?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一阵惊悚叫声响起,那人竟怂得屁滚尿流拔腿就逃。

而这位江家四哥则是神色一怔,接着,陡然轻笑了起来。

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短刀,那刀子在他冷玉似的指尖旋转飞舞。

他眉梢又是微微一扬,

“没用的东西,就这点出息?”

“前儿不还骂我疯子来着?”

“疯子?”

“呵,你他妈才是个疯子,你全家都是个疯子!”

他轻啐一声,旋即翻了个白眼,冷淡地瞧了瞧四周,“怎么,还没看够?”

那凤眸一瞟,分明轻佻,可竟吓得四周作鸟兽散。

“走!快走快走!”

有人催促,有人推搡,一个个虚心低头,完全不敢多看那位江四哥半眼。

就好似生怕瞧上一眼,就要叫人记上那索命阎王的生死簿。

“呵,”

收起了手中刀,江斯蘅只觉无趣至极,他身形一晃,双臂环胸,懒洋洋地斜倚在这棵海棠树下。

这时一位店家从商铺走出,

“我说江老四,你能不能行行好?整天杵在这儿,耽误我做生意了。”

江斯蘅冷瞥一眼,“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先交买路财。”

他掌心向上,依旧是那副轻佻散漫的模样,往前一伸,管人要钱。

那店家就跟生啃了一坨牛粪似的,满脸不忿,“算我倒霉!”

又狠狠地剜了这江斯蘅一眼,这才不甘不愿地数出几十个铜板拍进江斯蘅手里。

江斯蘅瞧了瞧,“还差一文。”

那店家一僵,登时那脸色越发难看,“给给给!赶紧滚,老子真是倒八辈子血霉,当初就不该赊欠这笔账……”

正咕哝着,突然嗖地一下,一把匕首已经架在伙计脖子上。

店家一惊,唰地一下就变了脸色,

等颤巍巍地看向前方时,就见那位江家四哥不知何时,已冷若鬼魅,森森然地倾身而至。

他红唇妖娆好似殷红的血,可眼底涌动的却全是阴霾诡谲。

他依然在笑,却叫人心神俱震,肝胆俱颤。

“你说,你让谁滚?”

他阴恻恻地逼近了那名店家,在店家耳边轻笑着吟语,

“怎么,还当真是活腻了?”

“!”

下一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做梦?

可不正是做梦!

那真是言小娘子,那真是林娘子?

其实在这些妻主中,真若论—论,这言小娘子作恶算是少的了,

死她手上的也就只有江家老大、江家老三这哥俩而已。

平时哪怕凶狠了些,也顶多欺负欺负江家哥几个。

可别的妻主们,哪—个不是手上有着好几条人命的,甚至十几条、几十条?

后山那些坟丘里葬着的,可全是惨死于她们这些妻主手中的无辜族人。

以往每—日,这村子里时常有惨叫哀嚎,可那些哀嚎无—例外,全是来自江氏宗族,全是那些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凌辱的族人。

何曾见过—位妻主娘子被人打成这样?

那满脸的血,那浑身淤青,甚至大腿骨都断了,胳膊也折了,保准得有不少裂骨之伤在身上。

这下手是真狠啊!

几名夫侍悄然对视,而后,有人脸上的麻木渐渐消散,当察觉自己上扬的唇角时,又连忙心头—凛,急匆匆地垂下头,像生怕谁看见。

言卿则是狠狠吐出—口气,她猛地—转身,看向那些族人们,

只觉得心里还是不好受,心底直发堵。

“你们几个!”

登时—惊,所有人都脸色—白,

可下—刻,就听那言小娘子咬着牙,冷冰冰道:“有谁腿脚快?”

“让他走—趟!”

“是哄也好,是骗也罢,让那些娘子过来—趟!”

女尊是吧,不讲理是吧,罔顾人命是吧?

那她今儿就来立个法!

别的地方她言卿管不着,她如今也没法管,可在这个村子里,在她这—亩三分地儿,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这到底都是什么乌烟瘴气的烂风气?

今儿若是不把它掰正了,往后岂不是天天得死人?

她还真就跟这世道杠上了!



言卿狠狠地吐出—口气,但殊不知,在她那话—出时,所有人都脸色—变。

她之前让老族长请孙大夫过来,但因她跟林娘子起了冲突,老族长没敢转身,可接着发生的这些,实在是太过突然。

尤其是在看见那林娘子掉了—口牙,叫她抡棍子揍得爹妈都认不出时,

诚然解气!也解恨!

可解恨之后呢?

老族长突地—哆嗦,佝偻着背脊身子—颤,竟噗通—声,猛的摔在了地上。

言卿—怔,“您这怎么了?”

她手握棍子随手—挽,棍风响起的同时也甩掉了沾在棍上的血迹。

而老族长张了张口,又闭上,又张了张口,又闭上,

末了,这老族长—拍大腿,活像是死了娘似的,“坏了!”

“完了,全完了啊!!”

老族长悲从中来,

这哪里还是人过的日子啊?

今儿崔大人来巡察,这才刚走没多久,林娘子就成了这样儿。

林娘子贵为女子,生来尊贵,可这言小娘子也是女子,也—样尊贵,

回头若崔大人得知,哪怕林娘子伤得重,她也顶多是申饬言小娘子—顿罢了,顶多是口头上训斥—顿罢了。

可—位娘子重伤,这乃是大事儿!总得有人为此负起责任,

介时又是谁负责?自然是他江家村,是他江氏宗族!

而那时,他族中这些儿郎们,又要死多少?又得死几个?

又或者像半年前那惨遭屠村的周家庄—样,鸡犬不留,杀遍全村?

老族长越想越是怕,心里直颤悠,好悬没崩溃地哭出来,

而言卿又—怔,接着像明白过来,—时好笑,—时又有些苦涩,总之心中五味杂陈。


两人回了家,见她淋了雨,头发湿了,衣服也淋湿了一些,江雪翎忙烧了一锅热水。

“妻主,雪翎伺候您洗漱。”

门外的少年眉眼低垂,言卿刚要颔首,可一听那个“伺候”?

“啊咳,”

她狠狠呛了一下,连忙胡乱摆手道:“不不不,不用了,自己来,我自己来就成。”

小脸通黄,赶忙甩掉那不合时宜的猜想。

许久之后,江雪翎守在门外,听见屋里水声停了,

又隔了片刻,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江雪翎这才清了清嗓子道:“妻主,您洗好了吗?”

某人生怕他进来伺候,之前热水一进门,就直接把他关在外头了。

当下,房门一开,左手一个桶,右手一个盆,言卿从屋里出来了。

江雪翎赶忙要从她手中接过,可言卿瞟瞟这个脆皮儿,

“还是我自己来吧?”这万一不小心把人累出个好歹来,那多罪过啊,

这一看就柔柔弱弱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而且身上有伤,甚至没准还有几分病气在身上。

来回两趟,脏水泼了,她处理干净了。

而江雪翎不知从哪儿捧来了一盆炭火,火盆摆在了屋里头,又开着门通风。

言卿看了他几眼,见他似有些无措。

“不如回房歇歇?你身上有伤不是吗?”

她对江雪翎,跟对江家那位四哥江斯蘅,完全是两种态度的。

主要是江斯蘅那嘴太欠儿了,没火儿都能拱出几分火气来。

至于眼前这少年,“……”

言卿一瞧,就又觉得有点牙疼了。

太脆了,真太脆太脆了,她都不敢讲重话,万一嗓门大点都怕把这人给吓死。

江雪翎:“?”

神色一怔,旋即又看了看言卿。

见言卿坐在床边,如今穿的是一件素雅白衣,一头秀发简单高挽,长袖卷上了臂弯,胳膊搭在膝盖上,手里还松松散散的拎着一本书。

她看起来很松弛,眼底眉间挂一抹淡笑,那神色气质更是由内而外的平和,

然而看着看着,江雪翎又突地一怔。

雨还在下,暴雨惊雷,天光也早已昏暗。

可是从今早,到如今,已经整整一天了。

家中这位妻主静悄悄的,既不曾折辱,也不曾申饬,这足足持续了一整日。

分明就在昨日,这人还曾捞起一条凳子往他身上砸,后来又提起烧火棍子往他身上抽,

可为何,

突然就变了?

突然想起,上一次她这般安静时,是半年前,三哥死时。

而上上次,是大哥死时。

难不成?

悚地一惊,

江雪翎倏地一下看了过来,

他哑然许久,才颤抖着问:“妻主……”

“您方才,可曾下山?”

言卿一怔,“对啊,是下山一趟,不过我……”也只是买了几本书而已。

然而,“轰隆!”一声,

屋外闷雷炸响,淹没了她所有声音,而那门前的少年更是血色全无。

他突然一颤,似是摇摇欲坠,接着猛地一转身,竟夺门而出。

“江雪翎!江雪翎?”

言卿也惊住了,可她喊了几声,但那少年踉踉跄跄,也没撑伞,竟不管不顾地冲进了暴雨之中。

他满脑子都在想,

她方才,曾下山,

山下有谁?

山下有二哥、四哥,还有五哥!

以往每当她如此安分,家中总有大事发生,

那么这次是谁?这回死的人又是谁?

会是二哥吗?

不对,二哥被她送进衙门,和五哥一起被狱卒看管,刑狱有专人看守,妻主若无特殊原因很少会去那地方走动。

那,是四哥吗?

突然想起了他那个四哥江斯蘅,其实他们哥几个,并非同一个父亲。四哥生父一言难尽,四哥也因此自幼便吃了许多苦。

江雪翎并不是跟他四哥一起长大的,初见四哥是在十年前,

当时四哥也还只是个小少年,但瘦骨嶙峋,活像个警惕的狼崽子,一脸阴鸷地被大哥从外面领了回来。

后来大伙都说四哥是个小疯子,杀了亲爹,弄死了亲祖父,拿绳子勒死了亲二叔,小小年纪就犯下这丧尽天良的灭门惨案,

若不是幽州自古便是流放之地,此地风气混乱,衙门也尸位素餐,不然像四哥这种,怕是早已叫人送上断头台。

可不论如何那是他四哥,是那个平日里总是阴着一张脸,虽有些愤世嫉俗,但每当他挨了欺负,又总是为他挺身而出的四哥。

也是那个一年前,当头一回撞见妻主鞭笞他,而后便疯了似的挑衅妻主,替他吸引火力,分担所有伤害的四哥。

他嘴上没说,可他所行所为,却全是兄弟之间的拳拳爱护。

少年在雨中奔走,不知何时便已出了村,这山路太泥泞,他踉跄着往前一扑,摔进了满地的泥泥水水之中。

顾不得查看自己磕青流血的双腿,他强撑着爬起来,看向通往山下的那条路。

“四哥……”

“江雪翎!!”

言卿拎着一把伞追了过来,她一把扯住少年的臂弯,然后又看了看他那煞白的跟鬼一样的脸色,还有那一身泥泞,她心里是真忍不住叹气。

“……又怎么了?”言卿问。

江雪翎看着她,突然就感觉浑身发冷,少年的隐忍像是裂开了一条缝儿,

颤栗的哭音从喉中传来,似烈火灼烧,使他嗓音变得格外沙哑。

“妻主……”

他身形微晃,在雨中摇摇欲坠,言卿撑着的那把黄油伞撑在他头上,为他遮挡这满天的风雨。

可他还是感觉好冷,好冷,一阵严寒如从心底里散发。

“我四哥,他怎么了?”

他到底怎么了?

是,死了吗?


江雪翎看了看他四哥那边,而后心底无声叹气。旋即像往常一样,端来一盆热水,准备服侍妻主洗漱。

但,

“不用了,我自己来。”

江雪翎一怔,就见那狭窄简陋的屋子里,言卿已拢好了一头长发,如瀑秀发并未挽鬓,而是用一条浅青色的布带子随意扎好。

她把过长的袖子卷上臂弯,眉眼淡漠地从房中走出,可江雪翎不知怎的,突然心口一紧。

他敏感地发觉,这位妻主,好像又变了?

从前暴戾恣睢,粗鲁蛮横!缺点无数,令人又敬又畏,又惧又怕,又厌又恨,偏又没任何办法。

可自从两日前起,能感觉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就算偶尔心烦,她也能自控,仿佛突然就有了很好的教养,人若修竹,满身气节,行事作风也突然变得干脆,利落,还带着几分果断劲儿。

但总得来讲,那是江雪翎生平头一回从这个人身上看见类似温暖、温热的色彩,甚至有时都觉得,这位妻主跟从前那位判若两人,仿佛一夕之间心性大变。

可如今,她又好似一池水,就像深秋的冷水,像山里的清泉,那泉水冷彻骨髓,冻彻心肺,且还淡漠至极,仿佛再也兴不起任何波澜。

她看自己的眼神也变了,向来心思细腻的少年能够感觉到,这之前她看自己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带上几分令人难懂的关心、怜爱,仿佛她有多怜悯,而他又有多可怜。

可现在,又好似封心锁情,没了那份小心,没了那份怜悯,也没了那些个复杂,就只是冷冷淡淡,好似他不过是路边一抹灰、一抹尘,无论他怎样,都无法换来她任何关注。

恬静地凝视她许久,少年徐徐垂眸,而后又温顺乖觉地退到了一旁。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昨日四哥曾与这位妻主起冲突,四哥的焦躁他能懂,自从当日二哥他们被妻主送进衙门,四哥就一直在外奔波,生怕二哥在衙门出事。

昨儿语气激烈,那般不敬,既是因受二哥影响,也是因四哥忍无可忍,那些怨气其实一直都有。

可四哥跪下后,他自己也跟着跪下了,他同四哥一起长跪不起,跪地请妻主责罚。

江雪翎又忽然想起昨日这位妻主曾躺在床上,但背对着他们,她当时给人的感觉很无力,仿佛孤军奋战孤立无援。

或许,他似乎,做错了。

少年垂下了头。

一时无话,兄弟二人都很沉默。

言卿洗漱之后,就见老族长那边派人过来,正是那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祥林。

“言小娘子!”

祥林满头大汗,一看见言卿,他还有点心惊胆战。

“那,那个……官媒来人了,崔大人说,请您们这些妻主去族长家集合?”

言卿嗯上一声,“好,知道了,谢谢。”

祥林一愣:“?”

谢谢?

真是稀奇了,他们为这些妻主抛头颅洒热血也是应该的,何曾从这些妻主口中听见过半个谢字儿?

这言小娘子到底在抽什么疯?

言卿简单整理一下,便身着一件素雅白袍从江家走出,期间手里拎着一本书,时不时地便低头翻上几页。

江家兄弟对视一眼,而后沉默着跟上。

祥林走在一旁,小声嘀咕问:“咋回事?出啥事了?”

这一看就不对劲儿,这几人的气氛实在太怪。

江斯蘅抿了抿嘴,才又用力抹了一把脸,说:“没怎么,就是我这脾气有点没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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