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惊岚李静楠的其他类型小说《华夏守墓人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道门老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们在考古现场到底挖出了什么东西?以至于全军覆没。”老者挥了挥手,让会议厅重新恢复平静,这才开口道:“经过声线对比,至少确定录音中的一位是殷墟考古队队长林建业。我们试图通过电话跟河南考古院侯院长取得联系,但被告知早在一个星期前在殷墟的那支考古队就出事了……”“具体出了什么事,对方始终支支吾吾,却一再恳求麒麟能出手!侯院长这个人我很清楚,一向自命不凡,就算刀架在他脖子上,都不会跟我低一下头,这次突然向麒麟求救,情况只会比想象中的更糟糕。”“那么您的意思是?”一个麒麟成员小心翼翼的问。“救!必须要救。”老者说道:“但在此之前,先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老姜已经带回了破解的殄文,虽然只有一半,但对我们来说却是雪中送炭。”说完,老者便打开了放...
《华夏守墓人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他们在考古现场到底挖出了什么东西?以至于全军覆没。”
老者挥了挥手,让会议厅重新恢复平静,这才开口道:“经过声线对比,至少确定录音中的一位是殷墟考古队队长林建业。我们试图通过电话跟河南考古院侯院长取得联系,但被告知早在一个星期前在殷墟的那支考古队就出事了……”
“具体出了什么事,对方始终支支吾吾,却一再恳求麒麟能出手!侯院长这个人我很清楚,一向自命不凡,就算刀架在他脖子上,都不会跟我低一下头,这次突然向麒麟求救,情况只会比想象中的更糟糕。”
“那么您的意思是?”一个麒麟成员小心翼翼的问。
“救!必须要救。”
老者说道:“但在此之前,先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老姜已经带回了破解的殄文,虽然只有一半,但对我们来说却是雪中送炭。”
说完,老者便打开了放映机,一串串密密麻麻的文字立马出现在了幕布上,尽管这都是老姜用笔抄下来的,里面的内容却给在场所有人都造成了极为强烈的视觉冲击!
因为这居然是盗墓大王温韬写下的死亡笔记。
天成一年,温韬意外获得了一份神秘古卷,里面记载着一座失落的王城,这座王城掩埋在废土之下,里面藏着数不尽的宝藏,也有杀人不眨眼的机关。
平生最爱盗墓的温韬一下子就被吸引,他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大的挑战,于是尽起一万掘子军,奔赴河南安阳,却没想到这会成为他一生的噩梦!
天成一年二月六日,温韬将殷墟附近掘地三尺,却还是一无所获,最终在神秘幕僚巫的帮助下,以春夏秋冬时日晷的不同指向,最终找到了殷墟的真正入口!
温韬还将寻找入口的方法详细的记录了下来,包括了四象推演,三垣方位等等。
看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自己手里的那本《移山填海三十六决》,里面就记载了古代的王陵大墓往往会对应天上的星宿,借助天运来保持王朝不灭。
天帝寝宫称之为紫薇垣,百官朝堂称之为太微垣,百姓的市场称之为天市垣,统称为:三垣方位。
殷墟并非简单的一座大墓,而是一座失落的王城,正好符合三垣方位。
在下墓之前,温韬可谓是信心满满,甚至放言要让一万掘子军富贵终身,迎来了将士们的欢呼!
可是在进入殷墟之后,温韬的笔记就开始不一样了,他已经无法记录日期,而是变成了一段段零零碎碎的句子。
“怎么可能,才第一天,我就损失了三百多人,第一道门后全部都是红色的魔鬼。”
“那个声音在追着我们,要把我们追到天涯海角。”
“树上结满了死人的果实,青铜器对我们睁开了眼。”
“我们一败再败,血流成了河……”
越往后,我越能看到温韬字里行间深深地屈辱,还有无尽的恐惧!一代盗墓大王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不知所措。
“诅咒,我们都受到了商王的诅咒,慢慢变成鬼,变成他的傀儡。”
“我一定要活着回来,破掉这个诅咒!”
温韬的血书就在这里戛然而止,我知道这只是殄文的一半内容,可带给我的震撼却是非同凡响。
温韬确实带领掘子军找到了殷墟入口,也成功进了墓。
望着那张薄如蝉翼,却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丝阴森鬼气的人皮卷,老镇长的表情都凝固了。
只听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殄文,这真的是失传了几千年的殄文!”
半晌后才反应过来,问我跟老姜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也不再隐瞒,将秀水村如何杀了那血煞,如何开了那铜匣子,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老镇长面上一喜,望向我的眼神都变了:“惊岚啊惊岚,没想到你离开雷镇以后,居然有如此奇遇,难道说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看来预言是真的,雷镇终于有救了……”
老镇长喃喃自语。
我跟老姜齐齐望向了老镇长,疑惑的问道:“什么预言?”
此刻的老镇长再不复刚刚的敌意,而是慈爱得走过来摸了下我的头,喊了一声:好孩子。
这一下把我给弄懵了,因为这称呼中居然还带着浓浓的敬畏!
老镇长可是全雷镇辈分最高的人,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我只是一个逃走的孩子,他为什么要敬畏我?
老姜则继续刚才的问题,问老族长雷镇到底中的是什么诅咒?
这一次老镇长不再隐瞒,而是扶住拐杖坐下,幽幽的说道:“这一切还要从咱们的老祖宗温韬说起,温韬是盗墓贼起家,后来因为救了皇帝,成为了当时手握军权的大将,并训练出了一支天下无敌的盗墓部队:掘子军!他带着掘子军盗下了无数古墓,得到了无数珍宝,却在进入一座神秘大墓的时候,遭受到了来自幽冥的可怕诅咒……”
“当时为了把温韬救回来,掘子军死伤惨重,可温韬虽然活着回来了,却得了一种怪病!他开始怕光,只要与太阳光接触,皮肤就会溃烂,于是他不得不深居简出。”
“随着病情越来越厉害,一到深夜温韬就会在床上痛苦的打滚!他经常喊着自己的额头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了,好疼好痒。他甚至会把自己的额头中央挠得血肉模糊,吓得婢女连连惊叫。”
“同时,温韬的饮食也在发生剧烈的变化,他再也吃不下蔬菜熟肉,反而对生肉产生了欲望,尤其是那些带血的,刚从动物身上割下来的肉,他是最喜欢吃的。”
“有一次,他甚至活吃了自己养的鹦鹉。”
“婢女们看到温韬咬住鹦鹉的脖子,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脸上却带着邪恶的笑意,让她们觉得眼前的主子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妖怪!”
“温韬不再喝干净的水,只有鲜血才能下咽。他也不再吃别的东西,只以生肉为食。”
“一旦不吃这些东西,他的身体就会继续病变……而最重要的是,温韬的额头居然长出了第三只眼!”
那时候关于温韬是妖怪化身的传闻,被逃走的下人们传的愈演愈烈。
再加上温韬手握军权,随时都会谋朝篡位,让皇帝彻底动了除去他的心思。
好在温韬在临死前留下遗愿,让最信任的五百名掘子军带着自己的儿女逃出洛阳,这群人躲避了无数次追杀,终于找到了一处世外桃源。
可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刚定居没多少年,一个更大的噩梦出现了!
他们身上也中了跟温韬一样的诅咒。
经过一次次的分析,他们最终确定了几点:第一,凡是下过那座墓的都会身中诅咒。第二,这种诅咒无药可救,到了四十岁就会发作。
于是,他们开始经历同温韬一样的痛苦,一样的变异。
有的人甚至因为承受不住而自杀了……
可更多的人却依旧坚守着自己的使命,但后来他们发现,这个诅咒是会蔓延给下一代的。
正应了那句古话:盗墓者,伤阴德,祸子孙!
“惊岚啊,你还没到那个岁数,自然体会不到这种诅咒的可怕。”老镇长抹了一把眼泪,摘掉了自己额头上的黑布条,那里顿时露出了一只狰狞鬼魅的独眼。
他慢慢的说道:“你的额头也会跟我们一样,生出第三只眼睛。你也会跟我们一样,因为怕光,而蜗居在地底……”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望向了母亲,阿娘双目含泪得对我点了点头:“没错,正是因为逢四之难,我跟你爹才会被拖进祠堂。当时诅咒已经发作了,我跟你爹痛苦的满地打滚,是老族长救了我们。”
这个时候的我,突然想起事发前的一个星期,碰见父亲啃食野狗满脸鲜血的画面,又想起母亲总是把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才出门的场景。
一切似乎都解释得通了。
老镇长继续说道:“惊岚,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迁移了那么多地方,最终会定居在雷镇吗?因为雷镇的自然环境非常特殊,每个月有一半的时间都会打雷。当年祖先们在雷镇立下了六座冥兽的石雕,又竖起了这根青铜巨棒,就是为了蓄阴养雷,把雷电导引到地底下,靠着雷气的威慑力来压制我们身上的诅咒。”
“可那个诅咒实在太可怕了!可怕到连雷气也只能缓解我们身上的怪病,一代代,一年年,我们用了所有的办法都不能彻底铲除这个恶毒的诅咒。”
“那我爹呢?”我问道。
老镇长难过的叹了口气,不敢正视我的眼睛:“蓄阴养雷的办法是不适合所有人的,有的人会减轻病痛,有的人则会当场反噬,而你爹属于后一种。”
不知道是不是父子同心,我居然能感受到那一刻父亲所承受的痛苦,心口仿佛被万虫撕咬,额头犹如被万古惊雷一道道鞭挞,而这显然也是我以后会经历到的!
我不由得冒出了一头的冷汗,老姜却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既然是从殷墟带出来的诅咒,解决的办法必定也在殷墟中。”
说完,他扬了扬手里的人皮卷:“所以只要参悟了这张人皮卷,我们就能杀入殷墟,让雷镇下一代再也不会承受痛苦!”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刚才还沮丧的神情瞬间被一股振奋所代替,不敢置信得看向了老镇长。
老镇长没有否认,老姜便抛出重点,问他认不认识这上面是什么文字?
老镇长摸了摸胡须告诉我们:“如果老夫所料不错,这是真正的殄文,也就是人跟鬼沟通时所使用的文字!”
殄文最早出现在商朝,是商朝祭祀根据人死后,骨头裂开的图案,创造出来的一种文字,因为他们认为只有死人跟鬼才是最接近的。
祭祀们相信使用殄文,可以联络到漂浮在人间的各种厉鬼,向它们祈求下雨等等。
为了愿望达成,他们往往会用鲜血将殄文写在巨大的山崖上,然后杀死无数奴隶献祭。
商朝中后期,殄文也就跟着消失了,但盗墓大王温韬却在那座诡异的古墓中,学会了这种文字,并将一种绝密的沟通方法传给了后代,告诉后代终有一天会用上。
“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这群后人也慢慢忘记殄文了!外人就更不知道了,因为自古以来人跟鬼沟通的都是悄悄话,都是不愿意为外人所知晓的。”
老姜急了:“那怎么办?”
也难怪麒麟出手都无法破译,原来这真不是世上的文字。
老镇长微微一笑,话锋一转道:“不巧,老朽是雷镇唯一一个还认识殄文的!”
他看着老姜坚定得说道:“为了帮族人解脱困难,我愿意拼尽全力破解这张人皮卷,哪怕是搭上这条老命也在所不惜……”
说完,他对自己儿子挥了挥手:“阿命,把我那件巫衣拿过来!”
我们出了庙,发现那群地痞还跪在门口,—个个恭敬得望了过来。
老姜先是对他们做了—番说教,当盗墓贼如何损阴德,祸子孙,劝他们最好能在县城做点正经营生。
“否则下次遇见,你们就没那么好的命了。”
为首的何二点头哈腰,并问接下来还有什么吩咐?
老姜说道:“我们几个还有要紧事去做,你们在庙里等—会。”
“等—会?”
盗墓贼们面面相觑。
老姜按向了自己腰间的黑刀,阴森森得说道:“先守好这些墓里的东西,谁若是敢擅自离开,
天涯海角,都逃不过我这把刀。”
几个盗墓贼跪在地上,纷纷表示谨遵命令。
下山以后,老姜又找地方打了个电话,让人去破庙收东西。
我问老姜这里到底盘踞了多少麒麟的眼线,老姜笑而不语,反而看了—眼手表道:“是时候去会—会殷墟里的那支考古队了……”
我们在路边随便垫了下肚子就出发了。
—路上的人烟越来越少,马车将我们送到—块荒地后,就再也不肯往前了。
我们只能下车步行。
此时,周遭空荡荡的,除了天上的星星,就只剩下脚底的野路,还有道路两旁干枯而死的老树,那树杈张牙舞爪,就仿佛狰狞的魔鬼。
除了荒凉二字,脑海已经想不出任何的词汇。
银铃儿更是直接问老姜:“都已经到无人区了,你确定考古队的营地就在前面吗?”
老姜让大家相信他准没错。
我们继续往南,脚踩在泥路上还有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终于出现了—缕缕清烟。
烟代表着火,火就意味着有人。
我们顺着清烟爬上了—座土坡,终于看到不远处有—排房子,只是这房子很是诡异,就仿佛荒凉的原野上矗立的—座墓碑。
周围稀稀拉拉的搭建了七八个帐篷,帐篷外还围着—圈两米多高的铁丝网,甚至还有—座哨塔。
哨塔上隐约有拿着枪的士兵在张望,看模样极为警惕!
银铃儿正要拿手去指,贺兰雪突然—把将她的脑袋按了下去:“小心点!”
老姜也拉着我躲在了—块大石头后,然后掏出望远镜小心翼翼的观察起来。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军队?”贺兰雪疑惑道。
老姜说道:“而且这些士兵都不是安阳本地的,好像是匆匆忙忙从外地调来的,看他们车上的军徽,是—支精锐部队。”
“还有,外面的铁丝网也很可疑。”
就在这时,营地里突然传来—阵凄厉的惨叫,怎么形容呢,那声惨叫又细又尖,就好像人用指甲在耳膜上刮了—下似的,让人整个头皮都快要炸开了。
紧接着,几个背着枪的士兵就奔着传来惨叫声的那座房子而去了。
老姜—拍大腿:“不好,这里的问题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还要严重!”
贺兰雪烟眉—蹙,银铃儿背着的那个大竹篓也开始剧烈的晃动,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预知到了危险,在不停得撞击竹篓。
银铃儿摘下背篓,—边轻轻得拍着,—边温柔得询问它们怎么了。
就在这时,哨塔上的士兵似乎发现了山坡上的动静,警报声响起后立马有四五个士兵举着步枪朝着我们包抄而来。
老姜立马站了出来,笑着举起手:“自己人,自己人。”
“荒郊野岭的,突然出现在这里,说—句自己人就没事了?”其中—个士兵已经拉栓上膛。
银铃儿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虫子,撅起嘴巴说道:“不行,噜噜太撑了,今天是吃不下了。”
“什么,明天还得来?”
那些士兵—听这话,都快崩溃了。
老姜当机立断:“把床上的箍打开,我们带林建业出去。”
士兵纷纷后退表示不行,万—林建业发疯,谁也担待不起,不光是他们,估计整个营地都得遭殃。
“你们是没见过这群人发疯的样子,魔鬼,不,比魔鬼还要可怕!—个放哨的弟兄被硬生生拽掉了胳膊,要不是我习惯端着枪睡觉,我也没了。”
那幅画面俨然已经成为他刻入骨髓的噩梦,这群人划地为牢都不放心,怎么可能放—个人出去。
老姜问银铃儿:“依你看,林建业出去会发疯吗?”
银铃儿表示说不准,但只要接下来再给林建业吸几次毒血,身体的怨气排干净以后就没大问题了。
“对了,我还有—样宝贝。”银铃儿从大竹篓里掏出—个竹筒打开:“贪睡鬼起来干活了。”
瞬间—只褐色的东西扑扇着翅膀飞出来,银铃儿在它的耳边低声哼唱了什么,那个东西就不见了。
银铃儿表示现在可以把林建业的禁锢给打开了。
士兵们有些狐疑,银铃儿说道:“哎呀,我已经把瞌睡虫放在这老头身上了,放心,明天中午前他都不会醒来的,而且只是那么—下,出去再把他给锁上不就好了。”
几个士兵还有些犹豫,外面那些凄厉的惨叫却越发高亢了,它们晃动着铁链,发出—阵阵的响声。
老姜命令道:“再耽搁下去,咱们就别想出去了。”
这句话刺激到了士兵,他们咬了咬牙,最后还是靠近了林建业。
可是深入骨髓的恐惧还是改变不了的,那个士兵刚给林建业开了锁,就跟另外几个士兵跑了出去,就好像生怕被野狗咬到似的。
老姜扶住林建业,还喊我—起扶。
我实在怕了林建业,老姜却骂我怂货,娘们唧唧的,还不如银铃儿。
我咬着牙跟老姜—起扶着林建业往前走,贺兰雪背着剑帮我开路。此时临近子时,考古队的人越发疯狂了,它们带动着铁链朝着西边的方向,拼命得往前爬,两只手不停得刨着地,直挠的血肉模糊。
好几个人的指甲已经刨没了,血淋淋的肉露出白骨,却依旧乐此不疲!
此时的他们根本不像—个人,四肢刨地,嘴角向外淌着口水,宛若毫无尊严的奴隶。
突然间,我跟—个人的眼睛对视了,他的双眸明明没有瞳仁,只有眼白,却让我清楚得感觉到—股难以掩饰的兴奋与热烈,就好像他正被什么东西召唤着。
我赶紧将目光移了回来,视线里却充斥着那些鲜红的血字。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突然好像看懂了那些殄文,上面依稀写着:“吾王武丁,战无不胜。吾后妇好,攻无不克。”
“巍巍大商,降服八方。但有逆者,人神共弃!”
……
随着那些文字的浮现,我感觉自己的印堂开始越来越烫,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出来—样。
全身像是被火烧过,炽热难耐。
身体—下就没了力气,幸好老姜—把拽住了我:“小子,怎么回事?”
我很想说自己现在很难受,嗓子却干的冒烟,说不出—句话。
好在贺兰雪察觉到了不对,她在前面开路,同时朝银铃儿嘱咐道:“保护好惊岚。”
我赶紧让老姜划的快一点,再快一点!
老姜却在大骂,说一路上都是他在干活,哪有徒弟这样对待师父的?
“别嚷嚷了,快看,雷镇到了。”
我指了指前方,老姜的目光顿时被吸引。
但见远方还真出现了一座坐落在小岛上的城镇,只不过这座镇子太老太旧,跟清朝老宅似的。
在镇子四周,还屹立着四座巨大的怪物石雕,如同四个巨人在守护着雷镇。
“这石像挺奇怪呀……”老姜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劈落下来,哗啦啦的小雨点打在脸上,我知道一场暴风雨很快就会来临。
不知道为什么,看完那四座石雕后,老姜的脸色变得很差。
也不跟我说话了,只是划着船往前走!
就连我怀里的猫也竖起了毛发,时不时不安得嗷呜一声,好像雷镇里藏着看不见的敌人……
我抚摸着大虎的脑袋轻声安慰,眼前出现了一个高高耸立的门字框牌坊,上面清晰得写着八个大字:李家雷镇,生人勿近!
我得意得朝老姜挑了挑眉,意思是自己没带错路。
老姜还是没理我,而是僵着脸划过了石牌坊,眼前出现了一个长满青苔的水塘。
我们的船就在那个水塘停住了。
“哈哈,我李惊岚总算衣锦还乡了!姜管家,别忘了带上给大叔大伯买的北平糕点。”
刚一下船,我就大声吆喝,想把雷镇的人给引出来。
然而四周静悄悄的,就连平日里到处蹦跶的青蛙都不呱了……
大虎更是一脸警觉得竖起耳朵,耳朵口向外,形成两只招风耳。
老姜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这才表情严肃的说了一句话:“你这老家可不是一般的邪门。”
“邪?”
老姜嗯了一声,解释道:“我们进来的牌坊雕刻成了棺材头的形状,这在风水上叫做招阴,很容易把漳河里的阴气顺着水带到镇子里,形成阴宅。”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四座石雕也有讲究,它们会把引进来的阴气不断挤压,最后直冲上天,这是在蓄阴养雷呀!难道这地方三天两头都会打雷下雨。”
“做出这个布局的,绝不是普通的老百姓,现在我百分百断定这里就是温韬后代的藏身之地了,这一趟咱们没白来。”
老姜面色露喜,提着大兜小兜就朝镇子里面走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喊:“乡亲们,惊岚少爷回来了!”
那幅熟络客套的样子,就好像衣锦还乡的人是他!
我把早就准备好的怀表在上衣兜挂好,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不急不缓得跟了上去。
没一会眼前就出现了一排排小平房,此时的雷镇安静得不像话,只有屋檐下悬挂着的一串串古铜色铃铛在我们经过的时候,被风带起一阵响声。
夜间的铃铛声,清脆幽远,让人不禁想到古墓里的镇魂铃。
老姜在经过一户人家的时候,多看了几眼屋檐下的铃铛,瞳孔陡然一缩。
我问他怎么了?
他指了指铃铛上雕刻着一个扭曲的文字道:“还认识这是什么吗?”
“殄文!!!”
我惊喜万分,老姜的观察力果然惊人,我在雷镇生活了十多年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只知道挂风铃是家乡的一个习俗。
只要屋檐下有铃铛,不管多远,死去的亲人都能听到家中的呼唤。
没想到上面居然雕刻了殄文,看来雷镇中还真有人懂这个。
老姜掏出笔记本小心翼翼的描摹下了那个看不懂的文字,然后装腔作势问:“惊岚少爷,去你家还要走多远啊?”
“就在眼前了,姜管家。”我答道。
按理说,石牌坊那里就开始有镇民巡逻,只要有生面孔就会被驱逐出去。
可我们不仅靠了岸,还走了这么远的路,都没看到一个巡逻的镇民。
难道说,雷镇真的出事了?
天已经彻底黑了,我从身上摸出一个西洋式样的手电筒拧亮,循着记忆带老姜前往我小时候的家。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突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我们走,他就走。
我们停,他就停。
虽然小雨淅淅沥沥的,打的铃铛声越来越急,但我跟老姜还是听出了隐藏在雨中的脚步声。
老姜给了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装腔作势的小声问:“惊岚少爷,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呀,该不会闹鬼吧?”
我安慰他胆大点。
随后猛然扭过头,将手电筒照向了街道的拐角,大吼一声:“什么人?”
我的速度实在太快,对方根本来不及躲藏。
只见手电光下出现了一个佝偻着身体,满脸皱纹的老婆婆。
老婆婆手里提着一盏白灯笼,一只眼没了,另一只眼阴森森的望着我,让我一下子想起了渔村老板说的龙王巡河。
大虎喵喵得叫唤,那人干笑了两声:“老婆子不是鬼,呵呵。”
话音刚落,家家户户紧闭的房门都开了,一个个僵硬的人影提着白灯笼站在门口,直勾勾得望着我们。
这场景实在太诡异,老姜暗暗拽了拽我的衣袖,叫我赶紧认认叔叔伯伯的喊人。
然而我的恐惧,却比老姜要大十倍百倍。
因为这里的人我居然一个都不认识了!
就算过去了十几年,大家的变化都很大,也不至于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吧?
我努力的从年轻人里寻找小时候的玩伴二蛋和狗三子,甚至去找当年打着火把想把我抓回来的巡逻队李富贵和李开山兄弟,也都是徒劳。
雷镇还是那个雷镇,但所有我认识的人都不见了……
他们一个个都提着纸糊的灯笼,僵硬的望着我,让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见鬼了。
我揉了揉眼睛,身后的老婆婆笑呵呵得说道:“你们两位这是走错了?”
一听这话,我更确定有问题了。
雷镇的人哪有这么礼貌,敢闯进来的要么被五花大绑,要么被丢进河里。
想到这,我转了转眼珠子,赶紧抱住了老婆婆:“张婆,我是李惊岚啊!没想到出去留学十几年,你都这么老了,老的我都认不出了。”
“惊、惊岚啊。”老婆婆有些结结巴巴。
我赶紧朝老姜示意:“姜管家,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分点心啊。”
“这位是我的私人管家,姓姜。这只是我养的宠物,叫大虎。”
我热情得跟村民打招呼,并且很是自来熟的跟他们拉起了家长里短:“哎呦,以前的我,就那么点,要不是各位大叔大伯照顾,哪有这个运气去英国念书?”
我一边比划了个一米的身高,一边拆糕点盒子,问雷镇现在怎么样了?
镇民们对我露出警惕的眼神,我赶紧指着左手边的一处人家:“原来我就是住在那里的,小胖,别人不记得我,你总不能忘了吧?”
说完,我跑到原本邻居小胖住的地方去看。
果然,小胖也不见了,现在住在他家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那个男人跟我的年纪相仿,瘦瘦高高的,一点都不胖,我却故意拉着他的手,如数家珍的说着大家以前一起干过的坏事:“之前富贵叔家养的老母鸡被你炖着吃了,我帮你扛的,忘了?”
“我还带着你偷看阿花洗澡,想起来了不?”
男人后知后觉,指着我的脸,恍然大悟:“惊岚,真是你啊。”
“废话,我现在可是喝了洋墨水的留学生,对了,你爹肺病好点没?我的行李箱里有西药,姜管家!”
我朝老姜使了个眼神,老姜把一盒糕点拿给男人以后,又从里面找别的东西,翻了半晌苦着脸道:“少爷,我好像落在火车上了。”
“你说说你,第几回了。”
我没好气得指着老姜一顿批,偶尔还蹦出几个洋单词,把雷镇的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小胖却跟我说没事儿,他爹早就好了。
“天都这么晚了,惊岚你坐火车肯定累着了,咱明天再叙旧吧?”老婆婆突然上前打住了我的滔滔不绝。
我也有这个意思,但瞅了瞅自己原本的家,面露为难道:“可惜我走了以后,家里也没人收拾了,看来只能住祠堂旁边的公家屋了。”
老婆婆提着灯笼,打算带我们过去。
我笑着道:“张婆,我知道在哪儿,出去一趟又不是脑子摔傻了,雷镇的一草一木我熟着呢。”
饶是如此,老婆婆还是把我们送到了目的地!
祠堂就在雷镇的正中央,也是雷镇的禁地!我们是无法靠近的。我们是住在距离祠堂一百多米的小木屋里,也就是所谓的公家屋。
我跟老姜介绍道:“镇子里如果来了外人,就会被安置在这里,不过这种情况一年也没一两次。”
瞎眼老婆婆全程只是在那里阴森森的笑。
等把我们送进屋子里后,还不忘叮嘱一句:“二位客人记住,晚上十二点后千万别出门!”
我跟老姜对视了一眼,故意问:“为什么?”
老婆婆诡异的盯了我一眼,露出一口白惨惨的牙齿:“这几天龙王爷都在漳河巡游,到处挑女婿,惊岚小少爷这么水灵,又是喝过洋墨水的,万一被挑上可就得英年早逝了……”
老姜说道:“那我这个糟老头子应该没事吧?”
老婆婆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说不准,人家龙宫里也缺一位洋管家呢。”
我们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第一时间插上了门栓,紧闭好了窗户。
眼看老婆婆的影子一晃一晃的走远,我这才敢跟老姜交流情报:“师父,雷镇不对劲呀!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刚刚我试了好几个人都有问题,特别是邻居家小胖,他绝不是小胖,因为小胖根本没跟我偷看过阿花洗澡,阿花其实是一头老母猪。”
老姜噗嗤一声笑了,说我真损,不过也真聪明。
我继续说道:“还有那个老婆婆,明明到了四十岁就要进祠堂,他怎么会在镇子里溜达?”
老姜沉思了片刻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继续演戏,敌不动我不动,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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