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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师娘子:穿成病娇的小祖宗全文

帅气的二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萧瑜讲完案情经过,一行人也正好走到了镇子上。“就是这里了。”他在一间旧院墙面前驻足,推开贴满官府封条的大门,“大儿子病逝在主卧床榻上,他娘淹死的水井在屋子后院,尸体都已下葬,幸存的小儿子接受不了,已经搬走了。”“请吧,相师。”他摇摇扇子。他还真想见识见识,这官府里都传得神乎其神的相师,是不是真比京城里那些招摇撞骗的神棍有本事些。还是说,也是在欺蒙迷信无知的村民。许初初没有立刻进去。她不知道萧瑜的小心思,只退开几步,好看清这屋子的风水。《宅经》有云:“凡这阳宅,即有阳气抱阴,阴宅即有阴气亦阳。”这话的意思是,并不是阳宅就一定是适宜居住的好宅,阳宅也要阳气抱阴。相对的,阴宅也不一定不能住人,只要有阴气抱阳,也是风水旺的好宅。所谓阴阴阳阳...

主角:萧瑜许初   更新:2024-11-12 09: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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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瑜许初的其他类型小说《相师娘子:穿成病娇的小祖宗全文》,由网络作家“帅气的二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瑜讲完案情经过,一行人也正好走到了镇子上。“就是这里了。”他在一间旧院墙面前驻足,推开贴满官府封条的大门,“大儿子病逝在主卧床榻上,他娘淹死的水井在屋子后院,尸体都已下葬,幸存的小儿子接受不了,已经搬走了。”“请吧,相师。”他摇摇扇子。他还真想见识见识,这官府里都传得神乎其神的相师,是不是真比京城里那些招摇撞骗的神棍有本事些。还是说,也是在欺蒙迷信无知的村民。许初初没有立刻进去。她不知道萧瑜的小心思,只退开几步,好看清这屋子的风水。《宅经》有云:“凡这阳宅,即有阳气抱阴,阴宅即有阴气亦阳。”这话的意思是,并不是阳宅就一定是适宜居住的好宅,阳宅也要阳气抱阴。相对的,阴宅也不一定不能住人,只要有阴气抱阳,也是风水旺的好宅。所谓阴阴阳阳...

《相师娘子:穿成病娇的小祖宗全文》精彩片段


萧瑜讲完案情经过,一行人也正好走到了镇子上。

“就是这里了。”他在一间旧院墙面前驻足,推开贴满官府封条的大门,“大儿子病逝在主卧床榻上,他娘淹死的水井在屋子后院,尸体都已下葬,幸存的小儿子接受不了,已经搬走了。”

“请吧,相师。”他摇摇扇子。

他还真想见识见识,这官府里都传得神乎其神的相师,是不是真比京城里那些招摇撞骗的神棍有本事些。

还是说,也是在欺蒙迷信无知的村民。

许初初没有立刻进去。

她不知道萧瑜的小心思,只退开几步,好看清这屋子的风水。

《宅经》有云:“凡这阳宅,即有阳气抱阴,阴宅即有阴气亦阳。”

这话的意思是,并不是阳宅就一定是适宜居住的好宅,阳宅也要阳气抱阴。

相对的,阴宅也不一定不能住人,只要有阴气抱阳,也是风水旺的好宅。

所谓阴阴阳阳,都是相辅相成的。

当然了,如果地脉成龙,有龙气镇压,那无论阴阳,都是风水极旺的。

只是一般龙脉早早的被厉害的风水大师相去,轮不到普通人得便宜的。

“许相师?”萧瑜发现这相师特别喜欢发呆。

“哦。”许初初回过神来,“此宅龙头巳向,尾在亥向,本就是极阴之宅,最近又死过人,体弱之人就不要进去了,在外边等吧,以免损伤脾肺。”

说完自己就大步迈了进去。

不是……这话说的,谁是体弱之人了?

一小姑娘都进去了,不进去的还是不是男人了!

萧瑜只当她是装模作样唬人,轻哼一声,直接跟了进去。

随从们本来听了许初初话是有些寒碜的,但主子进了,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进这套宅子,就觉阳光照不进来了,明明没有风,还是有阴气一个劲一个劲的往袖子里钻。

许初初进去以后就根据萧瑜所说的地方检查了大儿子病逝的卧室和后院的井,果然没有任何发现。

尸体已经被移走下葬,现场据说是没有破坏过,但找不到任何搏斗的痕迹,更没有血迹。

就连那口水井望下去也是澄澈澈的一片,不听人说哪里能想到这里淹死过一个人?

“仵作验尸的记录有吗?”许初初问萧瑜。

“你们相师还信仵作的?不是掐指一算就出来了?”萧瑜挑眉。

许初初无奈,不知道这位贵公子到底是来花钱求助的还是花钱找茬的。

“你就说有没有吧。”

萧瑜勾勾嘴角,示意随从把仵作的验尸记录给许初初看。

“大儿子死于消渴症,其父头部流血而亡,其母死于溺水。”他说道,“仵作经验老道,不会出错。”

许初初边看边点头。

消渴症就是现代的糖尿病。

在这种只有赤脚大夫的小镇子里,即便只是风寒,都容易要人一条命,更不提放在现代都治愈不了的糖尿病了,验尸能看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大儿媳呢?还是没有找到吗?”许初初把验尸记录还给萧瑜。

萧瑜负手道:“最近来往各镇的商队马车不少,大儿媳的踪迹一时还难以寻到。”

听到这个回答,许初初脸就垮下来了。

本来以为是个财主,没想到是个事逼。

要不是长得好看,姑奶奶都不想陪他玩了。

“恐怕萧公子讲得不是实话吧。”她一步步走近萧瑜,发动连串嘴炮攻击,“萧公子双手抱臂,眼神游离,正是说谎的典型。”

“此案真若如萧公子所言,就是这家人天降横祸,没有任何人为因素,又何必继续再查?”

“想必是萧公子还掌握了些信息没有说出来吧。”

“诶,不急。”许初初又直接拦住萧瑜的话头,“让本相师算上一算,看所算之事和萧公子查到的东西是不是一样的。”

“你这神棍,休得对我们公子无理!”萧瑜的一个随从跳出来拦在两人中间,“公子找你协助破案,那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分,不要不知道好歹。”

许初初轻笑一声,三辈子不知道,一辈子是肯定有的。

要不是她上辈子遭天谴,这辈子也不会碰到这些毛病多的。

“别拦着她算,看她能算出什么名堂。”萧瑜不露愠色,使折扇推开随从,眼神玩味。

许初初将包袱卸下,解开平铺在地上,取了些把细竹签握在手上,自己则直接大大咧咧的盘腿席地而坐,闭上双目。

既没有像其他大师烧香拜佛,也没有沐浴更衣,直接口中念念有词。

“假尔泰筮有常,初初今以方家惨案未知可否。爰质所疑于神灵。”

“吉凶、得失、悔吝、忧虞,惟尔有神,尚明告知!”

说罢她取出一支竹签,横放在前方,又把剩下竹签随意撒为两堆,手指飞快的来回拨动,速度快得几乎叫人看不清。

众人从未见过如此古怪复杂的占卦之法。

许初初人虽然面黄肌瘦,但一双手似乎保养得极好,十指纤长,白嫩娇柔,此时看她占卦拨动竹签,宛如仙子抚琴,一时叫人迷了眼睛。

也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动作停下来。

“下巽上艮,蛊卦元亨。”许初初眼神一暗,“糟了,果然不妙。”

“什么不妙?”萧瑜皱眉。

许初初爬起身来:“占出的结果是蛊卦,蛊卦分‘下巽卦’和‘上艮卦’,巽卦代表长女,艮卦代表高山,六爻不变意味元亨。意思是家中长女有蛊毒之症,小心诅咒。”

“小心诅咒?可是方家没有长女……”萧瑜一滞,反应过来,“你是说,大儿媳?”

“不错。”许初初道,“《易经》当中长子妻子和长女相通,说是失踪,但案发这么久,只怕大儿媳已经遇难了。”

她望向萧瑜,毫不客气的点破:“萧公子也是这么怀疑的吧?所以一开始找上门,才对我说是有‘失踪案’要查,而非‘命案’。因为这宗案子里,大儿媳的失踪才是你关注的重点,也是你准备破案的突破口,对不对?”


“可兄长的病不好,又哪里只会扎一次。他们有了提防,每次要取血了,就把我支开,或者关进柴房里,取完了血再放出来,还威胁我不要告诉别人,否则爹娘都要去坐牢。”

“我,我当时真心糊涂,不敢去报官,怕人说我不孝……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嫂子被他们虐待死……”

“我就趁夜里偷偷背着嫂子逃走,想着逃到哪里都好……结果每一次都被抓回来。”

“因为我优柔寡断,束手束脚,嫂子最后还是被他们害死了……他们把嫂子埋在山上,回来还是不许我对外人提及,还去官府报案,说嫂子跟人私奔了……”

“人都被他们害死了,还要平白被泼一盆脏水!”

“后来有一天……兄长突然猝死了,对,猝死……早上还能说能走的,下午突然没了……然后还没来得及下葬,爹就从山上摔下死了,娘也掉井里淹死了……”

“我知道这是嫂子在报仇,一定是!”

“我知道这里面也有我一份……我见死不救,也是凶手!我就安安静静的等着,等着被嫂子索命……”

“没想到我没有死!而且在夜里,我能感觉有女子在我耳边哭泣,在喊我的名字……说她已经报仇了……”

小儿子说到这里,眼神都涣散了。

“求求你们了,求求两位大人,你们要是罚,就只罚我一个人吧,嫂子……嫂子她是无辜的,她是也被人害死的,她死得真的惨!”

“相师大人,相师大人。”他哀求的看着许初初,“小人对不起您,一时迷了心窍,想对您下手,求求您有什么气就对小人出吧,不要把嫂子收了,她真的是无辜的啊!求求您了!”

女鬼哭得更厉害了。

寂静的鬼屋里,男女低泣的声音尤为渗人。

“你怎么看?”许初初问萧瑜。

她是从一开始就察觉出女鬼害过人的,对结果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真实比起猜测,还多了一个愚孝又深情的男人,给案子蒙上一层新的悲剧。

萧瑜摇摇折扇:“在本公子这里,按罪责定刑。嫌疑人对凶案隐瞒不报,试图干涉查案,偷袭查案人员,数罪并罚,按我夏朝律法,至少判罚三年。”

他无视了小儿子揽罪的要求,问许初初:“你那边呢,冤魂索命,又该如何判罚?”

许初初听了一笑:“你这判的有意思,人判人的,鬼判鬼的。”

“人鬼不相干,正当如此。”萧瑜道。

许初初想了想:“冤魂索命,是因为先受到伤害,又伸冤无门,其实也属委屈。但害了人的冤魂身上染上煞气,不能投胎,要想继续在人间游荡,只能不停的害人,确实留不得。”

“那她只能魂飞魄散了吗?”方家小儿子又流下泪来,“求求您了相师,她真的不想害人的,几次撑不下去了,她都去山里抓飞禽走兽为生,真的!”

许初初又蹲在女鬼身边细看,发现她枯槁手臂上不光有数十道针眼,还有数道斜面刀痕。这都是凶器来回反复戳穿挑动所致,后脑也因为被砖块反复拍打导致扁平,生前一定是受到非人的折磨……

这还是她肉眼看到的,其他伤痕更不会少。

“求你,大师。”女鬼低吟的声音从血盆大口中传出来,竟是说不出的婉转,“让他走,不要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难道你到现在还会觉得我会嫌弃你现在的样子吗!”小儿子终于嘶吼起来,“兄长从未尊重过你,喝了酒回来就动辄打骂,若非我无能,你也不至于落到今天的下场。”

“我不嫌弃你,我对你只有愧疚,愧疚,还有……”

到最后,有些话他都还是说不出口。

“所以,等你出狱后,愿意为她出家吗?”许初初平静的开口,“了却尘世,遁入空门,每日为她虔诚超度,念经祈福,直至净化她的怨气,重新投胎转世。”

“可以吗?我愿意!”小儿子的眼里突然充满希冀。

许初初:“……你都还没问本相师需要多长时间。”

“不,不用!”女鬼哀伤道,“你出来还可以好好过日子,还可以娶妻生子,不要因为我毁了未来。”

小儿子却坚定摇头:“多久都可以,只要她不会魂飞魄散!”

“好。”许初初见他这么干脆,也不拖拉,用随行的包袱里取出一方巴掌大的木盒,抽出桃木剑,将女鬼的魂魄往盒中引。

知道许初初是在帮她,这一次女鬼没有反抗,只流着眼泪,乖乖入盒。

许初初用红线捆住木盒,使小刀在盒子上一阵写写画画。

“给你吧,等出狱后将她供奉起来祭拜即可。”她毫不防备的把装有魂魄的木盒递给小儿子,“我已在盒上刻上符文,你若虔诚供奉,她不到五年就会转世投胎,你若不到时机就擅自开盒,她即刻魂飞魄散。”

小儿子颤抖着接过木盒,珍宝一般的捧在掌心。

“我听得到!听得到她的声音!”他惊喜出声,“多谢相师!多谢相师宽宏大量!”

不用魂飞魄散,两人还可以隔着木盒对话,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嗯,你们可以交流。”许初初收起桃木剑和道符,“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说完她给萧瑜点点头,示意她这边处理完毕了。

对于许初初的决定,萧瑜全程没有说一个字,仿佛不干他的事,只在她这边结束后,继续他的职责,也就是把小儿子押送回衙门。

今晚发生的事,对许初初而言不过是她碰到的无数个灵异事件中的一个,对方家而言,是个折中的平静结局。

而对于萧瑜而言,平淡的神色下掩藏的依旧是心绪不明。

身旁其貌不扬的年轻女相师,仅凭一手桃木剑,一张会发光的道符,就打破了他这么多年不信鬼神的信仰。

如果世间真的有鬼神,那这些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就真的和它们脱不开干系了吗?


萧瑜蓦地一惊,许初初更是直接抽下她的桃木剑,随时准备迎战。

剑柄在手,忽然阴风袭来,一阵烛光跳动。

一道长长的黑影突然出现在二人当中,诡异的叫人一阵头皮发麻。

不,鬼魂是没有影子的!只有活人才有!

“当心!”

萧瑜反应奇快,用折扇推开许初初,反身踢过木椅,生生接下人影那一击。

他又顺势抓起身边一把香灰,向人影扑洒而去,趁机连击背、腰、腿三下,将人影制服在地。

动作快得许初初几乎看不清。

看不出来这公子哥平时装模作样的,还真是有几下子的。

“蜡烛。”萧瑜吩咐。

许初初连忙把蜡烛送过来,跟萧瑜一同看清了这刚刚在一旁偷听,现下又袭击他们的人。

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男子,双手被萧瑜制服,还在不断的挣扎。

女尸还没出来作乱,活人就按捺不住趁机袭击了。

他身旁跌落了块厚厚的木板,显然就是刚刚偷袭许初初的凶器。

这人许初初没见过,但萧瑜立刻就认了出来。

“本公子还在想是谁在暗中偷听,原来是方家的小儿子。”萧瑜轻笑,显然是早就知道有人来了,“能不动声色杀了自己全家,还假装无事发生,安安心心过日子,果然是有两下子。”

他说着声音愈发凌厉:“怎么,心虚逃避监视,深夜回到案发现场,听到我们查出你是凶手,就按捺不住,想行凶灭口了?!”

萧瑜原本以为这人被点破心声会恼羞成怒,做好了他暴起反抗的准备。

没想到这年轻人竟突然瘫软下去,无力的被按在地上,双目流下两行清泪。

“求求你们……”他颤声开口,“求求,我无所谓,你们放过她。”

许初初没有过多惊讶,萧瑜却是一脸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他立刻追问,“放过谁?”

这时候他还认定刚才棺材的躁动是凶手为了声东击西的小伎俩,难道里边真的有脏东西?

小儿子死死咬住牙,不住哀求:“你们都知道了不是吗……你们还要收了她,求求你们,不要,她生前已经够惨了……”

不等萧瑜继续逼问,棺材里的东西像是听见了小儿子的话,突然又自己剧烈的晃动起来!

许初初也不多哆嗦了,冷笑一声,握紧桃木剑,一脚踢在棺材盖上。

“烦请萧公子继续制住此人,不要叫他趁机逃了!”她双指捻住黄符,使灵力直接向棺材内攻去!

棺盖翻落,里边冒出呛鼻的灰烟,瞬间凝聚成人形,正是大儿媳的亡魂。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许初初口念咒语,黄符瞬间金光暴涨,像利刃击在亡魂身上。

亡魂原本只有女子虚形,被黄符上身后显出真身,竟是一只青皮长发怪,五官模糊,脑袋扁平,周身瘦如枯槁,只有一张血淋淋的大嘴不住咆哮。

许初初早已练出阴阳眼,什么断手断脚,只有半张脸的丑鬼都见过,根本不意外,萧瑜和方家小儿子却是都看直了眼。

一个是惊讶世间真的有冤魂,一个是第一次看到嫂子鬼魂的真身。

女鬼见到小儿子震惊的神情,更加恼羞成怒,直冲许初初而来。

“还不知悔改!”许初初默念口诀,使桃木剑挑去。

她修为已失,但招式尚在,将灵力聚集在剑刃上,不断出击。

这女鬼初成虚魂,还未开始吸人精魄,修成厉鬼,只会偷摸着暗中害人,面对许初初这样经验老道的相师,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每每划到亡魂身上,她都发出尖锐痛苦的嘶喊,五官愈发积压,又骇人,又叫人恶心。

“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先杀恶鬼,后斩夜光!”许初初使出最后一招,“恶鬼,拿命来!”

“不要,不要伤她!”方家小儿子突然暴力挣扎起来,“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做的!跟她没有干系!”

萧瑜哪里会放他起身,死死压住:“不要管,继续收鬼!”

那鬼魂听到同伴的呼喊,竟完全不避让,直直的迎向许初初的剑刃而来。

鬼身穿过剑身,散出滚滚黑烟,然后丝毫不停歇,再冲萧瑜而去!

许初初反应过来它的意图,忙惊呼:“姓萧的快躲开!她要救人!”

萧瑜也还算有胆识,第一次见女鬼真身,还是丝毫不惧,硬是把方家小儿子制服在地,任那女鬼冲杀而来!

许初初救援不及,却见一道金光闪过,女鬼还没撞到萧瑜身上,就被弹开,重重的摔到一旁的柱子上。

她连忙上前,把桃木剑插入女鬼肩上,剑尖插进她的棺材里,逼她无法再动弹,总算是和萧瑜一起,把这对守望相助的叔嫂两个都制服住了。

萧瑜也迅速用绳子将小儿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一个听到要收鬼,就偷袭相师。一个听到要认罪,就袭击捕快。”他冷下脸,“你们二人还真是人鬼情深。”

“分工也还合理。”许初初也跟着轻松的赞赏,“男人偷袭相师,女鬼偷袭捕快,各取所长。”

“可惜了。”她骄傲抬头,“我们这边配合更好。哦?萧公子?”

萧瑜没理她,气得许初初也哼了一声。

“说吧。”萧瑜从容的坐下来,“你们两个是从什么时候起勾搭在一起的,方家三口是你们哪个动的手,还是合谋行凶。现在说出实情,我们还可以网开一面。”

这时候的他似乎已然轻而易举的接受了女鬼的存在,不仅接受,还能拷问,适应能力之强,让许初初都为之感叹。

女鬼呜呜发出哀嚎,方家小儿子忍住眼泪,叹息一声。

“我一开始真的想拦着爹娘做那迷信害人的事的。”他终于缓缓道来,“第一次我看到他们按着嫂子扎针放血,就吓坏了,想去阻止。可他们跟我说,就取那一次,是为了救兄长,以后再也不扎了,我,我就信了,还跟着劝嫂子,忍忍就过去了……”


“啊啊啊——”

许初初尖叫退开,整个人撞倒在棺材上,发出轰隆一响,背脊疼得眼泪流。

萧瑜也给吓了一跳,手上端的热茶都泼了,烫得直甩手:“大半夜何事鬼叫!还相师呢,胆子这么小。”

许初初可算是看清了来人身份,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人,怎么偷偷摸摸站人身后,走路一点声音都没!”

“呵,这夜闯凶宅的,可不一定是查案人,也可能是回来破坏证据的凶手,自然要走近些认清楚再说。”萧瑜说得理直气壮。

“这么说,这一晚上你就一个人躲角落里和尸体相伴?”许初初看他面上一丝惧色也无,也算是对这个人服气了。

高人,失敬。

再说一遍,这种事正常人真做不出来。

“你不是差人跟我说已经破案了吗?”许初初又问,“还要等凶手自投罗网?”

“自然是已经猜到嫌犯是谁了,不过离定罪还差最后一步。”萧瑜摇摇扇子,把身旁蜡烛烛光扇得一晃一晃的,脸上诡异的忽明忽暗,“喊你过来,也是想验证验证本公子的猜想。”

他指了指桌上摆放的怪异物件:“这些东西想必相师刚才已经辨认一二了,如何,可都是你道上用的物件?”

“不是。而且一个都不是。”许初初干巴巴的回答,“这些东西你哪来的?”

这些东西里就拂尘和他们道家扯上点干系,但一看材质就不对,承不起道法。

真正能做驱散恶灵武器的拂尘,应该以上等的紫檀木为杆,以塵尾编制为柄,再雕刻符文,方能发挥功效。

眼前拂尘是以常见廉价的香樟木代替紫檀木,以马尾代替塵尾,显然只能拿来驱蚊和装逼用。

更不提那些大铁针了,和相师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容嬷嬷。

“一点关系都没?竟是如此么?”萧瑜眸色沉下去,“许相师,在说此案以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啊。”

“讲证据,不迷信,是为何解?”萧瑜道。

许初初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自己算命铺子门前挂的那六个大字,也反问他:“不知公子为何突然问起这六个字?”

萧瑜从容的坐在桌边,取了根铁针手中摩挲:“不瞒相师,本公子今年二十有一,从记事至今,从不信鬼神算命之说,也从未撞见过鬼怪妖邪,走南闯北侦案破案已有数年,再诡秘悬疑的案子,最后都能查出是人为,而非鬼害。”

“但是今日。”他看向许初初,“许相师彻底打破了本公子对相师道士的偏见,真能仅凭一手占卦之法,就轻松寻到藏尸之处。若非本公子确信相师与此案无关,只怕都要断定这尸是相师亲手埋的了。”

“所以相师的占卦之法,是为证据,还是为迷信呢?”

许初初听明白了,这兄弟搁着怀疑人生呢。

也好也好,好久没有体会身为高人,为人指点迷津的赶脚了。

她微微一笑,也坐在萧瑜对面:“占卦之法种类多样,各自成派,但大多来源于《易经》,既非证据,也不迷信。”

“《易经》自尧舜时期流传至今,是祖先留给后人的指示。我今日占卦,并非有依据,也并非迷信,是向祖先圣贤求助,请他们指点迷津的结果。”

“说得道貌岸然。”萧瑜蹙眉,“那依你所言,祖先和圣贤的鬼魂也是真实存在的了?”

许初初却摇头:“这个分人。”

“不知萧公子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叫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此话的意思是,如果你相信鬼神,就可向先人请求庇佑,也可能撞见世间游魂冤魂。”

“若你不信鬼神,则自成天生正气,鬼魂也永远不能靠近你身边。”

萧瑜听了半天还是有些似懂非懂:“你既能从鬼神身上收益,又为何劝人不信鬼神?”

“我并非劝人不信鬼神,而是劝人不随意迷信。”许初初纠正他的说法,“生老病死,财运姻缘,九成九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是拜拜什么神佛,或者求求哪个道士能改变的。”

“那如果是我的……”萧瑜脱口而出,又立马收回来,半天才道,“罢了,往后再说吧。”

他把铁针放回原位:“还是来说说这起案子吧。”

“好。”许初初感觉这公子好像也有那么点自己的心结。

不过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不会主动追问,这也是相师接人待物的原则。

最重要是她不感兴趣这贵公子的破事,赶紧破案,赶紧结账。

“尸体运回来就要方家小儿子来辨认了,确实是大儿媳无误。”说回案子,萧瑜又正经自若起来,“仵作连夜验尸,得出死因是连续数天被人用铁针扎手臂,血液放尽而亡。”

“凶器正是这些铁针。”他指着桌上远比绣花针大上好几号的铁针,“铁针是在老方夫妻的寝房搜出来的,一并搜出的,还有香炉、香灰和拂尘。”

许初初骤然心惊:“你是说,杀害大儿媳的人,其实就是她的公公婆婆?”

这是得多大仇多大怨,才能用这么残忍的方式,生生把人放血折磨而亡啊。

“极有可能。”萧瑜道,“还记得我曾经告诉你,大儿子曾经身患重病,最后仵作验尸结果是消渴症么?”

“对啊。”许初初点头,蓦地的反应过来,“难道……”

“不错。”萧瑜道,“我已差手下多方打探过,方家知道儿子患病以后,没有及时去请大夫医治,而是大老远去隔壁镇子,求了个据说法力高深的神婆。推测是神婆给了个偏方,要用亲近人的鲜血,还有那些个香灰,一起来做药引,才能治好自家儿子的病。”

“所以他们才拿外来的媳妇下手放血,真是狠得下心。”许初初脑补那副挣扎与制服的场面,亲人反目相残,只觉得不寒而栗。

萧瑜接着道:“神婆的药方自然是无用的,所以一直到儿媳的血放干身亡,大儿子的病都没有好。他们只能趁夜把儿媳的尸体抬到山上埋掉,再去官府报案,说儿媳跟野男人跑了,好洗清自己的嫌疑。”

最终顿了顿:“迷信害人。”


萧瑜被猜中心思,顿时心情复杂,许久才开口。

“不错……我同官府加派人手搜查了周围乡镇和商队,都没有发现大儿媳的踪迹。”

“另有数位村民出面作证,说在大儿媳‘失踪’前几夜,都从方家听到过惨绝人寰的女人尖叫。”

“所以我怀疑她并非失踪,而是已经遇害。若能第一时间找到她的下落,案情也一定会有进一步的发展。”

只是他又摇摇头:“但我们把整个方家,和四周河流、荒田都搜了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尸骨。”

他没说出口的是,他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瘦瘦弱弱的女相师,能从他的表情神态、字里行间看出他在说谎。

而且居然真的能靠那几根竹签,就轻描淡写的算出他花了大半个月才搜查出的证据……

难道神棍那些花里胡哨的架子,就真的比他们实打实查案子,讲证据来得强?

蒙的吧?……

“所以,萧公子——”许初初打断他的冥想,“还能不能好好合作了?”

当场被打脸,气氛僵的连随从都觉得尴尬。

他们公子何等身份,什么时候被人这样骑在头上嘲讽过。

萧瑜却是深吸一口气,啪得收拢折扇:“能啊,怎么不能了!”

他低头俯视只到自己肩头的女孩,露出贵公子的标准微笑:“还要麻烦女相师继续出手,帮忙找到大儿媳的尸身呢。”

许初初嘴角一抽,好家伙,就喜欢这种厚脸皮的,自己有错在先还一副理直气壮风度翩翩的。

希望到时候给酬金的时候也能这么痛快。

因着日头还亮,萧瑜还想趁今天找尸体,一直催促许初初,叫她再“作法”寻尸。

许初初趁机加价,见萧瑜眼睛不眨就应下,就又为他占了一卦。

因为刚才占出的蛊卦里已有高山之意,这一次她用了简单一些的铜钱数字卦法。

卦法就是掏一把铜钱,随意分三次抛在地上,然后数清每次铜币的个数,一共重复六次,得到六组十八个数字,再根据《易经》注解,就能大致确定了藏尸的方位和距离。

占出位置后,萧瑜也没有叫许初初同去,只派手下把她送回衙门休息,自己火急火燎的上了山,跟要和谁比赛似的。

不要帮忙,许初初也乐得自在,赖在衙门吃了一顿公务餐,然后靠在角落里闭目养神。

这幅身体还是太过单薄,今日不过占了两次卦,精力就耗得差不多了。

须知她不久前还是二十一世纪年少成名的天才女相师,会解字算卦,降妖伏魔,无所不能,在当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妥妥的女主剧本。

可后来因为太过年轻,不懂行规,为了些蝇头小利,替一位臭名昭著的赌王点了祖上风水,叫他移坟改命,乔迁老宅,成了一方黑霸,连累无数人无辜受难。

她也因此遭了天谴,被罚到古代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山村,不仅道法尽失,要从头开始修行,连容貌也毁了大半。

现在只能寻机会行善除恶,积累善缘,盼着早日弥补前世的过失。

只是凤阳山灵气稀薄,她日夜修炼也无甚效果,只能和小鬼小打小闹。

再想修为更进一步,只能等待命中机缘出现了。

……

许初初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没等她休息够,就被人轻轻的拍醒了。

“相师,相师醒醒。”

许初初一看居然是萧瑜的随从,一脸贼兮兮的跟她讲,“相师啊,咱们公子已把案子破了,还请相师也过去看看呢。”

“破案了?这么快?”许初初看窗外夜色浓浓。

这都还没到第二天呢,这公子哥动作这么效率?

然后她重新倒下:“知道了,我明天去找他。”

“相师啊,公子吩咐了要您今晚一定到的,您别为难小的啊。”随从为难的央求,“公子还说了,夜里出勤,酬金可以酌情加的。”

“早说嘛。”许初初闻言直接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随叫随到是我们相师这一行的本分,走走带路。”

许初初原本以为萧瑜也在衙门的,毕竟尸体挖出来一般都要停放在衙门让仵作验尸。

没想到随从直接把她带到街上,回到了方家的院子门前。

“相师啊,咱们公子就在里边等您,您直接进去就好,小的就不送了。”随从给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撒腿就跑,一刻都不敢多留。

“等等!”许初初一阵无奈。

哥们,好歹留个灯笼给咱啊,这大半夜的,相师眼睛也不能发光啊。

没办法,许初初推门而入,本以为要摸黑,却见正厅有些许亮光,想来萧瑜就在那里,便直直进去。

走没两步,就觉一阵阴煞歹气扑面而来,暗道一声不好。

再定睛一看,厅正中竟不知何时多摆了一口棺材!

那棺材里还躺了具腐烂流脓的女尸,衣服和皮肉黏化在一处,散发令人难受作呕的臭气,十有八九就是下午萧瑜按她的算法找到的大儿媳的尸身!

把冤死的尸骨拖回来大半夜的摆在死过人的阴宅里,还把她叫过来看?

妈呀,这种事一般人谁干得出来啊!

许初初不敢大意,大力将棺盖推上,又贴了数道黄符,将自己的桃木剑横放在棺材上,确定冤魂不会出来作祟,才稍稍安心了些。

再观这间正厅,除了多了棺材,靠里的木桌上还多摆了好几样之前没有的物件。

许初初一样样看过去,发现当中有几根生了锈的大铁针、被用的滑亮的香炉,大半盒香灰,一大捧瓜子,一方女子的手帕,还有一根道士常用的拂尘。

这些东西……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妖邪道士作法招魂呢。

可饶是许初初精通道法,一时也看不出这些东西能有什么联系。

等等,萧瑜呢?大晚上叫她来,自己怎么没看见?

许初初心中一凉,该不会是她来之前,这冤魂就把这公子哥给弄死了吧?

“萧……”她连忙转身去找。

一回头,一张死白死白的脸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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