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冰心江问青的其他类型小说《漫问相思遥万里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江问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师,怎么了?”老院长叹了一声,有些为难道:“上面有个大人物要做心脏手术,你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心外主刀,除了你别人胜算都不大,正等着你救命啊。”江问青默了半晌,他知道,老师是真的碰到难题了,否则不会开口。于是,便对着老院长说:“老师,我先和营长碰一下,晚点给你回复。”老院长一听有戏,顿时乐开了花,忙应声:“好好!”果然和姜小和一说,她非常支持。“我估摸着,不久后咱们队伍就要撤出去,你先回国,到时我有新动向,再告诉你。”江问青点头,当晚便答应了老院长。次日一早,便坐上了国内派来的专机,直接飞回国。姜小和看着副驾驶上一言不发愈加沉默的女人,摇了摇头:“你人都来了,怎么不上前送送他?”柳冰心吐出一口气,神情有些萧索:“算了,他能安全地上飞...
《漫问相思遥万里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老师,怎么了?”
老院长叹了一声,有些为难道:
“上面有个大人物要做心脏手术,你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心外主刀,除了你别人胜算都不大,正等着你救命啊。”
江问青默了半晌,他知道,老师是真的碰到难题了,否则不会开口。
于是,便对着老院长说:“老师,我先和营长碰一下,晚点给你回复。”
老院长一听有戏,顿时乐开了花,忙应声:“好好!”
果然和姜小和一说,她非常支持。
“我估摸着,不久后咱们队伍就要撤出去,你先回国,到时我有新动向,再告诉你。”
江问青点头,当晚便答应了老院长。
次日一早,便坐上了国内派来的专机,直接飞回国。
姜小和看着副驾驶上一言不发愈加沉默的女人,摇了摇头:
“你人都来了,怎么不上前送送他?”
柳冰心吐出一口气,神情有些萧索:“算了,他能安全地上飞机比什么都强……”
姜小和叹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我有时真不懂你们俩,话都说清了,人怎么还僵在这,为什么就不能从头开始呢?”
柳冰心苦笑一声,嘴里满满的涩意。
“男女之间的感情最是说不清,这半年我想得很清楚,就算不能在一起,就这么陪着他也行,只要他开心就好。”
大概是她曾经给的伤害太深,让他心死如灰了吧。
当天,江问青落地后,他人便被接到了一间保密手术室。
来人身份如何贵重,他心里也立即有了一杆秤,难怪老师在电话里支支吾吾,不敢说得太详细。
因为担心他长途飞机,精神疲惫,老院长建议次日再行手术。
当晚,师生两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上次你救的沈奕白,前几日又出了一次车祸,颅内大出血,还没手术呢,人就死在手术床上,真是老天爷都要收他。”
老院长喝了一口茶,恨恨地说着。
江问青这一年见惯了生死,对沈奕白这样表里不一的人,早就抛之脑后。
老师这一提起,他想了半天,才回了一句:“不会又是酒驾吧?”
老院长嗤笑一声:“行啊!竟然被你猜中!”
在老师的叙述中,江问青才知道他走后的前半年,沈奕白和柳冰心早已势同水火。
沈奕白觉得柳冰心当日拒婚,跌了他的面子。
便买通媒体,在网上败坏柳冰心的名声,谁料,柳冰心更狠,直接去高检院辞职。
顺便找人挖出沈奕白在国外吃喝嫖赌的新闻,全部抛在网上。
这下,沈奕白营造的国外海归人设一下子全崩了,连国际摄影师的名头也崩得彻底,职业生涯完全毁了。
原来合作的品牌和艺人,纷纷解约,他彻底变成了过街老鼠。
从那后,他整日酗酒。
沈家二老在家里还好些,还能管着他。
可两老人一出远门,他就像是偷了腥的猫,不但酗酒还要出门找刺激。
这不,喝了酒,开着车上了高速和一辆货车相撞,连车头都撞变了形。
两人对着昏黄的灯,吞云吐雾,絮絮叨叨聊了个半夜。
次日一早,江问青精神抖擞地走进了手术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里的江问青突然感觉心口有点发闷。
他连忙后退了一步,重重喘了一声。
老院长连忙扶了一把,问了一声:“问青,怎么了?”
江问青闭上眼,连忙摇头,示意没事,助手给他擦了擦汗水后,又投入手术中。
五个小时后,手术室外的红灯才渐渐熄灭,江问青和老院长缓步走出。
为首的秘书,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语气激动道:“谢谢你,江医生!”
江问青笑了笑,淡声一句:“应该的。”
等他脱下手术服,换回衣物,才发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
看见0字开头的电话,他心底不禁一沉。
走之前,他和姜小和约定过,没有特殊的大事,不要联系。
可见她是碰上了什么事。
他当即回拨电话,可那边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心急之下,他找到秘书,神态诚恳地说道:
“我负责的部队出了事,能否尽快安排我回丹麦?”
“谁说不是呢!三年前她为了沈家小子犯了病换了一个心,现在倒好又为了那小子,将自己的老公气跑了……”
“女人啊,千万不能贱!要不然老天都要收你,那沈奕白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鸟!”
“前几年说是出去留学深造,你们不知道吧,他在那边根本就是在女人堆里深造……”
这些话,深深浅浅地落进柳家人耳里,臊得柳家二老面红一片。
而沈奕白像是没事人似的,理了理袖口,根本不在乎众人说什么。
反倒是沈家爸妈,不乐意自己儿子被这么说,面沉如水地开口:
“柳冰心,要么你现在和我儿子走仪式,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要么,这婚就不结了,反正多的是女人喜欢咱们儿子。”
对于自家爸妈的嚣张,沈奕白压根没想着要阻止,本来嘛!
柳冰心爱他爱得要死,以前还有个江问青当备胎,现在这个男人也不在了,除了自己没人娶她。
这么一想,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老院长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一副破碎至极的模样不禁也生出几分怜悯,考虑再三才道:
“江问青去了丹麦的维和部队,归期不定。”
柳冰心一听“丹麦维和”几个字,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去了脊髓,径直瘫软在地。
那双灵动有神的星眸里,此时已是死水一片,不见半分微澜。
她在政府机关工作,又怎么会不知,丹麦那个地方常年内乱,每天都上演着死亡,被称为国际死亡之地。
江问青去那里,只能是有去无回。
一想到是自己的冷漠和忽视逼走了他,她只觉得心尖上像是钉了一颗钉,被人敲敲打打,疼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他怎么能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
就这样一走了之呢?
可这时,她又想起,每次江问青和她说话时,她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以前的他还笑笑不在意,可自从将沈奕白接回家那晚,他脸上的笑便没了。
更多的,只是沉默。
回想江问青当时破碎的眼神,柳冰心像是被刀割一样,再也忍不住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啊——”
下一秒,她抡起胳膊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一下又一下地狂扇了起来。
两巴掌下去,左右两边脸便肿起一片。
那双精心描绘的眼里,此刻盈满痛苦与悔恨。
眼角的泪颗颗直落,顺着脸颊流进白纱里,她捂着胸口面色痛苦,煞白一片,连带着喉间都涌出阵阵腥意。
柳妈柳爸心疼得不行,连忙扑过去阻止她发疯。
可女人双眼猩红,一边号啕大哭一边双手捶地,神色间隐隐透着绝望。
不过片刻,双手间一片鲜红还带着浓郁的血腥气。
可她像是闻不到,感觉不到似的,一直锤个不停。
整个婚宴现场传来柳冰心压抑又崩溃的哭嚎声,映衬着婚礼进行曲的背景音乐,格外的刺耳。
她后悔了,她想认错。
可是那个人不在了!
婚礼的最后闹得很难看,沈家父母要柳家人当场给个说法,柳家人骂沈奕白不要脸,甘愿做小三破坏柳冰心的婚礼。
最后,两方人大打出手,伤势并未痊愈的沈奕白再次进了医院,声势浩大的婚礼最终成了一场婚闹上了当天的新闻。
柳冰心也被上层领导电话告知,单位影响不好,得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她很听话,果然开始休假,当晚就回了和江问青的家。
或许是近乡情怯,她走到门口时,双腿像灌了铅似的,一步也挪不动。
打开门的那一瞬,她差点怀疑自己走错了门。
客厅里空荡荡,连玄关处男人的衣物和鞋子也都消失不见,她三两步跑去卧室,才想起这间房早让给了沈奕白。
她转头去了客卧,房间里空空如也,洗漱台上的东西都在,只是少了江问青的那部分。
她知道,家里再不会有那个人的身影,可真的看到空荡荡的房子时,浑身的血液像是被瞬间冻住,无穷无尽的寒意嘶吼着包裹上来。
好冷!明明将空调开到最大,还是冷。
她躲在客卧的房里,闻着江问青睡过的枕头,全身抖个不停,怔愣间,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给物业保洁打电话:
“808房间有大型垃圾,麻烦上门清收。”
老院长又抽了一口烟,有些为难,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外人又怎么说得清楚?
他只能看着柳冰心,很坦白地说:
“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你要等他回来,自己问他。”
“我只能告诉你,从问青到你身边的那一刻起,他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他将自己在感情中曾感受到的一切,一一给了你,可你呢?”
在老院长目光如炬的眼神下,柳冰心分外狼狈,一双眼底满是悔恨,愧疚,难过和质疑。
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天色将黑,柳冰心才带着照片失魂落魄地离开医院。
她坐在车里,木头般听着此起彼伏的烟火声,心里死寂一片。
恍惚间,她又掏出手机,打开和江问青的聊天框,神经质地向上翻着,一条条全是他日常的关心,可越往下,他的话越来越少了,直到沈奕白住院那天,彻底没了消息。
再下面,都是这几天她发消息被拒的惊叹号!
老院长的话像是有回声似的,在耳边一遍遍响起:
“江文青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就是给我主刀做手术的人?”
“孩子啊,你从来都不懂他……他那样一个自尊自傲的人,是不愿意你拿他当救命恩人看的。”老院长摇头感叹。
柳冰心自虐般不停地翻着手机,眼底憋了一路的泪,再也忍不住,噼里啪啦直往下落。
握住方向盘的双手,早已攥的关节发白,良久,撕心裂肺般的哭声在车内响起。
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简直要碎了。
原以为他是因为爱自己,才润物细无声般照顾了自己三年。
可直到今天才知道,他竟然还有一个刻骨铭心的爱人。
她明明应该恨她!恨徐笙笙!
可偏偏是那个女人舍了一颗心,救了濒死的自己一命。
她明明应该气愤,气江问青隐瞒!
可他忍着血泪亲手剖了爱人的心,救了只是陌生人的自己。
从前的种种甜蜜一股脑地涌入脑海,可她再也不确定。
江问青做这一切时,想的到底是她柳冰心,还是她徐笙笙呢!
胸腔里的憋闷越来越浓,像是被堵上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压得人透不过气。
她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喘着,耳边尽是路人的欢笑声,脑海里却是江问青的音容笑貌。
突然,天空响起一声炸雷,柳冰心眼前白光一闪,蓦然记起江问青曾经说过的话:
“冰心,你不在床上,我睡不着……”
“怎么,你那么大人,还怕黑?”
当时的江问青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是声音特别低隐约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喜欢……听你的心跳声。”
她那时不以为意,只以为是男人的甜言蜜语,并不当一回事。
现在再想来,仿若一把尖刀直直扎进心底,混着鲜血沫子,扎了又扎,连同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疼。
夜色深沉,大雨倾盆而下,将一切喧嚣和伤痛全部掩埋。
从那天开始,柳冰心像疯了一样,四处打电话联系国外的朋友亲属,打听丹麦维和部队的事。
柳爸柳妈生怕自家女儿想不开,想把人接回家里,却也被婉拒。
一向听话的她,甚至偷瞒着父母,去了高检院递了辞呈。
领导看着辞职信,沉吟半晌,才劝了一句:“你这几年在单位努力敬业,我们都看在眼底,过一段时间就能提干,你现在辞职,是想干什么?”
柳冰心没有立即回话,好半晌才开口:
“谢谢领导一直以来的栽培,可我要去国外找人……现在辞职,脱密期半年。”
“再不去,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话没说完,眼圈已经先红了一半。
柳冰心的事,整个高检院都有耳闻,领导本以为她不是个儿女情长的姑娘,可现在看她这架势,也只能无奈地摆摆手,让她走人。
半年后。
丹麦维和部队营地。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丹麦最偏北的区域,生活着好几个有世仇的族群。
他们每天都因为土地,矿产,信仰矛盾等等原因,发生火拼,说是每天都有人死亡,真的不是瞎扯。
在战火与死亡的洗礼下,江问青越发的瘦削,但人却不羸弱,那双温和的眸子在血与火的淬炼下,愈发的坚定。
他每天都有好几台手术,连续的劳累,让他根本没有时间回想国内。
同事偶尔传回国内的消息,对他来说,都像是上个世纪那般的遥远。
偶尔他也会想起柳冰心,可原先清晰无比的面容,在如今的脑海里,都一寸寸淡了下来。
连同那些往事,都被初秋的风吹散。
缺药缺人,是每个维和部队都会遇上的困难,可他们也知道,短期内国内的医疗队不会再有人过来支援。
江问青的脑海里全是手术,每天都在废寝忘食地思考,怎么用最少的药救治更多的人。
这天,几个医生正在给一个儿童看病。
因为遭遇地雷爆炸,她小小的肩胛骨里卡进了一截木枝。
帐篷里的麻药早已用完,成年人尚且受不住破皮切肉般的手术,别提这个年龄不足三岁的小孩。
孩子一直挣扎,让医生们也不敢轻易动手。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姜小和高喊了一声:“老江!”
话音未落,她带着一个高挑的身影走了过来,可正忙于手术的江问青根本没时间抬眼看人。
接过她递来的麻药后,又全神贯注地开始手术。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缝合好伤口后,才后知后觉地擦起了汗。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江问青,我找你找得好苦……”
这一晚,他罕见地没有回家,而是驱车去了郊区三十里之外的小镇,坐进了一家馄饨店,要了一碗荠菜云吞。
店老板一见到他,面色隐隐有些激动,眉宇间透着一股熟稔的笑意: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对象呢?”
江问青拿汤勺的手一顿,垂眸良久,答了一句:“走了。”
短短两个字衬着下压的唇角,没有多说什么,可就是让人觉得难过。
他机械地一口一口吃着,但对面没了那个人,即便还是熟悉的味道,吞在口里也多些不同。
脑海里的记忆又来回翻滚。
他做完市三院最后一台换心手术后,便从临床转到了后勤,很多人替他觉得可惜。
市三院心外第一把刀竟然转了文职,和废了双手也没啥区别。
没多久,媒人介绍他和柳冰心认识,市里的检察官,长相靓丽身材高挑,可没人知道这是他第二次见她。
第一次是在手术台上。
相亲当日柳冰心很好说话,家庭条件都没怎么问,就把人带回了家。
她的父母很喜欢他的斯文谦逊,得知他曾经是一名医生,更是满意,几天后两人确定关系。
他到现在依然记得她那天的神情,说不上欢喜,甚至是带着应付差事的漠然。
可江问青也不在意,他将她当成一朵鲜花似的娇养着,早上一杯燕窝牛奶,中午的爱心午餐,晚上温度刚刚好的洗澡水。
就连她沐浴时喜欢哪几种香气,他也记得一清二楚。
周一玫瑰,周二薰衣草,周三橙花,周四茉莉……
一开始柳冰心还扯着唇对他说谢谢。
没有情侣间的热络,只是清冷疏离的客套。
或许是三年来,习惯了他的好和随处可见的温柔。
在父母频繁地询问下,年关将近时,柳冰心突然来了句:“江问青,我们结婚吧。”
那一瞬间,他有些欣喜。
以为她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可看见她放在桌上的初恋清单时,才发现结婚不过是沈奕白30岁的目标。
而今他在环游世界,那她来替他完成好了。
江问青说不清当时的感受,只觉得自己错得离谱,他为什么认定那个人的心在柳冰心的身上,她便会理所当然地爱上自己?
他知道,是时候该清醒了。
无论她的父母多喜欢他,无论他多想再陪陪她,再听听她的心跳。
可她不爱他,甚至说不上喜欢。
那他,只好放手。
这一晚,柳冰心是深夜回家的,身后还带了一个人。
凝目望去,那男人映着头顶的柔光格外风姿俊秀,应该就是她心心念念的沈奕白。
没有介绍,她只淡声说了一句:“我们俩去客卧睡,这个房间让给奕白住,他习惯向阳的房间。”
絮絮叨叨又说了两句,无一不是对沈奕白生活细节的关照。
那一刻,江问青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自己的存在就是个多余。
他没有反对,连瞬间的怔愣都没有,好像她的决定再正确不过。
还是沈奕白看不过去,解释了一句:“抱歉,江先生,太晚了,我没订到房间……”
男人还没有回话,柳冰心便笑着开口:“说什么傻话,都回家了,还住什么酒店?”
和她在一起的三年,江问青看见她的笑脸屈指可数。
托沈奕白的福,回家不过几分钟,柳冰心已经笑了好几次。
视线落在女人嘴角的梨涡上,他再一次庆幸,自己出国的决定正确无比。
等收拾完上床时,将近半夜一点,江问青什么都没有问,罕见地背过了身。
柳冰心看着男人的背影,有些不解。
以前的每一天,他都要抱着自己才能入睡,甚至笑眯眯地说自己的心跳声才是他最好的助眠器。
天天如此,从无例外。
可今晚是怎么了?难道是在生气?她蹙眉思索了几秒钟,破天荒地说了一句:
“奕白就只住几天……”
话还没说完,便被男人温声打断:“嗯,知道了,明天你还要上班,早点睡。”
话落,他便不再开口,还是背过去的姿势。
不知为何,明明江问青没说什么,可她就是觉得不对劲,心底隐约还有些堵。
她一把扯过被褥,也背过了身,即便是没了熟悉的体温和怀抱,她也紧紧闭上了眼。
而另一边的江问青却罕见地陷入噩梦中。
下一秒,柳冰心的声音柔出了水,“乖!我就来。”
对他的冷漠和对沈奕白的温柔不过只在瞬间,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切换。
听到这里,策划师也明了新娘不在意的态度,便也不再坚持,答应婚宴现场的所有物料会更换新郎名字。
江问青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便转身出了门。
恰好,院长将最终确定下来的行程发给了他:“问青啊,医疗队三天后出发,你家里好好安排下。”
他没有任何犹豫,便回了一声“好”。
眼见天光尚早,他驱车去了东郊的墓园,踏进大门的一刹那,他双脚像是被上了钉子,一步也挪不动。
枯黄的落叶,围着他不停地打转,好像是故人的问候。
深深吐出几口气后,像是将心中的思念和痛苦全吐了个干净,江问青才抱着一束白玫瑰进了墓园。
墓碑上徐笙笙的笑容依然明媚,好像从来不曾离去。
暌违三年,他终于鼓起勇气来看她,却是即将远行的告别。
明明有一肚子话想说,可视线一落在那眉眼上,出口的声音却偏偏带着隐约的哭腔:
“笙笙,我决定听你的,要用这双手去救更多的人……”
男人的声音越说越小,渐不可闻,隔着冬日午后的落霞和远处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只剩无声的哽咽与一身的沉痛。
次日,柳阿姨打来电话:“问青啊,冰心那边我说好了,明天就是年三十,你们今晚回来吃饭在家睡,明天正好一起跨年。”
江问青顿了顿,想到平日里柳家二老待自己的好便应了声,还特地出门置办了厚厚的新年礼。
他前脚刚踏进柳家门,后一脚,柳冰心带着沈奕白也进了屋。
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柳家二老互相对视了一眼,连面色都变了变,尤其是一向慈爱的柳妈也不禁蹙紧了眉。
柳冰心扫了三人一眼,难得解释了一句:
“沈叔沈姨去国外度假了,奕白今年和咱们一起过跨年。”
话落,便亲昵地招呼着沈奕白坐下喝茶,反倒是对一旁的江问青不闻不问。
柳阿姨面色有些不自然,双手来回地在围裙上抹,对着他半天憋出来一句话:
“孩子,你也坐。”
江问青笑笑:“阿姨你去忙,不用管我。”
这时,柳冰心像是才注意到他似的,斜了他一眼,冷声冷气道:
“江问青,你还欠奕白一个道歉,因为你,他在医院住了2夜。”
她话没说完,沈奕白立即开口了:
“冰心,算了!他那天也不是故意的,主要还是我不好,不会说话惹恼了他……”
柳冰心一听这话,更气了,眼底蓄满怒意:
“不行!他必须道歉,不然,这婚我不结了!”
柳叔终于听不下去了,没好气地瞪回去:“胡闹!婚姻不是儿戏!哪能你说不结就不结!”
江问青下意识想转圜两句,可一旁的沈奕白插了进来,抢话道:
“叔!你消消气,冰心也只是话赶话,她不是那意思……”
柳冰心本来缓和的怒气,在他的激将下又往上蹿了几分,语气坚定道:
“我没开玩笑!江问青,你今天要不向奕白道歉,别说结婚!这顿年饭你也别想吃了!”
心腔上紧绷的那一根弦彻底断裂,“咔嚓”一声,他仿佛听到自己的心碎成好几瓣。
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四面八方涌来,像一张网将他整个人紧紧裹住。
几乎是同时,他忽略心底的疼,应了声“好”!
下一瞬,便转头对着沈奕白轻声道歉:“沈先生,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静悄悄。
就连柳冰心的脸上都划过一阵错愕,估计是想不到他会那么干脆地认错道歉。
而一旁的沈奕白嘴角勾起并不明显的弧度,眼神里写满嚣张和得意,仿佛是打了场胜仗。
那一刻,江问青的心思十分复杂,他从小就是个孤儿,自小缺爱。
后来徐笙笙的出现,才补齐了这个缺口。
再后来她走了,他的世界一片荒芜,这三年来,只有柳家二老和老师拿他当半个儿子看。
无论怎么说,他并不想因为自己,搅黄了这最后一顿饭。
反正,他就要走了,道一个歉又怎么样呢?
这时,柳冰心才稍微满意地嘀咕了一句:
“早道歉不就完事了?一只舔狗还要装模作样,也不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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