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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开门,我带着闯的祸回家了宁元叶明秋小说结局

寒霜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公主这东西还真是好,若是戴在手上,可不是又方便又暖和。”宁元靠在榻上,手里翻着一本书随便的看着,忽的,她抬头道。“明个你给叶明秋那送一些棉衣和炭火过去。”七皇子的事,算是突然给她提了个醒吧,连不得宠的皇子都那般境地了,更何况叶明秋一个质子,景国的冬天那么难熬,若是没有炭火,可怎么过啊。“是。”如意点头,可过了一会,她却又有些犹豫。“公主,我们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啊,他毕竟是······”宁元看了她一眼,知道这小妮子想说什么,梁国虽已求和,可从根源上来讲,其实还是敌国,现在也只是在韬光养晦罢了,若是有一天北梁强盛,必然会降而复叛,那叶明秋也就是仇敌之子。但是对宁元来说,其实她没想那么多,她对国与国之间的归属感没那么强,天下太平,百姓无...

主角:宁元叶明秋   更新:2024-11-12 09: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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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元叶明秋的其他类型小说《父皇开门,我带着闯的祸回家了宁元叶明秋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寒霜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公主这东西还真是好,若是戴在手上,可不是又方便又暖和。”宁元靠在榻上,手里翻着一本书随便的看着,忽的,她抬头道。“明个你给叶明秋那送一些棉衣和炭火过去。”七皇子的事,算是突然给她提了个醒吧,连不得宠的皇子都那般境地了,更何况叶明秋一个质子,景国的冬天那么难熬,若是没有炭火,可怎么过啊。“是。”如意点头,可过了一会,她却又有些犹豫。“公主,我们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啊,他毕竟是······”宁元看了她一眼,知道这小妮子想说什么,梁国虽已求和,可从根源上来讲,其实还是敌国,现在也只是在韬光养晦罢了,若是有一天北梁强盛,必然会降而复叛,那叶明秋也就是仇敌之子。但是对宁元来说,其实她没想那么多,她对国与国之间的归属感没那么强,天下太平,百姓无...

《父皇开门,我带着闯的祸回家了宁元叶明秋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公主这东西还真是好,若是戴在手上,可不是又方便又暖和。”

宁元靠在榻上,手里翻着一本书随便的看着,忽的,她抬头道。“明个你给叶明秋那送一些棉衣和炭火过去。”

七皇子的事,算是突然给她提了个醒吧,连不得宠的皇子都那般境地了,更何况叶明秋一个质子,景国的冬天那么难熬,若是没有炭火,可怎么过啊。

“是。”如意点头,可过了一会,她却又有些犹豫。“公主,我们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啊,他毕竟是······”

宁元看了她一眼,知道这小妮子想说什么,梁国虽已求和,可从根源上来讲,其实还是敌国,现在也只是在韬光养晦罢了,若是有一天北梁强盛,必然会降而复叛,那叶明秋也就是仇敌之子。

但是对宁元来说,其实她没想那么多,她对国与国之间的归属感没那么强,天下太平,百姓无忧,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至于叶明秋是什么身份,对宁元来说也不重要。

叶明秋又不是卧底过来的,难道当质子会是什么好事吗?就算有一天北梁强盛,要把他接回去,景元帝会让他活着回去吗?

一个被国和家抛弃的普通人罢了,宁元不相信,叶明秋的心里是不恨的,他一定恨,恨景朝,恨北梁。

只要他不真的做什么,就是他每天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宁元也只当听一乐,听了就忘了。

宁元没有正面回答如意的问题,而是岔开了话题。“做好了吗?”

如意愣了一下,道。“快好了,还差几下。”

宁元点头,缩回到了床上。“明个你叫人把手套送过去,顺便告诉父皇,我就不过去了。”

这天太他娘的冷了,都快把人冻成狗了。

翌日,舞阳宫的宫人将宁元的手套送到了太和殿,景元帝刚刚下朝,正站在火炉前烤手,康六走进来,将手套呈了上来。

“陛下,这是永宁公主送来的手套。”

景元帝抬眼瞄了一眼,搓了搓手。“还真做出来了?拿来给朕看看。”

景元帝将手套拿在手里,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发现还真像个样子,怎么穿戴也简单明了,一看便知。

景元帝有些惊喜,将手套戴在了手上,大小差不多合适,料子也柔软,里面那层棉暖和又厚实,却又不会太厚,影响手的灵魂。

戴上了手套,外面的温度几乎一点都感觉不到了,景元帝又动了动手,发现除了写字,基本其他的事情都能做,很是方便。

景元帝露出个笑容。“这个小五,还真给她做出来了,原还以为是她吹吹牛的。”

康六直乐,弓着身和景元帝聊天。“咱们五公主自是最聪明的孩子,也是最像陛下的。”

景元帝这次倒是没反驳,笑着看他一眼,道。“小五怎么不过来,又在路上碰见哪个可怜人,送温暖呢。”

“五公主说,今日有事,便不过来了。”

景元帝忽的一扭头,脸瞬间就又沉了下来。“这种话你也信,她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偷懒罢了!”

景元帝坐回龙椅上,将手套摘下来放在了桌子上,指着康六吩咐道。“你亲自去问问她有什么事,若是不要紧,给我抓过来练字。”

“是。”康六道。

一到了冬天,宁元就总是睡不醒,尤其是昨天晚上睡得晚了一些,就更是起不来了。

康六来的时候,宁元还在寝殿里和周公下棋,如意推开房门,轻轻走到床边叫了两声。


宁元最后在景元帝这蹭完了饭膳才回去,吃的十分满意,景元帝这的膳食比自己那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康六被景元帝吩咐了亲自送宁元回去,回到舞阳宫的时候,虽然已经有宫人通知了容妃宁元在景元帝那,可是容妃还是十分悬心,生怕自己虎头虎脑的女儿惹得景元帝不快。

“母妃!”

宁元的手还握着从景元帝那顺回来的毫笔,容妃从殿内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康六满脸笑容的朝着自己行礼,而自己的小女儿也完好无损,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容妃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捏了捏宁元的小脸,笑骂道:“你啊,谁准你偷偷跑去找你父皇的?”

说着,她抬头看向笑眯了眼的康六,略带一些歉意的开口道:“劳烦康公公了。”

康六摆摆手:“娘娘言重了,这都是奴才的本分。”

或许是怕景元帝以为是自己让宁元去太和殿的,容妃又佯装生气的点了点宁元的小脑袋,道:“下次不许再去烦你父皇了,你父皇日理万机,怎可随意叨扰。”

康六在宫中浸淫几十年,哪能看不懂容妃的顾虑和言下之意,连忙劝阻的想要解救宁元的脑袋:“娘娘这是哪里的话,五公主是天降福星,陛下就是喜欢都来不及呢,陛下日日为国事操劳,若是能有五公主在身边劝慰解闷,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宁元,顾朝还只想说:嚣张!太嚣张了!

宁元算是发现了,不管是哪个朝代,过年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一个节日。

在景朝亦是如此,年节的前半个月,整个皇宫里都开始粉刷红墙,挂灯笼,裁制新衣,为年节那天的年宴做准备。

宁元还是第一次在异世过年,自然也是十分兴奋,只是兴奋了没多久,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在这皇宫里过年,真的是太麻烦了。

提前三日就要沐浴熏香,在年节当天还要去给帝后朝拜,折腾一天下来,晚上还有合宫年宴。

景元帝要上朝,自清晨,所有皇子公主都要到长春宫给给皇后行三拜九叩大礼。

年节的前几日,下了一场不算小的雪,雪后难行,更不要说宁元起的还晚了些。

急匆匆的被如意和顾朝还一人一边的搀扶,宁元快步在有些光滑的地面上行走着

景朝皇宫的地面基本都是青石砖的,即便是扫了雪,却还是很容易结冰,一到了冬日,就经常看到一些小宫女小太监们摔倒。

宁元到长春宫的时候,基本上所有的皇子公主都已经到了,乌泱泱的站了一排,不管是能下地的还是被抱着的,全部都等在门口。

只要是还没进去就不算迟到,宁元微微松了口气,抬脚缓缓走了进去。

有了封号的公主,是比其他的皇子公主高一级的,一见到宁元进来,除了太子和三公主长乐,所有的人都虚虚的行了个礼。

“永宁皇姐。”

宁元平日里其实是不爱搞这些虚礼的,奈何这些人非要拜,她又不能昭告天下说不必拘礼吧。

宁元抬了抬手,笑着走了过去。“新年吉祥。”

宁元现在是极得盛宠的公主,自然没有人会不愿意和宁元接触,除了藏在人堆里裹成球的六皇子宁致。

他以为自己不往上凑宁元就看不见他了,但其实宁元不仅看见他了,甚至还走过去犯了个贱。

“呦,出来了?”

宁致跟个鹌鹑一样梗着脖子,看着宁元下意识退了一步,他心里其实还是不服气的,在神情上你管就看的出来。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德妃私下里偷偷教导过他了,所以宁致倒是收敛了他的臭脾气,也没顶嘴,反而老老实实的给宁元行了个礼。

“五皇姐好。”

宁元挑了挑眉,内心暗道这草包还出息了。

她也没有多讨厌宁致,一个脾气顽劣的熊孩子罢了,既然学乖了,她也没有必要不依不饶的。

宁元轻轻嗯了一声,略过他继续向前走,她本是想到秦嬷嬷那边找小八,只是可惜总是有狗在狂吠,让她一刻也不得安宁。

“五皇妹来的还真是早啊。”宁祯近日来虽然已经上朝,但是再怎么装本性还是难移,他和宁元的梁子结的太久了,不在景元帝面前的时候,不怼两句都心难受。

“好说。”宁元微微屈膝,极其敷衍的给宁祯行了个礼,太子的阴阳怪气,她就全当是没听见。

和她吵架已经吃了太多次亏,宁祯白了一眼,背过手去懒的说话。

宁元自然也懒的理他,他要不是太子,早就被宁元揍了八百回了,太子现在可不是以前的太子了,已经参政的储君,即便是宁元也不敢说打就打了。

往小了说,是不敬储君,但是往大了说,损伤的是皇室的颜面。


宁元被几个太监抬回舞阳宫的时候,容妃早就收到了信,正焦急的站在舞阳宫前来回的踱步。

一看见宁元是被人抬着回来的,她就立刻迎了上去,伸出手,似乎是想摸摸宁元,却又怕碰疼她身上的伤口。

“快,扶进内殿!”

容妃一路跟进去,此刻真的定睛看了,她才发现自己可怜的女儿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口,脸上的巴掌印,额前的淤青,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想必伤口也少不了。

“快去请太医。”

如意转身刚欲走,却忽的被一股微弱的力量拉住,她一转身,正看见原本应该昏迷的宁元此刻却睁开了眼。

“公主?”

宁元刚想说话,就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痛得龇牙咧嘴。

“别去了,我这不是醒了。”

容妃眼泪落地一半,忽的僵住,但是她也很快反应了过来,给身边的秦嬷嬷递了个眼色。

秦嬷嬷看见,旋即转身挥退了周围的宫人,随后出去打发把宁元抬回来的那几个小太监。

“元儿,你是…”

那句装昏的卡在容妃的喉咙,不上不下。

宁元知道她想说什么,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她就是装的,既然景元帝都舍不得打她了,又怎么可能看着她昏倒了又无动于衷呢。

“你胆子也太大了,你不怕你父皇…你啊!”容妃欲言又止,伸出指尖想要像往常一样戳她的脑门,可看着那伤痕遍布的脸,却又下不去手了。

如意也是一阵的心惊肉跳,若是当时景元帝出来看一眼,又或者是叫了太医来看,岂不是一下子就被人戳穿是装昏了。

宁元知道她们想说什么,却又不能把自己的成算说的太明白,毕竟她现在明面上,也只是个小孩子罢了。

她们无非也就是担心景元帝因为担心自己的身体,从而发现自己装昏罢了。

自己才刚当街暴打了太子,景元帝现在正在气头上,即便真的未动雷霆之怒,也会晾她两天的,且有的等呢,怕什么。

一想到自己弱唧唧的身体,宁元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几乎是被太子按着打的,若不是太子撞伤了头,她恐怕全然没有还手之力。

再记他一笔!

宁元身上都是脏兮兮的,总不能不换,被人侍候着沐浴更衣,宁元皱着一张脸趴在床上,她的后腰不知道在哪咯了一下,疼得厉害。

容妃坐在床边,轻柔的给她上着药,一边心疼却还要一边骂她:“你的胆子也太大了,那可是太子啊,未来的皇帝,你现在得罪了他,以后能有你什么好果子吃,经此一事,你父皇不要说护着你了,不处置你就不错了。”

宁元闷着脑袋哼哼着回她:“母妃,你不知道,他实在太不是东西了,他欺负我也就算了,他还背地里指使六皇子欺负小八,我都看见了,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嘛。”

容妃听着,止不住的叹气,身为母亲,她如何不心疼自己的一双儿女,奈何她实在是人微言轻,一无显贵外戚,也不得景元帝的宠爱,能够挤进妃位,也是靠自己的儿女。

“元儿,母妃活了半辈子了,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们姐弟两个,母妃知道你是个要强的,但是…但是未来太子势必会登基,母妃两腿一伸,什么都管不了,你和你弟弟可怎么办啊。”

宁元眼眸微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容妃似乎也发现,自己和年岁不大的小女儿说这些,实在是有些过于沉重了,她抹抹眼泪,对着一旁的如意道:“好好侍奉公主,本宫先走了。”

如意俯身:“是。”

容妃走后,宁元也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趴了好久,没说话,也没动,她的手就那么垂在床边,一直到很久后,才恍惚察觉到似乎有一个温热的触感。

像是有东西在舔她的手指。

宁元歪头去看,果然就是有财,那死气沉沉的小奶猫,此刻已经彻底活了过来,只是腿脚还有些不便,也不知道是怎么爬过来舔宁元的手指头的。

“有财,你也心疼我吗?”

有财张嘴,奶里奶气的叫了一声,像是应了。

宁元欣慰的笑了笑,指尖轻轻抚了抚它的小脑袋:“别怕,我在呢。”

而容妃这头,从宁元的寝殿出来后,她脸上的愁容,便再也藏不住,叹着气坐在了院中的栏杆上。

秦嬷嬷从小陪着容妃陪到大了,最是知道容妃的心性,她有心宽慰容妃,安抚着开口道:“娘娘,您就别忧心了,咱们五公主是福星,自有神仙真人庇护着呢。”

容妃看她一眼,泪光吟吟的瞥向院子里的梨树,那还是景元帝亲自命人给宁元种的,如今接近晚春,已经开始嫩生生的冒出绿芽了。

“我的元儿,可怎么办。”

秦嬷嬷拍她的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咱们五公主是个早慧的,也是有福的,娘娘只管放宽心吧。”

容妃长叹一口气,被秦嬷嬷搀扶着缓缓回到了正殿,月儿高照,只剩一枝梨树,被催的开出春意。

自宁元和太子打成一团的事情传开后,满宫里几乎都在等着看舞阳宫的笑话,容妃一连三日去请安,都没少被人奚落,连带着皇后,也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明里暗里,几乎都在讥讽容妃养了个好女儿。

太子在东宫养伤,宁元也在舞阳宫足不出户,在长街上殴打太子,可不是一件小事,放在其他人身上,那可就是刺杀太子的死罪,即便宁元是皇室血脉,也是实打实一顶大不敬的帽子。

满皇宫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的等着看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五公主是个什么下场,可谁知道,景元帝竟是什么表示也没有。

第一日,景元帝没有处罚。

第二日,景元帝还是没罚。

第三日,景元帝依旧没罚。

原本都快笑出声的三宫六院,一时间竟又开始有些摸不清风向了。

一直到了第四日,静了好多天的舞阳宫,又重新闹了起来,因为景元帝来了。

“陛下驾到!”

如意原本在寝殿内,侍奉着宁元用膳,猝不及防听见景元帝驾到的声音,顿时慌了起来,随后又喜,又慌。

只有宁元,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该吃吃,该喝喝。

景元帝来能干什么,无非就是气过了,想起自己来了,若是要罚,一纸诏书就能解决的事。

“奴婢参见陛下。”

景元帝一走进来,就看到宁元坐在床边的床桌上,盘着腿用膳,只留下一个晃来晃去的小脑袋对着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景元帝脚步一顿,心道,这混球气性还挺大。

“放肆,见了朕也不请安。”

听见他说话,宁元顶着自己淤痕未散的脸回头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筷子,极其敷衍的在榻上行了个礼。

“参见父皇。”

也不等景元帝叫自己起来,宁元就坐了回去继续吃。

景元帝吓又吓不住她,气又气不起来,只得坐过去,细细的打量了宁元几眼,看着她脸上的伤,心里最后一口气也没了。

“朕还没气你把朕的太子打的破了相,你倒先跟朕置起气来了。”

宁元托着腮,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梨树,心觉这梨树光秃秃的,还真是难看。

“儿臣怎么敢,毕竟儿臣又不是太子殿下,是父皇心尖尖上的孩子。”

景元帝被噎的说不出话,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他是太子,若真深究,你是大不敬之罪,朕没有处置你,已经是偏向你了。”

听他这么说,宁元差点就气笑了,她终于将自己的目光移到景元帝的身上,道:“他是太子,也是父皇的孩子,我也是父皇的孩子,我们两个打起来,没有被罚,这也算是偏心吗!”

宁元的话,是有几分胡搅蛮缠的意思,可非要细究起那个理,倒也没什么错。

景元帝一连三日,常常会想起那日宁元梗着脖子看自己的眼神,若是他的其他儿女敢如此对待太子,他即便是不砍了他的脑袋,也一定会治他大不敬之罪。

可真的把两个人放在一起,宁元才几岁,太子又几岁,两个人打起来,真正吃亏的又是谁。

他的孩子太多了,前有太子,后有无数恭顺温良的皇子公主,只有一个宁元,像普通人家的熊孩子一样,开心了就笑,不开心了就闹,气人,却也十分鲜活。

明明没有多少时日,他却像是已经习惯了宁元在耳边咋咋呼呼的感觉。

良久,景元帝舒出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宁元的脸,道:“疼吗。”

宁元一抿唇,偏过头,倔强的道:“不疼,反正父皇又不在乎元儿,疼死了也不要你管!”

景元帝一听,皱起眉来:“胡闹!有没有叫太医看过?看你破了相了,以后后不后悔。”

啪嗒。

一颗滚烫的泪珠从宁元的眼眶滑落到景元帝的手上,几乎烫的景元帝差点收回手,半晌,他沉默的将宁元从榻上捞进自己怀里。

“父皇不是不偏心元儿,只是他是太子,是储君,朕可以罚他,骂他,但是别人不行。”


春日,草长莺飞。

寿康宫前,一院子的宫人围着几个不大的公主皇子们伺候着,宁元今日起迟了,粗略看去,竟像是最后一个到的。

今时不同往日了。

宁元再出现在这一堆的小人精里时,整齐划一的问好声几乎同时钻进了宁元的耳朵。

“五皇姐。”

“五皇妹。”

其实这里面除了四皇子,其他几个几乎都和宁元时同岁,只是宁元比他们大了几个月。

宁元笑着挥挥手,看着一群小孩子恭恭敬敬的互相行礼,她真的是有一种心理上的不适应。

“四皇兄。”宁元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小少年回头,浅浅的笑了一下,明明应该是控制不住眼泪年纪的少年,却控制住了情绪。

宁元对这四皇子的印象真的是还不错的,虽然她还记着萧贵妃的仇,但是又不会迁怒到他的身上,也不知道这四皇子到底是随了谁,生了这样一张好样貌,小小年纪,就已经看得出俊秀之姿。

“五皇妹不必多礼。”

宁元看他背着手装老成的样子就想笑,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各位殿下们,可以进了。”

寿康宫的殿门被推开,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一个头发半白的嬷嬷。

宁元收敛起脸上的笑意,不前不后的按着年龄走进去。

寿康宫作为当朝太后的居所,自然是不小的,只是里面却没有什么华丽的摆设,大部分都是雕花檀木的,屋中淡淡的透着一股子檀香的味道,闻起来十分静心。

正殿之上,太后正端坐在那雕花镂空的檀木椅上,一身玄色宫装,捏着佛珠的手上挂了几条皱纹,慈眉善目,未语先笑。

“儿臣给皇祖母请安。”

宁元跟着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随后便听到一声虽有些苍老,却十分和蔼的声音。

“都起来吧。”

“谢皇祖母。”

宁元低着头,听着太后身边的掌事嬷嬷一个个的把人叫到太后跟前请安,太子和三公主都不在,去了一个四皇子,马上就轮到自己了。

“五公主请安。”

叫到自己,宁元低着头从人群里走出,随后在中间跪下,朝着太后磕了三个头。

“儿臣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招招手,轻声唤:“是小五,到哀家这来,给哀家看看。”

宁元起身,慢慢走到太后的身边,随后在椅子下跪下,仰着头看太后。

太后是个信佛的人,有福星转世这个命格在,太后对她,一直都是十分和善喜爱的。

“皇祖母,您瘦了。”宁元主动将小脸送上去,给太后摸的方便,太后顺势掐了两把快嫩出水的小脸蛋,笑得眼角皱纹都深了一些。

“是啊,还不是想我们小五想的。”

宁元听了她的话,状似沉思,片刻后,认真的道:“那儿臣以后就多来陪着皇祖母。”

太后欣慰的拍了拍宁元的头,笑着道:“都好,只要你们都好好的,皇祖母就心满意足了。”

掌事嬷嬷笑着扶起宁元,随后继续宣别的皇子公主。

宁元垂着脑袋,一直等到全部都请完安,才跟着一起跪安。

走出寿康宫的殿门,宁元下意识呼出一口气,太后虽然和善,但是这寿康宫又实在是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沉闷的不得了。

见宁元出来,如意连忙迎了上去。

“走吧,我们去找父皇。”

寿康宫和太和殿是真的不远,即便是宁元这个小短腿,也用不上半炷香的时间,要去太和殿,必要先路过东南门,宁元原本被如意牵着慢慢往前走,一扭头,却见四皇子宁旬正神色匆匆,急急的从东南门路过。

“公主,怎么了?”

宁元歪头去看不远处的背影,问道:“那是不是四皇兄?”

如意听了她的话,也跟着看了两眼:“看身形和衣裳,的确是四殿下不错。”

宁元有些好奇,竟然还有事能让这老气横秋的四皇子如此着急,连仪态都不注重了。

“走,我们也跟去看一眼。”

宁元一路小跑着跟过去,若不是只有直直的一条路,宁元都要差点跟不上他了。

一路从东四宫追到西三所,宁元越发好奇了,这金尊玉贵的四皇子,到这偏僻的地方来做什么。

远远的看着,宁旬在到了一处荒僻的院墙外便停下了,他仰头看着一棵树,低头似乎对旁边的小太监说了什么。

宁元走近了些,才听见他说话。

“你真看见那狸猫了吗?”宁旬皱着眉看着眼前足足三人高的大树。

小太监低着头,回道:“是,殿下。”

宁旬眉头皱的更深了:“那就糟了,若是掉进去,可是要摔坏了,我又不能叫人来,这可怎么办。”

“四皇兄是要救那小猫吗?”

宁元突然出声,吓了他一跳,宁旬连忙去看,发现是宁元,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五皇妹。”

宁元站到他旁边,朝着树上打量了几眼,实在是没看见什么小猫的影子,这院墙也不矮。

“哪里有猫?”

宁旬看了半天也没看见,眼眸担忧的望向锁着的院门:“应该是摔进院里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宁元看他焦急的样子,有些不懂,堂堂萧贵妃的宝贝儿子,若是要找一个小猫,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吗?

“四皇兄别着急,找个人把门砸开,进去看一眼就行了。”

宁旬一听,连忙摇头阻止:“不行啊!不行啊五皇妹,不能砸。”

难道这还是什么禁地不成?

“为何不能?”

宁旬似乎有些为难,他犹豫了半天,小声的开口道:“我是瞒着我母妃来的,若是砸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她肯定也就知道了,我母妃…她…她不喜欢我碰这些小动物。”

宁元了然,扭头对一旁的如意吩咐:“找人给我砸了。”

这里不是什么被下旨封禁的宫殿,只是一处荒僻锁上的院子,如意自然没有什么犹豫的,当即俯身一行礼,转身去找人了。

宁元说完,扭头看向为难的宁旬,道:“四皇兄放心,是我砸的,你全当不知道。”

宁旬眉眼弯起,什么话都没了。

如意很快就带着路上的小太监回来了,抬手阻止了几人行礼的动作,宁元指着眼前的院门,道:“给我砸开。”

几个小太监听了命令,随便在地上找了几块石头,就走到了门前,开始用力的砸了起来。

这里本来也只是一座废弃的宫殿,那锁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早就不结实了,还没砸几下,就哐当一声落了下来。

宁元走过去,几个小太监推开了门,迈进院子,宁元几乎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院子里奄奄一息的小猫。

宁元连忙走过去,伸手碰了一下,那小猫还会呜呜的叫,还活着。

“受伤了,这…这可怎么办。”宁旬眉眼间满是焦急的神色,他不方便带回去,更不可能给一个狸猫请太医,急得不行。

宁元接过如意的帕子,轻轻的把小猫从地上捧起来,抱在怀里,宁元扭头看向宁旬,安慰的道:“别担心了,我把它带回去了,一定努力治好它。”

宁旬舒了口气,浅浅的朝宁元露出一个感激的笑:“谢谢你了。”

宁元点点头,没有再多留,转身朝着舞阳宫快步走去。

往回走到路上,宁元迎面撞上一个看上去有些眼熟的小太监,定睛一看,正是珈蓝。

“奴才参见五公主,多谢五公主救命之恩。”

珈蓝一看见宁元,就连忙磕了个头,拿到了内廷司的月例,珈蓝也有钱从太医院买药,他家公子的命能抢回来,的的确确全靠五公主。

“你家公子病好了吗?”宁元止住脚步,随口问道。

“好了,吃了药,高热已经退了。”

宁元点点头,她手里还有小猫,没时间和他多说,人没事就行。

“如意,再给他点钱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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