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雄儿弟弟开车撞死路人，爸妈为筹集赔偿金逼我嫁给精神病人。
我不肯，他们就骂我白眼狼，没良心。
还说：「你要是没有在娘胎里抢了弟弟的养分，他会是超雄儿吗！」
「当初就不该生你！养条狗都知道孝顺主人！」
后来我死在结婚当天，尸体被分成无数碎块。
1
我死了，死在女孩子人生中最美的这天。
精致的妆容都无法遮挡我死时的恐惧，瞳孔涣散，脸色也变得惨白，全身遍布着伤痕，一身白衣也沾染上了血渍。
一对红色珊瑚耳环与血迹同样鲜艳。
灵魂飘在半空中，看着刚和我举行完婚礼的丈夫用砍刀将我分尸。
刀很钝，秦年只能慢慢的磨，从小腿一直到双臂，磨了很久才将我的尸体全部分割。
随后又装进黑色口袋，藏在婚床下的储藏柜内。
跟随他的步伐我看见坐在角落里的爸妈，他们双眼放光，数着我的彩礼钱。
一沓一沓的红色钞票，是卖女儿的钱。
大院里不少人说我不懂规矩，结婚当天也没个礼数。
我妈听见了，连忙放下手中的钞票，对着婆婆喊道。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她就给你们当牛做马！和我们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必要的时候就往死里打！要不然她不听话。」妈妈恶狠狠地回道。
随后又转了转手上的佛珠，为自己的口无遮拦做祷告。
我的心脏一阵阵抽痛，没想到我在妈妈心里依旧是最不听话的女儿。
可是如果我不听话又怎么答应你刚成年就嫁给一个精神病人呢？
宴席上的亲戚冷眼指责着我不尊敬长辈，婆婆也顺着她的话说我没有礼貌。
妈妈听到急忙地回道。
「那也是你们家的儿媳妇，可不是我家女儿！」
「已经卖给你家了，不能退货！」
她迅速将钱都收进包里，拽起爸爸就要走，然后急匆匆地就坐上返程的大巴车。
还说他们再也不会来这种破地方。
一路上他们的脸色都很难看，我以为他们是在惋惜自己的女儿。
直到把弟弟接回了家，爸妈的愁容舒展开来。
他们原来是怕弟弟不能被放出来，而不是在担心我嫁过去会不会过得好。
杨泉一回家就对爸爸大打出手，质问为什么现在才救自己出来。
妈妈说：「都怪莉莉！要不是她不肯嫁过去，我们早就凑齐了钱！还能让你待在那种破地方吗！」
「她还自杀威胁我们！」
「像她这种鬼话连篇的女儿，死了也罢！我就当作没生过她！」
我愣住了，我以为曾经的这些话都是妈妈的气话。
可是没想到，这些都是她的真心话。
字字诛心，句句伤人。
即便有时是弟弟的错，他们也从来不会怪罪于杨泉，只会将这一切都归罪于我。
说是我抢了他在母胎里的福气，骂我占了他的福根。
可是，明明他出生时比我还要重一斤。
2
我死后第七天，是杨泉的生日，也是我的生日。
爸妈说为了庆祝终于清除掉家里的邪祟，特意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看着被扔进垃圾桶里的草莓熊玩偶。
我才明白，爸妈口中的邪祟不是别人，正是我。
那个不足三平米的杂物间，是我平时休息的地方。
里面摆着一张单人沙发，数不清的小药瓶，还有一张张被我用米粒贴在墙上的奖状。
时间直到初中毕业就再也没有了，因为我妈不让我上高中。
今天是我的头七，爸妈却没有一丝伤心。
甚至为准备弟弟的生日，从早忙到晚。
完全忘记自己的女儿结婚第二天根本没有回娘家。
他们给杨泉定了一个大蛋糕，上面写着19岁生日快乐。
我在心里也默默希望自己头七能早点转世。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生为人。
在吹蜡烛之前，爸爸转动轮椅从卧室出来，开心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红本。
是房产证。
「小泉，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房产证打开后，我清楚地看到上面写着全款购入。
「幸好让莉莉那个死丫头嫁人捞一笔钱，要不然房子的钱还差点不够呢！」
「从小就知道骗人，上次偷了一千块钱还死不承认，被我痛打一顿，还不是屈服了。」
「等她在婆家混熟，我就给她打电话，让她拿钱！」
妈妈得意的表情仿佛是卖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玩意，然后起身烧了柱香。
一遍遍向上天诉说着自己的愿望。
爸爸顺势应和道。
「小泉可是咱们的儿子，女儿早晚都是别人家的，养她不就是为了彩礼钱。」
「这么多年给她吃给她穿，她对我们就应该感恩戴德！」
我的心像是被电击一般刺痛，原来这么多年他们都不把我当作一家人。
电视上播放着晚间新闻，一则失踪少女的新闻引发关注。
我一眼就认出那身白衣，是结婚时妈妈亲手为我穿上的。
而妈妈看了一眼后就鄙视地说道。
「这么开心的日子，看这种晦气新闻干什么？」
「赶紧关掉！别影响我们小泉的福气！」
爸爸也说。
「现在什么人死了都能上新闻，不就是死个女的。」
「传宗接代又不靠女人，死就死了！」
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涩，原来死后我也没能得到他们的一点关爱。
爸妈的心里只有超雄综合征的弟弟。
我甚至还记得，第一次被他打的时候。
打到小腿骨折，打到右臂脱臼，打到掉了一颗门牙。
爸妈说弟弟只是想和我玩，没控制好力度。
可是我根本不信，因为弟弟说如果我敢反抗，他就拿刀砍死我。
我哭着想要回乡下的奶奶家，爸妈将我捉了回来。
他们以为我要去报警，用一个草莓熊玩偶堵住了我的嘴。
那天，我蹲在杂物间的角落里哭了很久。
边哭边求奶奶带我走。
3
奶奶死后的第二年，我被妈妈接了回来。
刚回来没多久，我就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神志不清。
小小的身影缩在客厅角落里，看着兴高采烈的妈妈准备带着弟弟出去玩。
「妈妈，我…好像生病了，可不可以带我去医院？」
每说一句话嗓子好像都在着火，而妈妈却只是撇了我一眼，扔给我一盒退烧药。
「身体这么差！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都是你抢走弟弟福分该有的报应！」
「死了也是你罪有应得，你就该为弟弟偿命！」
杨泉笑嘻嘻地走过来，扒开裤子朝着退烧药撒了一泡尿。
他笑嘻嘻地说。
「我的尿可是童子尿，吃了好得快！」
我伸出滚烫的手想要妈妈扶我起来，结果被戒尺鞭打了无数次。
「老杨家就没有你这么没骨气的人！」
「早知道你是这样，当初就该让你妈不生你！」
爸爸凶狠地看着我，仿佛是在看什么垃圾。
随后家里漆黑一片，我边爬边摸索着药盒，小腿还撞到了茶几的桌角。
药片被泡得软软的，我忍着反胃吃了很多。
味道有点难闻，但还好药效还在。
后来，他们就认为高烧到40度的我都没死成，肯定是祸害遗千年。
爸妈对我和弟弟的态度两极分化，我不配在桌子上吃饭，不配得到新衣服，不配有新玩具。
就连生病，都要自己硬生生熬过去。
可是一向惹是生非的弟弟不但没有挨揍，反而爸妈对他愈加疼爱。
我开始嫉妒弟弟，是他抢走了本应属于我全部的爱。
所以弟弟偷钱打游戏，我第一时间告诉了爸妈。
可是迎来我的不是赞赏，而是一顿毒打。
妈妈手里拿着扫帚一棍一棍打在我的屁股上。
「你活腻了是不是？敢诬陷你弟弟？」
「小泉都说了，那些钱都是你偷走的，你还敢恶人先告状！」
「我看你就是被你奶奶给教坏，你才是坏孩子！」
我蹭地站起身，恶狠狠地盯着妈妈。
「不许你说奶奶！」
结果我被揍得更狠，根本没办法抵抗，只能硬扛过去，眼泪一滴滴落在手背上，冰得全身发冷。
后来，我说什么妈妈都没再信过。
她说我是这个家的灾星。
灾星将至，大祸临头。
4
我死后第十五天，爸妈仍旧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
他们在忙着给弟弟安排重返校园，结果回到校园第一天，杨泉就惹了祸。
他把同学揍到肋骨骨折。
妈妈带着一大堆礼品去看望受伤的同学，跪下来求人家原谅。
「你们别在这假惺惺的！，杨泉就应该坐牢。」对方父母怎么也不肯签谅解书。
妈妈整个人蹲坐在地上，叨咕着小泉不能坐牢！不能！
「上一次你们用杨莉莉的高中名额来换我们的谅解书，这一次拿什么来换？」
我愣住了，原来不是我自己考不上高中。
而是妈妈将我的高中名额卖了。
没办法上高中，全家人都很开心。
因为高中不是义务教育，他们舍不得给我花学费。
就连初中的学杂费都是我勤工俭学攒出来的。
私立高中的学费很贵，我没有钱，于是只能辍学在家。
妈妈闪烁其词。
「莉莉学习很好，到时候让她在家自学，考上大学的话，名额还继续卖给你们怎么样？」
甚至还拿起手机给我打电话。
打了很多次都是无人接听，之后接通了语音信箱。
「死丫头，赶紧给我回电话，再不回电话你就别认我这个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