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清楚我欠的了,那老板娘呢?”
他的喘气声落在她耳畔,平添旖旎暧昧,“算下来我还少女郎一次,不如…”他附在他耳边劣笑,不知说了什么。
宁茑萝闻言,脸红到了脖子梗,没好气的捶骂他,“放浪形骸!
衣冠***!
这算哪门子赔罪?”
“本宫已做了最大让步,普天之下哪有孩子出生爹随孩子姓的?”
“娇娇,这难道还不足以表达我的诚意么?
本宫愿为你冒天下之大不韪,承国姓。”
他喊她娇娇时尾音轻翘,说起唬人的话来,脸不红心不跳,他热汗滴落。
他喊她娇娇,是她的小字,那个只有家人才能喊的闺名。
她以情爱为引,谋求天下大局,那他依她便是,左右人是他的就行了。
年尽了,雪总是间歇的下,银辉似的琳琅破碎的挑入眼,天光大亮,临了新年,各事都需革新,不见刀光的博弈开局,险象环生。
从古至今,九五至尊的荣华是冰冷彻骨的,坐上它的人,只能比它更无情。
沈渡听着堂下人的回报,面色不虞,“你是说派出的几人未出蘅芜的地界便无了音信?”
“是。”
副将抱拳颔首。
“可查到凶手是何人?”
“禀陛下,只有一封书信寄回。”
他呈上,沈渡展读过后,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将人好生带回,不许怠慢。”
张灯结彩,街上喜气洋洋之色浓郁,稚童穿新衣,灯笼悬挂,经历过一场腥风血雨洗礼后的东都,迎来了新年。
赵云和程伽栖身于城内一家破巷内,草草用过饭后,程伽坐在摇摇欲坠的木凳上,问道,“赵侍卫,如今这可怎么办?”
她脸上是止不住的忧愁,细眉颦着,涟漪了眉心的花钿也垂着,灰扑扑的小脸也盖不住的美目流眄于赵云脸上。
赵云安抚道,“程女郎宽心,我已传信给了殿下,相信不久便会有消息。”
宁茑萝抱着信鸽进来时,陆危亭正品着从望京运来的茗茶,鸽子咕咕叫几声,他放下瓷杯,听她在背后喊他,“陆危亭…”他淡淡嗯了一声,宁茑萝将绑在信鸽腿上的字条取下递给他。
陆危亭接过,展读后眉头皱成川字。
“是谁的信?”
是江淮。”
他答,又沉重道,“程伽出事了。”
陆危亭抿唇,“替我研墨。”
案几上,粉釉填充蜀葵花纹的妃色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