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瞥了她一眼,姜氏只差没直接说,不给银子就把正妻之位让出来。
侯府还真是好团结,一门心思想让她做妾。
“我拿银子哄着他,他也没把身子给我不是?我花钱买他身子,他不给,我自然可以要回银子。
你们这么急着让我退让,想把谢惊鸿卖第二次?
不过顾樱樱有钱买吗?你们问清楚了没,她能拿钱出来养你们这群蛀虫?”余年好笑地问。
成王确实是要为顾家平反。
顾樱樱的父亲之前是太子太傅。
太子当了二十年太子,不愿意再当下去,想着弑父早点自己做皇帝,当然是没成功,被煊王一刀砍了脑袋。
当年这事牵扯了一堆的人,京城血流成河。
现在成王跳出来要给顾家平反,说顾家是被无辜牵连的,顾老并不知道太子的计划。
皇上现在老了,也想起以前的老臣,心态也确实平和了不少,仔细让人查了查,顾家确实并不知道太子要篡位的事。
顾樱樱的狗们一起使力,顾家不久后就会被平反,皇上还给了很多的补偿。
当年他们逼自己为妾之后,顾樱樱嫁进来,确实带了很多的嫁妆。
这也是为什么顾樱樱敢在现在怀孕的原因。
觉得顾家要平反了,她能站起来风风光光嫁进来了。
可,现在不还没有平反吗,就这么急不可耐?
“顾姐姐是我哥自己喜欢的,你是自己舔着脸要倒贴的,死赖着我哥还想不给银子,你要不要脸!”
余年笑了,吩咐夏荷道:“去把侯府大门打开,让外人听听我们的谢大小姐的话,黏着安定侯世子就得给银子呢。”
什么人占着就要给银子呢,当然是怡红院出来卖的。
“你敢!”谢媛没想到余年这么不要脸面。
“余年,你够了!还嫌侯府丢脸丢得不够?”谢惊鸿喝斥道。
“丢脸的是你们,又不是我。”余年站了起来:“既然你们都来了,就把侯夫人抬回去。
让个老妇人来我面前撒泼装晕以为就能抗旨?”
余年没有多说什么,却让谢惊鸿变了脸。
这贱人近几天变得很疯,他还真怕她又闹出什么来。
他看向侯夫人:“母亲,你来这里闹什么,嫁妆是圣上口谕要还的!”
王婆子哭着道:“世子,夫人不是装的,她是真晕了!”
谢惊鸿吼道:“那还不快叫大夫!”
王婆子讪讪地道:“侯爷,世子,账上没银子了,奴婢不敢请大夫。”
谢惊鸿看了眼一副事不关己的余年,很好,她很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去请,本世子会拿银子来。”
谢惊鸿叫人把侯夫人给抬回了慈心堂,自己转身去了芳菲阁找顾樱樱。
这两年里,他的俸禄还有成王赏的一些金银首饰都拿给了樱樱。
现下余年发了疯,只能先找樱樱先借点。
顾樱樱怀着孕,哪怕账上再没银子,王莉蓉也没有亏待她这边的膳食。
晚上谢惊鸿陪着顾樱樱用过晚膳,带着她在屋外赏了一会月亮,吟诗作对,花前月下,好不浪漫。
顾樱樱靠在他的怀里:“鸿哥哥,你对我真好。”
“樱樱,你是我的命根子,我不对你好能对谁好,我一定会风风光光娶你进门,以后整个侯府都是你的,我还会为你挣个超品夫人回来。”谢惊鸿信誓旦旦地道。
顾樱樱满脸幸福,看着谢惊鸿俊美的面容,心里满足极了。
这个男人为她守身如玉,哪怕娶了夫人都不曾碰过,他真的对她用情至深。
“鸿哥哥,等我家平反,我就可以帮你了,听说世子夫人到处败坏你的名声,我真替鸿哥哥委屈。”
“这贱人不知道发什么疯,现在侯府的事都不管了,害我被圣上骂,还要侯府还她以前用过的嫁妆!”
提起这个谢惊鸿真觉得余年是个祸害精。
顾樱樱一脸不解:“她怎么这样,她也是侯府的人,她花银子不是应该的嘛?”
“吸引我的手段罢了,不过她这么一闹,府上乱了套,樱樱你能借点银子给我吗,下个月庄子铺子收了营收上来我就还给你。”
顾樱樱笑道:“鸿哥哥,我把我存的银子都给你,不用还的,只要我有的,都是鸿哥哥的。”
谢惊鸿激动地亲了亲她:“樱樱,再没有比你还善解人意,温暖善良的姑娘了。”
翌日,余年精心打扮了一番,昨天没能去成安国公府,今天怎么都要去一趟。
出府的路上遇到来结账的裁缝铺子老板,一脸笑眯眯的,很显然是结到了账。
“小姐,看来侯府弄到了银子。”
“意料之中,但完全不够。”
谢惊鸿得了成王的青睐,这两年在他手下帮他干活,除了俸禄有不少别的进项。
结婚三年,他从来没给自己交过一文钱,大部分给了顾樱樱。
现在的银子,估摸是从顾樱樱那里拿来的。
可那些银子付上月的账单都不够,哪够还她的嫁妆。
这一世,没有她的嫁妆做后盾,不知道他们纯洁的爱情能不能跨越金钱的阻碍呢。
“让万掌柜盯着点,谢惊鸿借银子立刻借给他,条件是抵押安定侯府。”
“好的,小姐。”夏锦一脸兴奋,她是最讨厌谢惊鸿的。
以前小姐喜欢世子,她想劝都没法劝,有时候劝了小姐还不高兴,对她也没对夏荷那样亲近。
但她知道,小姐变了,现在重要的事,小姐基本都是安排她去做。
她和小姐的秘密,好多夏荷都不知道!
余年当然也不是防着夏荷,夏锦和夏荷都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婢女,情份自然是不一般的。
只是夏锦比夏荷果敢也更有主见,会见机行事。
她现在做的一些事,不能被外人知道,很多时候需要人配合行事,所以让夏锦去做更放心。
余年直奔安国公府,对门房说明来意,门房一脸为难:“世子夫人还是请回吧,安国公爷吩咐过不再见您。”
余年跪了下来,朝安国公府磕了三个头:“是孙女不孝,愧对外祖父的疼爱,孙女现如今已经知悔了,求外祖原谅。”
门房吓了一跳,赶紧叫人进去禀报。
余年早就想来跪了,上一世若不是自己不知好歹,一意孤行,外祖一家不会被害死,是她愧对外祖一家。
跪着求原谅又算得了什么,要她命她也愿意报仇之后亲自送上!
现在她只想让外祖知道她后悔了,知道了当年自己错得离谱。
请他们原谅自己。
余年跪了一个时辰,安国公府里没有一个主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