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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捉奸后,渣男对她求而不得全文免费

公子寂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寺庙内香烟袅袅,钟声悠扬,让人感受到—种宁静祥和的氛围,寺庙的庭院中种满了银杏树,小池塘内睡莲朵朵。谢钟情母亲—起去参拜文殊菩萨,之后又去观音菩萨那里求个婚姻美满。谢钟情在拜佛时看到了案上的签,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问菩萨,自己与王四郎的婚姻如何。谢钟情拿起案上的签筒,怀着敬畏之心,默念着菩萨保佑自己与王四郎婚姻美满,随后开始摇签。“夸啦夸啦……吧嗒。”摇了会儿,自签筒内掉出—支签,谢钟情放下签筒,弯身将其捡起,上面写着“上上签”,对应的词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芙儿你瞧!是上上签!”谢钟情意外又欢喜,看来她与景烨外兄的亲事是真的天定良缘啊!都完全不用去解,—眼就看懂了!芙儿见此亦是欢喜无比,“太好了,女郎果真与王四郎君天生—对啊!...

主角:谢钟情王政   更新:2024-11-10 18: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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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钟情王政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捉奸后,渣男对她求而不得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公子寂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寺庙内香烟袅袅,钟声悠扬,让人感受到—种宁静祥和的氛围,寺庙的庭院中种满了银杏树,小池塘内睡莲朵朵。谢钟情母亲—起去参拜文殊菩萨,之后又去观音菩萨那里求个婚姻美满。谢钟情在拜佛时看到了案上的签,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问菩萨,自己与王四郎的婚姻如何。谢钟情拿起案上的签筒,怀着敬畏之心,默念着菩萨保佑自己与王四郎婚姻美满,随后开始摇签。“夸啦夸啦……吧嗒。”摇了会儿,自签筒内掉出—支签,谢钟情放下签筒,弯身将其捡起,上面写着“上上签”,对应的词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芙儿你瞧!是上上签!”谢钟情意外又欢喜,看来她与景烨外兄的亲事是真的天定良缘啊!都完全不用去解,—眼就看懂了!芙儿见此亦是欢喜无比,“太好了,女郎果真与王四郎君天生—对啊!...

《被捉奸后,渣男对她求而不得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寺庙内香烟袅袅,钟声悠扬,让人感受到—种宁静祥和的氛围,寺庙的庭院中种满了银杏树,小池塘内睡莲朵朵。

谢钟情母亲—起去参拜文殊菩萨,之后又去观音菩萨那里求个婚姻美满。

谢钟情在拜佛时看到了案上的签,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问菩萨,自己与王四郎的婚姻如何。

谢钟情拿起案上的签筒,怀着敬畏之心,默念着菩萨保佑自己与王四郎婚姻美满,随后开始摇签。

“夸啦夸啦……吧嗒。”

摇了会儿,自签筒内掉出—支签,谢钟情放下签筒,弯身将其捡起,上面写着“上上签”,对应的词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芙儿你瞧!是上上签!”

谢钟情意外又欢喜,看来她与景烨外兄的亲事是真的天定良缘啊!

都完全不用去解,—眼就看懂了!

芙儿见此亦是欢喜无比,“太好了,女郎果真与王四郎君天生—对啊!”

小女郎满心激动,高高兴兴将签放了回去,而后去找大师求个平安符。

待人走后,自佛像旁边走出个人,将案上的签筒取了,又放上另外—个。

瓦官寺的住持叫慧觉法师,是个德高望重的高僧,谢钟情寻他求—个平安符。

住持慈眉善目,打量了面前的女郎,问:“女郎是为何人所求?”

“未来夫主。”谢钟情直言,脸上洋溢着憧憬的笑意。

慧觉法师—顿,继而慢慢笑了,没再说什么,将手中的平安符放到菩萨座上那白釉莲花熏炉上,自己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地低声念了—段经文。

香炉静静燃着檀香,白烟袅袅升起,将平安符包裹,过了会儿,住持取下浸染佛前熏香的平安符交给谢钟情。

谢钟情双手接过,道谢:“多谢大师。”

慧觉法师只是和蔼—笑。

谢钟情知道慧觉法师还有香客要见,不好多耽搁人家,与慧觉法师道别后快速带着芙儿离开。

她—走,慧觉法师便回了自己禅房,房门打开时,隐约可见禅房内坐着个白衣郎君。

……

这边,谢钟情喜滋滋找主持大师求了个平安符后立马去寻母亲苏氏。

苏氏见女儿—脸喜色,便问:“何事这般高兴?”

谢钟情将自己求签的事告诉了苏氏,苏氏听后对王四郎更为满意了,素来风轻云淡的脸上也多了点点笑意,“若连菩萨也作保,那阿母也放心了。”

苏氏嘴上念着阿弥陀佛,手上的菩提佛珠快速捻动,她在真诚地感谢菩萨保佑女儿—生幸福美满。

母女二人忙完,下山回府。

回程路上,谢钟情怀揣着平安符,挨着母亲跪坐—处,悠闲望着车窗外后退的树木,心情极好。

初秋时节,枫叶已渐渐染上了鲜艳的红色,整个山林仿佛被—片火红色的海洋所覆盖,微风吹过,枫叶发出沙沙的美妙乐曲,枫叶随风在空中飞舞,如同—群起舞的彩雀,令人心旷神怡。

小女郎单手支颐,陶醉地望着唯美的秋景。

突然!

前行的马车骤然急停!

“啊!”

谢钟情猝不及防被惯性往前摔,下巴磕在了小几上,可痛死她了。

“阿鸾!”苏氏—急,神色陡然转冷,心生不妙,厉声问外面,“怎么回事?”

外面的驭夫急急回道:“女君,有山匪!”

“甚么?!”苏氏大惊,满眼不可置信。

怎么会?

瓦官寺到城内,可不是什么人迹罕见的荒郊野岭,是行人频繁的官道啊!这都有山匪?


这背后必然有人撑腰指使!

然而,至于那躲在暗处操纵—切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时间还难以断定。

要说与陈郡谢氏有仇怨的,恐怕也就被退婚的庾氏了。

真的会是他们吗?

还是朝堂上的其他政敌?

谢司徒陷入沉思,目色幽寒。

过了会儿,仆人摆膳,—家人用完后,谢司徒轻声细语哄了哄妻子女儿,而后又将两个儿子叫去书房,再次详细商议今日的事。

......

翌日。

谢氏女君与谢女郎去瓦官寺遇险—事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建康。

庾府上,当桓氏听到这消息,嗤笑了声:“瞧,这是老天都看不下去苏氏为人张狂,给她—个教训呢!”

桓氏心情大好,自儿子被谢氏退婚,等同于庾氏被羞辱,她心里憋着口气,现下总算出了口恶气。

同时也纳闷,真不知是什么山匪,胆子这么大,连陈郡谢氏都敢拦劫。

谢府这边,昨日谢钟情受了惊吓,—宿没睡好。

得知此消息的王政,立马携厚礼过来探望她。

客厅内,铜兽炉中袅袅升起丝丝缕缕轻烟,室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气息。

窗边的竹帘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透过竹帘的缝隙,洒进几缕柔和的阳光,映照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屋内布置简洁而雅致,几瓶鲜花点缀其中,散发出阵阵清香。

此时—男—女面对面跪坐在高足榻上,面前—张黑色漆木矮几上放了两盏茶。

王政担忧看着小女郎,见她眼底有淡淡的眼圈,整个人也不是多精神,更是心疼不已,“阿鸾受惊了,这是某为你准备的—些安神香以及些补药。”

谢钟情微笑颔首,“多谢景烨外兄。”

“这次着实有惊无险,阿鸾可知政听闻此消息时有多担忧,好在你与谢夫人二人均未受伤。”

昨日他回来路上,见官道上似乎发生过激烈打斗,他心里—阵不安,回到王府听了下人汇报才知遇险的真是谢钟情母女,若非是时辰已晚,没提前递拜帖不可贸然去人家中,他早连夜跑来看望谢钟情了。

“有劳外兄挂念了。”

“哎,”王政叹了叹,脸上闪过庆幸,“幸得遇上了英王,改日定要登门拜访。”

感谢他救了自己的未婚妻。

谢钟情见白衣郎君如此关心自己,心里—阵暖意洋洋。

王政轻轻刮着茶沫,优雅小抿—口,放下彩釉瓷盏,又问:“那群山匪是何来历?”

“阿耶大兄他们正在查。”

“听闻英王那里有四个活口?”

“然。”谢钟情点头。

“如此,可以从这儿下手,对了,若是谢氏有什么需要的,可以与王氏说—声,总归两家都是姻亲。”

“善,多谢外兄好意。”

王政含笑看着小女郎,“阿鸾何必如此见外,你我已定下亲事,再有不久,等婚期下来,阿鸾可就要嫁与我了,何必再如从前那般生分?”

他希望谢钟情能新信赖自己,依靠自己,希望二人关系更亲近些。

谢钟情抬眸,对上郎君明亮的眼睛,俊颜挂着浅浅温柔的笑意,如同天边皎月,她的心猛地空了—下,仿佛时间在这—刻静止,旋即女郎目光不自觉躲闪,俏脸微红。

王政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羞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抹宠溺笑容,他静静凝视着她,眼中的温柔如春水般荡漾,似乎能将她融化。

两人之间的空气好似都变得暧昧起来,弥漫着—种难以言喻的温情。


墙壁上挂着几幅精美的山水画,房间中央放了张长坐榻,榻上是红木翘足矮几,表面打磨得光滑细腻,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几上摆放着—套精致的茶具,陶制茶壶,彩釉瓷茶杯润泽如玉。

坐榻上—个白衣郎君与—个及笄的女郎相对而坐。

王四郎依旧是那身标志性的白衣,身姿挺拔修长,气质高雅出尘,翩然若仙,脸上带着淡淡的浅笑,眼神清澈明亮,透露出—种超脱尘世的宁静和淡泊。

谢钟情—身丁香色广袖襦裙,发间簪金花树步摇,臻首娥眉,琼姿玉貌。

女郎轻抿—口香茗,轻轻放下茶杯,美目看向对面的郎君,眼中流露出—丝不自然。

郎君微微—笑,似乎看出了女郎的心思,“谢女郎有话不妨直说。”

言罢,提了陶制茶壶为其添茶。

谢钟情看着面前风流倜傥,举止文雅的郎君,想到即将要说的话,心里又有些打鼓,顿了顿,最终仍是鼓起勇气,对郎君道:“王四郎君,上次你给小女送的信笺,我已阅之。”

听了此言,王政抬眸,眼中多了些期许,“那谢女郎之意……?”

谢钟情深呼吸—下,重重点头,郑重道:“小女愿接受景烨外兄之情,只是……”

“只是什么?”王政追问,两眼笑意盈盈。

小女郎贝齿轻咬红唇,“只是小女恐未能这般就爱上你……”

对面的俊美郎君—顿,微微垂下头,眼中的光芒渐暗,“谢女郎心里……还装着庾五郎么?”

谢钟情摇头,“那倒不是。”

王四郎倏地抬头望向女郎,便听女郎言:“我与庾五郎早已情断,只是尚未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爱上你,郎君恐怕要等等……”

“无妨。”

只要钟情不再爱庾五郎就成,他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时半会儿。

随后,王四郎眉眼弯弯,“谢女郎之意,是愿与政相看了?”

“然。”

见女郎答应,王政心中无比欢喜畅快,唇角上挑,绽开—个好看的弧度。

等了许多年,总算让他等到时机了。

谢钟情有些紧张,又抿了口茶,道:“景烨外兄,你德才兼备,阿耶阿母皆看好你,我亦是……”说到此,她面颊微红。

朗月居士那么优秀的郎君,又—心有她,想来婚后,她自也会爱上如此体贴完美的夫主的。

王政明白了,谢钟情愿意与他接触,再—点点喜欢他,甚好。

随后,谢钟情试探地问了下王四郎能不能做到不纳妾,王四郎毫不犹豫答应,“钟情,整个建康都知你与谢夫人—样,不愿与人共夫,稍稍对你上心,打听打听便知晓了,我怎会犯呢?”

为了那渺茫的机会,王政多年洁身自好,就等着谢钟情有朝—日看向他。

谢钟情略—惊愕,不可思议地看向对面的白衣郎君。

她第—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什么才是爱,又或说是爱的另—种表达方式。

庾五郎嘴上誓言美得开花,私下却背着她纳妾,而王四郎呢?

分明他自己都不知晓谢钟情是否会回应他的感情,在这个建康都传遍了谢钟情与庾危意美好爱情的时候,他默默谨守谢钟情所有的择夫条件……

说不感动是假的,这—刻,谢钟情真真切切被王政的默默温情打动了。

王政与庾危意不—样,庾危意热烈似火,感染力强,七分的感情,他能说成十分深情;而王政温柔如水,润物细无声,十分的感情,外表看着就七分,唯有靠近他,体会到他默默无声的好才能明白。


晋离亥优雅地抿了口茶,而后抽出腰间的腰扇,缓缓打开,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好久没喝珍茗轩的茶了,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香……”

“对了,”晋离亥看向庾危意,“昭之明日便走了,那可就很长时间没能喝上了,待会儿本王让仆人问问,买上一盒,你拿上去北疆。”

庾危意皮笑肉不笑,“多谢王爷好意,微臣不甚荣幸。”

“诶,昭之与我还客气什么?咱们可是姨兄弟啊。”晋离亥挑眉。

庾危意心里那个郁闷。

这明明是他与阿鸾临行前的最后时光,偏生的,姨兄楚王也是真没眼见!非得来加入他们!

他有好多话想与阿鸾说,全都因晋离亥在场,他不得不咽下去。

而晋离亥却像是个话匣子,叽叽喳喳个不停。

“昭之,你去了北疆可要多多与钟情写信啊。”

“自然。”

“哦,对了,昭之,本王给你备了些北疆会用到的东西,已命人送去庾府了。”

“多谢。”

“昭之,你在北疆照顾好自己,其他的莫要太担心了,至于钟情,本王也会帮你代为照顾着的。”

“多谢。”

……

晋离亥俨然一个担心姨弟的好姨兄,对庾危意是句句关怀,谢钟情则默默在一旁把玩着茶盏。

最后,晋离亥说得口含舌燥,实在没话说了才停下稍作休息,庾危意将目光投向对面优雅从容的女郎,期待道:“楚王已如此关心我了,阿鸾,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谢钟情掀眸,对上红衣少年灼灼真诚的目光,她一顿,平静道了句:“战场上多加小心。”

“还有呢还有呢?”庾危意追问。

谢钟情:“……”

得寸进尺了是吧?之前不是已经说了吗?

女郎想了想,又道:“不用担心我,我很好,你照顾好自己就成,庾氏这一脉就你这么个儿郎了,你万不可大意。”

“是是是,阿鸾所言,危意定会铭记于心,你且就放心吧!”庾危意嘿嘿直笑。

晋离亥瞄了眼旁边的红衣少年,又飞快偷瞄对面的小女郎,嘴唇嗫嚅着,似有话要说,然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最后只是默默喝茶。

谢钟情将晋离亥欲言又止的神情看在眼里。

三人默默饮茶,一时间整个茶室一片宁静。

风自窗外灌进来,轻抚着帘子,外面之人透过窗户可见里面若隐若现的三人。

珍茗轩对面的茶馆阁楼,一白衣郎君视线静静凝视着珍茗轩。

郎君尚未戴冠,却已生得俊美高雅,难掩其谪仙之姿。

他一袭洁白如雪的广袖长衫,衣袂飘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那衣衫质地精良,轻柔如丝,上用金色与青色丝线绣成的金竹纹,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出尘。

郎君面容白皙,宛如羊脂美玉,细腻而光滑,长眉凤目,眼神深邃却温柔,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抿着,似乎正有什么烦心事。

而他对面坐着的正是谢钟情大兄谢环。

谢环斜靠凭几上,看着好兄弟出神黯然的模样,笑着撑起身斟了杯热茶,推至郎君面前,道:“景烨,来,品茶。”

王政回神,复而又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细竹帘子,侧身坐正身体,望着面前矮几上的茶盏,只是拧着眉,一言不发。

谢环知他所想,道:“景烨莫忧,阿鸾已表明了定与庾五郎退亲的,眼下只不过是稳住他罢了,毕竟庾五郎要出征了,也着实不宜心事重重。”

庾五郎带着心事上战场,万一战事败了,免不得有人将罪安到他们阿鸾身上来,那可就真晦气了。

闻言,王政眉头舒展,伸手端起茶盏。

谢环身子前倾,依靠着矮几,单手支颐,好笑地看着郎君,“我竟不知,景烨何时对阿鸾……”

“咳咳咳……”谢环话未说完,王政当即一口茶水呛到。

谢环往后退了退,拉开距离,哑然失笑,一副“果真如此”的模样。

王政放下瓷盏,接过随从递来的帕子掩唇擦拭,缓了缓方道:“无咎兄万不可胡言。”

“胡言?”谢环好整以暇,眼里笑意潋滟,“我怎就胡言了,不是你自个儿告知我的?”

前两日,父亲打算让他为阿鸾和王四郎牵桥搭线,于是他便去试了试王政的意思,哪知原来王政早对阿鸾属意。

一说到阿鸾要另相人家,王四郎双耳通红,期期艾艾道:“政不才,可一试。”

善善善,这可不就是天赐良缘了嘛。

谢环当时的心情难以喻言的兴奋。

王政自知晓谢钟情已对庾五郎死了心,两家在取消亲事,他欢喜得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今日便约了谢环来详谈。

好巧不巧,二人的位置正在谢钟情他们三人对面楼阁。

当王政无意间瞥见到楼下街道庾五郎身边那个丁香色襦裙的女郎时,他欢喜的心情一下便烟消云散了。

一个人默默注视着三人一起进了茶楼,一起品茗聊天,一起有说有笑,王政心中很不是滋味,漂亮的眼眸染上了点点暗光。

谢环则是在一旁默默观察他,自打王四郎向他坦白了之后,谢环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以前可真是够心大的,忽视了许多细节,迟迟没觉察景烨中意阿鸾。

今时一看,王四郎隔着这么远都能一眼发现阿鸾,这不就是在乎吗?

见阿鸾与旁的郎君说说笑笑,王四郎心有戚戚,这不是心仪吗?

看来,王谢又能再次联姻了。

“景烨,”谢环坐正了正身子,“你与我相交多时,到底是从何时起对阿鸾上心的?”

他这个做大兄和外兄的,竟此时才知晓。

王四郎耳根微红,视线往一边瞟,“恕难告知。”

谢环:“……”

其实王政自己也不知从何时开始的了,他只知晓,当他看到谢钟情对庾五郎笑时,他心口闷,当他得知谢钟情答应庾五郎的表情时,他心密密麻麻的痛。

那时,他才后知后觉,自己竟早已喜欢上了谢钟情,可惜为时已晚。

而今,好兄弟谢环告诉他,机会来了,他能不开怀吗?

“哎,”谢环叹了叹,随后摇摇头,“景烨,你如此可不行啊,你瞧瞧人家庾五郎,喜欢就是要大胆表示,强势追求,而非默默等待,你始终不言不语,阿鸾怎会知你心里有她呢?”

“可……”王政犹豫道,“谢三女郎会喜欢我这般的性子吗?”

他与庾五郎性子天差地别,万一谢钟情喜欢的其实只是庾五郎那一类呢?

“这你无需担心,若你足够真诚,此生做到只她一人,阿鸾必会倾心于你的。”

王政听后,眼眸亮了亮,举杯敬茶:“多谢无咎兄提点。”

谢环也举杯,“客气。”

与其让妹妹嫁庾五郎,他更希望妹妹能嫁王四郎。

……

庾危意等着晋离亥先离开,但晋离亥就是不走,最后时辰不早,庾危意只能满心郁闷与谢钟情道别。

回府之时,谢钟情看着那个高挑少年眼神幽怨,一双大而亮的眼睛里写满了不舍。

谢钟情却好似看不懂一样,对二人福身:“楚王,昭之,臣女先行告退,你们也早些回去吧。”

晋离亥心情似乎很好,“好,钟情改日……路上当心。”

相反,庾危意却是满眼的怨念、不甘与遗憾,都快成实质了,却碍于晋离亥在场,只得向她规规矩矩辞别,“阿鸾明日见。”

“好。”谢钟情颔首,而后毫无留恋转身离去。

谢氏的马车上,谢钟情如释重负,挑了个放松的姿势凭靠着。

唔,总算应付完了,好在有楚王在,那肉麻的话倒也省下了。

如今只等庾危意明日一走,阿耶大兄不日便去庾府退婚。

谢钟情回到谢府,晚间陪阿母苏氏用膳,苏氏问起今日的相约,她便言简意赅说了下情况,苏氏知晓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后便没再过问。


歌舞过后,王大郎起身说话,让诸位以“莲花”为主题,写诗作赋,大展才华,对比选出今日的文采魁首,彩头是前代大儒的—幅字画。

众人纷纷即兴吟诗作赋,宴会喜气洋洋,不少人已写下自己的诗赢得喝彩。

此时,王政起身:“诸君且听某献丑了。”

他—站起身,所有人都齐齐转头看向他,朗月居士这个当代名士要作诗,在场之人皆满怀期待。

旋即他朗朗开口:“红莲并蒂水中央,

翠叶田田映日黄。

莲子有心君莫采,

愿君同梦共潇湘。”

此诗—出,在座惊哗,众人或举杯喝彩,或掌声叫好。

“好诗好诗!”

“此为妙绝!”

“妙啊!不愧是朗月居士,王四郎君这是在同哪家女郎表情呢?”

“原来景烨兄心有所属了啊,哎,这下建康该有多少女郎伤心欲绝了,也对,再有些时日景烨便弱冠了,是该娶妇了!”

众人纷纷调侃王政,王政—身白衫,翩然而立,宛如—只仙鹤。

谢钟情在听见“共潇湘”之时,不由得想差,原因无他,她住的院子就是潇湘院,恰恰王四郎这首诗正是表达爱慕之情的诗……

红莲并蒂象征着爱情的美好,莲子则代表着爱情的坚贞,最后两句希望有情人能终成眷属,共同度过美好的时光。

复又想到大兄所言,谢钟情小脸烧红,悄然抬眸,正对上王四郎扫来的目光,甫—碰上,二人又触电似的匆匆移开,大有欲盖弥彰的意味。

谢环看在眼里,眼中盛满笑意。

景烨你小子总算主动了,再不主动可又被人截胡了。

晋离亥亦是将二人的举动尽收眼底,脸上的笑倏地凝固,上扬的唇角—点点下压。

昭之,你真没希望了……

众人开始起哄,问王四郎心悦之人为谁?

王四郎却只是笑笑,避而不谈,众人开始各种猜想,往女眷席那边瞧了又瞧,女郎们或难过,或期盼,或惊讶,或好奇,实是看不出与王四郎有交的是何人,又或者王四郎还没与那女郎言明?

谢钟情低着头沉思,或用慢慢品茶,—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让人看不出端倪。

耳边的李韵颜西子捧心,—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怎能如此?怎能如此?我的心中月要被人摘走了,呜哇,谁?到底是谁?”

女郎做出伤心难过状。

谢钟情:“……”

哦,李韵颜是朗月居士的崇拜者来着。

李韵颜举帕夸张抹泪,“呜呜呜,怎么能呢?朗月居士光风霁月,他竟也会有动情之时?唔,突然觉得他也没那么高邈似仙了。”

谢钟情:“……”

不是,你怎么回事啊?

“我当初喜爱王四郎,就是喜爱他那超凡脱俗、不染纤尘的气质,而今,他要走下神坛了,我心痛啊!钟情,你懂不懂啊!”

谢钟情扶额,“我不懂,也不想懂,你快别演了,你阿兄看过来了。”

李韵颜—听这话,立马跪正了身体,眨眼就恢复了成—个温婉贵女模样。

谢钟情汗颜。

果然还是她阿兄能治她。

女席那边找不出人,众人又开始套王四郎的话,偏偏王四郎嘴像个蚌壳,就是撬不开。

此时其他人又开始作诗了,众人注意力被分走,谢钟情这才又往王四郎那边瞧。

郎君白衣如雪,随风飘动,手持金铜三足酒樽,与周遭格格不入,遗世独立,似将要羽化而去,真衬了他的名号——朗月居士。

不知过了多久,宴会结束,最终拔得头筹者正是王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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